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如也知道官員們來找自己,不光是想知道昨天的那個人是誰,更主要的是洪堂以後還是那個洪堂嗎,如果是,那就什麽問題都沒有了,如果不是,那就不行,這麽些年過去了,洪堂把這群官員給養的都已經習慣了拿免費的,如果以後沒有免費的拿了,沒有肉,那對他們來說就不行,在他們眼裏洪堂現在就是一個搖錢樹,也是一個最好的中介者。


    這一章正在碼字中,大家明早看吧,先湊一下字數,今晚又要到一兩點了,大家見諒。


    房間裏麵奇怪的張大公子,讓花若心驚膽顫,氣氛一時間有點緊張。


    張末才在西樓兩位花魁身上梅開二度,身子骨已經是強弩之末,跪著跪著就有些打顫,卻是隻敢去竭力紋絲不動,生怕稍有動靜,就被誤以為心懷不軌。


    好在第五洛已經笑道:“張末,我才跟花若姑娘說你我關係不淺,雖說上回打賭誰輸誰見麵就得跪迎,可你也不用跪上癮吧。起來了,聽說你在這裏是頭一號的豪客,就不怕以後被西樓看輕了?”


    花若今天算是悲喜轉換的跌宕起伏,按照她的想法,張末斷然不會是突然腿軟才趴在那裏裝死狗,那就隻能解釋成屋內自稱根特本地的公子哥,是不是張末的舊友不好說,肯定家世遠勝三環太守。


    如果是父輩官職品秩相當的膏粱子弟,就算某次被教訓得刻骨銘心,但也絕對不至於低三下四到見麵就給人五體投地。


    花若身為小掌班,雪衣可以躲起來發愣,她不行,她趕緊在腦中篩沙子般梳理了一遍頭緒,除去先前坐在那公子哥的大腿上研磨臀瓣兒有些不敬,其餘待人接物,花若自還算認厚道。


    不過她到底隻是西樓的風塵女子,官家子弟多當官,將門子孫多投軍,有生龍鳳生鳳,自然就有老鼠生兒打地洞,但像她這樣跟著娘親一起做記女的,根特肯定還有,但絕對屈指可數。


    第五洛根本沒有把心思放在張末身上,之所以能記得這個名字,還得歸功於張大公子有個不俗氣的爹張如,張姓在根特也是大族,宗祠繁多,不過同一個姓氏,同姓卻不同祖,出名的有四支,水經張氏,龍頤張氏,靈素張氏和紫金張氏。


    太守李大人在張家屬於外姓人,之所以能夠發家,就在於他既是龍頤張氏的毛腳女婿,又成功將宗脈牽扯交錯的幾大張氏豪族,擰在一起。


    如果說胥吏是新病,那麽門第林立就是幾近膏肓的舊疾。


    張末心思活絡,否則也沒辦法在根特左右逢源黑白通吃,當下就心中了然,太子殿下是不想泄露身份,趕忙起身,仍是鄭重其事地拍袖振衣。


    第五洛站起身,對花若做了個飲酒的抬臂手勢,屋內有酒,隻不過用來伺候張大公子就有些上不了台麵,花若就想著去酒窖拎幾壇子封藏多年的醇釀。


    不過第五洛說狀元紅就行,花若愕然,也不敢質疑,不過仍是下意識瞥向張末,這讓張大公子氣惱得七竅生煙,腹誹這小掌班難不成瞎了眼,這不是坑害他嗎,當下就丟了個淩厲眼神過去,讓她別多事,花若也知道不小心畫蛇添足,趕忙低斂眉目匆匆離去。


    第五洛對張末擺手說了個坐字,張末諂媚搖頭,忙不迭說站著舒坦,第五洛還是拎了條椅子給張末,自己則站在窗口。


    張末幹笑著坐下,如坐針氈,把所有認識的菩薩仙佛都念叨了一遍,隻求這位脾氣極差的太子殿下別是先禮後兵,要知道他可是在地靈,把人家一個穩穩做了幾十年的地靈王給活活氣的造反,一個人硬生生把地靈攪了一個天翻地覆,最後還能活著跑出來,這在張末的眼中那就是奇跡,張末都恨不得自己跟著太子一起去的地靈,當時就在現場,那以後就算是吹牛都能吹出各種花來,那可是天界幾乎人人朝拜的靈仙道觀啊。


    現在張末的腦海中除了牛叉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詞了,這可比在根特這一畝三分地當大王高的不是一點半點。


    現在太子殿下竟然找到自己,他一個沒有官職在身的蝦兵蟹將,就是輕輕一個手指就能把自己弄死,想清蒸就清蒸想紅燒就紅燒?


    第五洛手肘靠在窗欄上,突然問道:“張伯父身體可好?”


