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我睡。”裴沐對他這種順杆爬的樣子有些好笑:“好吧,勉為其難陪你睡。”下午律師來的時候肖池寒已經醒了,就看身邊的人根本沒睡,正在那拿著手機不知道幹什麽呢。裴沐低頭:“醒了?你中午睡覺會低血壓嗎?”肖池寒抱著被子手直接環住了他的腰,又閉上了眼睛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裴沐以為他不舒服,俯下身:“怎麽了?”“嗯?”“腰有點兒疼,這床太軟了。”裴沐想起了昨晚和肖池寒睡的時候,他那個床確實不太軟,支撐性很好,估計肖池寒不喜歡軟床:“我幫你揉揉?”肖池寒咕噥了一聲,裴沐將手搭在了他的腰背上,這才發現手下的肌肉確實很僵硬,抱著他揉了一會兒,肖池寒就舍不得了,拉住了他的手臂:“好了。”“真好了?”“嗯。”肖池寒起來換了身衣服,聽到律師過來了,便帶著裴沐過去,給他介紹了一下:“這是李燃,我的私人律師,這是裴沐,大明星,你應該認識吧。”李燃猝不及防地吃了一口瓜,他當然認識,上次肖池寒把他聯係方式給這位的經紀人的時候他難道忘了?“你好。”李燃主動伸手,裴沐白了一眼幫自己提咖的肖池寒,也和他握了手。肖池寒將賬號交了出去,大體說了一下情況,兩人說話的時候裴沐也不插嘴,因為有些法條什麽的他也聽不懂,他知道肖池寒自己有分寸,目光就開始遊離似的打量四周,忽然發現落地窗外麵的露台上有個望遠鏡,看起來特別專業,眼睛粘著有點兒轉不動了。肖池寒餘光一直注意著他,抬手打斷了一下李燃的話:“那個能晚上能看星星,去看看,我讓人給你講講。”裴沐骨子裏有點兒拒絕不了這種小時候可望不可及的東西:“那我去看看。”窗外裴沐乖巧地聽著上來的專業人員講解,圍著望遠鏡摸了好幾下,李燃就見著這位大佬,話是在和自己說,眼睛都黏在了窗外的人身上,他就奇了怪了,這一邊為前愛人打抱不平,一邊還能和現在的小情人這麽和諧?大佬不虧是大佬。談的差不多了,就在李燃心裏還在感慨的時候,肖池寒忽然開口:“找你過來還有一件事兒,之前的遺囑需要修改一下。”李燃抬頭,像肖池寒這種身價的人提前立好遺囑不是什麽稀奇的事兒,更改遺囑也不稀奇,隻是肖池寒的遺囑從立下就沒改過,不過他也沒說什麽,拿出了筆記本:“好,您說。”“將我名下所有基金運營年所需資金折現劃分出來,按著原定遺囑交給基金委托中心,其餘除股權外的所有資產無論從前是何處置,現在將繼承人全部改為裴沐,我名下的股權權責分離,管理股處置不變,剩餘部分的股利所得分為三份,一份按著原來的遺囑處置,一份供給肖氏的慈善中心,一份交給裴沐。”肖池寒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個重磅炸彈炸在李燃的心上,這改動是不是太大了,他這老板快十年沒修改遺囑,這一改就改了個這麽大的?“肖總,作為私人律師,我有必要提醒您一下,這樣做的風險。”這,他之前怎麽沒看出來肖池寒是這麽大一個戀愛腦?裴沐再怎麽也隻是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小明星吧?這是給肖池寒灌了什麽迷魂湯啊,再說他老板這麽多年不是都鍾情方謹一人嗎?現在人都死了十年了,都還不忘給他討公道,現在轉眼就要將所有的遺產留給別人了?肖池寒點頭:“嗯,你的提醒義務已經盡到了,按我說的改吧。”“肖總,您要不要...”李燃剛要說什麽,就發現裴沐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了,他兩步跨了過來,寒著一張臉語氣既烈又快:“肖池寒,你閑著沒事兒幹嗎?立什麽遺囑?”他滿腦子都是宋葉之前在樓梯間和他說的話,肖池寒的身體終究和常人不同,一個小毛病在他身上都能造成很嚴重的後果,而且,他還比他現在的身體打了十歲,他不敢想以後的事兒,聽到肖池寒改什麽遺囑,更是渾身都不舒服。肖池寒看著他要炸,忙探著身子拉了他一下,裴沐低頭看他:“別站著秀身高了,坐下說,我腰疼。”裴沐坐到了他身邊,肖池寒看向李燃:“就照我說的改,去吧。”李燃看了看裴沐,他畢竟是拿薪水的私人律師,左右不了老板打定了的主意,還是收起電腦走了。他走後肖池寒才看向身邊的人:“遺囑就是防備萬一,畢竟我這家大業大的,再說我比你現在還大十歲,又這個樣子,就算是留個安心,你別…”還不等他說要裴沐臉色都變了,厲聲打斷他:“肖池寒。”看著眼前人徹底炸毛,肖池寒不敢再多說什麽了,立刻過去拉了他的手:“我瞎說的,不是想讓你心疼心疼我嗎?我肯定能活好久,一直陪你,好不好?”裴沐心裏忽然酸的厲害,還有些害怕,遺囑兩個字他想起就覺得戰栗,想也沒想地直接抱了過去,肖池寒話音還沒落下就接住了撲過來的人。