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出了惡意殘害姐妹的頭條,安子卉連日來閉門不出,卻並非心虛,說實話,她還真想頂著一張豬頭臉出去晃晃,那麽“謠言”會不攻自破。可在家人麵前,特別是安淺夕說了拍臉部特寫的時候一口回絕,她要再出去不就成了惺惺作態、自打嘴巴嗎?再者這張臉,自己對著鏡子都看了惡心,哪還有勇氣走出去丟人現眼?所以隻當這回是自己馬失前蹄,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比起安子卉的足不出戶,安淺夕就逍遙自在多了。在外人眼裏,她可是受害人,有什麽好遮遮掩掩?在家安心休養了兩三天,門照出,街照逛,麵對媒體的閃光燈和追問,也不扭捏,倒是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說了一遍,配合著一副“你們真的搞錯了”的神情為安子卉開脫,引得大眾一致讚歎,又博了個心胸開闊的美名。


    安淺夕這麽一傷,尹家人心疼了,安家什麽情況他們會不知道?報道的內容自然也就當了真,要不是有安淺夕攔著,估摸著全家出動去安家討說法。所以,安淺夕這幾天過得很好,在家好吃好喝伺候著,閻非墨更是天天報道,在尹家又被各位舅舅舅媽、表哥表姐輪番慰問,這日子過得,不要太愜意哦。


    眼見著就這麽過了十天,安子卉的臉也恢複了原樣,二人再次進入了緊鑼密鼓的拍攝。這一回,很順利,拍攝過程中再沒出現什麽意外,想來安子卉也是聽從了安又均的囑咐,再者在安淺夕那裏吃虧也不是一兩次,哪還敢在這風口浪尖上瞎折騰?


    說是mv,可實際拍攝出來的效果儼然是部微電影,正式發行前,召開了觀影會。導演、劇組主要工作人員和主演們齊齊亮相。耀星旗下的藝人們更是禮服加身,紛紛前來捧場,紅地毯上可謂星光熠熠。媒體蜂擁而來,其熱鬧的程度堪比大型的頒獎典禮。


    安淺夕參演,關溯那幫死黨哪有不出席的道理?反正入場券有顧子睿這尊大神在,想拿多少是多少。不僅關溯他們人手一張,尹家人也是盛裝出席,就連肖靜怡都挽著自家老公的胳膊來給未來媳婦捧場,可見安淺夕在眾人心中的分量有多高。


    既是盛宴,安淺夕也不能寒酸,為了配合mv的主題,閻非墨親自登門,送上了一整套行頭,隨即攜同安淺夕坐上了去往會場的車。


    會場的現場人聲鼎沸,鎂光燈哢哢閃個不停,更有粉絲們高舉伯爵和安淺夕的名牌在嘶聲呐喊。


    一輛黑色的轎車開進會場,車門一開,跨門而下的大長腿率先映人眼簾。緊接著一襲黑色西裝的閻非墨現於人前,繞過車身,拉開另一側的車門,紳士抬手,帶出了另一道身影。


    “啊,伯爵大人,安小姐――”


    “伯爵伯爵我愛你!”


    “伯爵、安小姐好登對――”


    現場尖叫聲不斷,安淺夕同樣一身黑,黑色的削肩齊地晚禮服,更顯得人肌膚白嫩勝雪。白皙的頸項,精致的鎖骨,一條綻放幽藍光輝的鑲鑽藍寶石項鏈為人又憑添了幾分高貴。原本就高挑的身材,穿上當季限量版的細跟鞋,往閻非墨身旁一站,優雅大氣。與閻非墨的天神之姿相得映彰,絲毫不顯暗色,這二人站在一起,說不出的般配。


    安淺夕唇角帶笑,挽上了閻非墨的臂彎,相視而笑,從容走上了紅毯。


    尖叫聲此起彼伏,二人禮貌地點頭微笑,一派雍容。


    “伯爵,安小姐,看這裏、看這裏……”


    攝影師們爭先恐後呼喚,期待著多拍幾張美照。


    “嗬嗬,萬眾矚目的感覺果然不錯,難怪那麽多人都想做明星。”安淺夕淡掃一圈,有感而發。


    “你想嗎?”


