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匹馬兒本來就是四爺預備送給十四的,隻是因為先前生德妃的氣,連十四看著都不順眼,所以這馬兒當時就沒送,讓人給暫時送去莊子裏養著了。


    這事兒四爺其實都忘了,隻是今兒來維珍這邊用午膳的時候,聽大格格眉飛色舞講了她十四叔如何瀟灑策馬奔騰來著,四爺才想起馬兒的事兒,然後就吩咐人給十四送去了京師。


    “這叔侄兩人還真是投緣,大格格可喜歡她十四叔了。”維珍含笑道,將親手沏的蒙頂石花放到四爺麵前。


    “是,剛才跟我念叨著以後想讓十四教她騎馬呢,”四爺含笑點點頭,再開口的時候,語氣卻又帶著三分酸了,“十四才騎幾年的馬?能比爺騎的還好?”


    嘖,醋缸這是又打翻了。


    維珍擠到四爺身邊坐下,伸手攬著四爺的肩膀,小鹿眼巴巴看著四爺:“四爺不是還要教人家?”


    三分酸頓時就變成了十分甜,四爺嘴角一個勁兒上翹,湊過去親了親維珍,然後含笑道:“是,爺還得教珍珍呢。”


    教珍珍騎馬可是漫長的工程,說不定得教上一輩子呢!


    他才沒空教那起子小崽子。


    不是喜歡十四叔嘛,直管找他們十四叔去!他才不嫉妒!


    這話都不用說,單看這男人的眼神,維珍就猜出七八分,嘴角也跟著一個勁兒上翹,當下環著四爺的脖子黏黏糊糊親了好一會兒。


    “十四爺跟我想象的有些不一樣。”


    親夠了,兩人窩在軟榻上說話,冬日午後的陽光透過彩窗照進來,滿屋流光溢彩,兩個人都懶洋洋的。


    從前窗子上糊的是明紙,年前維珍跟四爺商量,想把貝勒府她正房的幾麵窗給換成玻璃的。


    那麽大的幾麵窗,卻給明紙糊著,雖然不耽誤采光,但是維珍還是覺得悶得慌。


    維珍的本意就是給換成透明玻璃就成,反正宮裏就有專門燒止玻璃的地方,也不是啥為難事兒,四爺卻百忙之中抽空認認真真設計起了造型來。


    以窗做屏風,每一扇都是四爺親筆畫就,梅蘭竹菊之外又加了上了維珍喜歡茉莉紫藤,維珍看到的時候簡直兩眼放光,不由分說連莊子裏的窗子也要一並換了。


    這回維珍都不客氣了,還定製起了窗子圖案來,什麽“好柿花生”又什麽“彩狸戲蝶”的,莊子裏不比貝勒府講究,四爺都由著維珍的意。


    前不久,窗子才被裝好,如今維珍午睡都不去寢房了,最喜歡在軟榻上葛優癱,連帶著四爺也愈發不成樣。


    聽維珍冷不防提到十四,四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沉聲道:“他本性不壞。”


    是的,本性不壞,人還很單純,就是打小被驕縱太過,同理心太差,也沒吃過虧……


    這樣的性子跟經曆,別說是放在皇子身上了,哪怕是尋常人也容易跌跟頭。


    四爺就很發愁十四這性子,平時對十四嚴厲一些,有時候是真生氣,但更多時候也是真的為十四好。


    對於十四這個弟弟,四爺自然是有感情的。


    從前四爺自己年紀小,氣性也大,就一直處理不好跟十四的關係,其實現在已經比從前強多了。


    許是做了年歲漸長,又許是有了這麽多孩子,做慣了阿瑪,性子比從前更加隨和寬容,再麵對十四的時候,他的耐心比從前多了不少。


    何況十四也並不是十惡不赦的性子,要是跟九爺一個路數的話,四爺這輩子都不可能給十四好臉兒。


    隻是每次有德妃在,他們兄弟的關係注定不會一帆風順。


    很多時候,他也不想遷怒十四,但是卻做不到,他承認這是自己修行不足,但是……


    他並非聖賢。


    “他其實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還不如十五懂事兒。”頓了頓,四爺又添了一句,語氣裏帶著股子無奈。


    沒長大的孩子?


    應該是沒長大的熊孩子吧?


    瞧瞧十四爺從前的“戰績”,簡直就是熊孩子中的戰鬥機嘛,而且還是專門禍害親哥的戰鬥機!


    維珍腹誹著,抿了口茶,然後道:“孩子嘛,不懂事兒也屬正常,多點耐心引導,若是沒有效果,那就直接上手,有些孩子就是皮癢癢,多打幾次就也就懂事兒了。”


    抿了口茶,維珍總結道:“這就叫先禮後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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