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就是風雲會的虎哥嗎?久聞大名,今天有緣碰上,虎哥能請我喝一杯嗎?”濃妝豔抹的女人扭著水蛇就挨近了虎哥,拋著媚眼,一手就撫上了虎哥的胸膛。


    幾人見狀,曖昧而笑。對於女人大膽的挑逗,虎哥心花怒放,得意地手一伸就把女人抱到了腿上,如女人所願叫了半打“炸彈”,笑問:“久聞大名?打哪聽的?”


    “虎哥說笑嗎?風雲會的名頭誰人不知?再者來忘歸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虎哥不就是個人物麽!”女人豪氣地將“炸彈”一飲而盡,“說起人物,嗬嗬,前段時間的‘豔照門’可不就出了兩個人物嗎?聽說男主角還是什麽黑道太子爺,這事京城裏誰不知道?”


    “哈哈,他李燦容因豔照出名,的確是個人物。”雖時隔幾個月,可舊事重提依然可以當做笑料。


    “對對對,就叫李燦容,聽說他被一個女人打瘸了腿,而且這些時好像被鬼給嚇病了……”


    “聽說?這又是聽誰說的?你確定是李燦容?”


    “虎哥,這事我可不敢亂說。”女人壓低了音量,湊近虎哥耳語,“就前幾天,有人醉酒,興頭上直嚷嚷,一旁的人拉都拉不住,還能有假?”


    女人說完就拿了杯炸彈送到了虎哥嘴邊:“虎哥,您是沒瞧見當時的情況。依我看肯定是那太子爺平時對人太苛刻,不然手下的人怎麽會借酒裝瘋把這些隱秘的事給抖出來?哎呀虎哥,我說這話不會遭報複吧?”


    “報複?他敢!既然是他們自己人傳出來的,怎麽也怪不到你身上。俗話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早已傳開的事還怎麽賭悠悠之口?你隻管放心,今兒你叫我一聲虎哥,我自然給你罩著。”被女人打還被鬼嚇?哈哈,李燦容,不管你是裝病還是真病,不把你逼出烏龜殼枉別人叫我一聲虎哥。


    “虎哥仗義,謝謝虎哥,來,喝酒!”


    那邊風雲會的人喝著小酒打著小算盤,這裏安淺夕端著酒杯笑而不語,那女人戲演得不錯,今兒的錢沒白花。回頭一看,月翎翼怎麽還沒回來?該不會真醉得路都走不了了吧?眼光一掃,顧子睿也不在了?真是一心不可二用,顧了這邊把那大頭給忘了。得,多少也算有所收獲,先去找人吧。


    安淺夕在廁所裏找了一圈也不見人影,隨便抓了幾人一問,也都支支吾吾。嗯?在顧子睿的地盤難道真出事了?這可能性不大,除非對方比顧子睿的來頭還大,但是這有可能嗎?再瞧那幾個保全的態度,嗬嗬……顧子睿,我的人你也敢扣?


    安淺夕四下一看,往沙發上一坐,衝著攝像頭抬頭彎起了嘴角。


    夜叉指著屏幕上那張笑臉嘴角直抽:“小顧,這丫頭,她她她,是在挑釁吧?”


    顧子睿掃了眼身旁沙發上睡得正香的人,又抬頭看著那氣定神閑的身影輕哼:“還知道找人!”


    顧子睿雙腿交疊而坐,冷著張臉對著傳話筒說了句:“把人請上來。”


    夜叉修羅魅互看一眼,退了出去。


    “修羅,冰山對狂妄女,這回有好戲看了,嘿嘿!”


    修羅魅白眼一翻,推了推眼鏡。菩薩保佑,主子千萬別來,不然還真是有好戲看了。


    安淺夕上了樓、一進門,就見顧子睿靠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可也就是自己踏進屋內的瞬間,本來開了暖氣的房間頃刻間就仿佛氣溫低了幾度,這男人,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冷凍機,這是故意給自己施威嗎?


    可也就在顧子睿睜眼的同時,那股子寒氣瞬時消弭無蹤。與其說是消散不如說是刻意收斂,這般收放自如……安淺夕放肆打量屋內的同時,一眼就瞄到了沙發上的人影。嗯,呼吸均勻,臉色潮紅,果然隻是醉酒。喲,身上還蓋了層薄毯呢!嘖嘖,這冰山般的男人竟然懂得憐香惜玉?稀奇!


