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代有人才出,我這一代真是老咯!”一絲感歎,帶著幾分唏噓又帶著幾分欣慰的男聲從福利院裏傳出,眾人抬眼看去,本該“身亡”的風連城踱了出來。


    “爸!”兄弟二人上前一步,站在了自己父親的身旁。


    “你不是已經……”死了兩字金旭陽沒說,回想了今晚的一切,別人都可以裝死,這老幫主為什麽不可以?真是好狡猾,好一出逼真的大戲。雪狼幫一箭雙雕,李燦然,不,安淺夕好計謀啊。


    “李幫主,這一次是我輸咯,輸得徹底,卻是心服口服。比起你父親,你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雪狼幫有你當家,日後必定蒸蒸日上,你父親在九泉之下也該瞑目了。”風連城這回真誠喚了李燦然一聲李幫主,比起之前的世侄這一聲幫主是給予了肯定和欽佩。


    “伯父,不敢當,您還是叫我名字吧。而且這一切,全都是安安的謀劃,您嘴裏的人才我可是愧不敢當啊。”誠如李燦然之前所說,弟弟的死他早已放下,兩幫能夠和平共處才是他最大的心願。


    “安小姐麽?”外麵發生了什麽,風連城在裏麵聽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這所有的一切皆出自安淺夕的手筆,不由仔細將人打量了一番,“巾幗不讓須眉,比起男兒,安小姐真是毫不遜色,甚至更甚一籌,風某混跡江湖這麽多年,也不得不佩服安小姐的運籌帷幄。”


    “嗯哼,我也挺佩服我自己。”不似一般人的謙虛,安淺夕很大方地受了稱讚還不忘自誇,這種從骨子裏透出的自信更是看得人讚賞不已。


    “安小姐果然女中豪傑,一等一的好。”風連城拇指一豎,回頭又對李燦然說道,“李幫主,沒有什麽不敢當的,你能認了安小姐為妹妹,並且知人善用、用人不疑,就是你最大的智慧。我這兩個臭小子要是有你一半的能耐,我就知足咯。”


    “爸,你又貶自己的兒子,咱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風朗霄輕哼著摸了摸鼻子,回頭嘻嘻一笑,“爸,你剛才說他認了安安為妹妹是最大的智慧,那我把那丫頭娶回家,不是更牛b……哎喲,你打我幹什麽?”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瞧瞧你自己幾斤幾兩,人家安小姐會看得上你?”風連城一腳踹了過去,“給安小姐當練手的沙袋還差不多,還娶回家?你要有那能耐,老子我睡著都笑醒了。”


    “當沙袋?那也可以啊,人不磨練不進步啊。安安,收了我吧,心情不好時就衝著我來,當個解氣的也好是不是?而且感情可以慢慢培養,今天你也許看我不順眼,可沒準打著打著打出感情了呢?”


    “你有受虐傾向吧?”


    “沒有,別人打我我可不幹,但是我服你啊,被你打我心甘情願。”


    “咳咳……”李燦然幹咳一聲,上前一步將安淺夕拉到了自己身後,“風二少,這可不是談風花雪月的場合。而且,咱安安可不是你說追就能追的……”


    “對對,還得過你這關不是?大舅子,對,你才是大舅子,安少爺是二舅子,是不是隻要過了你們這關……”


    “安安,我們回家吧,這貨怎麽老這麽自說自話呢?”安淺夜額頭黑線直冒,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這會兒自己成二舅子了?剛是誰一口一個大舅子來著?說著又瞅了李燦然一眼,自己的寶貝妹妹竟然認了別人做哥哥,不由有些吃醋。


    “你這不看場合亂說話的家夥給我死回來。”


    “哥,我這追老婆呢,你老拉我幹什麽?”