    “累!”僅此一字,道出了這其間不為人知的艱辛。抬眸一笑,“你不嫌煩嗎?”


    “是挺無趣的。”


    “那你幹嘛還拋頭露麵?”


    “這行業唯一帶給我的樂趣,就是遇到了你。”如果不是這樣拋頭露麵,原本的安淺夕怎麽會對自己窮追不舍?如果不是這種窮追不舍,又怎麽讓現在的蘇淺在陰差陽錯間走進了自己的視線?因緣際會,想來冥冥中果然自有定數。


    “拿我找樂子?滾蛋!”


    “別曲解了我的一片真心啊,來,笑笑。”


    “姐不賣笑!”


    “你這丫頭!”閻非墨親昵地揪了揪安淺夕的瓊鼻,這一舉動又引得現場尖叫連連。


    “你不動手動腳會死啊?”


    “無礙,你隻當是配合宣傳,大家都喜聞樂見。”說笑聲中摟住了安淺夕的腰往自己身上一貼,要多親密有多親密。


    “我看你是借機揩油。”


    “知我者淺淺也,這麽懂我,幹脆就從了我吧。”


    “不要臉!”


    “不喜歡我這張臉嗎?莫不是嫌太帥了你不放心?這個你大可放心,我的眼裏隻看得見你一個。”


    “德行!”


    “那要不你在我臉上化幾刀?醜了自然也就沒人來看我了,保證身心隻給你一人,如何?”


    “那倒不用,這臉麵還是挺賞心悅目的,而且……”值錢。


    “我就說我這張臉人見人愛,淺淺不可能不喜歡,為了你,我會好好保養,不然怎麽對得住金童玉女的名頭?”


    “哼哼,確實要好好保養。趕明我開個牛郎店,保證你是店裏的頭牌。”可不就是值錢麽?


    “……”


    “安子卉來了――”


    現場又是一片沸騰,隻是這沸騰得讓人有些尷尬,確切地說是安子卉本人很尷尬,因為噓聲一片。


    二人回頭一看,安子卉一身純白色輕紗禮服,映照著姣好的身段麵容,看似清純無比,可有了之前的負麵新聞,這身裝束反倒讓人一致認為這女人就是朵偽白蓮,裝模作樣的綠茶婊。


    比起前方二人的“情意綿綿”,安子卉形單影隻就顯得特別的落寞。安淺夕有意放緩了步調,回眸淺笑,還熱情招了招手。安子卉心底憤憤不已,然而眾目睽睽之下退不得,幹脆昂首挺胸迎了上去。


    三人並排而立,接受眾人的連拍。隻是這一站,閻非墨隻緊緊摟著安淺夕的腰,對於身旁另一人完全視而不見。親疏有別,就好像mv裏演的那樣切合主題。當下二人如皎月當空熠熠生輝,而另一人螢火之光隻是個可有可無的陪襯,勢弱得讓人一目了然。


    “嗬嗬,這安子卉自作聰明,現在是自取其辱了吧!”看著強裝笑臉的安子卉,程詩詩暢快一笑。


    “活該!誰讓她爭的?搶了那姓沐的隻能說是那二人狼狽為奸,可想借著伯爵來洗刷他們的臭名,真是打錯了如意算盤,顯然招子不夠亮啊。”許玫雙臂環胸,白眼翻了又翻。


    “你們瞧瞧,今兒尹家夫婦可都來了,這是給咱安安長臉呢。肖伯母這人還真是沒什麽話說,對安安確實好,可惜了可惜。”程詩詩微微搖頭,自己要有這麽個婆婆就圓滿了。


    “肖伯母他們一來,對安安未必是好事。”關溯接過話茬,抬眸掃了眼麵對陰沉的沐彥彬,“瞧見沐彥彬的臉色沒?沐家人對安安越好,他心裏就更鬱悶。現在安子卉在眾人麵前強顏歡笑,他還能看得過眼?”


