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瞎子下山啦!大夥快跑啊!”


    段廟村村東頭大槐樹底下,一個慌張的青年向村內跑來,一邊跑還一邊大喊著。


    隻見青年英俊的麵龐上此時盡是驚駭之色,腳底下踉踉蹌蹌的,好不狼狽。


    突然,一夥騎著高頭大馬的土匪出現在了村口。


    粗看之下,竟有三四十人,手中的家夥式也是五花八門。


    什麽長槍短炮,什麽大刀寒刃的,甚是駭人。


    為首之人更是身材魁梧,麵相凶惡,腰間還別了把二十響的盒子炮。


    在他右臉,有一道貫穿眼部的駭人傷痕,使此人更多了幾分猙獰與戾氣。


    沒錯,這為首之匪正是那青年口中的“熊瞎子”了。


    熊瞎子本名熊大力,是附近伏龍山困龍寨的三當家。


    熊大力人如其名,天生神力,相傳他可舉起千斤巨石,三四名青壯年聯手也不及他一人之力。


    隻因早年被人砍傷了右臉,使其右眼失明,故稱外號為“熊瞎子”。


    此時,熊瞎子率領著眾匪所過之處淨是飛沙走石、塵土漫天,頗有些大軍壓境的氣勢。


    熊瞎子快馬加鞭追趕上了那個慌張逃跑的青年。


    隻見他右手猛的揮動馬鞭,“啪”的一聲過後,鞭落人倒。


    青年被鞭子抽的一頭栽倒在了地上,來回撲騰著、慘嚎著。


    “馭~,他娘的,大老遠就聽見你這雜碎在這兒叫喚,嗓門比老子的還大,活膩歪啦!”


    熊瞎子停下馬來,對著那青年甕聲甕氣地就是一頓怒叱。


    這時,不斷有村民聞聲出門查看情況,熊瞎子見狀對手下眾匪吩咐道:


    “弟兄們,把村裏所有人都趕到這兒來,一個都別放過!”


    “好嘞!”


    眾匪齊聲回應後,就騎著馬向村內飛奔而去了。


    熊瞎子從馬背上翻身而落,見一旁的青年還在地上不停翻騰嚎叫著。


    他眉頭一皺,露出了一臉凶相,就朝那青年大踏步走了過去。


    “操你姥姥的,抽了你一鞭子你就叫喚個不停,吵的老子都快要煩死了,給老子安靜點!”


    說著,熊瞎子就提起右腳向青年頭部猛踢而去。


    他這一腳正好踢在了青年的右側太陽穴之上,力道之大,使青年的上半個身子都歪向了一側。


    隻見青年兩眼一翻,瞬間停止了一切活動,躺在地上紋絲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


    漆黑的房間內沒有開燈,但隱約能看出這是一間不大的辦公室。


    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憑借著手機屏幕那微弱的亮光正在書櫃裏翻找著什麽。


    他的翻找似乎很急切,但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來。


    突然,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一把透著殺氣的手槍率先映入了眼簾。


    房中之人頓時大驚,但他還是極力地讓自己保持冷靜。。


    憑借著門外的亮光這才看清,舉起雙手的是一名男子。


    他麵目清秀,西裝革履,此時因過於緊張額頭上已布滿了汗珠。


    “段玉!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踹門而入之人冷笑著說,他的右手手指緊扣在手槍的扳機上,隨時準備開槍。


    “黑狼,你拿槍對著我幹什麽?瘋了嗎!”


    “嗬嗬,我瘋了?今天老大帶所有人去跟禿鷲交易,唯獨就你因病推脫,老大早就對你起了疑心,特地讓我回來盯著,你果不其然有鬼!”


    段玉輕歎一口氣,對自己的疏忽大意感到十分的懊悔。


    段玉是前武警特戰隊隊員,退伍後被分配到市公安局成為了一名緝毒警察。


    之後他就被安插在此販毒集團成為了一名臥底。


    為了徹底打掉這條“產業鏈”,他原本想趁毒梟黑蠍帶人出去交易時找到以前的交易名單給送出去。


    不料毒梟早已對他起了疑心,專門派人來監視他,並且還被逮了個正著。


    “說說吧,你到底是什麽人?”


    黑狼看著段玉,頗有興趣的詢問著。


    “我還能是什麽人,我和你一樣,都是黑蠍老大的人!”


    黑狼一聽這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還擱這兒裝你媽呢!老大早知道我們中有警方的臥底,一直都沒查出來是誰,今天看來,那個臥底就是你段玉吧!”


    “你不要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段玉?段譽!你不是會淩波微步嗎?來,我倒要看看你的淩波微步能不能躲過我的子彈!”


    話音未落,黑狼就直接扣動了扳機,“砰砰”就是兩聲槍響。


    段玉見勢不妙急忙躲閃,但他的肩膀頭子還是被一發子彈無情的穿透了。


    他忍著劇痛躲在辦公桌後麵,鮮血順著傷口直流而下,整個臂膀都失去了知覺。


    黑狼不急不緩地走到了段玉身旁,譏諷道:


    “段大俠,看來你這淩波微步也不行啊,躲不過我的子彈啊!”


