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這樣也好,雖然好像是在他手底下做事,但是其實實際上你是給自己找了個保護傘,好了,接下來我要給你行針了,你把心情放鬆下來,如果能睡著,盡量就睡過去,但是千萬不能做夢。”


    張梁從皮包裏拿出來一套銀針,從中取出來九根長度相同的細針,放在眼前眯起眼睛仔細的看著。


    “啊?這怎麽做啊,睡著之後我哪能控製自己不做夢?沒聽說過針灸要人睡覺的啊,拿針紮那麽疼怎麽可能睡得著……”聽到張梁的要求,林軒立馬滿臉充滿了為難,以前他也不是沒做過針灸,但是不論哪一次也沒讓他睡過覺啊,針紮一下跟螞蟻咬了一口一樣,傷口雖小,但是疼起來難受啊。


    “閉嘴,閉眼,最好屏住呼吸,這套針法我有十年沒用過了。”張梁深呼吸一口氣斜了林軒一眼,食指和大拇指輕輕捏住一根銀針的末端,這銀針長度大概六七公分,細的跟頭發一樣,如果不是張老爺子捏在手裏,林軒都不會注意到這麽個東西是根銀針。


    “十年……咕,老爺子你行不行啊,這可是一輩子的事兒啊。”聽到張梁說十年沒有用過,林軒一張臉立馬變成了苦瓜,奈何身體疼痛動彈不得,不然他早就躲開了!


    “嗬嗬,我你還不放心麽?放心吧,這套針法名叫九行針,總共隻有九針,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針法,至於祖上第幾輩我卻是不知道,隻知道這套針法有著少則數百年,多則數千年的曆史,雖然時間很長,但是經曆過這套針法的人屈指可數。”


    張梁說著話,已經伸出手把林軒的腦袋正過去,之後手指在林軒眼前一帶,林軒的雙眼立馬不受控製的閉上了。


    “要用這套針法,最重要的不是施針的材質,也不是針位,而是行針者自身氣息和修為決定的。”張梁慢慢眯起眼睛,手中的針隨著嘴裏的話已經輕輕紮了下去,便紮便撚,林軒隻感覺被紮的地方一陣酥麻,接著一陣清涼的氣息便從被紮的地方在自己體內四散蕩漾開,這令人心怡神曠的感覺讓林軒猛地一提氣,整個人瞬間像是進入了空靈之境,徘徊在了昏睡與清醒的的邊緣,原本想要說的話,也頓時止住了。


    “施行這套針法,最重要的,是行針者的修為,中醫,注重內外陰陽的調和,通過陰陽的調和補給,會發現自己體內慢慢多出來一種氣息,如果在武俠小說裏,這個可能就是內力,但是在現實裏,這隻不過就是一口氣而已。


    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


    隻有行針者的氣息強大到一定程度,才能使用這套針法,但是能夠將這口氣修煉到這種境界的,不要說現代,就是古代時候都是少之又少啊,我,本來是沒什麽機會使用這套針法的,但是十幾年前偶從宛兒身上得到啟發,進境到了現在的程度,雖說十餘年都沒有寸進了,但是這輩子能到這個地步,我就已經很滿意了。”


    張梁說完,低頭看了一眼正閉著雙眼呼吸平穩的林軒,滿意的點了點頭,從針囊裏抽出來第五根針,輕輕撚著紮進了林軒的背上,接著說道:“這套針法雖然不可說包治百病,但是對人體的內外調和十分有利,氣息輔助人體生長,從而讓人體發揮最大潛力,數天之間就能讓重傷痊愈,隻不過你這傷太過嚴重,而且還是二次傷害,所以就算痊愈了,以後你的背上也還是會留下傷痕,上次沒有用這套針法,我是覺得沒有必要,但是這一次,卻有些晚了。


