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這次拿到多少錢?”養母顧蘭蝶雙眸貪婪地盯向她的包,裏麵一定很多錢。


    “先回去再說。”


    顧廷野五年的地下情人,梨園荷花池假山連接主院暗室,作為童養媳她的行動多受限製,五年來便是通過這種途徑進出顧廷野房間。


    在外麵不能久留。


    書房裏,數著躺在抽屜裏攢的十幾張黑卡,謝溪莫名緊張起來。


    這些都是她逃離顧家的武器。


    直接用,她帶不走。


    賬戶受顧廷野監視,一旦出了京都估計會被立馬凍結。


    類似的手段,顧廷野曾經用過。


    剛才她要不哭一哭,怎麽騙過他,自己依依不舍,離了他活不了,寧願在顧家安分守己,失了離開顧家的心。


    顧廷野心思深,她要比他更深。


    她翻出手機,同時打開電腦,經過一番熟練快速的操作,黑卡上的錢換了個賬戶名,轉進一家新建舞蹈室的運營資金內。


    離開顧家,出了京都,使用這些錢將會毫無痕跡,顧廷野追蹤不到,顧家人更不可能再把她抓回來。


    在一邊的顧蘭蝶看得目瞪口呆,“哎喲,我的寶貝女兒還是你手段高明,幸虧你提前打聽到顧廷野要訂婚的消息,猜到他會把你甩了,又想出這麽個好辦法。這些年在我那弟弟身邊弄到的錢足夠我們下輩子吃喝不愁了,好女兒,咱們什麽時候走?”


    顧蘭蝶樂得臉頰橫肉抖動,仿佛離開顧家後的美好生活近在眼前了。


    哼!


    當初要不是二姐威逼利誘要謝溪做童養媳,她根本不至於在自己娘家低三下四,看人臉色。


    連親弟弟的生日宴都不能參加。


    “不急。”謝溪眸眼堅定,是勢在必得。


    隻需要一個機會,她就能擺脫顧家童養媳的身份——拿到和顧隅的離婚證,才算真正的自由。


    “二姐!”顧蘭蝶突然神色慌張地看向站在門口的精致貴婦,“生日宴結束這麽早?”


    索性顧英情緒不太好,沒注意到顧蘭蝶不對勁,抱怨道,“誰知道顧廷野發什麽神經,突然取消生日宴,你們在書房幹什麽?”


    顧英要比顧蘭蝶聰明些,不多,一點點。


    在顧蘭蝶解釋之前,謝溪率先站起來恭敬地問候這位既是自己二姨又是自己婆婆的女人,“母親,我也想在顧隅醒後當他的得力助手。所以最近在收集一些金融相關的資料,我腦子笨,想讓媽媽幫幫我。”


    如此乖巧不惹事的媳婦,一心隻為自家孩子著想,哪個婆婆不喜歡。


    尤其她腦子不行還長得漂亮,能給下一代提供良好基因。


    顧英輕蔑一笑,捶捶肩看了眼時間,也沒指望她真能學到真材實料,居高臨下地吩咐,“顧隅該擦身體了,你先去,早晚都得給他擦,親力親為,記住了嗎?”


    “是,我會好好照看顧隅,不負母親所托。”她淡定地像隻溫順的貓,與轉移資金時的狀態簡直判若兩人。


    相反,顧蘭蝶就沒那麽淡定了,她心虛地看了眼謝溪,隻見她麵不改色,態度十分虔誠。


    可不知道為什麽,顧蘭蝶卻覺得遍地生寒,不真實。


    這撿來的女兒確實不如親生的,摸不準套路。


    第二天一大早,謝溪用另一部手機習慣性地撥出去一個號碼。


    耳邊卻隻有機械女聲無情播報。


    顧廷野翻臉不認人的速度還真快,昨天毀約,今天就將她拉入黑名單。


    也好,成年人不玩死纏爛打那一套,要斷就斷幹淨,也方便她順利準備離開顧家的事宜。


    朝樓上看了眼,她掏出一筆現金來到下人房,“少爺該擦洗了,你先上去。”


    說白了,顧隅不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男人,過不了心裏那關。


    一個植物人,顧英這幾年也沒放棄讓她為二房續香火使勁兒。


    小招還能應付,大招有顧廷野暗地裏幫忙,這也是協議裏的條件之一。


    在顧家還算得過且過。


    下人扯過她手裏的錢,熟稔地沾口水數完,臨走前朝她翻了個白眼,“成天沒事做,自個兒老公也不伺候,晦氣。”


    下人剛上樓,客廳電話就響了,謝溪接起來。


    “你在家啊?”顧英愣了下,隨即以命令地口吻吩咐,“正好,讓人拿個東西到主園來。”


    掛掉電話,她在茶幾上找到了顧英說的兩個大紅包,每一份鼓脹脹,看樣子裝了不少錢。


    額外還有一份金首飾。


    誰要訂婚?