    段玉瞪著黑狼,朝他吐了一口唾沫。


    黑狼下意識躲開了段玉吐來的唾沫,從而露出了一絲破綻。


    段玉忍著劇痛趁機向黑狼的襠部猛擊而去。


    “啊……!我草泥馬!我的蛋……!”


    黑狼慘嚎倒地,段玉奪過他的槍沒有猶豫就直接朝他頭上來了一槍。


    砰~


    黑狼瞬間斃命,段玉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可下一秒還沒等段玉回過頭去,從門口處又傳來了一聲槍響。


    砰~


    一顆無情的子彈從段玉的後腦勺處穿過。


    他甚至還不知道是誰對他開的槍;


    他甚至都來不及再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


    熊瞎子見自己這一腳立刻就讓青年安靜了下來,也不管這青年是否還活著,直接就轉身離開了。


    熊瞎子很有自信,一般人在他這一腳之下都很難活下來,更何況還踢中了對方的太陽穴。


    但熊瞎子剛一轉身,青年的身體就開始劇烈顫動起來,來勢之猛,宛如篩糠。


    約摸過了五六秒,青年的身體才逐漸恢複了平靜。


    青年依舊躺在地上沒有要醒轉的跡象,不過現在的他麵色紅潤,氣息平穩綿長,好似睡著了一般。


    隻不過這一切的變化轉身離去的熊瞎子都沒有看到。


    他來到了一片還算寬敞的空地前,等待著眾匪把村民們驅趕過來。


    不多時,隻見一大批村民被土匪驅趕著向這邊行來。


    這些土匪可並非善類。


    遇到一些反抗比較激烈的村民,土匪會朝天放一槍對其進行恐嚇。


    遇到一些走的慢的、故意拖延不走的,不管他男女老幼,土匪上去就是一腳或是一馬鞭。


    害的村民們是哀嚎連連,苦不堪言!


    不多時,村民們被趕到了這片空地上,眾人看著眼前凶神惡煞的熊瞎子,無一不表露出恐懼的神色。


    突然,有村民看到了躺在不遠處紋絲不動的青年,隨即驚呼出聲:


    “大夥快看,躺在那兒的是不是段玉啊?”


    “好像是好像是,他不會被土匪給殺了吧!”


    “唉,可憐的玉娃子,從小就沒了父母,如今還被這幫土匪給奪去了性命,真是造孽啊!”


    聽著村民們的議論,熊瞎子怒聲嗬斥道:


    “都給老子閉嘴!”


    聽著熊瞎子的嗬斥,村民們頓時安靜了下來。


    “老子今天來一不搶糧二不奪財,你們村兒也沒啥油水可撈的。”


    村民們聽熊瞎子這麽說,都吃驚地瞪大了眼睛,搞不懂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最近我們大當家的準備修繕山寨,需要一些勞力,特地讓我們哥幾個下山到十裏八鄉找些勞力來,凡20歲以上,60歲以下的爺們,都得跟老子走。”


    聽完熊瞎子的話,村民們頓時炸了鍋。


    達到要求的男人們紛紛害怕地後退一步,老人和婦女們均是一臉愁容,抽泣出聲。


    被這群土匪抓去了,不死也是個殘啊!


    可熊瞎子接下來的話卻讓村民們感到不可思議。


    “都別吵吵!我們大當家的還說了,幹的好了每天都有白麵饅頭吃,完事後一人發一塊大洋的賞錢讓他回家,要是幹的不好,別說賞錢沒有,小命也得留下!行了,老子趕時間,符合條件的全部帶走!”


    不一會,三十多個符合條件的男性村民就被篩選了出來,他們臉上的恐懼減少了很多,更多的是對大洋的期待。


    “三當家,那個躺在那兒的咋辦?”


    一個土匪向熊瞎子問道,手指還指向了躺在地上的段玉。


    熊瞎子轉頭看了一眼被自己踢的不省人事、保不齊都已經死了的段玉。


    “那雜碎說不定已經死了,不用管他!”


    可他話音剛落,躺在地上的段玉就輕輕抬了一下胳膊。


    他的動作幅度不是很大,但能很明顯的看出他就是動了!


    熊瞎子和眾匪都覺得不可思議,村民們看到段玉還活著,也都鬆了一口氣。


    段玉醒轉過來後感到頭部一陣劇烈的疼痛,後背也有些火辣辣的疼。


    他在心中暗道:“我這是死了嗎?到底是誰從背後開的槍!我死的真他媽冤枉!咦,不對,我死了頭怎麽還會疼呢?難道子彈打偏了?我還沒死?”


    懷著疑問,段玉的眼睛艱難地睜開了一條縫隙,而他看到的隻有蔚藍的天空。


    “這…這是哪兒啊?”


    段玉此時連正常發聲的氣力也沒有了,隻能發出很微弱的聲音。


    但下一秒他的頭部又傳來了一陣劇痛,使其痛苦萬分。


    他想要用手撫摸頭部,胳膊用力抬了抬,但是怎麽都抬不起來,隻得放棄了。


    痛苦過後,段玉兩眼一閉,又陷入到了昏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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