    “關溯說得不錯,沐彥彬號稱京城雅少,可心思並不淺,不是表麵看著那麽好相處。這些時安安明裏暗裏可沒少諷刺他和安子卉,而且幾番交手下來,他和安子卉非但沒討到半點好處還惹得一身騷,你們以為他會忍氣吞聲?怕早已對安安懷恨在心。”季沐風又掃了滿眼陰鷙的沐彥彬幾眼,“今天可是個大日子,你們仔細看他的表情,雖然隱忍著憤怒,可眼裏似乎還藏著幾分算計。怕就怕……”


    “他敢!”許玫擼袖,卻發現自己無袖可擼,拳頭一握,“他敢亂來,我拚命也得打得他爸媽都認不出他來。”


    “你說得沒錯。”關溯眸光一閃,按下許玫蠢蠢欲動的手,“仔細想想,要換做我,這口氣也實在讓人難以下咽。沐風,如果是你會怎麽做?”


    “看清情勢,謀定後動,給人致命一擊。而今天,這麽多媒體,尹家沐家安家都來了人,多好的機會啊。”


    季沐風的擔憂和分析與關溯不謀而合,二人對視一眼,皺了皺眉頭。


    “詩詩、小玫,你們倆一會好好盯著安子卉。我和沐風盯著沐彥彬,今天絕不能出亂子。”


    “放心,盯人我最拿手,安子卉,哼哼,她要想使壞?我也讓她變豬頭。”許玫大眼一眯,透出幾分狠勁,回頭話鋒一轉,“咦?這麽重要的場合,小月怎麽還沒到?”


    “小月?你忘了那座大冰山了?有顧子睿在,她哪還需要和我們一起擠人群?”


    “對哦,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嗬嗬。”


    “行了,差不多該進場了,咱撤。”


    這一頭幾人商量好,沐彥彬陰鷙的眼裏閃過一道精光,抬手摸了摸口袋,唇角一勾:“安淺夕,跟我鬥?今天就讓你嚐嚐不知死活的滋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隱在人群裏的沐彥彬胸有成竹地陰笑著轉身,準備進場。人群一陣擁擠,被身旁的年輕人撞了一下。


    “對不起對不起,人實在太多了,早知道不來湊這個熱鬧了。”年輕人不好意思地撓頭憨笑,“先生,沒撞疼你吧?”


    沐彥彬眉頭一皺,嫌棄看了眼麵前低頭不斷道歉的年輕人,撣了撣衣角:“下次小心點。”


    “是是是,我會小心、會小心的,先生走好哈。”點頭哈腰,轉身嘴角愉悅一彎,鑽進了人群。


    觀影會內場,座無虛席,vip座位坐的自然是安淺夕的親人和朋友,而作為主創人員,閻非墨等人已經和導演坐到了台上。


    顧子睿高調亮相,親自上台簡短致詞,也足以讓眾人見識了耀星對閻非墨的重視。燈火通明之下,掌聲雷動,發布會正式開始。


    “導演,這次拍攝啟用了一些新人,您對兩位安小姐的表現滿意嗎?”


    “嗬嗬,滿意,當然滿意。”導演笑得很舒心,顯然這句滿意發自內心,“這位記者朋友,兩位安小姐雖是新人,沒什麽表演經驗,可拍攝相當順利。我當了這麽多年導演,唯獨這次拍得最順心。大多場景兩位幾乎都是一條過,可為我們劇組省了不少心。”


    “一條過?”眾人驚呼,老戲骨都有出錯的時候,這倆沒表演經驗的竟然大多一條過?


    “驚奇吧?我都覺得自己好運,劇組的工作人員當時也是你們這副表情。”


    “導演,拍攝進度這麽順利,那效果是不是也像您說的那麽令人滿意呢?”


    “這一點,大家等下看了就明白。對於兩位安小姐的演技,我是給予肯定,就是不知道還有沒再次合作的可能。”


    “安小姐,您第一次演戲,還是和伯爵對戲,有什麽感想?”


    安小姐?麵前可是有兩個姓安的,這麽問到底是問誰呢?不過看著記者投來的目光,顯然隻是安淺夕。


    安淺夕笑著開口:“導演謬讚,我還真有些不好意思了。與其是說演得好,倒不如說是閻先生帶得好,讓人很快入戲。謝謝你,學長!”


