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乎乎的走慢一步的徐亦祺一臉茫然地被霍如瀾逮住，被迫站在原地聽了十幾分鍾的炫耀。單身狗的徐亦祺：“……”早就跑掉的黎安知遠離霍如瀾，抱起穆丞陽懷裏的其中一個罐罐蹭蹭臉，樂嗬嗬地道：“小辰安，哎呦真可愛。”被他抱在懷裏的景星嘟嘟嘴，啪嘰一下，胖手蓋在這個奇怪叔叔臉上，用力將他的臉推開，奶凶奶凶地喊著：“啊啊啊～星呀！！”許庭安從黎安知手裏抱過孩子，摸摸小家夥的腦袋，淡聲說：“這是景星。”黎安知揉了揉臉，自知理虧，又過去抱穆丞陽懷裏的辰安：“這次抱對了，可愛的小辰安，還記得叔叔嗎？”書景鶴抱著小嘟嘟路過，哼笑一聲：“還沒我來的勤，還好意思問認不認識。”黎安知炸毛，又和書景鶴懟起來。人多，頂樓吵吵鬧鬧的，霍如瀾坐在葉溪身邊。陸川寧和溫鈺沒有趕回來，國外天氣不好，飛機沒有辦法起飛，霍如瀾回了電話讓他們不折騰了，下次有空再一起聚聚。等菜上齊，霍如瀾一邊給葉溪夾菜，一邊接著這群老朋友灌的酒。霍如瀾來者不拒，一杯一杯全喝了。為什麽呢？因為這些家夥敬酒說的話要麽是誇葉溪的，要麽是說他和葉溪恩愛的，要麽是說他和葉溪白頭偕老百年好合的。這說的一句一句的話都撞他心坎上了，霍如瀾實在拒絕不了，笑嗬嗬的喝了一杯又一杯。這是霍如瀾和兄弟之間的相處方式，葉溪從不攔著霍如瀾喝酒，大不了回家以後給霍如瀾灌兩碗辛辣的醒酒湯。聚餐裏一共三個孩子，都不在自己爸爸懷裏抱著，被各個叔叔抱著喂東西吃，咧著嘴笑嗬嗬啃肉肉。吃過飯，又切了水蜜桃蛋糕，中午的聚餐就結束了。收下一堆禮物，霍如瀾神智還算清明，打電話找自家的幾個司機過來，把這些醉鬼挨個打包送回家去。最後一個醉鬼是葉溪扶著上車的。酒意上來，霍如瀾也有些不清醒了，臉上微紅，懷裏摟著兩個睡著了的小罐罐，輕輕靠在葉溪肩膀。前頭司機開車前往霍家老宅，葉溪撫過霍如瀾的臉頰，小聲說了句：“生日快樂，霍如瀾。”半醉半醒的霍如瀾仰頭親在葉溪臉上：“你也快樂。”第109章 “這也是我的生日禮物嗎？”酒店離霍家不遠，半個小時就到了。葉溪先下車，扶著霍如瀾的手臂。霍如瀾眼神帶著些迷離，雙手卻把孩子們抱得很緊，步履也穩健，隻是……“歪了歪了……”葉溪跟在霍如瀾旁邊，抓著霍如瀾手臂，將往花園走偏的人拉回正確的道路。霍如瀾腳步一停，又繼續跟著葉溪走。門口有動靜，霍成鬆圍著圍裙，舉著鍋鏟從廚房出來。看見霍如瀾泛紅的臉，又看著他懷裏抱著的睡著了的乖孫孫，老爺子不禁蹙眉。容嵐把洗好的菜放進籃子，擦幹手上的水漬，端著碗醒酒湯出去。葉溪看見容嵐手裏的碗，側過身伸手把睡呼呼的辰安和景星抱到自己懷裏。兩個小家夥睜了下眼，迷糊地抬頭，看見小爸爸，又低頭蹭蹭小爸爸的臉，趴在葉溪肩頭又睡著了。霍如瀾站在原地，眨眨眼，下意識接過容嵐遞過來的碗仰頭一口悶。難喝，霍如瀾皺著眉。容嵐把他手上的碗拿走，站在霍如瀾麵前看著自己的兒子，忍了忍，還是忍不住說了他兩句：“喝這麽多酒做什麽，對身體不好。”挨說了霍如瀾也不氣，反而笑起來。容嵐瞪他。霍如瀾上前一步，彎腰抱著他媽媽道：“辛苦了媽媽。”葉溪抱著孩子在一旁，也輕聲說：“謝謝媽。”容嵐紅了紅眼，撫了撫霍如瀾寬厚的背。她的兒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比她高一個半頭了，抱他的時候已經不要彎腰了，現在是她兒子彎下腰來抱她。她的孩子，剛出生的時候也是小小的一團。愛哭愛笑也愛睡，還愛吃，容嵐把他抱在懷裏，和霍成鬆一起將兒子一點一點養大成人。從蹣跚學步到牙牙學語，再到茁壯成長，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再親自送他出國留學。畢業接手公司，再到和葉溪領證有了孩子，一晃現在就是二十九年過去了，時間過得真快。霍成鬆感到欣慰，攬著容嵐的肩膀。