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為了紀念這樣無畏病痛的英勇,這場競賽,無論輸贏,他們都會得到由格鬥場讚助的十億星幣!!!”所有喧囂,徹底寂靜。唐修齊閉上了眼睛,好一出辭藻華麗、扣人心弦的粉飾詭辯。好一個“像戰士一樣死去”。好一個“十億星幣”。真是,悲哀又惡心…………星網討論區陷入了漫長的死寂。隨後,一個長長的帖子或者說是一段自述被發了上來。【我,我說說我的情況吧……我是一名曾在偏遠星係戰鬥過的退役軍雌,因為傷重承受不了躍遷技術的身體負荷,隻能留在那裏,比較幸運的是,我遇到了我的雄主……他也不是高等級的雄蟲,好吧哈哈,其實就是最低等的f級,隻能娶一隻雌蟲和一名雌侍……不過他隻娶了我,因為他的精神力實在太低,疏導不了多餘雌蟲了。他很溫柔,或許是因為精神力問題一直被其他雄蟲嘲笑,還有點自卑,可跟我在一起後還是很努力地在幫我做疏導,希望我少一點痛苦。但我的精神海問題實在太嚴重了,幾乎每一個上過戰場的軍雌都在時刻承受精神海混亂的劇烈痛苦……我們也沒有錢去買更高級的舒緩劑,即便向雄蟲誌願所發出申請,也難以承擔來回路費……我能感覺的到,我快死了……也許是今天,也許是明天……我上過戰場,實現過理想,前半輩子算是沒有遺憾了……可我擔心我的小雄主還有受我這個雌父影響,身體也一直不太好的小雌子……如果我死了,偏遠星係最低等的雄蟲福利真的能支撐他們好好活下去嗎?如果,我是說如果,能用我這種混亂的精神海狀態去參加一場格鬥競賽,換來十億星幣,就算你們說這是在侮辱死亡侮辱尊嚴。我也願意。】沒有蟲發言嘲笑,也沒有蟲試圖安慰。或許會有在心中懷疑這是不是格鬥場為了引導輿論故意發出的帖子,但他們依舊提出不敢質疑語句。因為即便帖子是假的,那字裏行間的苦難困境也是真的,那無數在偏遠陰暗角落裏苟延殘喘的雌蟲也是真的。那十億星幣,也是真的。…………三層懸浮環的7號包廂內,阿瑞洛斯看著底下籠子裏兩隻已經意識混亂的狂暴雌蟲,紅眸冷硬如冰。按著腰間長刀,他轉身離開房間直直走向主控製室,一腳踹開高密度金屬門,鋒利長刀寒光出鞘將滿臉驚恐的萊蒙死死釘在座位上!不顧周圍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他踹翻椅子一腳踩住這隻蠢貨後頸的機械脊骨,俯身冰冷發問:“你知道,從今往後,會有多少狂暴雌蟲的格鬥直播在星網上興起嗎?”你又知道,有多少自知死亡將盡,想要用最後一點“觀賞價值”為親屬換取一點金錢的雌蟲會主動投身這片深淵嗎?金錢與尊嚴,在這種極致的苦難裏,到底哪個更加高貴?對於那些末路困獸,完全不用糾結。嗓子裏冒出痛苦“嗬嗬”聲,萊蒙狼狽醜陋地癱成一堆爛泥,不停痛哭求饒:“咳咳咳,不是,不是我安排的……咳咳,西索是用本體上場解說,不是全息投影……咳咳咳,我聯係不上他,你放過我,求你放過我呃咳咳!”萊蒙也快瘋了,他雖然不在意什麽用精神海混亂的雌蟲,但也知道這種東西放出去肯定會引來巨大爭議,他雖然蠢,但還不想引起眾怒。可當那兩隻籠子被推出來並且聯係不上西索時,他就知道,事情不受他控製了。底下的格鬥台上,那兩隻陷入狂暴的雌蟲已經開打了,他們早已沒了理智,隻會用最原始的撕咬扭打,即便是胳膊被生生咬掉也不會停下這場野獸廝殺。在精神海破碎的那一刻,所有文明知識、道德約束都已經全部消失了,留下的,隻有最原始的野獸本能。阿瑞洛斯看著,任由那股黑色的沉重陰翳慢慢湧上心頭。突然,他笑了。“我真是低估了你們的惡心。”揮刀斬開瘋狂襲來的護衛機器人,他狠狠踩斷了腳下那根電光閃爍的機械脊骨!第020章 死亡天使“啊啊啊啊!!!”“殿下!”“快叫醫官!快啊!”不管一邊的嚎叫淩亂,阿瑞洛斯抽出長刀抵上主控台操作員頸間:“關閉直播,停止比賽。”操作員快哭了:“少將!權限密鑰在西索閣下那裏!我停止不了啊!”“白術,你去後台查看是否還有這類參加比賽的雌蟲。”“是,長官!”藍發雌蟲敬禮後立刻衝出主控間,可才走出門外幾步,又被逼著倒退回來。“阿瑞洛斯少將?你是否,有些太過自作主張了?”一隻雌蟲背著手,笑嗬嗬地從門外走來,站在他身邊的正是滿目焦急的維克多。維克多帶來的智能治療機器人連忙過去救助萊蒙,金發雄蟲試著給赤薔薇的兩隻軍雌傳遞眼神,以表達對他們在公眾場合直接向皇室雄蟲下手的不讚同。然而,阿瑞洛斯的目光隻集中在那隻麵容略帶風霜卻依舊不減半分風采的雌蟲身上。索蘭帝國六大軍團,其中帕塔軍團主要負責第一星係及主星防衛工作,眼前的,正是帕塔的軍團長甘恰納,軍銜上將。