    正式照麵,不等人開口,安淺夕沒有絲毫為客的意識,仿佛進的是自己的家門,大咧咧就坐在了顧子睿對麵的沙發上。抬眸與人對視,笑說:“顧老板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素聞隻有不想見的人,沒有不知道的事,今兒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過既是相請,茶水都沒一杯,這就是顧老板的待客之道嗎?”


    顧子睿之所以冷,緣於骨子裏的一片冷然,盡管刻意收斂了情緒,可那股清冷不是說去就去得掉的。換做他人,在自己的冷然注視下,不說立刻就躲,至少也會不由自主避讓視線的交碰。這女人倒好,不避不讓,還笑意盈盈說自己失了作為主人的禮數,非但沒有半分懼色,言辭還相當不客氣,果然夠膽。想來伯爵對她另眼相看,也不是沒有道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安小姐智鬥匪徒,紅遍京城,誰人不識?”言語雖冷,場麵話還是張嘴就來,至於待客之道,客隨主便,“強將手下無弱兵,連安小姐身邊的人都讓人大開眼界,名不虛傳一說,安小姐當仁不讓。”


    “顧老板謬讚了。”大開眼界?安淺夕掃了眼月翎翼,這丫頭到底幹了些什麽?無奈顧子睿情緒隱藏得太好,讓人查不出現在是喜是怒。笑說,“原來小月在顧老板這,難怪我遍尋不到。這丫頭頭一次來,有些興奮。說來也是我的不是,不知她酒量深淺就由著她以酒當水……幸好遇上的是顧老板,沒給你添麻煩吧?”


    這是在給自己戴正人君子的高帽子嗎?這女人,還真是八麵玲瓏。


    “既是不勝酒力,以後就別碰了。”也不知這話是對誰說,亦或是就是衝著兩個女人說的。


    安淺夕眸光一閃,這話說得冷然,卻透露了些許關心和幾分不悅。關心自然是對月翎翼,不悅可不就是對著自己說的麽?為什麽不悅?可不就因為自己的疏忽麽?話說這是第一次見麵吧?抬頭在二人之間來回掃了幾眼,這顧子睿該不會是對月翎翼一見鍾情吧?這倒真有些意思了。


    容不得安淺夕細想,顧子睿已經下了逐客令:“既然安小姐找到人了,就請回吧。”


    好不容易見著真人,自己還沒試探哪能輕易就走?安淺夕聞言一笑,起身踱到了月翎翼身旁,眼見著沙發上的人掀了掀眼皮,醒了?轉身往月翎翼身旁一坐,抬手將薄毯又往上拉了幾分,擋住了顧子睿的視線:“顧老板,這人還暈著,你不是想我這麽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將醉酒的人抬回家吧?”


    沒見過這麽會睜眼說瞎話的人!以為他沒瞧見薄毯下的人轉了轉眼珠?能和主子過招的人叫手無縛雞之力?


    顧子睿也不說話,隻盯著一臉無辜的安淺夕冷哼了一聲。


    “哎!我就是個勞碌命,得咧,誰讓我自作自受呢?”安淺夕轉頭就拍了拍月翎翼的臉,“都說有得你受了吧?醒醒,回家啦。”


    話雖如此,卻是一手掐了掐月翎翼手連使眼色。


    月翎翼眼睛眨了又眨,皺眉回握:艾瑪小姐,這男人太嚇人了,咱這就走吧?


    “小月,快醒醒!”繼續掐,笑瞪,卻是以嘴型比劃:繼續暈!


    月翎翼哭喪著臉,最後牙一咬,豁出去了。抬手一揮,嘟嘟囔囔:“別吵!嗬、嗬嗬嗬……好、好喝,再來一杯……”


    一個翻身,內牛滿麵!


