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天!誰家癲公開局就創飛總裁! 作者:汨語九天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他禁不住抬手摸上了何言的側臉。梁山拿著資料匆匆跑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何言手裏拿著橘子喂盛垣,盛垣吞下橘子,伸手捏了捏何言的臉頰。好磕!!梁山忍不住拿手機哢了一張,才推門進去。“盛總,辦好了,就差車主本人錄入人臉和簽字,您跟我來。”何言淺笑,“你拍什麽呢?剛才。”“啊對不起……我……就想給我愛人看看……她一定很高興。”梁山臉紅。“發我一張。”何言點點頭,“來來來。”盛垣:“……”梁山:“……”盛垣跟著梁山過去辦手續,何言一個人在休息廳,趕緊抓緊時間打電話給輕南那邊的工作室。自己要晚半天過去,白天的驚喜都得改成晚上的設計,需要很多細節改動處理,但願都來得及。來得及。工作室滿口答應。工作室的老板也是何言曾經恩惠過的患者。從接單的時候老板就知道。隻是何言不知道而已。等盛垣回來的時候,何言已經和工作室聯係過,把所有細節的改動都一一確認過了。“都弄好了!可以上路行駛了!”梁山高興道。“那我們先走了。多謝你!”何言感激的回握他的手,“哎對了,我們這不算假公濟私走後門吧……”“我都是走正規流程的!排隊都是親自排!隻不過比你熟悉流程而已!”梁山一身正氣,“就連招待你們的茶水水果,都是我自己的!你們放一百個心!”“用不用我派兩個車護送你們,給你們開路?”梁山熱情如火,“放心!私車!絕不假公濟私!”何言趕緊拒絕,不行不行,那邊已經改了晚上的方案!去早了豈不是亂套。“不必了,我們慢慢走,正好看看沿路風景。”盛垣點頭致謝。梁山送了人出去,一直到車子尾氣都看不見了,還矗立在門口感歎。好磕!愛磕!啥時候再見?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的小朋友過了收費站就是輕南市的地界,何言一路往南開,車子漸漸上了人少的山路,一拐彎,進了一大片樹林。林中一條蜿蜒的瓦礫小路,輪胎在地麵上碾出粗糙的顆粒聲音,回蕩在靜謐的山林裏,顯得特別有質感。盛垣沿路看過去,像是走進一片童話森林,目之所及都是蒼翠欲滴。和江城山郊的野林不一樣,這裏的森林很明顯有人打理,林木筆直漂亮,枝椏繁茂而整齊。車子進了山林就開得慢下來,輪胎碾出的聲音沿路驚飛大片的鳥雀,呼啦啦振翅高飛。何言對著副駕的收納箱努了努嘴,盛垣了然打開,果然從裏麵滾出一袋瓜子。這次不等何言開口,盛垣就開始替他剝瓜子。“用嘴剝也行,用手剝多傷指甲。”何言嬉皮笑臉。盛垣翻了個白眼,掌心攤開,一把胖胖的瓜子仁。“吃不吃?”何言張嘴,“啊”一把瓜子仁下去,何言感慨,“好像上一次我開車你坐副駕,給我剝個橘子你都不肯。”說的是那一次在山郊,山體滑坡,何言開車送盛垣回盛氏總部那一次。盛垣臉色微紅。那時候何言張口胡說八道,他就渾身膈應。也不知道怎麽的,現在竟然適應了他張口就來的毛病。車子開進森林深處,何言忽然說:“閉眼。”盛垣不明所以,“啊?”何言立刻停車拉手刹,從駕駛座伸手過去遮住了盛垣的眼睛。“自己閉好眼睛,我來給你開車門。”盛垣順從的閉上了眼睛。何言迅速下車,拉開副駕的車門,牽著閉著眼睛的盛垣從車裏走了出來。盛垣在一片漆黑裏無比安心的把手交給何言,聽著他說“走,走,往前走,大步走”,然後聞到清甜的鮮花香氣。大概是走到了一片花田,盛垣心想。隻可惜天色已經暗了,大概是看不到什麽了。但即使這樣,盛垣心裏也特別開心。這是他第一次過兒童節。童年時候所有的回憶都是學業,訓誡,懲罰。黑灰色的記憶裏沒有任何節日的色彩。等到自己的腳站穩在一片鬆軟的泥土中,何言輕聲說:“睜眼。”