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天空是染了墨般的血色,濃的發黑,從遠處滾滾而來一道閃電,劃亮了半個天空,轟隆隆的挺嚇人。


    風揚起了長長的發絲,有些黏在了汗涔涔的臉上,用手撥了撥開,挽在耳後,有股燥熱的感覺。


    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麽,耳邊好像也有什麽東西在呼吸著,低喃著...身體也有些僵硬住的涼颼颼的,感覺整個人被暴露在了外麵,沒有一點點的防備。


    這也太不對勁了吧,也黑暗中,穆容歡試圖努力的睜大雙眼,警惕的看著周圍的東西,但是心還是不受控製的跳動了起來,


    然後毫不留情地狠狠扭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噝,疼。”看來自己不是在做夢,


    但是為什麽天是紅的,而且周圍的氣氛這麽詭秘,


    你不要告訴我說,我這麽一會子的時間就突然變成了紅藍色盲了!


    就在穆容歡有些不知所措,現在應該幹嘛,怎麽麵對這個事情的時候,


    一陣陰風及時的呼嘯而來,急急的打在半開的窗戶上,一陣接著一陣,好像暗夜裏嘶吼著的野獸般迅猛急切。


    窗戶被吹得發抖得很厲害,屋內的燈也有些一明一滅的閃著,在一片黑暗血紅的環境中,穆容歡十分眼尖的看到了底下的一點白光一閃而過,快的讓人以為是眼花了,想要再次捕捉的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


    好像是心電感應般,穆容歡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就直接打開了房門,想要往樓下走去。


    手腳完全不聽使喚,像是被安上了電池的機器人一樣,隻管往前走,現在穆容歡就是這麽樣的一個狀況。


    ‘停下,快停下....’心裏在呐喊嘶吼著,但是就是叫不出聲來,整個感官係統都被封閉了。


    你要知道,一個人若是失去了眼睛,看不見東西,那麽他的聽覺神經會非常的發達。反之,亦然。


    現在穆容歡就是這麽一個情況,被什麽東西封閉了自己的感官,所以對外界的感受和接觸也變得敏.感.了起來,內心的慌張和恐懼被無限製的放大了,總覺得一顆心已經快要跳到喉嚨眼了,就差自己一張嘴,然後就可以跳到碗裏了!


    兩邊長長的走廊通道就好像沒有盡頭一樣,房間的燈光都亮著,近了甚至可以聽見裏麵大聲的嬉笑打鬧聲。電吉他聲,貝司聲,歌唱聲,努力壓抑著的咳嗽聲....


    緊緊一門之隔,卻像是處在兩個世界一樣。明明伸手可觸,但是卻遙不可及。


    一切的聲音都漸漸的遠去了,那些聲音被扭曲的有些變質,聽起來,有種別樣的詭異感。


    一步步的‘踢踏’‘踢踏’的往下走著,第一次發現原來樓梯可以有這麽長,一分一秒過的好像度日如年。長長的影子倒映在地上,被一點點的拉長了,看起來有些恐怖。


    走下一段一段好像永遠在盤旋著的樓梯,


    穿過了鐵門,穆容歡緊繃著的神經總算是鬆弛了一下。


    手不自覺的就握住了把手,有股力量在迫使自己打開它。


    “打開它,快點。”


    這不對,穆容歡努力的克製著這股力量,猛地一回頭剛想要離開,就看見背後的樓梯在一點點慢慢的消失。最後全數融進了一個黑洞中,一點點的形成了一個黑色的漩渦...


    一股強大的吸力好像要把整幢樓都給吸起來,穆容歡正對著沒有盡頭的神秘黑洞,身體緊靠著門,緊緊的拉著把手,好像快要被吸走了,而且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己的手一下子就像是沒了力氣一樣的虛弱。


    用盡了全身力氣總算是打開這扇平日裏自己稍微用一點力氣就會震幾震,但是現在就像是有千斤重一樣的門。


    在打開門的一瞬間,風就靜止不動了,一切都恢複了平靜和正常,就好像剛剛那種生死之間的緊張從來不存在一樣。


    穆容歡氣喘籲籲的跌倒坐到地上休息了一會兒,才真正的恢複了,習慣性的抬頭看了看天,竟然是一塵不染的碧藍,幹淨的讓人總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現在甚至可以清晰的聽見知了叫喚的聲音,身後的風和漩渦像是被無形的屏障阻隔了一般,壓根就一點也吹不進來。


    兩側像是明顯的分水嶺一樣,一邊是透著黑暗氣息的讓人害怕恐懼,膽戰心驚的颶風營,一側是時間都像是靜止了的美好溫馨的藍天白雲。


    一黑一白,一恐懼一安心,明明是相生相克,完全相反的東西,但是此刻看起來卻又是如此的融合,就好像,他們之間的距離就隻有一道門而已。


    “不過這裏是哪裏?”


    穆容歡四處張望了望,這個地方分外的熟悉,好像在哪裏剛剛看見過,難不成自己曾經也來過?


