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河跑的太急,一頭撞在大門上,額頭又出現個青包,他捂住頭“哎喲”著,心裏是叫苦連連。今天來沒聞到腥氣,還挨了一頓毒打,現在臉還火辣辣地生疼,兩眼幾乎看不見東西。


    張樸玉望著他這副模樣,不由地捂著嘴笑了。她拾起孟青河的褂子丟在他身上,打開大門讓他走了出去。孟青河捂著臉跌跌撞撞地走了,他嘴裏還低低地嘟囔著:“傻子,咱走著瞧,我非讓自己的三個兒子扒了你的皮不可。”


    孟玄龍把聖水和布包拎到自己屋裏放好,張樸玉跟了進來說:“傻弟,你拎這麽多的水幹啥?咱家有的是水。”


    “這是山泉水,營養豐富,我愛喝這水。”他沒給張姐說實話,怕惹不必要的麻煩。


    “看把你熱的,快去洗洗吧。”她覺得傻弟的病還沒好透,說話辦事有點怪怪的。


    “我還真的熱了,身上都是汗。”他說著就向洗澡房裏走去。


    張樸玉望著他的背影笑,你洗澡不拿換冼的衣服,你還是丟三落四的,這傻病沒有好利索。她給傻弟找著換洗的衣服。這幾年,傻弟的穿戴都是她操心,啥衣服放在啥地方,她心裏一目了然。


    果然,沒有多大會兒,孟玄龍就在洗澡房裏輕輕地喊:“張姐,幫我把換洗的衣服拿過來。你看我這腦子,也不知道一天到晚都是想的啥?”


    張樸玉拿著衣服來到門前,說:“傻弟,我推門進去了。”


    “別別,我現在好了,不是傻子了。”他把門開一條縫,伸出一隻濕漉漉的胳膊。


    張樸玉把衣服遞到他手裏,笑著說:“有啥稀罕的,我又不是沒見過。”


    “我那時候是傻子,不稀罕,現在稀罕了。”他又把澡房門關嚴。


    張樸玉去廚房做飯,孟玄龍洗過澡來到廚房,他說:“張姐,我幫你幹點什麽?”他看著張姐的背影,張姐的後麵很好看,上平下翹,顯得很有弧度。


    “啥也不讓你幹,你坐堂屋就等著吃飯吧。”她回頭一笑百媚生。


    兩人坐在電扇下吃飯時,張樸玉把涼拌黃瓜往傻弟麵前推了推,說:“傻弟,你今天算給我出了一口惡氣,這幾年我沒少受你堂叔的窩囊氣,他經常來調戲我,有你在他不敢太放肆,隻是用語言侮辱我,你不在的時候,他就對我動手動腳的,我不得不跑到院外去。再加上孟大豹不斷地來糾纏,想想那日子過得真是提心吊膽。”


    “現在好了,他們再也不敢來欺負你了。不過,我還不會放過他們,我得讓他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張姐,你嫌不嫌我的筷子髒?”他夾一筷子菜送到張姐的嘴邊。


    張樸玉張嘴接住了他夾著的菜,邊嚼邊說:“不嫌,傻弟知道疼人了,我好幸福。”


    孟玄龍欣賞著張姐吃飯的模樣,他笑著說:“張姐吃飯的樣子真好看。”


    張樸玉笑花迷人地說:“那我就天天讓你看,有你看夠的時候。”


    孟玄龍向嘴裏扒了一口麵條說:“看不夠,永遠看不夠。”


    張樸玉臉紅了一下,說:“傻弟,我覺得你說話還不著調,想個啥就說個啥。”


    孟玄龍看她一眼,說:“張姐,你啥意思?”


    “你剛才說要堂叔還你家的門麵房,還得拿出這幾年的房租,你這不是傻話是啥話,堂叔會聽你的嗎,再說,他好容易弄到手的會再給你?”張樸玉不無擔憂地說。


    孟玄龍理由充足地說:“這是我們的家產,宅基證房產證都在我們手裏,全村人也可以為我們作證,誰讓他要的我家房子?他憑什麽不給我們?”


    “你是個傻子,大叔是個植物人,他有合法繼承權。”張樸玉怕的就是這。


    孟玄龍語氣鏗然地說:“我現在不傻了,我就是傻也輪不到他。張姐,我沒說傻話,我馬上就要應驗自己的話,還讓你去鎮上當服裝老板。”


    張樸玉笑著說:“我不去當服裝老板了,我要在這兒照顧你和大叔。”


    “我好了,我可以照顧老爸了,我們不能總耽誤你的前程。”


    “你現在好了,是不是嫌棄張姐了?”