容嵐擦了擦眼角，握著霍如瀾的手，拍拍他的手背，又撫著葉溪的手臂說也謝謝小溪。霍如瀾醉了，兩個寶寶也睡著了，葉溪臉上也帶著些不易察覺的倦怠。容嵐讓他們上樓先睡一會兒，霍如瀾沒去，解了西服，挽起袖口說要進廚房做飯。容嵐攔著說不用，可霍如瀾不聽，非說媽今天辛苦了，飯我來做吧。容嵐在一旁欲言又止，忍了又忍。直到看見霍如瀾把醋看成醬油，準備直接倒兩勺潑進她好不容易熬好的湯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你出去！”“你這個臭小子，一天不氣人，這太陽都從西邊升起來了。”“你想往我的湯裏倒什麽？”“你倒什麽不好你倒醋，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啊你？”“出去上樓睡你的覺去，別打擾我做飯！”母子溫情不過十分鍾，霍如瀾被容嵐趕出廚房。兩個寶寶已經被老爺子先抱回房間了，葉溪就一個人站在廚房門口看熱鬧不嫌事大。看著霍如瀾一臉茫然不解的被趕出來，葉溪忍笑，準備帶著他上樓休息了。霍如瀾點點頭，去客廳拿自己的西裝，然後往沙發走兩步，停在霍成鬆麵前，揚著西服，露出袖扣和手表。“爸，你發現了什麽？”霍成鬆：“……”葉溪：“……”葉溪不忍直視，忙跟過來用手戳戳霍如瀾的手臂，小聲催促讓他快點上樓。霍如瀾又從口袋裏掏出車鑰匙：“爸，葉溪送我的禮物，很貴的，他專門給我買的。”霍成鬆忍了忍，拿起茶杯抿了口，道：“嗯，很好，我知道了。”或許是他給的反應不夠熱情，霍如瀾又摸了摸戒指，摸了摸襯衫和領帶，“我身上這套衣服，也是他送的，專門挑的。”霍成鬆忍無可忍：“你們現在這些都是我年輕時候玩剩下的。”霍如瀾不服氣，還想再說，霍成鬆起身直接拎著他上樓丟回他自己的房間去了。完了霍成鬆還道：“聒噪。”葉溪跟著上樓，霍成鬆出房間時看見他，還專門叮囑他：“要是他吵到你們睡覺了，就直接揍他，揍一頓就安靜了。”葉溪哭笑不得，這是親爸嗎。他點點頭：“我知道的，爸。”霍成鬆也點頭，拍拍葉溪肩膀：“你也去睡一覺吧，我看你也累了，睡醒就可以吃飯了。”葉溪笑著應聲：“好的爸爸。”目送霍成鬆下樓，葉溪進了房間關上門。窗簾半拉著，房間光線偏暗。大床上，兩個睡呼呼的小寶寶仰躺在床的另一邊，小肚子圓鼓鼓的一起一伏，睡得香甜。霍如瀾躺在床的外側，兩條長腿隨意垂在床沿，偏著頭，雙目緊閉。額前碎發垂落，遮了清雋溫潤的眉眼，纖長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映出一片陰影。辰安和景星的眉眼都像葉溪，唯獨睫毛隨的霍如瀾，纖長，濃密，卷翹。這睫毛，看著一點都不霸總。葉溪無聲彎唇。西服放在肚子上蓋著，領帶有些鬆散，襯衫的扣子解了幾個，露著膚色冷白的脖頸，往下是半遮半掩的鎖骨。葉溪輕手輕腳走過去，蹲下來給他脫了鞋，把他垂下來的腿挪到被子裏，又起身伸手去解開霍如瀾的領帶放到一旁。剛給人蓋好被子，葉溪就被霍如瀾攔腰抱住，帶著一起躺到床上。閉著眼的男人伸手尋摸，摸到被子拉過來蓋在自己和葉溪身上，就這麽抱著睡了。葉溪無奈，想起身，攔在腰上的手卻倏地收緊，霍如瀾微微蹙眉。葉溪輕聲哄了哄，“我鞋子還沒脫呢。”他本意是想讓霍如瀾放開他，他自己起來脫的。沒想到霍如瀾都醉得暈乎乎意識不清了，還能一邊抱著他一邊起身。把葉溪放倒在床上躺著，霍如瀾下床，慢吞吞蹲下來給葉溪脫了鞋，又慢吞吞地迷迷糊糊回床上側躺抱著葉溪睡了。葉溪愣了有一會兒了，靠在霍如瀾懷裏，鼻尖抵著霍如瀾胸口，愣愣出神。鼻間是霍如瀾身上的沉木香。男人喝了酒，本來就熱的體溫現在更熱了，香味經過體溫一烘，和著霍如瀾的氣息一起變得獨特。用葉溪的話來說就是，霍如瀾被香水醃入味了，不然霍如瀾怎麽那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