    十幾年前我第一次學會這針法,便打斷自己大腿在自己大腿上試了一下,一個晚上,我的斷骨便自己接好了,可惜那次我沒有正骨,所以長歪了,後來又打斷了一次才正回來,不過這套針法之神奇,遠遠不是你我能夠想象得到的,從我第一次斷腿到第二次接好,前後總共才不到三天的時間。


    從那以後我就沒在動用過這套針法,這次是我這輩子第二次用,也是第一次在別人身體上用,或者也是這輩子最後一次用了。


    我那些治傷治骨的藥膏,也都是通過這套針法的思路研製出來的,這套針法講究的是一個陣法……嗬嗬,說的有些多了,等你醒過來咱們再好好聊聊吧。”


    說罷,張梁已經將最後一根針紮在了林軒脖徑後麵,放眼看去,這九根針的好像排列成了一個晦澀難懂的古字――“行”。


    雖然隻是紮了九針,但是行完針之後,張梁已經是滿頭的大汗,無力的坐到一邊的椅子上,靠在椅背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眼神關切的看著林軒的背部和林軒毫無變化的表情以及臉色,眼睛一眨也不眨。


    而處在渾渾噩噩狀態中的林軒,隻能閉著雙眼趴在枕頭上平穩呼吸,對於身體內發生的哪些變化,他能看到,卻無法觸摸到。


    比如後背上那一團團清涼氣息的“侵入”,那氣息似乎滋潤了自己傷口處的細胞,這些緩慢分裂生長的細胞,經曆過清涼感覺的滋潤後,一時間全都瘋狂的分裂生長起來,從許長時間分裂一次變成片刻便分裂、眨眼間分裂,直到人的肉眼都看不清它分裂生長的速度!


    而林軒身體外麵,陣陣黃色的膿水從九根針紮的地方冒了出來,同時還帶著一股難聞的味道,張梁也隻是在邊上靜靜坐著看著,見到這些東西冒出來,他的嘴角也不由泛上一絲寬慰的微笑,終於,這次針灸沒有失敗。


    不消片刻,這些氣息就衝破了層層障礙,通過血管氣管到達了自己身體內的每一處角落,就連他的大腦,此時也被這種清亮的感覺充滿,大腦裏一陣空明,兒時的記憶特工的記憶不斷回想,七七宛兒唐淚兒等女孩子的模樣不停在大腦裏回放,那空靈清亮的感覺就像是一把打開思緒的鑰匙,打開了他一直封存起來的想法、記憶。


    以前該想的,不該想的,敢想的,不敢想的,這一刻全都在林軒腦海裏飛旋,也就是這時候,林軒腦海裏突然閃過一片光影,就在卡車撞上出租車的瞬間,他縱身從出租車一邊翻了過去,也就是在那時候,他掃了一眼卡車駕駛室裏的司機,當時的情況是,他雖然掃了一眼,但是還來不及看清就被轟飛了出去。


    但是方才林軒腦海裏光影一閃,林軒忽然看清了卡車駕駛室裏的大體樣子,那個司機……那個司機哪裏是什麽疲勞駕駛?他所看到的,是那司機瘋狂扭曲的表情,一張臉上充滿了狠厲,就像是組織培養的死士的一般,悍不畏死,隻要能殺了目標,就算死掉也是值得了!


    那司機,分明就是將車子開到了最大馬力,故意衝向了他和出租車!


    “吸……”林軒在心裏倒吸了一口涼氣,背上清涼的感覺這一刻像是刺骨的寒冰,讓他整個身體一點安全感都沒了!


    “誰!”林軒猛地一聲大吼,原本屋裏睜開的雙眼瞬間睜開,瞪得大大的目視咫尺距離的牆壁,同時他的胸口之下,突然之間升起一股狂暴的熱量,這熱量生出的同時,便一下子將那些清涼的感覺抵消掉了!


    下一刻,隻聽“咻咻咻咻”的九聲破空聲音,林軒背上的九根細小銀針像是井噴一樣從林軒背上脫離了出來,“叮叮叮叮”幾聲脆響,這些銀針毫無遺漏的全都刺進了病房的天花板上,牢牢地紮在上麵,沒有再掉下來!


