“大哥,去北京的幾個兄弟,又都折了。”何文宇打了幾通電話,知道了結果,然後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陳增輝。


    “啊!”此時的陳增輝正在抵抗著劇烈的疼痛,雖然已經盡量在克製飲食,但是陳增輝最近越來越離不開衛生間了。


    “給我找小瑤!讓她找人獻祭!廢了劉遠!廢了他!”


    何文宇不敢麵對猙獰的陳增輝,轉過身去給小瑤打電話。


    “大哥,小瑤的電話沒人接。”


    “想辦法給我找!”


    何文宇又趕緊給草鬼們裏相熟的草鬼婆打電話。


    “大哥,他們說小瑤也失蹤了,會不會?”


    “媽的,找大巫!給我找大巫!”此時陳增輝已經疼得徹底失去理智了。


    “大哥,不能啊,給大巫獻祭,你會受傷害的!”


    “我管不了那麽多了!我受的傷害還少嗎!小瑤也讓他們給做了,現在就給我去,我不好過,也不讓他好過!啊!”


    “是的大哥。”聽著陳增輝的慘叫,何文宇頓覺毛骨悚然,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反正是他讓的,出了事情,怪不到自己頭上......


    “小弟弟,這雲南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勸你一句,還是按照我說的去做,還能夠保住你一條命,否則,你帶過來的人可是容易全軍覆沒啊!”


    猛海林中,二老一少帶著小瑤還在穿梭著。小瑤語重心長的對劉遠說道。


    “這個就不勞您老操心了,你還是小心著點自己吧。”


    現在的小瑤,在劉遠手裏,就是一顆定時炸彈,用的好,可以讓敵人投鼠異器,用的不好,也會將自己這夥人炸得粉碎。


    但是不管如何,為了不暴露自己這一夥人的行蹤,隻能將小瑤就這樣帶在身邊。


    “你太天真了,不要以為我們的本事就這麽大。我如果不是人在你手裏,我有一百種方法將你們全部消滅,而有我這些本事的,在我們苗疆,可不止我一個人。”


    “但是如果他們都像你一樣傻的話,我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劉遠回頭笑了笑。


    “你!算了,不跟你生這個氣。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等著吧,你們會後悔的。”


    ......


    “大巫,我是代我家大哥過來請您獻祭詛咒的。”


    此時的何文宇,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他的麵前,是一個看著七旬有餘,滿臉褶皺的老嫗。


    “小瑤呢?”


    “小瑤被一夥人給抓起來的,我來就是想請求您對那些人施以詛咒。”


    “我要陳增輝的一根小指。”


    “大哥說了,隻要您能夠幫他搞定這件事情,他願意以小指獻祭。”


    “好,等晚上吧。”


    夜裏。


    “轟阿切,艾撒轟阿切,阿給......”一個頭發幹枯淩亂的老嫗站在火堆旁,身著黑苗服飾,但佩戴的卻不是普通苗人的銀飾,而是一些不知道是何種動物的骨頭和牙齒,口中不知道在念著什麽咒語,並不時從身旁的小盆中取出一些東西,投入火裏。


    而此時,圍在老嫗身邊的,是十幾個與她服飾相同的女人,將自己頸上的配飾取下來,圍成一圈,而這十幾個女人,就在這圈外,伴著熊熊篝火,口中與老嫗一樣,念念有詞。


    “這就是獻祭詛咒?大巫手邊的是什麽東西?”何文宇也是擺弄過蠱毒的,見到大巫獻祭,當然很是興奮,低垂著的頭微微的抬起,用餘光掃了一眼大巫身邊的那個小盆。


    小半盆蠕動著的爬行動物!


    蛇,蜈蚣,蚯蚓,不一而足。大巫的指尖似乎還有鮮血,念咒語的時候,大巫將手指伸到盆中,而第一個上來吸血的動物,就會被大巫拎起來,投入火中。


    沒多久,火堆的上空已經開始彌漫著黑色的濃煙,伴隨著肉類燒焦的難聞氣味。


    原本轉圈的苗女,此時加快了速度,口中的咒語也念得快了許多。


    此時與何文宇跪在一起的陳增輝,又是氣憤,又是害怕,又是後悔。


    大巫在苗疆,是比草鬼還要神秘的一類人。這些人是從遠古時期就崇尚邪神的一類人,通過以血和肉體的供奉,使自己得到邪神的護佑,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而與大巫訂立獻祭之人,就相當於將自己的靈魂賣給了邪神。所以大巫以血飼蛇,如此耗費心神,卻隻要陳增輝一根手指,其實這根手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陳增輝交出了身體的某個部位給大巫,那麽他以後的一輩子,都將於大巫緊密聯係,倘若對大巫或者邪神的意願有所違背,就將受到最為慘烈的懲罰。


    但是因為這些人的神秘程度,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們究竟有多大的神通,也不知道與他們訂立契約究竟是怎樣的一件事情,所以對大巫還充滿好奇。


    不過像陳增輝這樣對與大巫打過交道的人,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打死他都不會跟大巫扯上關係的。他寧可天天去見彩穀裏的那個毒女,都不願意與大巫相對而坐待上一秒鍾。


    如果不是劉遠,自己也就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所以,劉遠必須受盡折磨而死!


