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是狄府,不一會,武家的人被打了個落花流水。


    眼看人走了,有愛慕其中一個丫環的小廝從廚房中抬來一桶泔水,遞給了那個喉嚨最大,喊得最大聲的丫環……


    那丫環一看,喜悅至極地看了那小廝一眼。


    那小廝看著她,腹下一緊,趕緊離了這地。


    那武家女子身邊的異香味竟是越來越濃了……


    不過也沒多久,那丫環粗魯地把那泔水倒在了武紗紗的身上,武紗紗極力躲避,但被想報仇的狄家丫環硬拉住了,這一桶泔水便把她淋了個從頭到腳。


    武紗紗呆了,媚眼不再如絲,烈焰紅唇也不再紅得那麽不可方物,而武家人也是呆住了……


    “哈哈,醜女人……”欲報心頭之恨的狄府丫頭指著人大笑了起來。


    隨之,狄府丫頭們的轟笑聲四起。


    **


    蕭玉珠在後院沒一會,狄禹祥就回來了。


    狄長南他們被他們的大軍叔管著不許動彈,正守在後院大堂的母親膝邊,一個一個地背書玩。


    長南考,長生他們答,四兄弟也算是找到了聊以打發時間的東西,但一看到父親又回來,四個孩子皆停了嘴,齊齊看向父親。


    “爹爹,”長福首先就叫了起來,抬起小臉看著父親興奮地道,“那個女的很厲害嗎?我聽照叔說,她身上有怪味呢,長得醜得嚇人,你見著了沒有,你怕不怕?”


    長南長生長息他們雖沒說話,但皆好奇地看著父親,他們心裏有同樣的話想問。


    蕭玉珠回來隻說是來個厲害的人,他們父親在解決,剛剛有一個情況還算好的護衛來了後院稟事,他們問了話,對前麵那個厲害的人真是好奇極了。


    可惜一來客他們就被管住了,不能去前堂。


    “見著了,不怕。”狄禹祥坐下,拿妻子的茶杯喝了口茶,笑意吟吟地回答了幼子。


    “那打出去了嗎?”長南問。


    “打出去了。”


    “她頭上長角了嗎?”長生問。


    “沒有。”


    “那她牙齒有多長呢?”長息朝父親問得很認真。


    “一般長罷?”狄禹祥笑,“爹沒看清楚,這個你們得問你們娘。”


    “哦。”


    孩子們長嘴八舌地問道了起來,直把他們打發到了書房去,兩夫妻才說起了正事。


    “身上也不知帶了什麽東西,最後被她捏了一把出來,味道散了好幾丈遠,可把咱們府裏的壯丁鬧得……”狄禹祥朝妻子輕聲道,“我叫丫頭把地上的白粉收了起來,回頭讓大夫瞧瞧。”


    “她帶了藥在身?”蕭玉珠“咦”了一聲。


    “嗯,”狄禹祥抽了抽鼻子,故意朝她道,“我好像也聞到了。”


    大著肚子的蕭玉珠聞言淡定地道,“澡房裏冷水多得是,冰窖裏的冰還有半大邊。”


    禁欲了好幾月的狄大人輕歎了口氣,抬頭仰天,用手攔住了眼睛,重重地呻*吟了一聲,“這日子,何時才能到頭啊……”


    正事迫在眼前,他還惦記著那事,蕭玉珠拿他無奈得很,轉回正題道,“這武家的人現在是走了,可有想好接下來的事怎麽辦?”


    “不怎麽辦,”狄禹祥拉過妻子的手放到手裏把玩著,漫不經心地道,“這個武小姐一出來,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同來,沿著這條線查就是,等會我再著信一封,快馬送到宮裏,前後十天就能到宮裏,那個時候冰國使臣還沒走呢,皇上心裏有數,他會知道怎麽辦。”


    “那你還不去寫?”他不急,蕭玉珠倒是有些急了。


    狄禹祥“嗯”了一聲,不過沒起身,而是朝她道,“十次,可是你說的。”


    蕭玉珠抽回他手裏的手,撫住頭疼的額頭,歎息道,“是了,是了。”


    都快是五個孩子的爹了,他就不能有點正形?


    **


    武家那極媚的女子最後揚出的粉末乃是至烈的春藥,護衛們擋在前麵的在之後皆流了鼻血。


    由此也是看得出,為著能見到正主,那女子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不過她使藥,這也給了狄禹祥抓人的理由,當晚就派了大軍他們去了武家人住的地方,把那女子羈押到了牢房。


    此舉引發了武家人反抗,但被去往的官兵給壓住了。


    當晚,老知州居然又跑到了狄府要求相見。


    狄禹祥這次就沒見這位老知州了。


    武家的人,暫也被困在了他們所住的那處老知州的外宅。


    秦北的信很快就到了京城,一連半個月,文樂帝都沒親自見那個冰國使臣,隻是讓陳相一直招呼著,秦北的信到後,文樂帝看後還給了皇後看,暮皇後見過後略一思忖,與皇帝道,“有種藥女,從小挑選媚骨天成之女以異香養之,足可傾國傾城。”


    文樂帝“嘖”了一聲,“好手段,朕居然沒見到過。”


    對皇帝的可惜暮皇後不為所動,與皇帝接著淡然說道,“當初古易,有位皇後就是以異香養成的媚女……”


    文樂帝聞言怔住,他把古易史飛快在腦海過了一遍,猶豫地說出了古易最後一位皇帝高緒帝的母後之名諱,“是那位叫白蘭的蘭皇後?”


