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銀針就是我換的,等這個機會已經等了好久了。”


    方爾的這句話冒出來,他恨不得把舌頭咬掉。


    可是小焉寶的真語符能防止人咬舌頭的,所以他想咬舌頭都咬不了。


    大殿上就是一片嘩然。


    慧妃驚得都從椅子上站起來了。


    “方爾,你說什麽?那銀針居然是你換的。”


    嵐乾帝表現的很是淡定。


    小焉寶:爹爹好淡定啊,不愧是一國之君,真是沉得住氣。


    葉澤琰的眉毛就立起來了,“方爾,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方爾急得直搖頭,可是話卻不停的往外冒。


    “我毒的不是你,而是小公主,你隻不過是跟著吃瓜嘮了而已,隻可惜沒能成功。”


    方爾真的想死。


    他不能咬舌自盡,就想起身去撞柱子。


    可是兩個禦前侍衛卻把他牢牢按在了地上。


    衡王捂著嘴,他想問方爾為什麽要陷害他?


    可是他怕張嘴問出來的不是這句話。


    急得滿臉通紅。


    他知道,隻要他說話,就會像方爾一樣,言不由衷。


    慧妃氣得就要過來揍方爾,被嵐乾帝一把拉住了。


    “慧妃,你要是沉不住氣就回蕙蘭軒等著吧。”


    這就沉不住氣了,一會兒還有比這更讓人生氣的事呢。


    雖然嵐乾帝也不知道方爾還會說出什麽,但是他覺得肯定會有。


    慧妃手裏緊緊攥著帕子,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又坐回了到椅子上。


    “方爾,你為什麽要害焉寶?你可是他的姨父。”慧妃還是沒忍住,問道。


    “因為,為了讓你難過,讓你生不如死。”


    慧妃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咋又把她牽扯進來了呢?她何時得罪過方爾呢?


    “方爾,你這麽做對得起梔桉嗎?”慧妃質問道。


    慧妃後悔啊,自己當初就不應該做媒把妹妹嫁給方爾。


    自己這不是害了妹妹了嗎?


    方爾聽到慧妃的話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慧妃娘娘,你不知道吧?能讓你生不如死就是梔桉的最大心願。”


    慧妃的臉唰一下就白了。


    梔桉為什麽會這樣恨自己?


    他們可是姐妹呀!


    雖然不是親姐妹,可是她一直把梔桉當成自己的親妹妹看待的。


    “方爾,你撒謊,你是難逃一死了,還想拉著梔桉一起嗎?”慧妃怒道。


    方爾的眼睛裏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方爾,你胡說八道,梔桉怎麽可能害慧妃娘娘。”孟子由也站出來怒道。


    小焉寶暗暗歎了口氣,娘親,舅父,我知道你們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可是這就是事實,方爾現在所說的話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嵐乾帝擺了一下手,“孟侍郎稍安勿躁,是不是真的把孟梔桉帶到殿上來對質一下就知道了。”


    慧妃扭頭看向了嵐乾帝。


    皇上這語氣是相信了方爾的話了?


    慧妃還想阻止,但是小焉寶說話了。


    “娘親,就讓人把姨母帶到殿上來問一問吧。”


    慧妃心裏咯噔一下。


    葉澤琰也看向了妹妹。


    妹妹既然這麽說,肯定這事兒就與姨母有關了。


    母妃對姨母那麽好,姨母為什麽這麽恨母妃呢?


    “潘泰和,去一趟方少卿的府,把少卿夫人帶來。”嵐乾帝淡聲道。


    大殿上的大臣們又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皇上派的是潘太和,而不是張福。


    這裏邊兒可就有大說道了。


    而且皇上說的是帶而不是請。


    “皇上……”


    慧妃是真的不相信方爾的話,也不想把妹妹帶到大殿上來,她又不是犯人。


    可是慧妃還沒說完,嵐乾帝就擺手製止了。


    潘泰和轉身就往大殿外走去。


    “父皇,兒臣和潘指揮使一起去吧。”葉澤琰開口道。


    “不行,哥哥,你的毒剛解,不適合到處走動。”小焉寶製止道。


    葉澤琰並不是想給姨母麵子,而是想照顧一下母妃的麵子。


    但是妹妹不讓自己去,他也沒敢去。


    他知道自己這次中的毒非同一般,若不是有妹妹在,他就沒救了。


    “方爾,那血影驚鴻是從哪來的?”嵐乾帝問道。


    方爾此時已經放棄掙紮了。


    承認了是他下的毒,那就非死不可了。


    即使餘下的事不交代,也難逃一死了。


    最最主要的,交不交代已經由不得他了,那話自己就蹦出來了。


    “是丹國的細作送給我的。”方爾說道。


    眾位大臣:方爾居然與丹國的細作有來往。


    “那你今天是想毒死朕的?”嵐乾帝冷聲道。


    “皇上,臣絕沒此心,如果今天是皇上和小公主滴血認親,臣是不會把銀針換了的,臣絕沒有弑君之心。”


    嵐乾帝氣得抓起桌上的硯台就扔了下去。


    還沒有弑君之心?這嵐國若是沒有焉寶,他這龍椅也坐不穩,這比殺他還嚴重。


    他若是被毒死了,焉寶會保著澤琰坐上這皇位,嵐國的江山絲毫不會動搖。


    可是焉寶若是被毒死了,這嵐國的江山能不能保住可就難說了。


    硯台不偏不倚砸在方爾的額頭上,血一下就流了下來。


    方爾的視線都模糊了。


    雖然方爾的額頭上在往下淌血,可是那種心裏的話在往外蹦的感覺一下就消失了。


    方爾:要是知道這樣,他把頭磕破就好了,那些作死的話就不會說出去了。


    “說,與你聯絡的細作是誰,藏在什麽地方?”嵐乾帝厲聲問道。


    “皇上,沒有細作,剛剛都是臣一時頭腦不清,胡說八道的。”


    小焉寶:怎麽回事?方爾現在的回答,完全不是在真語符的控製下說的話。


    由於方爾的額頭一片血肉模糊,看不到真語符的印記了。


    爹爹這一下居然破了她的真語符?


    哎呀,爹爹啊,你還能有這一手,不愧是我的爹爹啊。


    嵐乾帝也是一愣,不是問什麽說什麽嗎?怎麽方爾會反駁了?


    不會自己這一硯台……


    嵐乾帝就看向了小焉寶。


    那意思在詢問是怎麽回事。


    小焉寶兩手一攤,表示無能為力了。


    因為真語符在同一個人身上不能連續用,至少要間隔一天時間。


    旁邊的衡王看到方爾的變化,心中就產生了一個想法。


    然後迅速拔下自己頭上的發簪,照著眉心就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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