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程晟宣一臉無奈。


    “你最厲害了,行吧?”


    程秋落滿意一笑,打量了一圈兒。


    “怎麽不見你那位好兄弟啊?”


    說起這個,程晟宣轉身看向京城方向,幽幽道。


    “他還有些事要辦。”


    ……


    翌日,京城裏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一覺醒來,大街小巷都在討論一件事。


    “你聽說了嗎?”


    街頭,兩個小商販湊在一起說悄悄話。


    “當年謹貴妃誕下的皇子,是皇上下令殺死的。”


    旁邊那人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什麽?!”


    “虎毒還不食子呢,皇上竟然這麽狠心?!”


    之前說話那人趕緊捂著他的嘴。


    “你小點聲!”


    那人小心翼翼的四處瞅了一眼,沒發現有人關注他們這邊,這才又繼續往下說。


    “我也是聽我二叔家兒媳婦的三舅姥爺的外甥的小姑子家的鄰居說的。”


    “據說他們家遠房親戚就是當年給謹貴妃接生的產婆。”


    “當時還是她偷偷救下那小皇子的。”


    “這消息保真!”


    旁邊那人追問。


    “這麽說來,當年的小皇子還活著?”


    這人摸著下巴,細細思索。


    “那孩子若是能活下來,今年也該有二十六歲了。”


    “說起來是挺奇怪的,程大將軍的養子,程晟宣少將軍,今年正好也是二十六!“


    “你說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關聯?”


    “你要這麽說,程少將軍確實與程老夫人長得很像……”


    有這種猜測的人不在少數。


    一時間,程大將軍養子,程晟宣疑似遺落在外的皇子的說法,傳遍了大街小巷。


    不出一個時辰,就傳到了皇宮。


    鳳儀殿內一片狼藉。


    “砰!”


    “嚓!”


    “叮鈴咣鐺——”


    皇後一把將桌上的茶點掃到了地上,最後把桌子也掀翻了。


    “混賬!”


    “混蛋!”


    “究竟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傳出來的謠言?!”


    皇後死死咬著牙,眼底閃著可怖的凶光,表情氣到扭曲。


    “那個該死的賤人!死了也讓本宮不得安寧!”


    一旁的太子臉色也很難看。


    “母後息怒,就算傳言是真的那有如何?程晟宣已經死了,威脅不到我們的。”


    他這麽說,是為了寬慰皇後,還是安慰自己,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


    皇後麵上有些許懷疑。


    “是嗎?”


    可程司濤都沒有死,那程晟宣會不會也活下來了?


    不行!


    那個老東西靠不住!


    她必須要做些什麽!


    “華茹?”


    “華茹呢?”


    皇後下意識找自己的得力下屬。


    門口一個小宮女戰戰兢兢的走進來回話。


    “回娘娘的話,華茹姑姑昨夜回房間後,就不曾出來過,或許是生病了?”


    皇後眼底滑過一絲了然。


    是了,這些日子,她一直讓華茹去勾引老東西身邊的石貴來著。


    難道昨夜有什麽進展?


    這時,太子的貼身太監跑到門口。


    “奴才見過皇後娘娘,見過殿下。”


    他急忙看向太子。


    “殿下,陛下身邊的小成子來傳話,說讓您去禦書房。”


    太子重重呼出胸中濁氣,起身看向皇後。


    “母後,那兒臣先退下了。”


    ……


    禦書房裏。


    同樣聽到京中流言的順和帝呆坐了許久。


    他腦海裏想起程晟宣的模樣。


    如今想想,確實和謹貴妃很像。


    “陛下,太子殿下到了。”


    這聲音讓他回過神來,他收斂了眼底的情緒,抬了抬手。


    “讓他進來。”


    “父皇,您可是有什麽要吩咐兒臣的?”


    順和帝指著椅子,示意他坐下。


    “叛軍日益逼近京城,朕想讓你代替朕前往平定叛軍。”


    聞言,太子差點把手裏的茶盞抖出去。


    “什麽?”


    “父皇,可是兒臣何處做的不好,惹您生氣了?”


    “您要打要罰都行,兒臣絕無異議,您不能下這種旨啊。”


    這不是讓他去送死嗎?


    見他這態度,順和帝臉色驟變,重重拍了下桌子。


    “怎麽,你不願?!”


    他很鐵不成鋼地看著太子。


    “援軍很快便會趕到,你隻需帶領將士們撐個三五日便可,這你都做不到?”


    “真是讓朕太失望了!”


    “你什麽時候能長進一點?”


    太子跪在地上,聽到這話,撇了撇嘴。


    恰恰相反好吧,他是太想進步了!


    母後的計劃一直在暗中推進,他這個主角此刻若是離開京城,這出戲還怎麽繼續唱下去?


    看著下方膽小怯懦的太子,順和帝心頭一梗。


    這般沒有擔當,怎堪大用?


    當初,他怎麽就那麽把淵兒貶去邊境了呢?


    若是,淵兒也不會……


    想到傷心事,順和帝仿佛瞬間蒼老了許多歲,他閉著眼揮了揮手。


    “罷了,你出去吧。”


    太子恭敬的行了個禮,起身退了出去。


    “兒臣告退。”


    待到禦書房隻剩下他自己,順和帝仰頭靠在椅背上,伸手捂住額頭,不禁苦笑一聲。


    “嗬。”


    “朕比不過你,就連養的孩子也比不過你教出來的。”


    “可笑啊,真是可笑……”


    ……


    離開禦書房後,太子再次往鳳儀殿走。


    心煩意亂的他繞到了禦花園。


    忽然聽到不遠處有兩個小宮女閑聊。


    其中個子高的宮女打趣道。


    “又偷偷托人買酸棗和酸杏幹啊?要不是見你這兩個月肚子沒什麽變化,我都要因為你是不是有了。”


    太子的貼身太監準備上前訓斥一下這兩個驚擾太子的宮女,但被沈灝一個眼神攔住了。


    那邊,身材瘦小的宮女聽到這話,羞憤的跺了跺腳,臉都憋紅了。


    “誒呀你說什麽呢?”


    “我這是……”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她沒有繼續往下說,隻隨便說了個借口。


    “最近胃口不好,酸棗不是開胃嗎?”


    “我先回去了,不理你了。”


    說完,她生怕對方繼續問,趕緊抱著懷裏的紙包跑遠了。


    角落裏,太子看著她的離開的方向微微眯眼,麵露深思,轉頭吩咐了一句。


    “你去查查,看方才那宮女是哪個宮裏的。”


    “是。”


    再次來到鳳儀殿,此刻殿內已經被打掃幹淨,煥然一新。


    “母後,兒臣回來了。”


    皇後見他愁眉不展,讓其他人都退下後,問。


    “怎麽一臉的不高興,可是你父皇又說你什麽了?”


    太子緩緩搖頭。


    “母後,近來後宮中的娘娘們可有什麽好消息?”


    皇後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一聽他這麽問,又重新坐了回去。


    “你父皇都那把歲數了,還能有什麽好消息?”


    太子欲言又止。


    “可……”


    這時,華茹回來了。


    “娘娘!殿下!”


    “昨夜石貴悄悄出宮,奴婢跟在他身後去了城外,發現……”


    皇後母子倆緊緊盯著她。


    “發現什麽?”


    華茹一臉嚴肅。


    “陛下秘密培養了一支精銳!”


    “粗略估計,大概有三萬人馬!”


    母子二人大驚。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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