盛垣一睜眼,首先撲麵而來的就是大片璀璨的花海。可是天都黑了,花海為什麽會璀璨?盛垣使勁閉了閉眼再睜開,剛才眼前凝聚的色塊此刻才慢慢聚焦,漸漸清明。眼前這一大片花海上麵,網格一樣星羅棋布掛了成串成串的燈帶,這一刻全部打開,燈帶隨著花枝搖曳輕擺,在夜色裏凝聚成一片流淌的星河。仿佛星空瞬間墜落花海,所有的幸福頃刻倒灌人間。溫熱混合著馥鬱的花香,愛情變得具象化,潮水一般洶湧而來,他們迎風站著,任憑這種滅頂之災。“這就是你要帶我看的嗎?”盛垣驚喜回頭看何言。何言笑著伸手向東邊一指,“看那裏。”順著何言指的方向,盛垣看到一個透明的泡泡屋。圓形的泡泡屋裏也是燈火璀璨,可那燈火和這片花海裏麵一樣,也是閃爍搖曳,浮動流轉的。盛垣隔得遠,看不清,走了兩步回頭問何言,“那是什麽?”“進去看看就知道了。”何言笑著牽起他的手。花海裏有田埂,隻能走一個人,何言走在前麵,牽著身後的盛垣,仿佛牽一個孩子。一步一步走到泡泡屋麵前,何言撩開磁吸門簾。“我的小朋友,請進。”盛垣大步踏進去,下一秒就被眼前的場景震驚。偌大的泡泡屋裏根本沒有點燈,那些星光熠熠來自於屋內數不清的飄揚著的彩色氣球。每一個氣球上麵都裹著燈帶,隨著氣流上下浮動,帶出一大片閃爍流淌的星光。屋內的正中央放著一張桌子,上麵擺著一盞小燈,一瓶紅酒,兩套餐具。銀色的盤子上倒扣著圓形的餐罩。“還有燭光晚餐?”盛垣輕聲。“你怎麽不說,氣球喜不喜歡?”何言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就這個揉腦袋的動作,盛垣忽然站在原地,眼神瞬間黯淡下去,渾身僵硬。何言敏感的感受到了他的變化,嚇了一跳,“你怎麽了?是我手重了嗎?弄疼你了?”“沒有。”盛垣啞聲,轉身緊緊捏住何言的手心,掌心滲出的濕濡卻清晰出賣了他內心的驚懼。“到底怎麽了?”何言牽著他在桌前坐下。盛垣深吸一口氣。“我十歲那一年,族裏替我舉辦了盛大的生日晚宴。”何言給他倒了一杯紅酒,微微搖晃,替他醒好才遞給他。盛垣抿了一小口,眼神悠遠,神思陷入多年以前的回憶。“我和族老請求,班級裏的很多同學都辦了生日晚會,很多同學邀請我參加,我也想給同學留一桌,想要邀請同學一起參加我的生日晚宴。”“然後呢?”何言問。“族老嚴詞拒絕了我的請求,說我這樣的身份,不應該把社交浪費在沒有意義的人身上,要愛惜自己的羽毛。”何言:“……”盛垣接著說:“後來我就放棄了。那時候我已經十歲了,早就屈服在族裏嚴苛的家規之下了,根本不敢反抗。”“但是就在我生日的那一天,我的同桌舉著一個氣球到我家後門來找我。他說前門進不來,被保鏢驅逐走了,隻能走後門。”“他帶了個氣球,送給我做生日禮物。我特別開心。我想邀請他進來一起用餐,但我沒有鑰匙。我隻能去請求族老。”盛垣喝下第二杯紅酒,眼神迷離。“結果呢?”何言問。“結果,那個同學被驅逐走了,走之前把氣球塞到我的手裏。我牽著氣球在後門口大哭,然後一分鍾後,我就被保鏢拎到戒堂。”“罰你了?”何言啞著嗓子,伸手握住何言微涼的手掌。盛垣苦笑著搖搖頭,“如果隻是罰我,我不會記這麽多年。”“族老甩給我一根長針,讓我親手把氣球戳爆。他要我記住,無效社交就和氣球一樣,一戳就破。”“在離開戒堂的時候,族老在我的後腦勺狠狠拍了一掌。”盛垣反手握住何言的手掌,放到自己的腦後,“就是這裏,剛才你揉我頭發的地方。”何言心頭狠狠一疼!他伸手抱住盛垣的肩膀,一隻手放到他的腦後極輕極輕的撫摸,指尖像羽毛一樣小心翼翼,仿佛擦拭一枚價值連城的瓷器。“都過去了。再也不會有了。”“我知道。我隻是講給你聽。不是你問的嗎。”盛垣輕笑。“不說這個了。”何言喝下一口紅酒,牽著盛垣的指節拉著他走到泡泡屋的一邊。“你摁一下這個開關。”何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