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洛輕輕笑道:“這些女,看似可歌可泣,其實說到底還是既看錯了男也誤認了自己,富貴悠遊時,不諳世事,一方麵家境優裕,可以看不起那些鮮衣怒馬胭脂檀榻,真跟了男吃苦,才逐漸知道黃白俗物的厲害之處,不說別的,與閨房密友閑聊,次次聽她們說起山珍海味,說起最新衣裳又不夠穿了,珠玉金釵又樣式老舊了,跌落枝頭變麻雀的女興許不是真的圖這種享受,卻總也心裏不好受,久而久之,潛移默化,再去看身邊那個沒出息的男,知道了他的詩書才氣沒辦法變作妻憑夫貴,甚至還要連累自己女以後吃苦受累,自然而然的,心思就變了,當初那些轉問夫君,畫眉深淺入時無,就悄悄成了兩看相厭。..”


    “駱叔叔,如果我猜得沒錯,是不是起先她去見昔日好友,都會與你說起,還會說笑幾句?過了幾年,接下來就愈發沉默,然後會與你發些莫名其妙的小脾氣,到最後,幹脆都不跟你說這些事情了?”


    駱騎愕然。


    顯然被這個年輕人一語中的了。


    “駱叔叔,你要愧疚,在情理之中,無人敢說你的不是,不過若是過愧疚,深陷其中,就有些小家氣了。退一萬步說,那名女嫁了個好人家,這比什麽自怨自艾的此情可待成追憶,都要圓滿許多。真要怪,就怪我師父去,他若給你一個敦煌城將軍的身份,哪來這麽多糟心事。”


    駱騎愣了許久,都沒有說話。


    隱小聲歎息道:“那女若是聽到公這一席話,可就要無地自容了。”


    第五洛自嘲笑道:“我本來就是這種煞風景的庸俗男,她估計都不樂意汙了她耳朵,不會聽上半句的。”


    中年士裝扮的春秋名將喟歎道:“殿下這些看似薄情的言語,讓駱騎心結解開多。”


    駱騎隨即笑道:“等下喝那幾壇女兒紅。”


    人前往城門口上的小酒肆。


    此時,白衣入城。


    城門處幾十人無一全屍。


    狹相逢。


    駱騎遠遠望著那白衣男,倒吸一口涼氣,沉聲道:“魔頭邪月!”


    宮變那一天,敦煌城內如今真可謂是幾家歡樂幾家愁,矛魯兩族頃刻間就灰飛煙滅,城東北這一塊,權貴紮堆,許多一跺腳能讓滿城震的家族都算是街坊鄰裏,興許隔著一堵牆,就可以到隔壁抄家的場景。


    矛家府邸夾在宇和端木兩家之間,後兩者的年輕後生瞅著熱鬧,都在各自高樓頂層望去,有些遮掩不住的幸災樂禍,隻依稀見到磅礴大雨中,幾名麵白無須的老宦官領著茫茫多的金吾衛甲士衝入矛家,成年男人不論反抗受降,皆是亂刀砍死。


    一些身負武藝把式的漢,想要越牆逃竄,早被牆根蹲點的武林草莽給輕鬆截殺,偶然有幾人仗著皮糙肉厚武藝高強,翻過了高牆,才落地,就給守株待兔的兩族精銳扈從拿槍矛捅中,釘死在地上或是牆壁上,要麽被成排弓弩射成刺蝟。


    幾名被兩族青年視作眼中釘的矛家俊彥也頗為硬氣,帶著死士家丁誓死抗爭,甚至一些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小娘也抽出刀來,不過抵不住潮水般的攻勢,都給盡數絞殺當場,握有五鐵騎的矛家原先在敦煌城數一數二,連雜役奴仆走都不地麵的,個個眼高於頂。


    此時大多死相淒慘,如何能不讓冷眼旁觀熱鬧的兩族男覺得解氣。一些個隻敢偷偷覬覦矛家女垂涎矛家兒媳的漢,酣暢之餘倒是有些惋惜,這些平日裏裝清高擺架的尤物若是發配軍妓,該是多美妙的事情,他們可不介意一晚上砸下幾十上兩銀。


    敦煌城大族受中原士族影響熏染,多設有私,宇家族可能是帶了個字,尤為注重家族私塾,老究老夫們都是橘錦西兩州境內小有名氣的人,在天空之城,挑會些身手的武夫就跟挑爛白菜一樣輕鬆。


    但是挑選真才實的讀書人,可就是去找條腿的蛤蟆了,宇氏在這一項開支上遠超同輩家族,這歸功於宇家主本身就是一名飽讀經人,私,藏書八萬卷,大部分都是士北奔後乘火打劫而來,宇亮對此一貫沾沾自喜,專門找製印大家雕刻田黃石一方,自號八萬老叟。


    今日宇亮親自帶著近家兵家將趕赴巨仙宮外“親君側”,回來一邊按功論賞,一邊讓管事帶一隊心腹死士走了一條族相通的密道,先接出幾名嫁入矛家的女,不讓她們被殃及池魚,再去封死毀掉密道,之所以在亂局中救下她們,不是宇亮慈悲心腸,而是以後想要接手矛家眾多財產,得靠這些對矛家熟門熟的精明女。


    其實當初聯姻,本就沒安好心,當然矛家那幾位“屈尊“嫁入宇端木的女,也是同理,宇亮以往對這些娘家勢大的悍婦兒媳甚至孫媳都以禮相待,經常當著她們的麵厲聲訓斥那些自家孫,不過今天一過,她們還敢不敢對夫君頤指氣使,還敢不敢不許他們納妾收偏房!這會兒指不定已經跪在地上抽泣討饒了。


    宇亮坐在慧樓頂層閣樓臨窗小榻上,慢悠悠茶,笑眯眯望向矛家府邸的翻天覆地,心情佳,他與矛柔這個香癖不同,嗜好飲茶,小榻上又有一方大茶幾,擺有茶爐茶碾茶磨湯瓶在內的十二件茶具,雅稱十二先生。


    宇亮飲茶,從不要丫鬟侍女動手,都是獨自煮茶獨自飲,至多一人相伴,少有兩人以上同,用這位八萬老叟的話說就是茶如女,獨樂樂才盡興,眾樂樂成何體統,今天顯然興致很高,榻上破例坐了兩位男,年老者正是端木家族的家主端木慶生。


    年輕一些的是是宇亮嫡長宇椴,器宇軒昂,顧盼生輝,一便知是位家境不俗的風流人物,敲門聲響起,一名與端木慶生有七八分相似的中年男走入這間茶室,摘下厚重蓑衣隨手掛在屏風角上,外邊暴雨大如黃豆,蓑衣滴水不止,宇椴瞥見以後眯了眯眼睛。,用這位八萬老叟的話說就是茶如女,獨樂樂才盡興,眾樂樂成何體統,今天顯然興致很高,榻上破例坐了兩位男,年老者正是端木家族的家主端木慶生。


    年輕一些的是是宇亮嫡長宇椴,器宇軒昂,顧盼生輝,一便知是位家境不俗的風流人物,敲門聲響起,一名與端木慶生有七八分相似的中年男走入這間茶室,摘下厚重蓑衣隨手掛在屏風角上,外邊暴雨大如黃豆,蓑衣滴水不止,宇椴瞥見以後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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