    “逗b,滾回來!現在什麽時候?讓爸把話說完。”


    “哦哦,爸,那你快說,別耽誤我追老婆,以後那可是你兒媳。”


    風連城混了自己兒子一眼,懶得開口教訓,對著李燦然正色說道:“李幫主,之前你一番話,我深有感觸。你說得不錯,我和你父親確實算是英雄惺惺相惜,鬥來鬥去那麽多年,平分秋色,倒是幫派眼見著日益壯大,也是相互爭鬥、競爭的結果。其實誰都沒有想過真的要對方的命,要知道,這世上知己難求,好的對手更是難求。你父親死了,我還真是唏噓不已,想著自己少了個對手,寂寞啊。然而你沒有讓我失望,隻是人老了,糊塗了,連胸襟都變得狹窄了。這一回是我小人了一把,給你們雪狼幫下了埋伏,想著將你們一舉拿下,做個了結。不過到最後反而入了你們的圈套,是我技不如人,這樣也好,敗在你手裏我也不悔了。而且今天你我如果真的兩敗俱傷,這後果……”


    說著看了眼金旭陽,想想就覺得後怕,要是這當中沒有安淺夕,自己連怎麽死都不知道。自己死了無所謂,可憐了他一大幫兄弟跟著陪葬,他這個幫主就是到了黃泉也是沒臉見人啊。


    “伯父,我的心願很簡單,我隻希望咱們兩幫能拋開過去的恩怨和平共處,其實打打殺殺的日子我厭倦了。也許對於混黑的來說,我說這話太天真,但是誰不想過好日子?咱是沒辦法才走上這條道,我真不想一條路黑到底,但是說漂白顯然是癡人說夢。”李燦然當著所有人的麵說了自己的心裏話,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這麽說是懦弱的表現,回看安淺夕一眼,“安安……”


    安淺夕聳了聳肩:“哥,你是一幫之主,你想怎麽做我都支持你。”


    “安安曾說我不夠狠,確實,我討厭自己手上沾上的鮮血,討厭自己的身份。什麽幫主,那隻不過是個虛名,曾經的我隻想著不違背了父親的遺願,走一步是一步,隻要幫會不敗在我手裏,能給兄弟們一個遮風擋雨的家就可以,想著這樣,至少我的心的幹淨的,少些殺孽也就安心了。”李燦然說著自嘲一笑,抬起手掌看了幾眼,“可是到後來我才發現這不過是我自欺欺人,過往的一切已經深入骨血,是永遠都抹不去的,世人眼裏我們這樣的人永遠都是黑的。過去和出身既然不能改變,我何必強求?既然如此,我隻能改變自己,用自己的雙手改變未來。隻許前進不許後退,強大自我站到頂端,將權力牢牢握在自己的手中,那樣才能不讓人欺、不讓兄弟們跟著受苦,那樣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保護自己要保護的人!黑就黑了,隻要本心不變,我們不是烏合之眾,不是考慮一己之私的無恥之徒,我們隻是在這個世界的邊緣遊走,用自己的方法生存而已,有什麽錯?”


    “說得好!”金旭陽豪爽一笑,“李幫主不光身手了得,思想更是遠大,站到頂端被人仰望,豪氣幹雲!李幫主,我金旭陽很少佩服別人,你我今天也是不打不相識,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金旭陽,剛你都說了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識自家人,都是自家人了,還說什麽朋友不朋友?都是好兄弟才是!”安淺夕輕笑一聲,掃了眼金旭陽還在流血的肩頭,“你倒是能忍!”


    “哼哼,我是不是該多謝你手下留情呢?”金旭陽撇嘴,撞了撞安淺夜,“小夜,你這個妹妹賊得很,比你還精明,一家人、好兄弟?這是拐著彎讓我們和雪狼幫的人合並呢。”


    “我是無所謂,反正都是為了安安。那李燦然不錯,有勇有謀,而且心中有善,合並對大家都好,你覺得呢?”


    “切!幹嘛問我?我看那李燦然和你一樣,都挺疼你這妹妹,而且雪狼幫看著是李燦然當家,可你妹妹在其中的地位……嗬嗬,說雪狼幫是你妹妹的也沒什麽差別。既然如此,一家人嘛,還分什麽你我?”金旭陽看得透徹,抬頭一錘定音,“李幫主,不知我這些兄弟你收不收啊?”


    “呃……你願意?”


    “行了,明人不說暗話,你不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嗎?現在我們識相投誠你還拿喬不成?我告訴你啊,我兄弟們可都是不怕死的好漢,有了我們你如虎添翼。隻不過這些兄弟被我養得有些刁了,得好吃好喝供著,你們幫的口糧夠吧?”