    當然,讓他死之前,必須先把自己身上的蓖麻蠱給解掉。


    此時苗女的聲音還在繼續,大巫卻瞪著一雙眼白多眼黑少的眼睛看著陳增輝。


    陳增輝被看得一哆嗦,他知道大巫的意思,從手底下人手裏要了一把尖刀,一咬牙,將自己左手的小指給切了下來。


    大巫身後的巫女,早已經準備好了銀盤,將陳增輝切下來的小指放在盤中,恭敬的遞給了大巫。


    此時,大巫又閉上了眼睛,火堆四周的咒語聲越來大,隨著濃煙一起飄向遠方。


    緊接著,不知道為什麽,陳增輝感覺到一種強烈的暈眩感,伴隨著劇烈的頭痛,好像身體中的意識被操控了一般。


    “小遠你怎麽了?”正在前進的劉遠突然一個踉蹌,幾乎摔倒在地上,驚得常開泰急忙開口問道。


    “我沒事兒,頭有些疼,可能是這幾天休息的不好。”


    “看來陳增輝是找了大巫來幫忙了。沒想到陳叔還挺有魄力,竟然敢獻祭!”


    感覺到劉遠的體內產生的紊亂,小瑤已經知道要發生什麽事情了,不過小瑤可不會現在就老老實實的將這番話說出來。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黑蛇神的仆人,請不要違背黑蛇神的意旨。”大巫的詛咒儀式已經完成,將陳增輝的小指放在了一個木盒子裏,在獻祭未完成之前,大巫是不會將自己信奉的神靈告知給他人的。


    “不敢不敢。”陳增輝十分不舍得看了最後一眼那根已經不屬於自己的小指,咬緊牙關說道。


    “可是大巫,我怎麽才能知道那些人已經中了詛咒呢?”


    “你是在懷疑我嗎?”原本暗淡無光的雙眼此時又再次陰狠起來。


    “當然不是,有黑蛇神的保佑和大巫您的幫忙,那小子必死無疑!”


    陳增輝知道,這些黑苗巫女的性格都是極其古怪的,哪句話說的不對了,立刻就會讓人橫屍當場,小手指頭都扔出去了,再一不小心把命丟了,可真是賠本賠到姥姥家去了。


    “三爺爺,等會兒,我頭暈的厲害。”此時的劉遠,已經站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瑤,你到底對劉遠做了什麽?”靜印一見此景,以為是小瑤幹的。


    “靜印爺爺,我剛才就說過,你們最好不要再逞強,我們苗人的神秘與能力,是任何人都無法參破的,我們苗疆所有的神靈,都會保佑我們安寧和樂,而侵害苗人之人,也必將受到懲罰。”


    “他媽的別給我整那些沒用的,小遠到底怎麽了?你不說,老子我先弄死你!”常開泰已經是發睛皆赤。


    “肯定是中了苗疆大巫的獻祭詛咒了。”小瑤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三爺爺,你們把她控製住,我想想辦法。”


    此時的劉遠已經逐漸感覺自己仿佛被拖入一個不見底的黑暗深淵,急忙提住一口真氣,保持靈台的一絲空明。


    真氣遊走全身,劉遠發現了問題。


    如同是外界的一股念力,侵入到自己的靈台之中,將自己的念力壓製下去,那種分裂的精神導致了劉遠頭部的劇痛,而如果不想辦法將這股外來的念力消除掉,劉遠相信,過不了多久,自己就會成為沒有任何知覺的植物人。


    “怎麽辦?我應該怎麽辦?”劉遠從未經曆過這樣的事情,驚慌之間也沒了主意。


    “沒辦法,試試吧!”劉遠的頭痛越來越厲害,意識也開始出現了模糊,在這樣下去坐以待斃,,可就真的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既然如此,那就趁著自己能動,讓神仙來救!


    “......紫陽真君濟,助我除惡障!啟道君之真神,速速歸位!”


    咬著牙支撐自己將請神做完,劉遠撫首兩下,接著盤膝在地,守住靈台。


    一道毫光透入劉遠腦中,頓時起了作用,原本劉遠本身念力無法抗衡的黑暗之氣,此時驚恐著四處逃竄,劉遠被這股混亂的氣息激者一口血噴出來,卻仍未開眼,愈發捏緊咒訣。


    過了能有將近五分鍾,劉遠方緩緩睜開眼睛。


    “怎麽樣了,小遠?”靜印走過來,關心的看著劉遠。此時也不管什麽戰略了,石頭和宮延棟也被常開泰叫了回來,眾人皆是注視著劉遠,連小瑤也不例外。


    “沒事兒了,隻是身子有些虛,得歇息一下。”


    “這不可能!”就在眾人長出了一口氣之時,小瑤卻失態的喊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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