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珍說的繪聲繪色的,四爺眼前好像真的浮現出那副畫麵了。


    夏日黃昏後,鳥鳴蟲叫,維珍帶著大格格跟二阿哥在葡萄架下納涼,一邊吃著葡萄,一邊給兩個孩子唱小曲兒,四爺心裏軟軟的,把維珍的手握得更緊。


    “爺也喜歡吃葡萄。”四爺輕聲道。


    維珍含笑道:“那到時候就多種幾棵葡萄樹唄。”


    “好。”四爺也笑了,牽起維珍的手,放到嘴邊輕輕親吻。


    雖是夜色深深,可維珍還是感受得到四爺投過來的視線,不由麵頰發燙。


    那種眼神她很熟悉,火一樣熾熱,每次都會把她點燃,從前她不吝熱情回應,這時卻羞澀難當,渾身輕顫。


    畢竟曠了幾個月呢。


    她想縮回手,卻被四爺驀地扯進懷裏,然後伸手捧住了維珍的臉,一寸一寸湊了過去。


    ……


    第二天早起的時候,身邊已經空空如也,四爺早就去上書房了,維珍也早就習慣了。


    在前院用了早膳之後,維珍就帶著大格格一並回了後院兒,甫一坐定,就迫不及待詢問起了二阿哥的情況,雖然隻是一夜未歸,但是維珍心裏卻很是惦記二阿哥。


    正好二阿哥剛剛睡醒哭唧唧地要吃奶,乳母就趕緊把二阿哥抱了過來,維珍當即抱著二阿哥進寢房喂奶。


    茯苓跟甘草以及乳母都候在外頭,雖然穿過來快兩年了,維珍還是不習慣被人貼身伺候,不管是洗澡,還是喂奶的時候,被人盯著,維珍總覺得異常羞恥。


    甘草茯苓她們都習慣了,隻是這一回兩人都著急地不行,忍不住湊到寢房門前,朝裏頭詢問:“主子,二阿哥沒事兒吧?”


    平時隻要一吃奶,二阿哥就安安靜靜一聲不吭,可怎麽這次二阿哥卻哭個沒完?


    維珍沒功夫回答,看著在懷裏咧著嘴一直大哭不停的二阿哥,維珍手足無措渾身大汗,後來實在沒辦法了,維珍隻好穿好衣裳,然後喚了乳母進來。


    “快抱下去喂二阿哥吧,他餓得厲害呢。”


    乳母明顯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維珍今天不喂二阿哥,不過也來不及多想,當下就忙不迭從維珍手裏接過二阿哥,疾步前往暖閣去喂二阿哥去了。


    茯苓跟甘草也是一臉愣怔,這是怎麽了?平時早上不都是主子喂二阿哥的嗎?怎麽今天主子卻讓乳母喂了?


    看著維珍一副著急又懊惱的表情,甘草一下子就明白了,然後善解人意地道:“主子,等下奴婢讓宋師傅給您燉個烏雞白鳳菇湯?”


    烏雞白鳳菇湯是一道特別利於下奶的湯,隻是維珍一直奶水很足,所以平時用不著專門喝下奶的湯。


    不過似乎現在維珍的奶水不足了,所以甘草才提議。


    維珍嘴角一陣抽搐:“……不、不用。”


    她是真的不用,她本來是……是很足的。


    甘草卻兀自一臉擔心,就差沒直接開口勸她不要逞強了。


    維珍實在受不了甘草這種真摯的眼神,擺擺手打發了甘草跟茯苓退下,然後猛地趴在了被子裏,對著被子“砰砰”就是幾捶。


    啊啊啊!


    她再也不要去前院兒了,什麽叫狼入虎口,她這就是!


    虧她還擔心人家心情低落要去安慰一二,結果卻被人家吃的渣都不剩,連二阿哥的口糧都被搜刮一空!


    想著昨夜的種種荒唐,還有清晨被四爺的各種吃幹抹淨,維珍就羞恥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就沒見過這麽厚顏無恥的人,非可憐兮兮說自己餓,又說自己胃疼難受,她當時也是蠢,迷迷糊糊地都不知道反抗……


    現在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維珍在床上一通無聲的拳打腳踢,直到聽到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維珍才迅速地回歸平靜,從床上坐了起來。


    結果茯苓一進來就嚇了一跳:“主子,您臉怎麽這麽紅?是不是著涼了,要去請太醫嗎?”


    維珍忙擺擺手:“沒、沒事兒,就是覺得屋裏太熱了。”


    見茯苓還是一臉狐疑,維珍趕緊詢問:“是有什麽事兒嗎?”


    茯苓趕緊點點頭道:“啟稟主子,方才蘇培盛來後院兒,發落了幾個奴才。”


    蘇培盛來後院兒發落奴才?這就是四爺的意思的了,可後院不是一直福晉在管的嗎?怎麽四爺突然插手了?


    維珍問:“誰的奴才?”


    茯苓道:“回主子的話,是安侍妾的奴才,安侍妾的兩個奴才被打了板子,然後直接丟去了辛者庫,還有後院兒的兩個門房也被一並丟進了辛者庫。”


    安侍妾,她犯了什麽錯?怎麽都沒聽說啊。


    維珍不明就裏,茯苓倒是打聽到了點兒小道消息,當下跟維珍道:“主子,奴婢聽聞,安侍妾之前曾經偷偷溜出去過,定是私下與外頭有往來呢,這可是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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