    安淺夕心裏一樂,臭丫頭,這不挺能演得嗎?舉一反三呀,不去演戲可惜了。


    顧子睿將二人的互動看在眼裏,頭一次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這倆人,是將自己當睜眼瞎嗎?這戲演得,還能再假點嗎?果然是物以類聚,膽大包天了。


    “顧老板,你看這……”安淺夕轉頭,為難聳了聳肩。


    “閻先生……顧總正在會客,您請稍等一會……”


    “我你們也攔?”不悅的語氣顯而易見,腳步聲臨近。


    “不敢,但是顧總……還請閻先生別為難我們……”


    “嗬嗬,為難?”門外的人笑得有些瘮人,顯然耐心有限,“你們新來的?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客人這麽尊貴……”


    “閻……”伴隨著門板一響,人影已進了屋內,身後兩人阻攔不住不由低頭請罪,“對不起,顧總……”


    “下去吧。”顧子睿揮了揮手,看到來人不由微微扯了扯嘴角,伯爵,這節骨眼您來湊什麽熱鬧?暗瞪身後的修羅魅一眼,伯爵要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修羅魅低頭,隻當沒看見,主人做事向來不按常理出牌,臨時要來她哪知道?


    兩個黑衣人如臨大赦,不敢多留,鬆了一口氣趕忙退了出去。


    “淺淺?”進了門就看見了安淺夕,幾不可查皺了皺眉,斜掃一眼,轉而帶笑快步走來,“淺淺是想我了嗎?”


    修羅魅被那一眼看得心虛不已,站在原地不敢亂動,隻低頭恭敬道了聲:“顧總。”


    顧子睿難得撫額,以掩飾自己的無語,身子一正,硬著頭皮“嗯”了一聲,抬頭嘴角又是一抽:“來不打個招呼?”


    “來你這我什麽時候打過招呼?”都長本事了啊?一個兩個秘而不報。


    喲,這是個什麽情況?一介大明星竟敢對自己的頂頭上司拿喬?安淺夕笑看不語,那句想我了也懶得計較,歪著頭樂得看戲。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這次來又為了什麽?”既然都撞上了,遮遮掩掩反而讓人生疑。既然已經造次了,也不差這一回。索性沒大沒小,外人也隻當二人私下相交甚好,世間事總有那麽幾件出人意料,不稀奇。


    “自然是為了《伯爵的新娘》,既然淺淺已經在這了,你覺得怎麽樣?”低頭一看,這裝睡的丫頭是誰?細看一眼,月翎翼?滿身酒氣,這是……看情況來了有些時候了,回頭又冷冷掃了修羅魅一眼。


    “既是海選試鏡,隻要安小姐願意來,我沒理由幹涉。更何況是你自己的mv,誰更契合角色,你清楚就好。”


    “淺淺,考慮得怎麽樣了?”意料之中的說辭,閻非墨毫不意外挑了挑眉,伸手。


    “幹嘛?”


    “那丫頭怕是睡得不那麽舒服,過來。”


    “閻非墨,這算不算是娛樂圈的黑幕呢?”雖然知道這一行的彎彎道道,可被人當麵這麽談論,就感覺自己被潛了,這感覺,還挺不爽的。心情不爽,對於那伸來的手,自然就漠視了,起身繞道。


    “我的mv我做主,自然得挑我中意的。”即使沒有你,到了最後的人選也得自己滿意才行,這便是大牌的特權。更何況……手下一空,藍眸半眯,幾天不見,又生分了?不滿上前一步,勢要將人帶入自己的領地。


    “閻非墨,離我遠點。”幾乎是跳著逃離,眸光微閃,腳下一崴,後仰,身後便是顧子睿。


    素來視女人如無物的顧子睿眉頭一皺,搞什麽?本能閃身,就站到了一旁。


    這是故意跌向顧子睿嗎?閻非墨藍眸微凜,腳下一動就將人抱了個滿懷,大手一緊,笑得有些危險:“小心!”


    說話間旋身就坐在了顧子睿剛才的沙發上,將安淺夕禁錮在懷,一手就去了那雙恨天高:“腳疼就別穿了。”


    “閻非墨,你還要不要臉了?放手!”脫鞋不算,還在給她揉腳?好吧,是挺舒服,酥酥麻麻,骨頭都要軟了。問題是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身邊還有幾個大活人在看著,你不要臉她要。


    “噓,別動。”閻非墨手下不停,一手將安淺夕攬得更緊,剛才那一跌直在眼前晃悠,一想到懷裏的人是故意的就心塞。心塞之餘,舉動就大了尺度,低頭窩在安淺夕頸項,含住了粉嫩的耳垂低語,“再動試試?”


