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便聽鄭元乃下一句道:


    “另外,信男還願意發動揚州富商全力賑災,為災民提供物資銀錢與招工!”


    這可就不是一般的份量了。


    陳青竹這才對他予以讚賞的目光,微笑道:


    “那可是能幫助不少災民,鄭善信這點子極好。如此,組織揚州富商賑災一事,便交給你!”


    鄭元乃激動得紅光滿麵,他終於被觀主誇獎了!


    剛才這一遭,觀主肯定記得他了!


    南都商會會長杜宗權被鄭元乃所啟迪,此時又補充道:


    “觀主,鄭少爺腦子活絡,倒是啟發了小人,小人剛想到,我這邊也可以發動整個南都城的富商參與賑災!”


    其餘人也爭先恐後補充著自己的點子。


    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了許久,才漸漸安靜下來。


    陳青竹抬眼朝著最後麵的慧雲看去:


    “慧雲,記好了嗎?”


    眾人轉頭一看,才發現坐在最後麵的慧雲道長正在奮筆疾書。


    慧雲收筆,站起來恭敬道:


    “回觀主,每位善信各說了什麽善策良方,屬下都已經盡數記下!”


    有幾個一時熱血衝腦追加了不少捐款或物資的富商們,頓時頭皮發麻。


    原本他們隻是既想在觀主麵前掙表現,又想壓下別人,熱血上頭,才說了那麽多捐款數額與措施,冷靜下來後,還想著能不能偷工減料。


    心中尋思著,他們這麽多人發言,觀主肯定也記不清誰說了什麽。時間一久了,必然更是混淆。


    誰知道,慧雲道長竟然全部按人頭記下來了!


    這樣一來,要是誰敢陽奉陰違偷工減料,不是弄巧成拙,壞了自家在觀主心中的印象麽!


    唉,看來隻能老老實實大出血了!


    內心簡直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叫你管不住嘴!


    沒想到,峰回路轉。


    觀主看了眾人一眼,便朗聲道:


    “眾位既有緣分同為慈航觀信眾,便是異父異母的兄弟姐妹,當團結一致,互相關照幫助,方能使彼此更上一層樓。”


    “眾商賈善信捐錢出力,若賑災得力,也是主持此事官員們的政績,如此……”


    說著,她的目光落在了嚴同知和定國公夫人身上。


    嚴同知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刻道:


    “觀主放心,信男絕不叫其餘善信白白出力……”


    他承諾,隻要朝廷同意讓南都城主力賑災,但凡富商善信們家中涉及到的產業能提供的賑災物資,他都可以將訂單給他們。


    富商們大喜。


    竟還有這種好事!


    果然加入慈航觀就是他們畢生做過的最好的事。


    紛紛向嚴同知保證,自家一定保質保量交付,絕不偷工減料以次充好。


    如此一番操作,竟是上奏辦事的官員必然有功績,出錢出力的富商們,也能接到更多訂單,不僅能為自家積德,還得到了許多實際的好處。


    更重要的是,事情辦好了,觀主肯定也會嘉獎他們!


    這樣想明白了,眾人頓時幹勁十足。


    按照先前所商量的,立刻分頭行動起來。


    定國公接到夫人急信,直接啟用最高等級的八百裏加急通道,上書皇帝,表示自己身為操江提督,日夜巡視江防,發現中上遊連日大雨,且有愈演愈烈之勢。


    下遊自入夏也是雨水不斷,恐今年有特大水患,且會波及南直隸大部分地區,讓數十萬百姓遭受洪災,損毀家園,餓殍遍野,甚至釀成流民之患。


    百姓就是皇帝羊圈裏的羊。


    隻要不是特別昏庸的皇帝,都不會希望自己的羊大批死去,甚至發生羊群暴動造自己的反。


    再加上定國公曆來是老成可信之人,皇帝立刻便批準了定國公題本中所有的防災救災提議,送出了八百裏加急的旨意,令所有受災地區的百姓,全部往南都周圍遷移。


    南都有數百萬百姓,本就極為富庶,要再吸納數十萬災民也不是難事。


    皇帝大手一揮,下令由南都主要負責救濟災民。


    賑災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朝廷撥下的賑災款可不夠那些災民開銷。


    到時候,一個弄不好就要吃排頭。


    老滑頭南都府尹自然是不太想沾手。


    正好嚴同知主動請纓,他便毫不猶豫將此事交給他全權負責。


    心中不由感慨,這慶之老弟最近是腦子越來越糊塗了,如此棘手之事竟還搶著幹。


    等他真的沾手,發現這事有多麻煩,就知道什麽叫腸子都悔青了。


    *


    與此同時,鄭元乃趕回了揚州總兵府,將此事告知了鄭總兵。


    鄭總兵雖然不能擅離職守去南都,對於自家投身慈航觀的信眾事業卻是大力支持。


    聽完兒子轉述的當日場景,鄭總兵立刻表揚兒子的當機立斷:


    “你這辦法想得極好,且好好幹,爹全力支持你!”


    鄭總兵政治敏感度極高,聽完兒子的話,他就立刻想到了其中的絕妙好處,當即就決定全力支持兒子。


    轉頭便吩咐邱姨娘,讓她趕緊準備在家中操持一場宴會。


    過些時日,等南直隸災民開始遷徙,他和鄭元乃便要宴請揚州城的富商們,號召他們一起幫助災民。


    邱姨娘正要答應,突然丫鬟端上來一條蒸魚,讓她覺得腥臭無比,頓時毫無征兆地幹嘔起來。


    她趕緊捂著嘴衝了出去。


    好一會兒,才麵色發白地回來了。


    鄭總兵父子二人都很擔心。


    經過這一二十年的相處,兩人早已經把邱姨娘也當做了親人。


    “快去請個大夫來給姨娘看看!”


    邱姨娘是個勤儉持家的老實人,聞言連忙道:


    “不用不用,可能就是著了涼,才會聞到魚腥味就突然想吐。”


    “著涼也不是小事啊,還是看看大夫吧。”鄭元乃的妻子衛氏也在一旁勸道。


    鄭總兵父子想著自己當初那生死關頭走一遭的驚險,也不肯讓邱姨娘冒這個風險,堅持要請大夫。


    大夫來之前,一家四口誰也沒也沒往其他地方想。


    直到大夫把完脈,一臉喜色地道:


    “恭喜大人!這位夫人有喜了!看脈象,已有一個多月了!”


    一家四口,全都呆住了。


    就算是衛氏這樣的兒媳婦,也隱約知道自家公爹是不能生育的。


    鄭元乃也是當了二十餘年的獨生子,並且以為自己往後餘生也都將是自家爹爹的寶貝獨生子。


    鄭總兵與邱姨娘更是毫無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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