    有些神使鬼差的回了頭,不出意外的發現背後已經沒有了那扇門,那幢樓,


    而是在轉眼間就變成了人來人往的大街,各種穿著舊式的長馬褂長衫戴了頂西瓜帽的人,推著車走趕著的人,吆喝聲,吵鬧聲,討價還價聲...


    就隻是一個熱鬧的大街而已?!


    穆容歡顯然不相信,這種幾十年代的老大街,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有人指引著自己,或者是有什麽人,想要讓自己走上這條路。


    穿過大街小巷,路過一陣高過一陣的吆喝聲,肆無忌憚高高低低的掛著衣服褲子的欄杆小巷子,有小孩子在一旁跌跌撞撞嘻嘻哈哈的奔跑玩耍著,門前有老太持著一把有些破了的扇子慢慢扇著,微微閉著眼睛,頭頂是一方窄小的自由的藍天白雲,有小鳥停在黑色的電線杆上嘰嘰喳喳的叫著。


    七拐八拐之後,入眼的就是一條獨行的小道,兩邊是高高濃密的灌木叢和綠油油的樹木,綠的發黑。


    小路的一頭向裏麵一彎就消失不見了,穆容歡看著完全看不清前方東西的小路,一步步穩當當的走在小道上,踩著沙礫小石子的時候,會發出細微的聲響,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看見有絲絲的光亮透出,


    入眼的是一座舊式的老房子,粉牆黛瓦,很有江南水鄉的風味,一共上下兩層,有個獨立的小院子,院內小橋流水,荷花池亭亭玉立三兩朵,朱紅色的回廊隱藏在鬱鬱蔥蔥的樹叢之中,想來這家的主人應該也是極愛花的,玉蘭,牡丹,月季都一盆接著一盆的盛開著,四周靜悄悄的。


    不過,穆容歡停了下來,四處張望了望,真的是很眼熟,但是就是怎麽也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裏看見過這些。


    不小心猜到了一根樹枝,‘嘎達’一聲,穆容歡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突然靈光一現,心中有著一個巨大而瘋狂的念頭,難道說.....


    眼前就是一條通向大院的路,穆容歡沒有太多的猶豫,緩慢的走了過去,漆了鐵黑色的雕花大門,緩緩地推開了,裏麵很陰暗潮濕,有些細細簌簌的聲音,穆容歡壯了壯膽子,本想叫出寧采臣去前麵先探探路,但是恍惚間想起來好像被自己派出去跟著curse了,看來這條路也隻有自己走了,


    穿過了這個漫長的房屋,裏麵又是一個院落,像是被廢棄的院落,正對著有兩隻張牙舞爪的石獅子,也許是這段日子經常熬夜,穆容歡好想看到那兩隻獅子在向自己張著嘴巴,眼神狠曆,麵目猙獰,但是在仔細一看的時候卻什麽也沒有了。


    搖了搖頭,最近自己有些神經過敏了。而且說實話,現在總能感覺好像有些不對勁,但是具體是什麽,還說不上來。


    對了!


    是天暗了!


    外麵明明就是大白天的,怎麽一到這裏麵,就變成是月朗星稀了呢?!


    這不科學啊!


    不過自己的經曆也是證明了科學所解釋不了的東西,像是隻在神話裏出現的四大守護神獸白虎,像是一直覺得隻是被杜撰出來的捏泥巴的創世女神女媧娘娘身邊的鳳凰其實是自己的族人....


    而且自己其實是一隻鳥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現在自己好傻的一筆的在搜集什麽勞什子的靈魂碎片,而且這該死的碎片一定要人死了以後才可以拿出來....


    現在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到了這麽個破院子鬼地方,也不知道接下來是什麽東西會迎接自己.....


    瑪麗隔壁的,還有誰比我的人生更加精彩的嗎?說出來,我一定謝謝你祖宗十八代的,然後一個個的問候過來。


    被折磨的想要發瘋的穆容歡拍了拍胸口,冷靜了一下,才謹慎的走過去,


    越是靠近眉心就越是火熱疼痛了起來,穆容歡用手安撫著,走走停停,到了屋子門口,眉間的那股火熱就越是強烈,好像要燒起來一樣。


    這個裏麵,是有什麽東西嗎?


    心跳漸漸的加快了,就在穆容歡要推開房門的時候,後麵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想也沒想,穆容歡就朝旁邊一躲,隱在暗處。


    來人是個穿著舊式繡花旗袍的盤著發簪的女人,雖然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但是穆容歡聽見她急促緊張的呼吸聲和顫顫的手,進了屋子以後,馬上就疑神疑鬼的望了望,懷裏抱著一個灰黑色的方盒子,然後就趁著夜色匆匆離去了。


    穆容歡鎖眉看著她遠去的身影,眉間的火熱刺痛好像在慢慢的褪去,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再慢慢的消失了一樣,


    那個盒子裏,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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