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魚知道這次來了京市就不會回海島了,心裏小小悲傷了下。畢竟在海島建立自己的王國多年,那麽多小弟小妹們呢。


    但在這邊垃圾場看到新的小弟小妹們後,很多想法就拋擲腦後了。


    王國還能再建,小弟小妹們還能再收!她的快活日子又是一個新開始!


    狗剩才七八歲的模樣,但長期營養不良,導致頭發稀疏,頭大身子小,個子也不高。


    他日子是在親媽去世,親爸娶了後媽過門,才開始困難的。後媽的刁難,親爸變後爸,下麵還有個妹妹,他每天隻能來撿垃圾養活自己和妹妹。


    每天都要勒緊褲腰帶,餓得泛胃酸,半夜起來喝水填充餓意。


    荒年他都沒這麽難。


    甚至鄰裏有聲音在議論,他和妹妹能不能長大。


    他當然能長大!當然可以長大!


    這幾天,垃圾場來了個大小姐。


    毛茸茸的高帽,一張黑臉凍得通紅,卻十分有幹勁兒,帶著一堆孩子在垃圾場上用樹枝當劍,模擬打仗。


    深色襖子看著一點都不臃腫,燈籠褲,小皮靴,軍綠色挎包上還繡著一支臘梅,寒冬綻放,最為堅韌。


    狗剩隻匆匆看了一眼,便很快收斂視線。


    即便是母親還在,他也沒見到過這樣的孩子。


    大概是小小年紀嚐遍世間百態,導致他隻一眼,就能斷定,這位大小姐家世不凡,不是他能招惹的。


    狗剩日子過得太艱難,所以為了自己,也為了妹妹,經常做偷雞摸狗的事。一旦被逮到,鬧到父親那裏,免不了一頓毒打。


    父親明明知道他為什麽偷雞摸狗,但仍在人前裝慈父,背後虧待他和妹妹。


    他才懶得管他,畢竟後媽又給他生了個兒子。


    這年頭,孩子最不值錢。


    狗剩剛想翻眼前的垃圾堆,就聽到一道清脆的聲音道:“你叫什麽?”


    狗剩抬起頭,雙眼無神。


    是那個大小姐。


    “狗剩。”


    “你眼睛真好看!”小金魚愣了下,由衷道。


    狗剩抿著嘴,沒說話。


    好看有什麽用?又不能頂飯吃。


    他和妹妹都快餓死了。


    眼見狗剩要走向其他垃圾堆扒,小金魚道:“會打架嗎?”


    “不會。”


    “會的話,我撿的垃圾送你!”


    狗剩嘲諷道:“是嗎?那你一天能撿多少垃圾?”


    “唔,我不知道耶。”


    “你這話和他們都說過,你這一天撿的垃圾平分給我們,沒多少。相反,我還要陪你玩過家家。


    大小姐,我和我妹妹都快餓死了,不可能陪你浪費時間。”


    “哦,你要吃的呀!我有啊!”小金魚掏了把糖遞給他,“夠了嗎?”


    一把糖,可以換點粗糧……


    “夠!”


    “那,玩不玩?”


    “玩!”


    “叫我大姐頭!什麽大小姐,難聽死了。”


    “……大姐頭。”他沉默了瞬,改口道。


    他知道這位大小姐是家裏不差錢的,對方流露一點,就足夠他和妹妹省吃儉用了,於是將這個過家家當成自己立身的根本。


    別的孩子是在玩,是在笑著打鬧,他卻是發了狠地打架!要給妹妹和自己殺出一條生路來!


    小金魚看著這畫麵半響,開始和四胞胎振臂高呼:“狗剩加油!狗剩!!”


    看得直叫人熱血沸騰。


    打鬥結束,小金魚笑眯眯地朝四胞胎攤手,“看看我挑的人,牛掰吧,贏了吧!”


    四胞胎願賭服輸,掏出零花錢給小金魚。


    大娃二娃是姥姥姥爺帶大的,從出生到現在,遇到的最大挫折隻有喬鈺。錢票和零食從來不缺,也和小金魚賭得起。


    三娃四娃年紀小,又在喬鈺眼皮子下長大,零花錢少,隻有過年壓歲錢到賬,才富裕一筆。


    所幸,他們賭得也不大。


    隻是……


    三娃四娃:“姐,姑姑要是知道我們私下賭博,不會……”


    他們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小金魚頓了下,趕緊搖頭,“肯定不會噠!我可是她親閨女!再說了,我們這不是娛樂嘛,沒見血也沒見傷的。”


    說著,小金魚看向自己壓的寶,開心地給了三毛錢:“夠你今天撿垃圾的收入吧?”


    雖然身上受了傷,但沒見血,狗剩反而很開心。有了糖還能拿錢!


    他年紀太小,家裏也沒個撐腰的,去賣垃圾還得被壓價。明明自己撿的垃圾最多,但錢最少,都是分分錢。


    三毛啊!夠自己一周的收入了。


    值了!


    狗剩:“大……”他接過錢後,頓了下,繼續道:“大姐頭,明天你還來這裏嗎?”


    小金魚鏗鏘有力道:“來!”


    噗咚。


    回到家中,小金魚跪得很響。


    無他,是她收小弟小妹們幹架,還賭錢的事被張戰知道後,他覺得事情不嚴重,畢竟賭得不大,便回到家不甚在意地跟喬鈺提了一嘴。


    喬鈺卻頃刻陰沉下臉來。


    她看著瞬間認錯,但沒多少悔意的小金魚,要了一根張戰的皮帶,試了試韌勁兒。


    “小金魚,你還記得你三哥當年被我和你爸的混合雙打的真正原因嗎?”


    小金魚的記憶和魚差不多,開心與不開心的事隻有三秒記憶。


    所以在親媽這麽說的時候,隻是茫然了下。


    “媽媽?”


    喬鈺不理會她的裝乖,繼續道:“因為賭博。


    一旦沾染上賭博,就永無上限,今天幾毛,明天幾塊,賭桌上傾家蕩產的,比比皆是。”


    張戰似乎意識到小妹這回要下死手,剛想勸阻兩句,被她“傾家蕩產”的話製止了。


    的確,黃賭毒最不能沾。


    “你太姥爺,你大舅二舅,包括你媽我和你爸,都在奮鬥,為你們幾個孩子創造基業,讓你們以後無憂無慮的。


    但,絕不是讓你們成為坑貨小能手!


    長輩在前麵闖蕩,你們在後麵挖坑埋雷!


    一個家族旺不旺,就該培養出好品性的孩子。抹掉成為老鼠屎的可能性。所以……”


    小金魚吞咽了下唾液,重複道:“所以……”


    “所以。”喬鈺臉陰沉沉的,“大偉小勇二妹,娘,爺爺,大哥!把這五個小兔崽子給我把褲子扒了!摁住了!”


    其他人聽了喬鈺這番發言,原本想阻攔的心思澆滅,成了她的幫手。


    都是為了孩子好。


    更何況這五個孩子才是周家、張家真正的血脈。


    一時間,慘叫響徹整個軍區大院。


    即便摁的人中有於心不忍的,但僅限於撇過頭去不敢看,手還是死死摁住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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