    不要臉?更不要臉的事他都做得出來!


    艾瑪!修羅魅低頭,隻求自己眼瞎耳聾。主子,咱可以滾嗎?


    “閻非墨,你想死嗎?”被人當眾這麽輕薄可是生平第一遭,雖被閻非墨撩撥得有些亂了分寸,可血狐狸的名號不是幹假,眼眸一眯,冷了語調。


    閻非墨按住安淺夕蠢蠢欲動的手,這匕首還送出禍害了?盯著安淺夕毫不服輸瞪大的雙眸半晌不語,罷了,這烈性子逼不得。輕歎著一笑而過,抱著安淺夕起身:“天晚了,我送你回去。”


    “我有車。”


    “作為遵紀守法的良好公民,不酒駕。”低頭一嗅,“沒喝多少,怎麽就亂性了?”


    “……”亂性的是你吧?你還沒喝酒呢!


    跟在身後的修羅魅腳下一個趔趄,果然主子吃醋了,還在糾結那一跌。回頭瞪了眼顧子睿,就說讓你離遠點吧?禍害!


    顧子睿莫名其妙摸了摸鼻子,又關他什麽事?


    “閻非墨,我的小跟班……”


    安小姐,你總算記起我了?救命啊,你走了我怎麽辦啊?


    “放心,顧總自然會好好招待!”自己手下什麽性子閻非墨會不清楚?剛是氣昏了頭,現在一想,能放任女人進屋還開了暖氣蓋了毛毯,不是腦子犯抽就是起了私心。難得有他看上眼的人,想來那一來一往的網上拚殺引起了他的注意,就是不知今天什麽契機讓他這個冷麵羅刹動了心弦。


    “顧老板,我家丫頭膽小,你可得手下留情!”安淺夕回頭就是一聲高喊,卻隻見顧子睿眉眼不抬緊盯著沙發上的人出神。


    哎呀,難道真的被自己說中了,這顧子睿真的對月翎翼一見鍾情了?再想起自己那一跌……不是他。剛那嫌棄的皺眉,就好似自己是什麽蛇蠍猛獸,避之猶恐不及。更何況那一身的冷氣絕不是裝出來的,而伯爵……怎麽對別人不知道,但對自己,絕不可能這麽無情。


    “想什麽呢?”


    安淺夕抬眸,倒是眼前的男人,又和伯爵的影像重疊,穿這麽單薄?抬手戳了戳胸膛:“你不冷嗎?”


    “梅姐,衣服。”可算是聽了句舒心的話,心情一好,整張臉都明媚了。


    修羅魅趕忙將手上的大衣披到了閻非墨的身上,不待鬆口氣,隻聽:“沒眼力,給淺淺蓋著。”


    修羅魅腳下又是一個趔趄,哆哆嗦嗦取下大衣,小心謹慎地蓋住了安淺夕。


    “暖了沒?”低頭淺笑,溫柔得要滴出水來。


    “……”得,當她沒問,凍死你!抬眸轉開了話題,“大明星?”


    哪個大明星對自己的老板這麽沒大沒小?那架勢……要麽顧子睿是個虛的,要麽這二人……


    “瞎想什麽?懷疑我性取向有問題?”什麽亂七八糟的?閻非墨惡寒,“我二人算是發小,耀星我參了股,當明星純屬個人興趣。”


    “哦?是嘛~”不錯的理由,垂眸擺手,“不用和我解釋,就算你們真有什麽也和我無關。”


    “安淺夕——”


    掏了掏耳朵,咂砸嘴:“年輕人火氣別那麽大嘛,你這麽惱羞成怒,沒什麽也成有什麽了,是不是啊,梅姐?”


    被點到名的修羅魅暗自吞了口口水,幹咳一聲,推了推眼鏡,一本正經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安小姐,要不您自己試試?”


    “……”安淺夕霎時無語,回頭看怪物似的盯著修羅魅搖頭,這麽正經的女人也會開黃腔?