    “兄弟們都願意?”


    “我金旭陽認定的人,兄弟們自然也是誓死跟隨。(.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你們說,是不是?”


    “是,跟著老大有肉吃,老大到哪,我們跟到哪!”


    “好兄弟!”


    “既然如此――”李燦然環視一圈,背手而立,“說是合並,可你們的老大還是金旭陽,有事大家一起商量,我絕不剛愎自用。運作還是和平時一樣,你們依舊有自己的管轄,隻是對外會委屈一下你們,沒了群英幫,隻是作為我們雪狼幫的堂口群英堂存在,如何?”


    “李幫主果然好謀略。”金旭陽啪啪啪擊掌,聽起來的確挺委屈,可也隻有這樣才能震懾他幫。試想群英幫這股新勢力都被雪狼幫收服,那別的幫派還不膽寒?內部,對自己一點損失都沒,以前怎樣現在也一樣,所謂皆大歡喜,何樂而不為?


    安淺夕斜睨金旭陽一眼,這家夥還真是能屈能伸,安淺夜可真是養了個能人。


    “風幫主,你看我都已經投誠了,你有什麽表示?”金旭陽掂了掂手裏槍,斜掃一眼,收服風雲會,李燦然勢在必行,相信那老家夥也看得明白。


    “嗬嗬,都是年輕人的天下了,我不服不行啊。”


    “李幫主,那我們是不是也和群英堂一樣?今後也是各司其職作為雪狼幫堂口的存在?”風朗雲接過話茬,這情形不臣服就是死,死誰都不想,可以強為尊並不丟人。


    “風幫主嗎,委屈你了。”李燦然這時候稱風連城為風幫主很有水平,充分表達了自己的尊敬,言下之意很明顯,即使你們歸為雪狼幫,你風連城在他心裏依舊是那個頂天立地的幫主。


    “李幫主,你這麽給我麵子,我還有什麽委屈,不過你也該改口了。其實堂主也是不錯,而且我年紀也大了,我這兩個兒子跟著你闖蕩,相信會推陳出新,開辟一片新天地。”風連城說著略微彎身,抬手抱拳恭敬喚了聲,“李幫主,我等誓死追隨。”


    風連城這麽一說,所有人跟著臣服,誓死跟隨的誓言在暗夜裏異常嘹亮。


    “嗯,不錯,圓滿了。”安淺夕笑著勾起安淺夜的臂彎,“哥,你是不是該說說你和金旭陽的淵源呢?”


    “安小姐,你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


    “是嘛,那我更感興趣了,走,咱們邊走邊說,話說你的肩膀也要包紮了,真當你自己銅牆鐵壁啊?就是個血庫這麽放任不管也會流幹,趕緊地,我包紮技術不錯的說。”安淺夕說著揮了揮手,“哥,沒啥事了,我們先走了哈。”


    “誒誒,老婆,別走啊,咱的事還沒完呢!”


    “金旭陽,你能把那逗b給斃了麽?”


    “我是傷殘,大小姐你槍法登峰造極,哪還需要我來動手?”


    尼瑪,現在知道自己是個傷殘了?安淺夕白眼一翻回身,風朗霄正追到了麵前,抬手指著風朗霄的鼻尖:“老實點站好!”


    “老婆,有啥吩咐?”


    “不準叫我老婆。”


    “好的,老婆,還有呢?”


    “啪”一巴掌打上風朗霄的腦袋:“聽不懂人話?”


    “打是親罵是愛,你喜歡打我讓你打,來,再多打幾下,增進感情!”


    “誰跟你嬉皮笑臉?”


    “好吧,那我不笑,謹遵老婆大人的命令!”


    “身家多少?學曆如何?”


    “身家……”回頭看向風連城,“爸,咱有多少資產來著?”


    眾人默!


    “那是你爹的,我問的是你!”


    “那、那你開個價唄。”


    “這麽說你是身無分文咯?沒錢還想追我?做夢!”安淺夕頭一昂,又掃了眼宛如小媳婦般的風朗霄,“我給你五年時間,到時候再看,學曆嘛……你有學曆嗎?”