    如果前一句閻先生表示尊敬,那麽後一句學長就是同窗情了。兩種稱呼結合,恰到好處。


    “當初是我邀約,現在得導演肯定,說明我沒看錯人。學妹也無需自謙,縱然我帶得再好,你若沒天分也是枉然。”


    兩人一唱一和,台下紛紛點頭稱是。


    “伯爵,既然是主題是圍繞吸血鬼展開的。那麽我想請問一下您的愛情觀,如果您是吸血鬼,會愛上安小姐這樣的人類嗎?”


    閻非墨眉梢輕抬,這問話有陷阱啊。可他不怕,當即坦蕩一笑,偏頭看了眼安淺夕,說:“愛情從來不分地域、種族、國界,不論吸血鬼還是人類,在愛情麵前都是平等的。隻有愛或不愛,不應其他因素而轉移。所以,是人還是其他,又有什麽關係?愛得純粹、無悔才是真諦。”


    閻非墨語落,現場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叫好聲不斷。


    “安小姐,伯爵魅力無邊,這是大家都公認的事實。那麽您在拍攝過程中,和伯爵演對手戲的時候有沒有心動?”


    喲嗬,這是變著法來問關於她和閻非墨的八卦了?


    “片子我還沒看過,不知道效果如何,更不敢評價自己的演技,但我是用心在演。不瞞各位,我和學長在導演的指導下,片場上為了揣摩角色,也沒少培養感情。”安淺夕說著俏皮一笑,也引來了現場一片笑聲,緊接著從容開口,“演戲演戲,雖說是演,可如果不全情投入,情緒不到位,自然不能引起觀眾的共鳴,更是對影視行業的褻瀆,也是不尊重觀眾的表現。也許我不是專業演員,但我敬佩那些為藝術奉獻的所有演藝界人員,我還年輕,既然參演,自然得有職業操守。所以,在拍攝的時候,我不是安淺夕,隻是劇中的人物。既然是劇中人,怎能不心動、不愛他?不然咱這mv也就毀了不是?希望我在劇中的表現可以讓大家滿意,讓觀眾喜歡,謝謝。”


    這麽一番帶著俏皮又嚴肅的話語,頓時博得滿堂彩。各位記者不由在心裏為安淺夕點讚,同時又佩服她的滴水不漏,這哪像是一個新人?說話比老油條還老油條,看來今天是套不出什麽話了。


    可話題是製造的不是?這邊這麽大方,那一旁不還有一個麽?馬上有記者提起了之前的咬人事件:“安子卉小姐,劇情裏你和安小姐是輕敵,這其中有不少打鬥的戲。而且還有吸血的鏡頭,不久前片場的意外,安子卉小姐作何感想?”


    喝!這一問可真不客氣,安子卉當下尷尬地強撐笑意,一時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這位記者朋友,你都說是意外了,何必再問呢?”安淺夕笑著擋駕,美目一抬,“今天是mv的觀影會,還是多關注一下我們的mv吧。這其間,導演和工作人員是最辛苦的,在此,請大家為了幕後英雄不計辛勞的付出,鼓掌吧。”


    安淺夕這麽一說,眾人也不好再問,紛紛鼓掌以表敬意,接下來的提問就溫和了許多。


    提問環節完結,台上的主創人員依次退場,主持人宣布觀影會正式開始,先由耀星旗下的藝人進行開場表演,會場燈光轉暗。


    而這次的mv,隻有畫麵和演習時的台詞,《吸血鬼的眼淚》這首歌由閻非墨樂團在現場親自進行配樂演唱,安淺夕和安子卉則作為表演嘉賓也會登台烘托氣氛。


    換上了表演服的閻非墨和團員們率先登場,唯美的畫麵下,音樂徐徐響起,讓人耳目一新。沒多久,安淺夕和安子卉陸續登台,配合著音樂,在舞台上翩翩起舞。隨著劇情的跌宕起伏,畫麵一變再變,唯美和驚悚以及深情層層遞增,眾人從美好的感歎到揪心的緊張,隨著劇情的深入,心情也是隨之變幻。直到最後畫麵裏伯爵抱著香消玉殞的安淺夕,血紅色的雙眸落下鮮紅的血淚,一滴滴滴落在那張毫無血色的蒼白容顏,強烈的色彩對比刺激著人們緊繃的神經。現場觀看的少女們更是捂著心口低低飲泣,而台上的閻非墨同樣攬住了搖搖欲墜的安淺夕,彎身印下一吻,與畫麵裏的人物相輔相成。


