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巧興奮的跟著大家朝小學奔去,走到一半時成住就衝在了大家的麵前,他興奮的把每人都喊了一遍後開心的說道,“我終於到家啦。”


    成巧看著比自己矮半個頭小男孩,高挺的鼻孔,不大的眼睛圓圓的,亮亮的,櫻桃小嘴,白白嫩嫩的皮膚,還有點嬰兒肥的瓜子臉,這不是挺標致的一個小女孩臉嗎?除了那頭厚厚的短發,成柱長得像成媽。但是,這和成巧記憶中成柱小時候的樣子不符合啊!?她記憶中的成柱又矮又瘦又黑,皺著眉還有抬頭紋,還有那標致的尖尖的後頭勺,她記憶中的畫麵是她小學畢業時拉著成柱拍的合影,所以她印象中的弟弟的小時候一直是長成這個樣,像猴子一樣醜。長大後她經常拿這件事跟他開玩笑,成柱氣不過,卻也吵不過她,誰讓她有圖有真相呢!沒想到成媽在家照顧一年後變化這麽大……


    成巧在自己的思緒中,大舅媽幫他接過兩隻手的兩個袋子,成巧幫他接過後麵的書包,大舅問道,“你媽媽呢?”


    “媽媽還在後麵。”他說完卸下貨後又急忙朝學校奔去,兩個舅舅跟了過去,成巧把書包遞給小舅媽也跟了過去。兩人剛到學校遠遠了看到了成媽的身影,隻見瘦小的她後麵背著一個大大的灰色背包,背包鼓鼓的,撐起來快到她的膝蓋,左肩上還扛著一個水泥袋,成巧紅著眼框大喊了一聲,“媽。”


    聽到聲音她緩慢的放下水泥袋,抬頭朝成巧開心的笑著,此時大舅已經跑到她的身邊,接過她的大背包,小舅也過來扛著她的水泥袋,試了兩次才放到肩上,邊走邊小聲抱怨了兩句,“你這都是買的什麽啊?”


    “今天早上去銅冶市場搶的菜。”成媽笑著應道。


    “你們是從李家莊走回來的嗎?”大舅問道。


    “是啊!今年下雪路不好走,我們沿路走回來都沒看到一輛車子。”成媽說完遠遠的看到外婆的身影,她開心的衝了過去,在外婆麵前站定後,握著她的手笑著說道,“媽,我回來了。”


    外婆忍著淚水,顫抖的應道,“回來就好。”


    一群人拿著東西開開心心的來到了小舅家的客廳,成媽首先打開了係了幾層的水泥袋,首先是一個白袋子裝著辣椒,青椒、紅椒都有,旁邊的是裝的魚丸子,還有一個小袋子裝著紅辣椒皮、花椒、八角等一些作料,再有黑袋子裝著三條兩三斤的鯉魚,旁邊還有一個白袋子裝著一條小冰魚,成媽拿出一個紅袋子的香腸笑著介紹道,“這個香腸是他們姑姑給的,她自己買的肉灌的香腸。”


    底下是一大袋土豆和兩個紅袋子的蓮藕,成媽介紹一袋子是菜藕,可以炒菜吃,一袋是粉藕,可以煨湯喝。


    成媽把水泥袋上所有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後,不大的客廳上占了四分之一,外婆看著成媽發裂的手心疼的說道,“你弟弟準備騎摩托車去接你的,我看著這個天攔著沒讓他去的。”


    成媽邊拿袋子把東西分成了三份邊說道,“幸好沒去啊!這個路太不好走了,車子打滑,在李家莊時聽到有人說有幾台車子都騎到田裏去了,還有人腳摔得挺嚴重的。”


    成媽快速的分好後,兩個舅舅家一人給了一份,自己留了一份,兩個舅舅看著成媽的那份少些硬要與她換,成媽笑著說道,“我們回去幾天吃不了多少,你們過年來往的客人多。”


    最後在成媽的堅持下還是留下了那份少的,成媽又樂嗬嗬的打開她的背包,她給外婆帶了一套保暖衣,裏麵都是毛,外婆笑著說,“摸著都很暖和。”


    她給三個小孩一人帶了一雙皮靴,裏麵也都帶毛的,三個小孩都開心的試了試,除了瑩瑩的鞋子稍微大點,陽陽和小燕子的鞋子剛剛好,最後拿出的是給成巧帶的一件棉襖,成巧看著那件大紅色的棉襖努努嘴,成媽真的是偏愛大紅色,她記得有件大紅色的褲子,還有兩根大皮筋裏麵的裝飾花也是大紅色的,那年她十歲,大年初一她開心的穿著那件大紅色的褲子,用那對大紅色的花紮著兩個麻花辮子出門拜年,結果很多人笑話她的衣服是不是叔嬸結婚剩下的紅布做的,也說她頭上的花是叔嬸結婚剩下的,因為那年叔叔結婚,所以她小時候討厭紅色,特別是大紅色……


    “來來,巧,你試試,你那件黃色的棉襖都小了。”成媽並不在乎成巧嘟起的嘴,開心的招呼著她試衣服。


    成巧收起小心思,配合著成媽試了那件從帽子紅到袖口的大紅色棉襖,違心的說道,“真好看。”


    成媽左看右看後說道,“就是稍微大了一點點,明年穿著就剛剛好了。”


    【可不止明年,這件大紅色的棉襖我起碼穿到我自己賺錢為止。】成巧在心裏吐槽著,最後還成了成媽在家做飯的工作服……


    一家人忙活了兩個小時後所有的菜上桌,成巧數了一遍,滿滿的有十二個菜一個湯,幾乎都是葷菜,就連包菜裏麵都有肉。外婆帶著陽陽坐在主位,兩個舅舅帶著舅媽和表妹各坐一邊,成媽帶著成巧和成柱坐在外婆的對麵,大舅點燃了鞭炮後關上門,外婆吃了第一口,隨後大家開動吃年飯。外婆說年飯要慢慢吃,大人們邊吃邊聊著一年在外麵的經曆,吃了將近兩個小時後,陽陽和瑩瑩確實坐不住了,最後大家饜足的從桌子上下來,宣告著一年過完了,展望著新的一年。


    媽媽與大家總有聊不完的話,外婆看了時間催促了她兩次後,她起身帶著成巧和成柱來到外婆睡覺的房間,除了成柱自己的書包及兩袋自己的衣服鞋子,成巧自己也整理著作業裝了一書包,以及換洗的衣服和鞋子,滿滿的一大袋,冬天的衣服確實多啊!隻是成巧看著外婆幫他們整理好的兩大籮筐,還有一個背包,她撫額,這麽多東西沒有車,三四裏路怎麽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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