    顧廷野的未婚妻這麽快就上門了?


    想到這裏,謝溪眸光暗了暗。


    這個男人竟然一點不念舊情。


    好啊,反正她也快離開了,眼不見為淨。


    努力這麽多年,她對顧家莊園整體格局僅有模糊框架,要連夜出走,細枝末節的地方必須慎重再慎重。


    這也是次機會。


    隻要不碰上那尊瘟神就沒關係。


    顧家莊園好比密不透風的黑布,一舉一動根本逃不過沿路的監控。


    逃離顧家是謝溪早年的計劃,她沒少利用顧英不在梨園的時機,摸清這些監控的死角範圍。


    顧氏本家,也就是住在莊園裏和顧廷野有直係血緣關係的,一共五房,四個園子,顧蘭蝶地位低寄居在顧英底下。


    園與園之間相隔很遠,平時互不幹擾。


    除了有顧英和顧蘭蝶兩個姐姐,顧廷野上麵還有兩個哥哥,赫赫風姿手段毒辣的顧廷野排行老五,以至於他年紀輕輕,就有好幾個侄孫的小輩。


    主園那邊,一輛華貴的汽車駛入莊園,在看清車子的主人後,她已經來不及躲了。


    車窗降落,顧廷野西裝墨黑沉抑淡漠地靠坐著,修長雙腿自然交疊,雙眸深邃而銳利。


    經過她時,淡淡一滑,看著她顫抖的身軀,暗自冷嘲了一聲。


    沒有特殊情況不能私自在主園出現。


    他怎麽說的。


    活膩了?


    謝溪避開視線,刻意不去看他,勾垂著頭唯唯諾諾,聽到引擎聲再響才把頭抬起來。


    含羞的目光頃刻間變得灼灼似火,腰板挺直如林間一棵竹,傲然獨立。


    該死。


    冒險來主園本就是顧廷野的逆鱗,再惹他隻會徒增麻煩。


    得趕緊送完東西離開這裏。


    在原地等了一分鍾,確定拉開距離後她才走進去。


    主園內部設計比任何一房的規格都要闊大,幾大洲難求的稀缺盆景層層疊疊圍繞於西式建築外圍,處處都出人意料的奢糜豪華。


    這是她第一次來這裏。


    到園門口,保鏢照例攔住她。


    “我是二房的,來給母……二夫人送東西。”謝溪裝作不在意地朝裏頭望了一眼,那個讓顧廷野神魂顛倒的女人到底長什麽樣,“需要我進去幫忙嗎?”


    沒進去送東西的保鏢抬腿往前壓了兩步,將她退到稍遠的位置,她多見不得光似的。


    “主人家的事輪不著我們管,請你離······顧先生,梁小姐。”


    “你也是顧家的?是你!謝溪?!”


    謝溪身後,一道好聽乖俏的聲音傳來。


    梁文文上衣粉白,白色牛仔裙將她的腰臀顯得俏麗可人,和顧廷野站在一起挽手遙遙走來,笑得燦爛無比。


    而他眉眼濃黑,臉部線條硬朗,那張臉像塊雋刻精美的石頭,透著曆盡滄桑的狠勁。


    歲月沒在他臉上留下什麽痕跡,卻讓他那雙眼睛充滿著老獵手的熟稔與城府。


    陰霾密布地盯著她。


    “你認識我?”謝溪攥緊了拳頭,逼自己沉住氣。


    顧家莊園對她的身份對外向來閉口不談,保鏢不知道她的身份,急急地拉她退到身後解釋:“這是二夫人身邊的下人,過來送東西,我立馬打發她走。”


    “下人?我看不像啊。”梁文文狐疑地打量著她,笑得有些鋒利,新嫁娘的氣味鋪天蓋地,和她比起來確實神采奕,“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們之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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