    “媽蛋,你真吻?”閻非墨貼上自己紅唇的一刻,安淺夕低聲咒罵。


    “親愛的,職業操守,你自己說的呢。”同樣低語,藍眸已然笑意點點,結結實實就印了上去。


    幕布緩緩收起,完美落幕。現場已是哭聲一片,伴隨著哭聲,幕布又徐徐拉開,主創人員紛紛上台謝幕。這時候,掌聲轟然雷動,更有一致的呼喚聲在現場盤旋:“伯爵、安淺夕,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閻非墨拉起安淺夕的手,在觀眾的呼聲中上前一步,麵朝觀眾深深鞠躬表示感謝。回身摟住了安淺夕的腰身,在一片呼喊聲和久久不息的掌聲中翩然而去。


    二人剛下到後台,一道人影飛奔而上,一拳就打中了閻非墨的臉。


    以閻非墨的身手,躲過這一拳完全不在話下。可看清了來人,卻是不避不讓,盡管那揮拳的動作在自己眼裏宛如慢鏡頭回放,生生受了,霎時嘴角開出一抹豔麗的血花。


    “沐彥彬,你幹什麽?”安淺夕抬步,隻身擋在了閻非墨身前。


    沐彥彬突然發難,尾隨的劇組人員不由一愣,這又鬧哪樣?麵麵相覷中趕緊清場,這事可不能鬧大了。


    “我幹什麽?安安,你擋在一個戲子的麵前問我幹什麽?”沐彥彬不可置信吼了一聲,昔日的翩翩君子風度蕩然無存,“你是我的未婚妻,不顧我的感受公然和他卿卿我我,我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麽?”


    “沐彥彬,mv你懂不懂?演戲你懂不懂?戲子?是,你是名門大少,看不上娛樂圈的人,在你眼裏,他們都低人一等!可在我安淺夕眼裏,他們有理想、有抱負,為了自己的追求而努力奮鬥,我不覺得為人們帶來歡樂的他們有什麽低下。請你不要用戲子這樣的字眼來侮辱他們這些為生活而努力的人,也不要侮辱我和學長。你既然這麽介意,當初我要參選的時候你怎麽不說?現在還跑來後台打人了?道歉。”


    “安淺夕,你為了他指責我?”沐彥彬眸光一沉,隨即嘴角輕揚,諷刺一笑,“我侮辱你和閻非墨?安淺夕,難道不是你和他假戲真做,忘記你是我未婚妻的身份嗎?”


    “沐彥斌,你簡直不可理喻!”安淺夕深吸一口氣,抬眸,“你對我有什麽不滿那都是我們自己的事,回去再說,今天是mv的發布會,你就算不顧及自己的身份,也該注意一下場合……”


    “注意場合?我已經忍好久了,自從你進了學校,何時把我這個未婚夫放在心上過?你自己說,你和他眉目傳情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場合?”沐彥彬自嘲一笑,“你是仗著我脾氣好而任性妄為麽?我脾氣再好也是個男人,看著你們出雙入對,我的心很痛,你知道嗎?還讓我道歉?我憑什麽對一個橫刀奪愛的人道歉?閻非墨,我今天打的就是你!”


    “沐少,請注意你的言行!”閻非墨越過安淺夕,將人護到了自己身後,“氣不順衝著我來,對著一個女人發火算什麽男人?”


    “注意言行?閻先生,你的言行就是奪人所愛嗎?今天我可算是見識到了。這麽護著安安,心疼了?還說你們沒什麽?你要是個男人,不妨坦白些,或許還能讓人高看幾眼。”


    會場的人並沒有走,依依不舍間忽然聽到這麽勁爆的對話,不由議論紛紛,索性不走了。聽著沐彥斌難聽的咒罵一個個義憤填膺,他們的伯爵大人竟然被人稱作戲子?可惡!再聽了安淺夕對演藝人員的維護,不由點頭稱是。現在又聽到沐彥斌的問話,緊張豎起耳朵,有的更是直接鼎力支持:“伯爵,說吧,就說你喜歡安小姐,我們都支持你!”