    愉悅的笑聲自安淺夕頭頂響起,這話可算是說到他心坎了。


    修羅魅在心底大大鬆了口氣,抬手抹了把額頭,大冬天的冒冷汗,這滋味,真不好受。


    身後偌大的暖房內,月翎翼雙眼緊閉,拳頭攥得死緊,內心默念:南無阿彌陀佛,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如來佛祖,耶穌,聖母瑪利亞,各路神仙保佑啊。


    顧子睿居高臨下站在沙發前,看著裝睡卻直打哆嗦的月翎翼抽了抽眼角,明明怕得要死,還死撐。


    “住哪?”


    我聽不見、我聽不見,我暈了、我真暈了!


    “怕我?”


    艾瑪!冷氣又來了,暖氣開得再大也不管用啊,不由自主就打了個冷顫。


    一想到眼前的女人會怕自己,顧子睿就不由冷了眼,可一看到毛毯下的女人在聽到自己的話後打哆嗦,心中不由自主就是一軟,俯身,難得柔了語調:“剛不是挺有膽色?我的女人哦?”


    此一時彼一時,要知道你冷得像個冰山,打死我也不說那樣的謊話!拜托,你能走遠些嗎?


    “呼吸不穩、渾身打顫、額頭冒汗,酒精中毒嗎?那得送醫院。”還裝?


    艾瑪,不要!翻身又是一聲嘀咕:“好暈、好困……”


    這丫頭是賴皮到底了麽?顧子睿心中歎了口氣,二話不說,直接連人帶毯抱在了懷裏。


    “啊——不要,我沒有酒精中毒,不要去醫院。”


    “清醒了?”戲虐揚眉,果然還是得來硬的。


    “醒、醒、醒……醒了,快放我下來。”


    “不裝了?”


    “換你你不裝啊?”撇嘴。


    “你說什麽?”還挺橫。


    “對不起,我不該拿你做擋箭牌,但是你既然都看見了,也該明白我不過是情非得已。你大人大量,就別和我一個小女人計較好不好?”


    “現在不怕了?”賣乖討巧的模樣倒也看著有趣。


    “怕也不是,不怕也不是,我都道歉了,你還想要我怎麽樣嘛!我嘴賤還不行嗎?那什麽你的女人,你就當沒聽見行不行?大男人,不是這麽小氣吧?反正你也沒什麽損失。”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不能收回。”不好意思,你想收回去也要看他同意不同意。


    “簡直了!”沒見過這麽別扭的男人,逗人玩呢?月翎翼扭了扭身子,之前那點點懼意在說了幾句話後蕩然無存,眼一瞪,“說吧,你到底想怎麽樣?大男人痛快點,要殺要剮給個準。”


    “再動走光了。”


    這一句很管用,月翎翼馬上安分了,隻氣鼓鼓的小臉宣示著自己的不甘。


    “記住了,我的女人!”


    什麽意思?驀然臉孔燒得通紅,自己這是又被人取笑了?捂臉。


    “住哪?”早知道會和這小女人有交集,當初就該對安淺夕的事多關注些,不然也不至於隻知道這丫頭名字而不知道身藏何處。


    “清水雅城……”聲如蚊蠅,真是丟死人了。


    “手拿開。”你是要悶死自己嗎?


    “讓我死了吧!”不拿,就不拿。


    “那我放手了。”作勢手一鬆。


    “不要——”抬手就勾住了顧子睿的脖子。


    “不許鬆手。”舉步向前,抬頭已滿意勾唇。


    “……”


    ——瀟湘首發——


    偌大敞亮、燈火通明的大廳內,閻非墨懶懶靠坐椅背,一手拿了本古籍,一手執起杯蓋輕撇水麵漂浮的茶葉。無聲的威壓讓站在一側的兩人大氣不敢出地互相偷瞄,複而垂首,眼觀鼻、鼻觀心靜等。


    “楚有直躬者,其父竊羊而謁之上,上執而將誅之。直躬者請代之。將誅矣,告吏曰:‘父竊羊而謁之,不亦信乎?父誅而代之,不亦孝乎?信且孝而誅之,國將有不誅者乎?’荊王聞之,乃不誅也。孔子聞之曰:‘異哉!直躬之為信也,一父而載取名焉。故直躬之信,不如無信。’”閻非墨抑揚頓挫讀得字正腔圓,掃了二人一眼,“直躬救父,孔子評這種誠實不如不誠實,你們怎麽看?”