    “這個可以有,我去學、去學還不行嗎?我聰明,真要學起來隨便混個碩士什麽的還是沒問題的。”


    “口氣不小,好,五年時間,我看你能混到什麽高度。”


    “好,老婆你等著,五年哈,五年後我一定讓你刮目相看。”


    “嗯,還不走?”


    “啊?哦,好,我回去發奮。”風朗霄說著回頭,拉上了自己的哥哥,“哥,我後悔沒聽你的話,你幫幫我,我要把丟失的學問全撿回來。”


    “往哪走?回家那頭。”風朗雲撫額,抬眼看著幾道遠去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這個不服管的弟弟,竟然被那女人三言兩語就收服得服服帖帖,還想著去學習了?看來也未必是件壞事。


    安淺夕幾人上了車,金毛就拿出一個藥箱:“老大,快把傷口處理一下。”


    “不錯啊,準備齊全啊,出門幹大事還帶藥箱?”安淺夕接過藥箱,找了消毒藥水和鑷子,回頭一把撕開金旭陽肩頭的衣服,“你當時是真不怕死麽?”


    這傷口看著還真挺觸目驚心。


    “你是不是女人?哪有這麽撕男人衣服的?”金旭陽渾身不自在,鬧了個大紅臉。


    “臉紅個屁啊,我是非禮你了還是怎麽著?”安淺夕毫不在意,鑷子快速一伸,夾住了嵌入肩胛骨裏的子彈。


    金旭陽一時無語,古怪看了安淺夜一眼,你妹妹就這個性?


    安淺夜摸了摸鼻子兩手一攤搖頭,他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安淺夕好不好?


    “問你話呢,啞巴了?”其實是轉移金旭陽的注意力,這樣取子彈,堪比刮骨療傷。


    “我的命本來就是小夜的,就算這麽死了也是死得其所,有什麽怕不怕的?”金旭陽說得很輕描淡寫,他隻是沒說一切出自本能,想都沒想就撲了過去。


    “你們倆怎麽認識的?”


    “那時候我剛成年,初來京城,什麽都不懂,什麽也不會,做的都是些雜工,就是個任人差遣的受氣包。我不服氣啊,我雖沒什麽學曆,是個農村來的土包子,可我也是有自尊心的,最看不慣那些自認高人一等人的嘴臉,對人呼來換取,我又不是狗,憑什麽什麽都要聽別人的?”陳年舊事提起來還有些氣悶,這一氣悶反倒沒注意安淺夕的動作,一陣輕微的抽疼過後,垂眸一看,子彈取出來了?詫異看了眼安淺夕,嘴角一撇,“技術不錯。”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安淺夕迅速給金旭陽上藥,“後來呢?”


    “我這人挺心高氣傲的,我就不相信憑我自己的雙手幹不成一件大事。受不了人家的白眼,確切地說,那些端盤子洗碗的事我沒看上眼,我不是來京城打雜的。一次偶然的機會遇上道上的人火拚,無意間救了一個老大。說是老大,其實也隻是個手底下有些小弟的小人物而已,順理成章我就跟著他混了。”這就是他走上這條路的契機,“也許我一心想幹出點名堂來的決心太勝,想著上位而鋒芒太露遭人嫉恨。就連當初我救的老大都對我開始不滿,怕我會踩著他上位,可我那時傻,不懂得人心的險惡,還死心塌地衝鋒陷陣,結果被自己人給擺了一道。”


    “那一晚,是個下雪天,很冷很冷。我僥幸從火拚中逃生,已經是遍體鱗傷,回到幫會的堂口,卻見那幫人正興高采烈地吃火鍋,嘴裏還說終於解決了我這個蠢蛋。蠢蛋,嗬嗬,我可不就是個蠢蛋嗎?”金旭陽自嘲一笑,隨即目光一凜,“我氣憤不過,提起手中的西瓜刀就衝了上去,見人就砍。我當時啥也沒想,可能也就是這種大無畏的精神讓人膽寒,竟然沒人敢和我硬碰硬,我殺紅了眼,把當初我救的人給宰了。等我意識到自己殺了人,我知道再不逃命就真的完了,也好在那天人不是太多,又或許是天不亡我,我竟然又一次死裏逃生。”