    “咳!”坐在床邊的張梁頓時被林軒嚇了一跳,喉嚨裏頓時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騰地一下起身,連忙伸手按住了林軒的兩側肩膀,但是林軒兩側肩膀傳上來的溫度卻讓他心裏一顫,這溫度最起碼也有四五十度了,一個人類的體溫,要病成什麽什麽樣子才能有這麽高的溫度啊?


    難道自己的九行針法不對?還是九行針法被林軒的身體抵製了?對了!林軒是個異能者!


    想到這裏,張梁心頭不由抽了一下,如果因為他的針灸,結果把林軒的身體徹底搞壞了,那他一定會死了也不瞑目啊!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下一瞬間,林軒背上的黃白色膿水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的蒸汽化了,裏麵的水分全都被蒸幹蒸發,隻剩下一層幹皮一樣的東西附著在傷口上,慢慢的形成了痂。


    張梁一怔,這時候他手下按著的林軒也像是突然泄了氣,慢慢的再次將腦袋埋在了枕頭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林小子,你怎麽了?身體受不了這針法嗎?”見林軒沒出什麽事情,張梁不由鬆了口氣,如果林軒真的出了事,那他的罪過可就太多了,他會對不起林軒死去的媽媽和他的舅舅一家人,對不起燕京的葉家,更是對不起他的乖孫女宛兒。


    “老爺子!錯了!這不是個意外的車禍!這是陰謀!有人想殺了我!”林軒緩了一會兒,突然轉回腦袋看著張梁,緊緊咬著牙齒說道。


    “什麽,有人想殺你?難道是邊州幫?”張梁一怔,立馬將嫌疑最大的邊州幫扯了出來,畢竟林軒帶給邊州幫的即可說是滅幫之災,也隻有邊州幫有這麽大的作案嫌疑了,而且那都是一群黑社會,他們什麽事做不出來?派一個替死鬼開車撞死林軒,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


    “不是……秦將軍還在邊州市沒走,他們還沒有那麽大的膽子,不然一旦查出來是他們,那邊州幫所有餘孽都逃不掉了,秦將軍一定會下最大的力氣緝拿那些龍頭。”林軒皺了下眉頭,因為胸口突然之間傳出來的暴動而發紅的臉色已經慢慢平緩了下來,胸口的熱量也漸漸緩了下去,林軒知道,那是自己那一刻突然的憤怒激發了體內的異能,導致氣息不穩爆發了出來,所以才將那九根針頂飛了出去。


    “那能是誰?你這些日子都跟誰結過仇?”張梁同樣皺了皺眉頭,抬頭無奈的看了一眼那九根插在天花板上的銀針,開口問道。


    “仇……燕京齊家一個不起眼的小公子,還有就是黃家,可是黃家的人前兩天才找過我,應該不會這麽快就找過來吧?在剩下,就是蓄謀已久的狼幫了。”林軒咂咂嘴,將自己心裏想的說了出來。


    “狼幫?唉,這些黑社會什麽的我老頭子也不懂,可你什麽時候又惹上了齊家的公子了?黃家的人之前找過你,最後結果怎麽樣?”聽見林軒說的這些話,張梁又是無奈的笑笑,林軒雖然年齡不大,但是經曆過的東西也太多了,這才幾天的時間,又是齊家又是黃家,而且他的語氣還是十分的不屑,可是要知道這兩家不論哪一個出來就能一唾沫把他淹死啊!


    好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嘿嘿,我到現在為止不都還沒事兒麽?我在邊州,又不是在燕京,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呢,我看他齊家或者黃家的誰敢來找茬,來一個我滅一個!”林軒嘴角一翹,語氣頗為輕蔑的笑道。


    “你這小子!把你心裏想的和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不然我也沒辦法幫你想辦法。”


    “嗬嗬,其實我心裏已經有了些定數了。”林軒微微一笑,接著把自己晚上被武能者堵在凶屋和教訓了一頓齊允耀的事,以及最後卡車司機的凶戾表情娓娓道來,當然哪些驚險刺激的情節可唐淚兒的事情被他一筆帶了過去,不然要是讓張梁知道他在外麵還有其他女孩子,那還不得拿起針來跟他玩兒命啊!


