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巧與成柱所拿回來的那個盆裏的東西撿出來,從她提的那個桶裏倒進去些水,又從袋子裏找到外婆幫他們準備好的毛巾,雖然是用舊衣服剪的,但外婆都洗幹淨了。


    成巧指揮著成柱拿個幹毛巾先把桌子和長凳上的灰擦了一遍,她跟上再用濕毛巾擦兩三遍,最後再拿一個幹毛巾擦洗一遍,客廳上桌子的衛生就打掃完了,眼看天都黑了,地今天是打掃不了了。


    他們換一盆幹淨的水來到了他們住的房間,這間房緊鄰客廳,有十多個方,進門的左邊是一張掉漆的白色桌子,桌子有兩層,一層不帶門的櫃子,一層帶門的櫃子,桌子還有層麵板,上麵可以放東西也可以當學習桌,成巧首先打開有門的櫃子,她感覺一個小東西跑了出去,她嚇一跳,連忙拉住成柱,成柱大笑她膽小,沒辦法,她從小到大最怕貓和鼠。最後還是決定她打掃上麵,成柱打掃下麵。桌子的旁邊有一張木板墊著的床,床的後麵還有一張帶櫃子的桌子,還有一把灰色的椅子以及兩把斷了小半條腿的椅子,這是睡覺的房間,他們很快收拾完。再換了一盆水來到了隔壁房間,隔壁房間很長,有睡覺房間兩間那麽長,這個房間門的對麵放了一排白漆的舊櫃子,還有兩個大桶,成巧記得還有一台裁縫機的,這些都是成媽的嫁妝,隻是可惜他們常年不在家,那台裁縫機被人偷走了,被偷的還有成媽結婚的黑白電視,以及家裏幾套棉被,家裏也隻有這些東西值錢了。沒得法,第二年成媽在外婆家拿了一套棉被,每次去外婆家的時候又再背過去。收拾完裏麵的那間大房間,他們準備把拿回來的東西放好。雖然有三間房間,但也隻有客廳和他們住的這兩間房間簡單的打了地坪和刮了仿瓷。


    他倆先打開他們抬回來的那個籮筐,裏麵外婆給他們套了兩個水泥袋,再在底下和上麵各放了套了一層白色防水透明袋。他們打開幾層後,依次拿出了米、麵、麵粉、米粉、油、醬、醋、鹽、味精等各種調料,最裏麵甚至還有洗衣粉、洗潔精、香皂、洗發乳以及牙膏牙刷。他們準備打開第二個籮筐時成媽從廚房出來微笑進來了,“這個不用打開,我們直接抬到廚房,準備年貨啦!”


    雖然外婆每年都會給些炸貨給他們,但是成媽還是會自己回家炸和炒,她說這才像過年。


    成巧和成柱抬著吃的進了廚房,成媽抱著桌子去了廚房,隻是進廚房的幾步路成巧聽她打了三個噴嚏,她輕皺著眉頭,“媽,今天要不不炸了,你燒點水泡一下腳早點睡,我們明天起早點炸。”


    “明天哪有時間啊。”成媽說,“明天上午要去你們伯伯家吃年飯,下午就要收拾房子洗頭洗澡,晚上我們一起看晚會。”


    “明天上午我們不去吃年飯。”成巧輕皺著眉頭應了一句,她坐在灶台上準備燒火。


    “巧,過年了,不要跟他們置氣。”成媽語重心長的說,“不管怎樣,他們都是你的親人。”


    “他們不是。”成巧點了幾遍都沒有點著火。


    成媽放下手裏的活,去樓上拿了幾本破舊的書開始點水,隻是那幾本成巧四年級的書已回潮著看不見字,看著好不容易點著的小小火苗,成巧連忙多撕了幾頁丟了進去。


    點著火後成媽連忙夾了兩把稻草進去,樓上的幾捆稻草還是成媽去年回來在房子四周割的。稻草點燃後成媽又把一旁的幾根灰黑色木頭放了進去,“隻要木頭點著就行了。”木頭是前幾年老房子垮掉後,成巧和成柱去撿回來的。


    “媽,你坐著休息會兒,需要做什麽,我和老弟做。”成巧把要起身的成媽又按了下去。


    成媽嗤笑著,“你們會做什麽啊?”


    其實炸蘿卜丸、藕夾、豆果,這些成巧都會弄,也確實疫情被關的那幾個月無聊自學的,甚至炸油條、炸麻花、炸豬耳朵也會,那裏家族群裏,幾個小姨和舅舅每天都在分享做好吃的,誰試出來一種就會整個家族視頻一步步教你怎麽做,老弟試出了各種形狀的包子……


    “媽,我知道。”成柱說,“我和姐先把蘿卜和藕切好,後期你弄,可以吧。”


    “媽,對,這些我們是沒問題的。”成巧也連忙保證。


    “好,行。阿切。”成媽說著又打了一個噴嚏,她見兩個小孩望過來,她連忙解釋,“這是你外婆在想我。”


    成巧望了她一眼沒有回話,她想著等下水開了讓成媽多喝點熱水……


    成媽燒開水清了兩遍鍋,再把鍋燒得滾燙後找到外婆幫他們裝好的小黑沙,放了點鹽翻炒,炒到黑沙跳起來,成媽把帶殼的生花生倒進去一起翻炒,不一會兒就聞到花生的香味,成媽邊炒邊試吃,吃了幾次笑著喊成巧,“巧,花生熟了。”


    炒貨裏麵成巧最喜歡吃花生,她停下手中刨了一半的蘿卜絲,去拿成媽盛起來放在一邊的花生,邊吃邊點讚,“老媽炒的花生最好吃。”


    成媽見她停不下嘴,笑著說道,“你還吃點,不然等下吃不下去其他的了。”


    “好。”成巧含糊的應著,把手上的一大捧花生殼丟進了灶台裏麵。


    成媽接著炒米餅、米泡、紅薯餅,雖然量都不多,但成媽每次都做得很開心。


    炒完小吃後,成媽又把小黑沙盛起來放在一旁晾好,再次清好鍋後,成媽在裏麵放了些菜籽油,油燒熟後成媽把切好的豬油放進去,成巧驚呼,“媽,有豬油渣啊?”


    “是啊,豬油渣也是你的最愛。”成媽慈祥的說。


    “是啊!好久沒吃了。”後來大家都說豬油熱量高、膽固醇高,對身體不好,成媽幾乎都不買豬油了,所以她也好久都沒吃到豬油渣了。


    成媽買的豬油也不多,兩大碗下去最後也隻炸了半碗豬油渣,成媽放了點鹽以及十三香粉攪拌著遞給成巧,成巧歡快的接過,拿起筷子吃起來,又香又脆,還帶點點油味,“媽,真的是太好吃了,還是小時候的味道。”


    “喜歡你就多吃點。”此時成媽盛起豬油用一個不鏽鋼大的碗裝著,她準備來做蘿卜丸。


    “姐,給我留點。”成柱切好最後一塊豆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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