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椅子上的魑炎揉著眉心。


    耳邊雌性的哭聲越發的大了,他放下手起身走了過去。


    “乖,你已經很好了。”他半蹲下,將安澄澄攬進懷裏,揉著她的腦袋,輕聲哄著。


    “嗚嗚……一點也不好哇…”


    “阿母……”阿尋終於肯抬頭,他亦是淚眼汪汪,隻是光流淚不出聲。


    他抬起小手擦拭安澄澄的眼淚,“阿母別哭了,我再也不惹阿母了。”


    “哇嗚好崽崽……”她抱緊阿尋抽泣。


    魑炎看著懷中相擁而泣的母子,無奈的臉上忽然化開笑意,從前的他怎麽也不會想到有一天他會麵臨這樣的場景,而且不覺得煩悶,反而感到心裏舒適。


    相比起來,從前的日子,著實無趣。


    “外麵的獅子馬上就要醒了,你不是很關心東南兩陸的事嗎?”他唇角抵著安澄澄額頭,聲音依舊柔和。


    “……嗚哈?”安澄澄愣住,她慢慢停止哭泣,身體還是一抽一抽的,她仰頭望著魑炎,“你是說…地上躺著的獸人?”


    “嗯,猜到他們是誰了嗎?”魑炎邊說邊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淚珠。


    雪澈將暮一和黑袍獸人裹成了粽子,臉也是遮起來的,氣息也用藥物掩蓋了,不知情的人確實判斷不出是誰。以雪澈的性格,這樣做絕對不是因為謹慎,而是給不知情的人故意賣個關子,方便他看更多的戲。


    “裹的太嚴實了,看不出來。不過你說…獅子?難不成是……暮一?還有黑袍獸人,杉木!”


    不然怎麽和東南兩陸的事情扯上關係。


    魑炎唇角漾起迷人弧度,“猜對了。”


    “所以你是繼續哭,還是出去看看?”魑炎眸中含著逗弄的笑意。


    安澄澄小嘴嘟起,抄起拳頭捶了魑炎胸口一拳,“不許笑,那當然是…出去了。”


    “我英明神武的王、美麗動人的王後欸,你們就別調笑了,兩獅子已經醒了,快快出來吧~!”


    雪澈欠抽的聲音倏地插了進來,安澄澄當即兩頰發燙,她糊塗了,這麽近,木牆又不隔音,裏麵的聲音他們肯定全聽見了。


    “咳,走吧。”她心裏跳腳,麵上氣定神閑。


    被裹成粽子的兩獸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卻什麽也看不見,眼前一層黑布蒙住了視線。他們想要將黑布拿開,卻發現手腳被死死捆住,根本動不了。


    腦中搜索記憶,終於想起來是白狐族族長雪澈……看來,他真的歸順魔域城了,那麽,此刻周圍應該是魔域城的勢力吧。


    “給他們解開吧,他們武力已經被我封住了,掀不起浪來。”熟悉的蠱惑聲音響起,確定了兩獅子心中的猜測。


    身上的繩子黑布被人粗暴的扯開,暮一本就一身傷,這會兒傷口更是被強行扯裂,暗紅的血液流了出來。


    不過,他未吭一聲。


    沒有了黑布的遮擋,本柔和的陽光於他們來說也是十分刺眼的,照的眼睛無法睜開。


    “真的是他們。”


    雌性輕軟的聲音傳來,暮一心頭驀地一震,縱使他再堅韌,忽地聽到這朝思暮想的聲音,他強壓下的一切頃刻分崩離析,渾身上下的每一處細胞都仿佛要炸裂。


    為何…為何要在他最狼狽的時候遇到她,她看到他如此不堪的模樣,一定會更加厭惡他吧。


    他不敢抬頭,不敢看她,不敢正視她眼中的嫌惡,否則……他會死的。


    “嗬嗬……”黑袍獸人忽然笑了起來,他撐著身體歪歪斜斜的站起來,白獅族杉木的臉赫然呈現在眾人眼前。


    “抓到我又如何?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又如何?以為我會告訴你們什麽嗎?啊?哈哈哈……!”


    “為何會是你?”安澄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蹲靠在她椅子邊的阿尋立馬跟著站起來,揪著她的裙擺,緊挨著她立著。


    杉木聞言轉過身來,他疲憊的視線對上安澄澄,說出的話陰冷無情,“雌性,可還記得替你死去的山羊?他的頭顱應該已被百蟲啃食幹淨了吧。”


    阿林……


    被逼跳崖的記憶再次襲來,黑袍獸人手提阿林頭顱的畫麵仿佛就在眼前,安澄澄垂在兩側的手異常僵硬,她想要捏起拳頭緩解,卻不想暴露一點情緒波動給杉木看到。


    他在故意激怒她,所以她必須忍著。


    “象族阿喜,是怎麽死的?”


    安澄澄直接忽略杉木故意刺激她的話,話風一轉,直接切入要點。


    其實阿喜的死她大致已經知道了,那參與的黑狼還在他們手上呢,她是故意這麽說的,她想看看杉木的反應。


    果然,杉木一聽到阿喜神色就不自然的晃動,他將視線從安澄澄臉上移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什麽阿喜,我不認識。”


    “安雌性,當年阿喜帶回去的獅獸就是白發藍眼,不過我一直在邊界,鮮少回去,不曾見過他。”西風一聽到阿喜,就知道魔域城這是要幫他們解決當年之事,他感激之餘,盡可能提供線索。


    安澄澄朝西風點了點頭,並示意他不要著急。


    “嗬,阿喜姐果然救了一個白眼狼。”說話的是土土。


    隻見他從西風身後走了出來,小小身板卻不輸氣場,他無視杉木慌張的神情,徑直走到他跟前,質問他,“你確定不認識阿喜姐嗎?”


    看到土土,杉木的謊言崩離,他自嘲一笑,“認識又如何,不認識又如何,阿喜的死,你們魔域城不是更清楚嗎?”


    他忽然陰惡的看向魔域城一眾,最後視線落在魑炎身上,他邪惡的笑著,“魔域王啊魔域王,當年你殺了多少獸人,如今倒做起正義使者來,可真叫人惡心。”


    他的話頓時將矛頭轉移給了魔域城,西風土土對視一眼,然後看向安澄澄,看她如何回複。魔域王肯定是不指望他會解釋了。


    安澄澄輕歎一聲,而後遞給青岩一個眼神,青岩會意,轉身吩咐黑鷹什麽。


    “他說的不錯,阿喜的死確實和魔域城脫不了關係。”安澄澄蹙著眉頭說出實情。


    “姐姐,我不相信。”土土認真的看著安澄澄。


    安澄澄朝土土輕輕笑了下,目光掃過杉木,“杉木一直都是替罪羊,真正殺害阿喜的,是魔域城前左使和他的手下。”


    “可是東柯叔叔親眼看見這獅獸殺死了阿喜姐!”土土還在爭辯,因為他內心實不想與魔域城有糾葛,他不想和姐姐有隔閡。


    安澄澄看向杉木,他雖麵上沒有大的情緒波動,但不難猜到,他此刻心裏一定異常煎熬,“他應該是為了結束阿喜的痛苦,在阿喜的祈求下,幫她解脫。”


    “我說的對嗎?”她問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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