    張末咽了一口唾沫,點頭道:“還好還好。”


    對張末一直和和氣氣的第五洛想了想,笑道:“張伯父是根特少有的書香門第出身,在根特學問之高,不低於太守李大人,據說曾經有哪個山上真人觀其麵相,給過讖語,怎麽說來著?”


    張末尷尬道:“說是青武山上的真人,那不知名老道說我爹年少溺於任俠騎射,再溺於經學辭章,三溺於黃老神仙,四溺於西方佛土,最後歸於聖賢。我估摸著道士是不是來自青武山還兩說,讓太……讓黃公子笑話了。”


    第五洛搖頭道:“我在青武山的時候,的的確確聽過這麽一說,那位老真人,是當之無愧的道門神仙,老掌教張仙鶴。”這是之前第五洛跟著老王頭跑路的時候,順帶著上了一趟青武山。


    張末瞠目結舌,說實話連張家對這讖語都不怎麽當真,隻當是茶餘飯後的錦上添花,不過他爹年輕時候確實曾匹馬掛劍負笈遊學,任俠意氣,不過如今張如醉心於道教的黃老清淨,張末從小就沒見過父親提劍練武,甚至連騎馬的次數都不多,對於年輕時候的遊學經曆,張如也從未在這個獨子麵前提起,張末對於這些自己父親都不願多說的傳聞,也隻以為是溜須拍馬好事之徒的奉承言語。


    如果真是那位一指截斷三江的老神仙,那可了不得。


    張末頓時對在天界官場上四麵樹敵的父親高看了幾眼,別的不說,就是跟經略使不對眼這一點,原本就讓張末覺得自己這輩子前途渺茫。


    張末察言觀色的本領比起花若還來得爐火純青,太子殿下說到青武山老掌教的時候,眼神與臉色都十分柔和,並且不是那種讓旁人骨子裏發冷的陰柔。


    張末當然不會知道青武山和清涼山這兩座山之間,幾乎可以稱之為仙人一劍都斬不斷的深厚淵源。


    人人可親的狀元紅酒在根特隨手可得,花若很快就提來四壺,第五洛跟張末自然分去兩壺,花若自己要了一壺,雪衣不善飲酒,最後一壺就給了那名站在房間裏麵的嫵媚刀客,遞酒時,花若猛然一呆,這個女人不光嫵媚,眼神之間竟然還隱藏著一種讓她害怕的殺氣,絕不亞於在西樓當門神的銅怪。


    魑魅魍魎已經掩上門,又當上一尊喜怒不形於色的門神。


    第五洛雙指拎小巧酒壺,輕輕搖晃,促狹問道:“如今還記不記恨李淩風了?”


    太子直接說道李淩風,讓張末有點緊張,畢竟當年自己可是被李大少給欺負的幾乎要發瘋,不過對於張末這種大紈絝,隻要能壓得死自己的他都不恨,在他的腦海裏隻有兩種人,沒有仇人,一種是自己一腳就能踩死的,那根本就不值得他當仇人,另一種就是像李淩風還有第五洛這種,張末觸不可及的人物,對於這種人,張末從心底裏佩服多過於仇恨,這一點張末倒不像是普通的紈絝,對於高於自己的人恨之入骨。


    張末才喝了口酒壓壓驚,他以往是從不會碰狀元紅酒的,因為這酒名字聽上去很是好聽,但卻不好喝,這也就是為什麽起名為狀元酒,當年起這個名字的人就是一名中了狀元的公子,為了紀念他過去的苦辣,就把自己平日裏唯一能喝得起的最普通最便宜的酒命名為狀元紅,也當做是憶苦思甜,中了狀元不能忘了以前吃苦的日子。


    張末從小就沒想過要當狀元,即便是真要做,那也是做武狀元,跟這種便宜的狀元紅一點關係都沒有,再說自己從小可是一點苦都沒有吃過,喝這種辛辣的酒怎麽能體會到那種感覺。


    不過跟太子殿下同飲,別說是勉強入口的狀元紅,就是酒渣也能生出一醉方休的豪情,冷不丁聽到這句恰好捏住他張末七寸的話,一口酒差點噴出來,趕緊把那口烈酒咽下腹中,酒下了肚子,可一顆心又被吊到嗓子眼,小心翼翼苦笑道:“哪裏敢,李公子已經在邊境上揚名立萬,張末別說記仇,就是回頭李公子來四環祭祖訪親,我給他牽馬都成。不過李公子離開四環前,說以後隻要見著我一次就要打得我爹都不認得,張末就算有心賠罪,也實在不敢去李公子麵前吃一頓打。”


    花若自認為抓住玄機了,這位根特本地的年輕男子,肯定是跟經略使大人的公子李淩風有交情,說不定就是經略使大人的親戚晚輩,這才讓張末嚇得丟了魂魄。額為緋聞緋聞非惹我額外費違反分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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