    “我見到金旭陽的時候,他渾身是血倒在小巷子裏,氣息微弱。”安淺夜適時接過話茬,拍了拍金旭陽另一側不曾受傷的肩,“就順手救了他。”


    “對你而言是順手,對我卻是恩同再造。我還記得迷蒙中看到你的樣子,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一般像你們這樣的人不食人間疾苦,別提救人,就是看到我那副模樣不說還怕也會嫌棄,換做別人早就一走了之,壞心一點的沒準還會踢上兩腳落井下石,可是你沒有。你看我睜眼,很平靜地問了一聲還能動嗎?對我伸出了手,還把自己的圍巾給了我禦寒。而那時,你也不過是個孩子。”


    “那年我十二。”


    “一條圍巾,暖不到哪去,可在那樣的冷冬,在我最狼狽最絕望的時候,是你伸出了援手,給了我溫暖,我從你身上看到了光芒。錦上添花不算什麽,雪中送炭讓人暖心,你暖了我的心,你給了我活下去的希望,盡管你隻是個孩子,卻比那些自以為是的人要高大得多。那一刻我就暗暗發誓,我一定要報答你,哪怕是拚上我的命。”褪去了一身的淩厲,金旭陽此時平和地像個小孩,笑得很溫暖,“這之後,小夜送我去了京城最好的醫院,對我關懷備至,讓我覺得我還是個人、活生生、有血有肉、不低人一等的人,我得到了自己應有的尊嚴。小夜還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好好生活。可得人恩果千年記,也許這筆錢對於你們來說不算什麽,可對於我無疑是筆財富。”


    “別把我說得那麽好,我又不是白救你。”安淺夜撇了撇嘴,自他救金旭陽那刻起,背地裏就調查了他,所以動機不純。


    “那又如何?那該慶幸我有利用的價值。”金旭陽不以為意一笑,在之後安淺夜說出條件時他就明白,可是有什麽關係呢?總比那些表麵對人好,背地裏一肚子壞水的人來得坦蕩吧,“我既然要報答你,我就一定要出人頭地,而且我殺了人,身上背負了人命,我自己也覺得我適合走黑道。既然要做,就往大裏做。別看你哥哥那時候小,可他懂的多,對於人心他看得比我準,我從他身上學到了很多。我開始韜光養晦,一方麵學著怎麽做人,一方麵完善自身,在這條道上混,婦人之仁隻有死路一條,所以我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慢慢壯大了自己的勢力,卻沒想到最後栽到了你這丫頭的手上。你們兄妹倆,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果然是一家人,嗬嗬。”


    “你明知道我哥動機不純,你還對他死心塌地?”熟練地包紮,利落地打了個結,包紮完畢。


    “日久見人心,你哥是個好人,這從我們的相處中我感覺得到。快七年了,你哥對我一直都很好,好到有什麽不足為外人道的話都會和我說,如果他防著我,又怎麽會對我交心?人心都是肉長的,將心比心,我本就是要報答你哥的恩情,又怎麽會起反心?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哥給的,做人得講良心啊。我雖狠,可不至於豬狗不如,我有自己的原則,而且你哥比我小,說實話,這幾年的相處下來,我早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弟弟,對於自己的弟弟當然要愛護。而且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試問這樣一個全心全意為了妹妹的人怎麽會有壞心?我慶幸,慶幸那一晚遇到了你哥,他是我生命中的貴人,也是我畢生要守護的人,而現在,真真切切看到了你,你值得你哥的付出。也許以你的本事不需要別人來守護,但是我金旭陽發誓,今生今世,你們兄妹倆就是我的主子,是我永遠會守護的人。”


    “哎喲,大男人說得這麽煽情,我都要不好意思了。”安淺夕幹笑兩聲,隨手拍了拍金旭陽的肩,引得一聲低呼,“不好意思,忘了你受傷了,咳咳……那個,打傷了你別放心上哈。”


    “安小姐,這一槍你打得好,這說明你在乎你哥哥,你哥哥的付出沒白費,我心悅誠服。”


    “哥,你眼光真好啊,得了這麽個忠心的良將。”


    “安安這是消遣我呢?比起你,我這算得了什麽?來,告訴哥哥,你又是怎麽和雪狼幫扯上關係的?”


    “呃……這個嘛……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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