眾所周知,除赤薔薇這朵奇葩外,其餘五大軍團或多或少都與權貴有所聯係,甘恰納除了極具狠辣的作戰風格,最出名的,恐怕就是他與蟲皇、約瑟親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傳聞,更有猜測,皇室那位身世不明被寄養在現任蟲後名下的六皇子,親生雌父正是甘恰納上將。但無論風言風語再多,也沒有誰敢在甘恰納麵前議論,畢竟這位軍團長可是因“虐待戰俘”被停職警告過好幾次。“地位尊貴”的三皇子還在痛哭慘叫,可甘恰納卻像是沒有看到似的,隻笑嗬嗬地盯著阿瑞洛斯。“少將,按照軍銜,你應該向我行禮。”白術有些擔心地看向自家長官,帕塔負責主星防衛,就連這次格鬥競賽也有大量帕塔的軍雌駐紮在此,如果阿瑞洛斯此刻和甘恰納起了衝突……倒不是怕阿瑞洛斯受傷,隻是“傷害軍部實權高官”比起“重傷一個花瓶皇子”實在麻煩太多。銀發雌蟲並沒有被激怒,甚至收回了威脅操作員的長刀:“那麽同為雌蟲的上將,您對眼前這場競賽就沒有半點想法嗎?”甘恰納的表情都有些驚異了,像是阿瑞洛斯說了什麽特別奇怪的話:“舉辦這種大型賽事需要提前向相關部門提交各種材料申請,經過嚴謹的審查流程才能予以批準,三皇子閣下和西索閣下一切手續都是合法且合規的,我隻感歎現在主星雄蟲的年輕有為,舉辦這樣的盛事還能如此有條不紊。”年長雌蟲又扭頭看了眼底下廝殺快進入白熱化的兩隻狂暴雌蟲,像是明白了什麽:“哦,你指的是那兩隻雌蟲嗎?可他們早已簽下了競賽協議,一切都是按照條約進行啊?嗬嗬,十億星幣,就連我看著都有些心動呢。”“所以阿瑞洛斯少將,你到底在胡鬧些什麽呢?”甘恰納看著阿瑞洛斯,就像在看一個頑皮的晚輩,如果忽略背景情況,這眼神倒真有幾分和藹可親。銀發雌蟲慢慢握緊了手中刀柄,紅眸逐漸漫上些瘋癲厭倦。不如,全都撕碎吧?……………………“完了。”坐在二層全息觀眾席上的雌蟲隊長看著自家長官的包廂位置。“怎麽了?”後排勉強安撫住快要憤怒暴走的雌蟲戰友的塔洛克出聲詢問。榮川:“這場比賽到現在都還沒有被老大結束,三層那些嘉賓裏,可能來了麻煩的家夥。”“那怎麽辦?我們直接退出全息狀態回到現實開星艦衝進來行不行?”塔洛克翻了個白眼:“你收一收星盜作風行不行?現在什麽局勢都沒明了,開著星艦衝進來是向主星宣戰說‘赤薔薇不裝了,我們就造反’了嗎?”“那你說怎麽辦?總不能就這麽看著他們這樣公開侮辱雌蟲吧?!”“安靜!”榮川難得有些火氣,後排一雄一雌立刻停止爭吵。雌蟲隊長進入赤薔薇後,在阿瑞洛斯尤其是跟在白術副官身邊學習有一段時間了,儼然是被白術當作接班培養的,他盯著毫無信號發出的包廂思索片刻,扭頭沉眸看向後排的嬌小雄蟲。“塔洛克,你能用精神力幫場上那兩隻雌蟲提早結束戰鬥嗎?”塔洛克臉色一白:“隊長,你是說‘安樂死’嗎?”精神海陷入無可換回的混亂後,那些雌蟲如果不想繼續承受痛苦,還可以向雄蟲誌願所申請精神力“安樂死”讓雄蟲用精神力屏蔽所有感官,徹底摧毀精神海。榮川點了點頭,其實最好的做法是讓塔洛克用精神力讓那兩隻雌蟲陷入昏迷結束競賽,這種直播越長一分,影響越壞,但榮川自己也清楚,目前塔洛克的精神力並不能完成這樣細微的操作保護要比毀滅更難。更何況……雌蟲隊長看著格鬥台上痛苦嘶吼血肉模糊的兩隻雌蟲,也不禁紅了眼圈。他知道那兩隻雌蟲是絕對活不下來了。明白了自家隊長的意思,嬌小雄蟲忍住顫抖的指尖,咽了口口水:“我,我試試。”他緩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按著阿瑞洛斯平時對他們這些雄蟲的教導努力釋放精神力“我去!你小子精神力水平什麽時候進步那麽大?!”誒??耳邊傳來健壯雌蟲的驚呼,塔洛克茫然地睜開雙眼,隻見場上原本還在不死不休的兩隻狂暴雌蟲竟然昏了過去!對!是昏了過去!不是死去!他們的胸口明顯還有微弱起伏!被雌蟲強壯的胳膊摟在懷裏激動搖晃,塔洛克此刻也顧不上抱怨這粗魯的動作把自己弄疼了,嬌小雄蟲張著嘴,懵懵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我……我,我這麽強了嗎……我,我自己怎麽不知道啊?…………唐修齊睜開眼睛,後麵那群軍雌毫不掩飾的驚呼聲傳進耳朵他使用精神力時,五感都會被動增強深藏功與名的蘭德大帝輕輕歎了口氣。十萬年後的現代軍雌難道都是這樣的逗比?年輕小夥子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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