    “張姐,你這樣的優秀女人,我想還想不到呢,怎麽會嫌棄你呢?”


    張樸玉甜甜地笑著:“那我就永遠在這個家裏。”


    飯後,張樸玉輕輕地說:“傻弟,這天太熱,你就去我屋裏午休吧,讓你也享受一下這人為的涼爽。”她說著就拉傻弟去自己的屋。


    孟玄龍來到張姐的房間,他望著幹淨整潔的床鋪,笑著說:“你讓我睡在這床上,別說是空調房,就是寒冬臘月,也像架起來烤我一樣,我受不了。”


    張樸玉拿著遙控器去開空調,她說:“有什麽受不了的,你躺在這兒別胡思亂想就是了,你隻要心裏靜啥事都沒有。”她打開空調又去關門。


    孟玄龍攔住她說:“張姐,你午休吧,我出去還有事情要辦。”他轉身出去順手把門帶上。


    張樸玉在屋裏說:“我看出來了,你就是怕與我單獨在一起,找你的美人去吧。”


    孟玄龍來到棗樹下,拍了拍空空的頭說:“你好好午休吧,我得去辦自己的事。”


    空空對它眨了眨眼,又臥在那兒。


    孟玄龍向外走去,他要找孟二賴,問他為啥要對自己置於死地?


    孟二賴二十掛零,是個單親家庭,她母親王大菊早年守寡,他六七歲就死了父親,母親一直沒嫁。由於母親的嬌生慣養,他自小就養成了好吃懶做的習慣。他整天吊兒郎當,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瞎混,吃喝嫖賭,樣樣拿手。在這個村,他最迷戀的女人就是葉苗芬。


    葉苗芬剛出現這個村時,他看見她就神魂顛倒,有事沒事時就往孟海家跑。他常拿著酒肉去孟海家吃喝,其目的就是想多看葉苗芬一眼,趁著酒意對葉苗芬動手動腳。那次“群毆”,就是他與孟海一塊參加的。孟海的命沒了,他卻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孟海離開後,孟二賴去葉苗芬家的次數更勤了,他幾乎天天不離葉苗芬的家,在葉苗芬心情最低落的時候,他假裝安慰對方想占葉苗芬的便宜。


    葉苗芬看破他的心思,就一針見血地說:“二賴,我一直都在懷疑,那次你讓我男人去打架的目的,你為什麽沒事,而我男人卻喪命了呢?”


    孟二賴麵色發黃地說:“嫂子,這人命關天的大事,你可不要瞎懷疑。我天天來你家還不是想陪陪你?你別拿好心當成驢肝肺。”


    “走你的吧,我不用你陪。”


    孟二賴離開了,他有好長段時間沒去葉苗芬的家,但不等於他放棄了葉苗芬,他還在暗地裏關注著這個漂亮的少婦。


    後來,他發現葉苗芬與傻子走的很近,傻子也經常去葉苗芬家,他恨得牙根直癢癢,媽的,我這個大小夥子不比一個傻子強嗎?他知道葉苗芬耐不住寂寞了就想打傻子的主意。他又開始死皮賴臉地接近葉苗芬,為此,幾次他被傻子打的鼻青臉腫。傻子是他與葉苗芬之間的最大障礙,他對傻子恨的要死。


    昨天上午,他見兩個美女與傻子一塊上了西山,覺得機會來了,他與孟狗子商議一番,便尾隨他們上了西山。這一趟也算沒有白來,他趴在草叢裏望見了天下最美的風景,當時,他差點流了鼻血。為了想得到這“美餐”,他對傻子下手狠了點,這也跟他以往恨傻子分不開。出了人命,他害怕了,躲在家裏不敢出去。午飯吃得也心神不定。母親發現兒子神色不對,問他怎麽了,他搖頭說沒事。


    飯後,母親王大菊就出去了。別看她四十有餘,她在村裏是出名的風流,人打扮得像一朵花,村裏有好多男人都想著她的好事。


    到了半下午,王大菊回家了,孟二賴問她在外麵聽到啥消息嗎,王大菊說:“這大熱天的能有啥消息,人不是午休就是在牌場消磨時間。聽說孟向前回來了,這小子在外地發了大財。說他這次回來是招聘美女的,老娘也想去碰碰運氣。”


    孟二賴沒聽老媽絮絮叨叨,他悄悄地去了葉苗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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