    直躬救父的典故二人自然明白,孔子說直躬的這種誠實不如不誠實,換言之就是不如知情不報。可閻非墨特意說了這個典故,言外之意實則是對今天發生的事在怪罪二人的知情不報。夜叉和修羅魅本就膽戰心驚,聽了這話,認命地就地一跪。


    “主、主子,我、我們也不知安小姐會來得這麽快……”夜叉不敢抬頭擦汗,結結巴巴一語卻被修羅魅狠狠瞪了一眼。


    白癡!會不會說話?


    不知會來得這麽快?果然,閻非墨聽出了這話的弦外之音,笑得毫無溫度,輕哼了一聲:“戲看爽了沒?”


    夜叉唯恐天下不亂、愛湊熱鬧的性子閻非墨豈會不知?隻是不知修羅魅竟然也會隨著夜叉一起胡鬧,看來這些時自己對他們太好了。


    “屬下不敢!”二人異口同聲,同時伏身在地。


    “不敢?”手裏的書“砰”地一聲就摔在了地上,死靜的大廳內瞬時起了回聲。


    “回主子的話,安小姐這些時查得緊、跟得緊,而且注意力全放在了顧子睿身上。以安小姐的聰慧,對顧子睿起了疑心想必是將所有關聯串在了一起,再看今天的態度,怕真是應了屬下的猜測,安小姐怕是誤會了顧子睿就是主子您。”修羅魅哪敢隱瞞,將自己所想全數上報。


    “所以呢?”


    “主、主子……”修羅魅咽了咽口水,眼一閉,硬著頭皮說,“主子,您變著身份接近安小姐,是單純的隻想查出她究竟是誰嗎?”


    “這和你們知情不報有什麽關係?”


    “主子,您要是真動了心,她又錯把顧子睿當做是您……屬下就怕您撞見了心裏、心裏不舒服。”艾瑪,吃醋一詞還真說不出口。


    閻非墨一愣,這是在影射自己吃醋?


    “主……主子?”是死是活您倒是說句話啊,修羅魅悄悄抬頭,正看到閻非墨走神。艾瑪,您就別糾結了,今兒那大尺度的表演可不就是吃醋的表現嘛。


    “荒唐!”


    還不承認?瞧您那欲蓋彌彰的臉,咱能別這麽傲嬌不?為心愛的女人吃醋沒什麽好丟臉的。


    “真是自作主張!”閻非墨肅然,想的卻更為深遠,“安淺夕現在身份不同,身為半血族,遲早會曝光。而血族之間的爭鬥從未間斷,要是進一步得知了她擁有的技能,後果不堪設想。她現在初入血族,對於一切還是懵懵懂懂,既然入了我的眼,我就得護她無憂。今天對上的幸好是自己人,你們說,萬一遇上血族的有心人,你們的這種知情不報會產生什麽後果?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你們的覺悟真的就隻這麽淺嗎?”


    “屬下知錯!”


    閻非墨一席話,二人醍醐灌頂,恍然大悟之餘不由一陣後怕。主子就是主子,深謀遠慮,看問題可比他們這些做屬下的透徹得多,難怪會這麽生氣。


    修羅魅本還覺得自己一片好心,是在為主人分憂,現在一看真是錯得離譜,心悅誠服之下伏身就拜。


    “下不為例!各自到刑堂領罰去吧。”


    “謝主子開恩!”


    二人再無他話,心甘情願奔向刑堂。


    閻非墨板著的臉這才有了幾分鬆動,回頭又想起修羅魅的話,吃醋?摸了摸心口,那種心塞的感覺就是吃醋嗎?一時失笑。可沒笑兩聲又想起那句將顧子睿當成了自己……當成自己?沒懷疑會故意崴腳去試探?臉色驟然一黑,小野貓,你那眼神不會真看岔了吧?


    那可不行,看來得快點給小野貓打上自己的印記,否則自己寢食難安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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