    暮皇後點了頭。


    當年古易的蟠武帝民間選秀選到這位蘭皇後,一年後,廢當時的靜儀皇後,扶蘭皇後為後,五年後,蟠武帝亡,立下遺囑讓三歲弱子,也就是高緒帝為帝,十年後,古易四五分裂,被祈國,冰國,大穀,南突四國聯手攻進京城,被四國瓜分,終成亡國,當時廢後之子,也就是大易的開國皇帝易蓽以弱冠之齡籠絡天下群雄,打了三十年的仗,才打回了大易大半江山。


    蘭皇後的事不為人所知,而易蓽陛下隻列下了往後世代子孫不得擇民間女為後,世代不得廢後的規矩,但這個規矩曆任易國皇帝隻遵守了第一列,這還是不得不遵守,因權衡各方利弊的皇帝不得不立世家女為後,而後那條,就消失在了大易漫長的曆史河流了,被一代接一代的皇帝默認地漠視了,畢竟總有皇帝總想讓心愛的女子坐上後位的心思。


    蘭皇後的些事,宮中隻皇帝可看的秘史裏隻留了幾筆,而暮皇後所知的,皆是從他們暮家世代為這天地所譜寫的史記中所知的,當年她要嫁入皇家,她祖父就讓她把古易和大易的曆史通通記到腦海裏……


    而這蘭皇後作為禍國殃民,卻不被人知的古易皇後,暮皇後對她的來曆過往記得很是深刻,這時回想起來也毫不費力。


    “這個原本是祈國皇家的法子……”暮皇後淡道,“皇上該查查祈人是不是又與冰國勾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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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樂帝一臉深有所思。


    暮皇後這時捏了顆葡萄到嘴裏,又拿起了先前看的書接著看下去,“皇上不必羨慕狄大人的豔福,若是想要,祈國那邊有更好的等著你呐。”


    文樂帝頓時就回過了神,差點從椅子上跳起,“朕哪有這個意思?你少冤枉朕,朕是在想,該如何把那冰國使團給轟出去,把武家連根拔起,朕是在想正事,正事!你懂不懂?”


    暮皇後攔了攔耳朵,見皇帝那激動樣,她點下了頭,敷衍了一下,“懂了。”


    文樂帝還要再說,暮皇後見他看樣子還打算吼幾句,隻得又道,“既然想了正事,那就好好去辦。”


    說著找了個就近的茶蓋把她那碗茶給合上――送客,皇後她不打算再待客了。


    文樂帝氣得差點一口氣沒順過來,憤而起身,揮袖急走,剛走出宮門,他已然忍無可忍,對著常公公指著那鳳儀宮的宮門,暴怒道,“她以為朕稀罕她得很!”


    被吼了的常公公怯懦地縮了縮肩膀,悄聲問,“皇上,真不稀罕啊?”


    若不稀罕,今晚就別過來了,免得他還要跟著又跑過來,今晚可是他輪休,他休息的地方可是在養心殿的偏屋裏,皇後的鳳儀殿,能給他一個站著打盹的地方都是抬愛了他。


    沒料老奴會這麽問,文樂帝皺眉看了他一眼。


    常公公猛地一個哆嗦,連忙道,“是,是,是,不稀罕,皇上您不稀罕,要不是皇後是您的皇後娘娘,您能多瞧她一眼都不願意。”


    “我怎麽不願意了?”文樂帝一聽,又不願意了。


    常公公又快要哭了,“皇上,您稀罕,又願意,您說,是這個說法不?”


    文樂帝見他一臉喪氣,一揮袖,“算了,朕懶得跟你多說。”


    常公公拍打著腦袋一路喊著“奴婢笨死了”,一路慘兮兮地跟在了皇帝身後。


    蕭知遠還未回京,樞密院主掌又是個不能見光的,這嚇人的事文樂帝隻能自己出手,不一會他就叫了左右兩相和禦史大夫過來,讓他們說說冰國使臣這幾天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幹了什麽。


    得知使臣給各處都送了不少美人後,文樂帝一挑眉,“這到底是帶了多少女人過來?朕聽說的是隻帶了二十個,可聽你們這一說,他們可是送了不下三十個了,這可是怎麽送的?”


    “後麵又來了三十個……”新禦史大夫朝皇帝拱了拱手,猶豫了一下道,“說是給您留了最好的五個,軒孝王有三個……”


    文樂帝一聽,算了算,跟身邊這次回來報信的樞密院密使道,“朕得的應該比狄大人得的值錢些,也不知能跟皇後打套好頭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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