能感受到裴沐的害怕,有些後悔剛才的話,手在他的背上下撫了撫:“我真是瞎說的,你別往心裏去,我這麽多錢,有這麽好的醫療資源,放下公司的事兒養著,肯定能活成一個白胡子老爺爺,到時候你別嫌棄我就行。”肖池寒側頭笑著用臉頰蹭了蹭他的頭,裴沐卻一直圈著他,腦袋墊在他的肩膀上:“你最好說到做到。”“是是是,我哪舍得做不到,留你自己我可不放心。”越是自己吃過的苦他越是不舍得裴沐吃,若是他真的能活到很大歲數,看著裴沐壽終正寢那就是老天最眷顧他了,他舍不得裴沐忍受他先離開的痛。裴沐忽然有點兒眼熱,眨巴了兩下眼:“別說了。”“好,不說了,走,釣魚去,晚上不用大師傅了,我給你做魚湯,我們今晚就住在這兒,喝魚湯,看星星。”裴沐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故意揚了下頭不讓肖池寒看他的眼睛,嘴卻是硬的:“你行不行啊?”“你說我行不行?”裴沐…遮陽傘下,肖池寒上好餌料,遞了杆子過來:“來,你試試?”裴沐其實不會釣魚,十年前他們一塊兒出來也不會選釣魚這種活動,肖池寒釣上來幾條,裴沐一條都沒有,直到四點多才開始上魚。第一次被咬的裴沐拉著杆子很激動:“哎,哎,有魚,是個大的。”“別挑,慢慢拉過來。”還真是一條大的翹嘴,銀白的鱗片在陽光下格外耀眼。肖池寒笑了:“呦,新手保護期啊,夠清蒸一頓的了。”裴沐逐漸感受到了釣魚的快樂,太陽都西沉的時候他的興致還高,肖池寒放下魚竿,讓人送了戶外的那些東西過來,準備給他現做魚湯。裴沐一邊釣魚一邊看著肖池寒動作稱不上太利落地收拾魚,小心地問了一句:“你不會是第一次做吧?”得到了肖總十分中二的回答:“除了你有誰配喝我做的魚湯?”裴沐有些難言地看著他略生疏的動作,想說這頓魚湯他倒是也不是非喝不可,不過考慮到肖大爺的心理健康問題,他忍住了沒說。第46章 肖池寒被下藥(雷,慎入)星星孤兒院生日節這天, 裴沐有個唐臨謙安排的和聲要回一下工作室:“你先去,這個和聲不知道多久,不過怎麽也要下午了, 晚飯我能去院裏吃,晚上才熱鬧。”肖池寒點了點頭,讓人清點了帶去孤兒院的禮物, 這才上了車。今天大概是孤兒院裏的小朋友最高興的一天了,院內布置的很溫馨可愛,甚至給年紀小的小朋友畫上了六一兒童節那樣猴屁股一樣的妝。肖池寒先去看了已經出院的小北,小家夥還在恢複期,不過各項指標都挺穩定的,看到肖池寒眼睛都亮了起來,肖池寒將給他準備的禮物親自送給他,又聽著他說了好一會兒的話。一輛黑色的車停在孤兒院後門處, 裏麵的人正是何兆廷,他手指間夾了一根煙,車內被煙霧熏得霧氣繚繞,他的眼中滿是紅血絲,臉上有一種陰鬱的瘋狂,這麽多天他都快被那首歌這麽瘋了。恐懼,忐忑, 害怕,到了如今催生出了一股孤注一擲的邪念和欲望, 他的目光望著孤兒院的內部,肖池寒應該已經來了, 這麽多年,他隱忍壓抑地討好, 也沒在他的眼中留下半分痕跡。他的指骨捏著一個棕色的小藥包,這是最好的機會,他撥了一個電話:“對,裴沐在工作室,今天他要和周丹錄歌,估計怎麽也到晚上了。”這是最好的機會。“肖叔叔,裴哥哥怎麽沒來啊?”“要叫裴叔叔,他白天有工作,說好了晚上過來的。”肖池寒中午陪著孩子們一塊兒吃了飯,飯後有固定的餐後牛奶,是為了補鈣的,有的孩子不愛喝,所以次次肖池寒都會帶頭喝,卻沒有見到這一次有一雙陰鬱的目光盯著他手中灰色的馬克杯。午飯後孩子們要睡午覺,肖池寒一般這一天都會在孤兒院待一天,中午會到樓上的房間休息,這天他進屋躺下便覺得周身困倦的厲害,想著和裴沐發兩條著消息眼睛就困得睜不開了,他以為是昨晚陪裴沐看星星到太晚,索性靠在了床上,昏沉了過去。門把手啪嗒一下響了一下,屋內沒有任何的動靜,他輕手輕腳地進去,輪椅上是空的,輪椅上的人此刻躺靠在床上,夏涼被搭在了腰間一半的位置,何兆廷的目光近乎貪婪地落在了肖池寒的身上。睡夢中幾乎完美的側臉,那雙緊閉的眼睛沒有了往日看向他那種不含任何情感的淡漠,也沒有在看方謹時那種刺眼的愛意,他就這樣平平靜靜地躺在床上,纖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層暗影,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在他的臉上移動。從血色很淡的薄唇到頸間的喉結,近乎貪婪地看著他,他輕輕掀開了被子,襯衣被束在細瘦的腰間,那條皮帶在他眼中分外的礙眼,他抬手,鬆開了腰帶,將襯衣從褲子中抽出來,露出了那人因為少見日光而白皙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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