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不相親!”


    此時的溫姝,兩隻胳膊被溫母和媒婆分別架著,從車上踉蹌地拽了出來。


    “算媽求你了,你弟弟還等著這三十萬結婚呢。你可不能讓溫家絕後啊!”


    絕後?她和弟弟都活得好好的,絕哪門子的後?


    溫姝用高跟鞋的細跟死死抵住了腳下的磚塊,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


    “媽實話告訴你,何雪瑤懷孕了,說要是咱們家一周之內拿不出三十萬彩禮娶她,她就要去醫院給我寶貝孫子打了!”


    提到孫子,溫母瞬間開始撒潑打滾,聲淚俱下地哀嚎道:“我已經讓李神仙算過了,她肚子裏可是個男孩!”


    這是溫母慣用的伎倆。


    溫姝冷眼睥睨著她,仔細地回想弟弟上周的體檢報告。


    “你確定何雪瑤肚子裏的是你親孫子?”溫姝聲音平淡,聽不出情緒。


    “我養你這麽大,你竟然沒一點感恩之心!我就算養條狗,還會衝我搖尾巴呢!我……我不活了!”


    說罷,溫母轉身衝入車流。


    溫姝早已猜到她的行為。


    畢竟這“以死相逼”戲碼上演過百回,毫無新意。


    從小到大,家裏好吃的好玩的,都是緊著弟弟。隻有弟弟玩膩了,吃撐了,心情好了,才會分給她和另外兩個妹妹。


    這種時候,爸媽總會笑逐顏開地誇兒子心地善良,還不忘規訓著讓溫姝三姐妹長大要給弟弟買房買車娶媳婦,牢記手足之情。


    多年來,她因養育之恩隱忍不發,換來的卻是變本加厲。


    “媽,我可以去相親,隻不過這次以後,我不會再為溫煜的事出一分錢。”溫姝煩躁地撩了撩頭發,轉身朝著咖啡廳走去。


    “哎!好好好!”溫母沒想到如此順利,連忙對著溫姝的背影應下,“那記得好好打扮,別讓人家瞧不上你!”


    這次想娶溫姝的是個暴發戶。原本也是個小學畢業就輟學打工的農村人,近年靠祖宅拆遷才拿了一筆賠款。


    據說他身患隱疾,基因裏帶著家族遺傳病,幾代祖輩全是年過四十就早早離世或癱瘓在床。除了溫母,恐怕沒人願意讓女兒羊入虎口。


    還記得溫母當初勸她的原話:“你初中學曆,沒個正經工作,能傍上這樣的大款算是有福氣了。”


    可溫姝越聽越氣。


    當初她是家裏讀書最好的,為了供弟弟妹妹讀書才放棄學業,高中都沒上就跑去緬國打工。


    為了這個家,她已經犧牲太多。


    就讓這三十萬彩禮,成為溫家在她身上撈到的最後一筆吧。


    這件事過後,她要徹底擺脫他們。


    咖啡廳內,焦香四溢。


    溫姝身著青綠色紗裙,外披一件奶白色西服,如藻般的長發泛著柔順光澤,昏暗的燈光襯得她整個人愈發清冷。


    她徑直朝倒數第二排走去,眼看男人身著溫母特意強調過的黑色西裝,便自顧自地坐在了他的對麵。


    “你好,我就是溫姝。”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男人放下了擋在眼前的雜誌,幽深的墨色瞳眸毫無波瀾,但微蹙的眉頭透露著幾分被叨擾的不悅。


    溫姝定睛一看,微微發愣。


    這個男人似乎長得有些太過好看了。


    五官深邃,輪廓如刀刻般精致,舉手投足間的貴氣都彰顯著其身份的不凡,比尋常暴發戶更有品味。


    大概是西裝濾鏡吧。


    這般長相,淪落到相親,更可見傳聞對他批判不虛。


    他的精神狀態完全看不出任何病態,應該是還沒到年齡,病症尚未發作。


    可惜了。


    溫姝清了清嗓,直言道:“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我現在並沒有結婚的打算,是我媽想把我賣三十萬,給我弟結婚用。”


    溫姝說得直接,甚至惹來了周圍顧客側目。


    “這位小姐是想讓我幫你逃婚?”


    男人嗓音低沉,眼尾噙著淡淡戲謔,目光落在她白皙的麵龐上,想從她雲淡風輕的模樣中察覺出端倪。


    總有女人找各種理由接近他。


    不過這麽上不得台麵的理由,他還是第一次聽。


    “這是……新劇本?”男人笑得更加玩味。


    從前有個女人為了接近他,甚至編出賣身救父的劇本,請了一眾演員周旋,表演得那叫一個如火如荼。


    溫姝聽得出諷刺,可依舊落落大方,聲音沉穩。


    “不是逃婚,但確實想請您幫個忙。”


    她目光狡黠,話鋒一轉:“看您的樣子,恐怕是家裏催婚催得急,才出來相親的。”


    男人沒有反駁。


    溫姝繼續道:“不如我們結婚,我幫您應付家裏,您給我三十萬彩禮。但這三十萬算是我管您借的,兩年後我會連本帶利地還給您,然後我們離婚誰也不耽誤誰,一別兩寬。”


    一別兩寬?男人眉頭微挑。


    “現在假結婚的仙人跳已經騙不到人了,或者說釣不到人?”男人神色淡然,重新端起了桌上的雜誌。


    被當成騙婚騙財的撈女,她有些許怒氣。


    “我們可以簽財產公示或婚前合同。如果這兩年裏你找到了心儀的結婚對象,我們也可以立馬離婚,想必你也想早點結束現在每天被催婚,還要浪費時間出來相親的局麵。”


    溫姝全當他是家裏催婚催得急又不願意妥協與不愛之人共度一生,不然這樣有錢有顏的男人,哪用得著出來相親?就算身患隱疾,這世上真正想傍大款吞遺產的人也比比皆是。


    原來她當自己是相親對象?


    男人嘴角扯出一絲玩味。


    “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入殮師。”溫姝猶豫了一下,解釋道,“如果你擔心這份職業會給你帶來不便,對外我可以聲稱是給人化妝的。”


    男人的反應卻不似常人。


    “任何職業都值得被尊重。”他慵懶地向後靠去,“隻是你一個小小入殮師,憑什麽讓我相信你能在兩年內連本帶利還我三十萬?”


    “放心,我幹的是正當生意,賺得錢絕對幹淨。”


    溫姝神色泰然自若,眉眼間盡是成竹在胸的自信與坦蕩,“橫豎咱倆簽了合同協議,像您這般財大氣粗的人,應該不缺懲治欠債不還者的手段吧。”


    男子笑了笑,用最溫柔的語氣說道,“兩年後,如果你無法按時還錢,我會讓你體驗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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