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之後,在我推算出那些入睡的人可能已經詛咒完我,把他們的腦袋塞在衣物下


    麵擋住喧鬧的時候,我把水流減小到很小的細流。然後離開浴室,而且故意十分小


    心地讓燈亮著,並在出來後將門上了鎖。緊接著,我就帶上那個乞丐把他搬運到樓


    上,而且盡可能放輕了動作。


    儲藏間是僕人臥室和水房對麵地板一側上方的一間小閣樓。這個房間裏有一個


    活動天窗,通過一段短小的木質梯子就能上去。我打開天窗,把那個乞丐舉到上麵,


    之後我也爬了上去。此時水還在源源不斷奔湧到水槽裏,發出的噪聲就像是水要腐


    蝕消化掉鐵鏈一樣,而且伴隨著浴室裏減緩的水流,管道的哼哼聲也幾乎提升到近


    似一種喇叭嗚叫聲。我再不擔心任何人聽到其他噪聲了。爬到房項上之後我把梯子


    也拖到了房頂上。


    在我的房子與卡羅琳皇後公寓的最後一所房子之間有一段僅幾英尺的空間。事


    實上,大廈建成的時候,我相信在一些老式天窗的問題上遇到了一些麻煩,可是我


    猜想可能各方麵在某種程度上都進行了妥協。無論如何,我那把七英尺的梯子剛好


    橫著能從裏麵出來。我把屍體緊緊地綁在了梯子上,然後推著梯子一直來到末端靠


    在對麵房子的護欄上。之後,我迅速跑過水槽間和儲藏室的房頂,然後輕而易舉地


    來到另一側,護欄令人感到愉快地修得低矮而狹窄。


    剩下的事情就很簡單了。我搬動著乞丐的屍體沿著公寓的房頂走去,打算把他


    扔下,就像是故事裏講的駝背人在別人的樓梯上或是滑下一個煙囪。我沿路走了一


    半時忽然想起:“怎麽回事呢,這裏一定是那個小西普斯家所在的地方了。”我記


    得他那張愚蠢的臉以及他對於活體解剖的愚蠢饒舌之語。我忽然間非常愉快地感到


    把我的包裹處置給他,然後看看他怎麽處理這具屍體是件多麽令人開心的事情。我


    躺下身來,靠在背麵的護欄上仔細觀察。天漆黑一片,而此時再次下起了傾盆大雨。


    於是我冒險打開了手電筒。那是我所幹過的惟一一件不夠謹慎的事情,要是從房子


    對麵被人看見這種瑣碎之事也夠麻煩的了。手電筒一秒鍾的閃亮為我展示出我幾乎


    不敢奢望的東西——在我的下方正開著一扇窗戶。


    我對那裏的公寓非常熟悉以至於可以確定那個地方要麽是廚房,要麽就是浴室。


    我用隨身攜帶的第三卷繃帶打了個活套,然後在屍體的兩隻胳膊下繫緊。


    我把繃帶繞成一卷雙層圈套,然後將一端固定在一隻煙囪煙道的鐵柱子上。隨


    後我把我們的朋友搖晃著懸掛了起來。在他懸掛好之後我也藉助於一隻排水管的幫


    助自己從上麵溜了下去,並很快將他從西普斯的浴室窗戶裏拖了進去。


    到那時為止,我對自己感到十分驕傲,然後又用了幾分鍾利索地把他放倒下來,


    並讓他保持得非常整潔。一個突然的靈感讓我想到應該給他戴上那副我在維多利亞


    車站碰巧撿到的夾鼻眼鏡。就在我到處尋找削鉛筆刀來解開綑紮結的時候我從口袋


    裏橫著摸出了那副眼鏡,而且我還注意到那副眼鏡除了引起更多的誤導以外,將給


    他的相貌帶來怎樣的差距與不同。我把眼鏡架在了他的鼻樑上,盡可能地消除了我


    在場的所有痕跡,而且離開的時候就像我來的時候一樣,從排水管和繩索之間輕鬆


    爬到房頂之上。


    我靜悄悄地往回走,再次跨過那道裂縫,而且還搬著梯子、拿著單子。我那個


    考慮周到的同伴以依舊不斷的汩汩作響聲和轟鳴聲問候了我。我在樓梯上沒有弄出


    一點響動。考慮到已經洗了四十五分鍾的澡,我關掉了水閥,讓我那些值得獎賞的


    僕人們能得到一小會兒睡眠,而且我也感到是我自己也睡一覺的時候了。


    可是,首先,我不得不再繞行到醫院去,把那裏的一切做好安全的準備。我取


    下利維的頭,破開了他的臉。在二十分鍾之內,他的妻子就永遠無法再辨認出他了。


    我又回到家,把濕乎乎的外科橡皮手套和麵具扔在花園的門邊,還把褲子放在我自


    己臥室的煤氣爐上烘幹,然後刷掉了所有的泥土和磚塵的痕跡。我也沒有忘記在書


    房裏把那個乞丐的鬍子燒掉。


    從五點到七點,我美美地睡了兩個小時覺,然後我的僕人像往常一樣叫醒了我。


    我為夜裏讓水一直流了那麽長時間而且持續到很晚表示了抱歉,而且還補充說我認


    為自己早就該注意到那個水槽。


    我饒有興趣地表現出我對早餐感到特別不同的飢餓,以顯示我在夜裏的工作已


    經引起了一定程度的組織疲勞。在那之後我又回到解剖室裏繼續進行解剖工作。


    上午的時候,一個極其愚蠢的探長前來詢問醫院是否有屍體遺失。我讓人把他


    帶到了我的麵前,並且十分高興地向他演示了我乓在對魯本·利維爵士的腦袋所進


    行的解剖工作。之後我又與他一起輾轉來到西普斯家,讓我感到滿意的是,我那個


    乞丐當時看上去十分讓人信服。


    股票交易市場一開門,我就給幾個經紀人打電話,然後經過動作不大的運作,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誰的屍體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英]多蘿西.利.塞耶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英]多蘿西.利.塞耶斯並收藏誰的屍體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