    “你是說黃家?”張梁聽完之後沉思了許久,之後才開口猜測道。


    “我也不知道,老爺子你先幫我保守一下秘密,既然黃家或者其他什麽人已經開始對我下手了,那我也不能總是龜縮著,不然太讓人看不起了。”


    林軒嗬嗬一笑,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細針,咂咂舌頭歉意道:“嘿嘿,老爺子,這個針法真有你說的那麽厲害啊?”


    雖然林軒針灸的時候處在昏睡一樣的狀態,但是他的大腦還是清晰的,張梁說的話他全都一字不落的都聽到了,不然張梁身為醫者,也不會在針灸的時候跟林軒說話了。


    “怎麽?你想學?”張梁斜眼瞥了一眼林軒,頓時有些洋洋自得的笑道:“嗬嗬,不是我說你,這個針法,還真不是你能學得來的,他講究的太多了,各種穴位穴道啊,經絡骨骼都得……”


    “切,我又不做醫生,才懶得學這玩意兒,好奇問問而已。”林軒撇撇嘴,立馬轉回腦袋趴在了枕頭上。


    “嗬嗬,其實你想學也不是不可以啊。”張梁見林軒直接不說話了,不由嗬嗬一笑起了個頭,同時心裏已經在這分秒之間做了一個決定。


    他張梁,雖然貴為當代的一代神醫,但是卻苦無繼承人,像這種秘傳的針法一般都是傳給親子,而且傳男不傳女,但是可惜的是他唯一的兒子完全不喜歡醫生行業,他隻對商業感興趣。


    他的兩個孫子,一個叫張雨澤,一個叫張雲哲,可是這兩個孫子的心也完全不在這上麵,張雨澤似乎隻想做他的富二代,而張雲哲,好像也是喜歡商業,所以這就苦了張梁了,一身的醫術無人傳。


    就算是他最疼愛的張宛兒,他也隻不過是教了些皮毛醫術而已,因為傳統的就是傳男不傳女。


    “你教?”聽張梁竟然主動要教,林軒立馬將腦袋扭了回來,看著張梁眨了眨眼,當讓他想學的不是這九行針法的醫術,而是張梁口中的氣功和控針法門,隻要學會了這些,豈不是說他可以把異能跟這些結合起來?


    如果結合成功了,那……林軒心中頓時樂開了花,當初他做特工的時候也不敢說能完美地用針殺人,如果能從張老爺子這裏學會這東西,他以後豈不是想讓誰死,誰就得死?這銀針這麽細,簡直就是殺人於無形之中啊!


    “這,我可沒說要教!”見林軒突然之間這麽興奮,張梁頓時尷尬的抬手刮了刮臉頰,裝模作樣的一撇頭,似乎對林軒很是不屑一顧一般。


    “嘿嘿,你教我就學唄,人身上那些穴道啊經絡啊我可是比誰都清楚啊,死穴在哪兒我都知道,我這麽優秀的弟子您不找……嘿嘿,以後可就找不到了哦。”林軒當即狡黠的笑笑,微微動了動身體看著張梁,就等著張梁鬆口呢。


    “嗬嗬,我都是半截身體進棺材的人了,到現在也沒找個好徒弟,你要學,我倒是可以教給你,但是你是我徒弟這件事不可外揚,而且這種針法也不能隨意使用……”


    不等張梁說完,林軒就急不可耐的打斷張梁的話說道:“嘿嘿,不會不會,我做事都很低調的。”


    “唉……看在宛兒的份兒上,我就教了你吧。”張梁看著趴在床上的林軒,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從皮包裏拿出來一包銀針,在林軒的麵前攤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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