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她跟著成霞來到了學校,學校還是記憶中的樣子,為什麽是記憶中的樣子,而不是熟悉的樣子?成巧有些不解。她隻覺得心裏異常緊張,她緊緊握住成霞,跟著她一步步的朝教室走去。此時教室上有一半的同學在。


    熟悉的十多人圍在講台上看分數,成霞拉著成巧擠了進去。上麵在那張名單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在學校排名第十五名,她的前麵是成燁,後麵是成霞。三人的總分相差幾分。她緩過神仔細的看著成績,語文88,數學91,英語90,理綜94,文綜96,體育37,總分496。看到成績後成巧一顫抖,還是熟悉的分數。終究沒有改變曆史?


    她隻覺得有些些暈,這時身後有一高大的男生扶住了她。她回頭看去見是林啟。她淒慘的喊了一聲,“班長。”


    “唉!”林啟微微歎息,“這套試卷並不難,我們兩個班測試,每人都超過了600分。”


    聽到他的話,成巧更難過了,他們是裸分超過600分,並不算體育的40分。而自己加上體育分都沒有超過500分。這差距真的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一旁的成霞也是失魂落魄,武老師喊了兩聲,兩人攙扶著來到自己的座位坐好。隻是武老師在講台笑容滿麵的介紹,“這一屆你們相當不錯。除了林啟被保送,我們學校最高分章瑩就是在我們班。”


    他說完帶頭鼓掌,成巧興致不高,但也跟著一起鼓掌,聽著他繼續說道,“我們班一中有5個,章瑩、羅婷、成鬆、王帥、章輝。而二班一中隻有兩個,羅輝和王為。五中兩個,章茹和王建釗。綜合兩個班的成績,你們這一屆一中7個,五中2個。相當不錯,是這十年以來全校考得最好的一次。”


    他說完又激動的鼓起掌,成巧極力的克製著自己跟著鼓掌。武老師還在繼續播報這次的戰績,“我們學校除了一中和五中的錄取人數可觀。二中錄取的有10人,六中錄取的有8人,三中和四中錄取的有22人……”


    直到半個小時後武老師終於放大家離去,她跟著成霞一路並不開心,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隻是不知走了多久,聽到後麵有自行車聲響起,接著林啟在成巧的身邊停下,他喊了一聲,“巧,霞。”


    兩人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回應了一句,“班長。”


    “你倆的成績可以複讀一年。”林啟急急說道,“特別是你,巧,你的薄弱科目是英語,你這次英語考了90分,證明你英語追趕了上來。隻是今年的理綜特別難。你複讀一年肯定可以考上一中。”


    成巧停下腳步望著少年那棱角分明的臉龐,那又黑又亮的眼睛著急的看著她。林啟見她不說話又急急的說道,“或者你去讀二中也可以的。”


    成巧搖搖頭,“我爸不在,二中讀不了的。”


    林啟像是泄了氣,低下頭閉著眼睛,最後睜開眼睛認真的說道,“巧,那你千萬不能直接去工作。你至少要去讀中專,學一門技術。”


    成巧又認真的看了他兩分鍾,然後笑著問,“班長,這句話,你是不是說過?”


    林啟滿臉的疑惑,最後皺成眉頭認真的說道,“巧,你答應我,千萬不能直接去工作。”


    “為什麽?”這個問題她一直想問他。


    “因為我不想你那麽早結婚。”少年說完紅著臉望向別處。


    “結婚?”這次讓成巧產生了懷疑,我結婚了嗎?等等,這是哪裏?霞呢?她朝四周望去,一片漆黑,除了麵前的少年。成巧瞬間意識到自己在夢裏。


    隻是少年還是不解,他向前走了一步,離她近在咫尺,又繼續認真的說道,“巧,答應我,千萬別立刻出去工作,能讀書一定要讀書,不能讀書也要去學一個技術。”


    腦海裏一直回蕩著林啟的聲音,成巧隻覺得人進入了一個旋渦,她雙手緊緊的抱著頭,這段渾濁的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終於她睜開了眼睛,此時四周還是一片黑暗。她習慣看看右手邊的手表,此時還是淩晨的三點。


    她喘著粗氣,不停的問自己?這個夢難道是想告訴自己曆史不能改變嗎?她慢慢使自己冷靜,腦海中回想起中考時答題的狀態,不知不覺又進入了夢裏。


    夢裏她還是在那個考場,熟悉的監考老師,熟悉的座位,第二組第二排,考的正是理綜。她拿起放在桌子上方的試卷,首先做的是物理,第一道填空題,她快速寫上了答案,準備寫第二道題時,左邊響起張嚴迪不悅的聲音,“這道題是這樣做嗎?”


    成巧抬頭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弱弱的問道,“那是怎麽做?”


    “你用腦子啊!”張嚴迪凶著她。


    她低下頭,拿起一旁的化學試卷開始做,隻是她剛寫一個字,右邊響起林啟冰冷的聲音,“我是這樣教你的嗎?”


    “做錯了嗎?”成巧朝右邊看去。


    “你說呢?腦子不用是等著生鏽嗎?”林啟的聲音已經冷到了極致。


    成巧感覺無比的委屈,她抱著頭哭了起來……


    她不知哭了多久,隻覺得頭暈暈的,再睜開眼睛天已大亮了。她準備習慣的看看手表,這時旁邊的成霞也醒了過來。她看到成巧有些奇怪,“你怎麽哭了?”


    “啊?”成巧的聲音有些沙啞。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實都是淚水,而且枕頭也濕了一半。她立刻雙手把臉上的淚水擦掉,笑著解釋了一下,“估計是做了什麽傷心的夢,具體我也忘了。”


    “還是五點半,時間還早,我們可以再睡一會兒。”成霞轉過身抱抱她,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沒事的,安心的再睡一會兒。”


    成巧在她的安撫中慢慢放鬆自己,再次進入了夢鄉,隻是這次的夢應該還不錯,成霞見她嘴角勾起了笑容。她輕柔的撥弄著她的發絲,陪著她睡了一會兒,見她進入了熟睡狀態後,她才偷偷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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