    眾媒體一聽對話,眼睛亮了,好戲啊好戲,紛紛奔向後台以求第一手的現場資料。


    “壞了!”關溯眸光一沉,“沐彥彬敢這麽去後台發難,一定是盤算好了一切,就不知他手裏有什麽籌碼這麽信誓旦旦。趕緊,我們快去,不能讓他把髒水全潑在安安身上。今兒肯定要鬧大,既然鬧,不妨鬧個天翻地覆,咱們去給安安做後援,把他和安子卉的事都抖出來。”


    季沐風點頭,拉著程詩詩就奔了過去。


    “沐少,這裏沒什麽外人,安子卉也在這裏,你在指責淺淺的同時,是不是該好好審視一下你自己?”閻非墨氣定神閑,瞅了眼安子卉,“你讓我坦白,隻有做錯了事的人才叫坦白。沐少,你這是用詞不當。不過我不會和你計較,你聽明白了,我可以光明正大告訴你我喜歡淺淺。急什麽?我話還沒說完。我喜歡她,本來可以藏在心裏,因為你是她未婚夫,君子不奪人所好。可我之所以無所顧忌親近淺淺,也同樣因為你是她未婚夫。你自己做了什麽需要我明說嗎?要不是你這個當未婚夫的沒把淺淺放在心上,背著她和安子卉廝混,我能趁虛而入?更何況淺淺從來不曾將我放在心上,她的心裏眼裏都隻有你,我看著那樣的她心疼。你心疼嗎?你要是心疼還會在她這麽重要的日子裏來踐踏她的真心?比起你的偷偷摸摸,我倒是覺得我的喜歡更高尚。”


    “啊啊啊,伯爵威武,真男人!”會場內一陣歡呼。


    “別吵、別吵,繼續聽。”


    “沐彥彬,還裝什麽正人君子呢?你要是個男人,就別左右搖擺,傷了兩個女人的心,我一個戲子都為你感到丟人!”


    “安安,沐大哥對你那麽好,你怎麽能聯合外人誣陷他呢?”安子卉眸光一閃,說得好不委屈,“是,我是私生女,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可我是你姐姐,所以我在安家小心謹慎就怕惹你不高興了。我隻想安安分分享受得來不易的親情,真的從來沒想和你爭什麽。沐大哥是很好,我對他有的隻是敬佩,從來不敢有非分之想,我真的沒有搶……”


    “我聯合學長誣陷你們?”安淺夕仰頭一笑,“沐彥彬,你我青梅竹馬的情誼竟然抵不過她來安家一年嗎?是,我以前是挺囂張跋扈的,那也隻是年少輕狂,可從來沒做過什麽對不起你的事。你們之間的事真當我不知道?你說你在忍,我何嚐不是?她是我姐姐,是我安家人,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我心裏再難受也不會像你們這樣為了點私事在外宣揚。沐哥哥,叫你一聲沐哥哥那是念在我們從小的情誼。可今天你這麽踐踏我的自尊,我很傷心。我問心無愧,也不想和你糾纏不清,而且你趕在今天給我難堪,顯然是有備而來,我也就不辯駁了。說多了,隻會讓人看笑話。我成全你,成全你們。安子卉,你也不用搶,他,我不要了!”


    “不辯駁?不想和我糾纏不清?是你自覺理虧而無言以對吧。”


    “沐彥彬,你欺人太甚!你一而再再而三給我扣莫須有的罪名,讓我情何以堪?我不想和你撕破臉是看在你我兩家世交的臉麵,看在肖伯母對我的疼愛,所以,你別逼我……”


    “我逼你?”匆匆的腳步聲傳來,沐彥彬唇角一勾,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信封,“是你在逼我!你要是認了,我們還好聚好散,現在要我拿出你們苟且的證據嗎?”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是嗎?那你看清楚了,這些是什麽!”說話間抽出照片對著安淺夕劈頭蓋腦砸去。


    閻非墨眸光一沉,轉身一擋,將安淺夕護在了自己懷裏,照片宛如雪花漫天飛舞。


    緊接著閃光燈哢哢作響,照片落地之時,眾媒體一片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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