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冉朦朦朧朧感覺到有人在觸碰自己,她猛地醒來,看著熟悉又陌生的房間,反應過來,此時的自己還在莫雲琛的屋裏。她扭頭看了眼身旁熟睡的十一,爬起身。


    屋裏很安靜,好似隻有她和十一二個人燔。


    顧安冉打算就這麽走掉,她可以為了十一和莫雲琛坐在一起吃飯,但是不能住在他那裏。


    莫雲琛心裏打的什麽主意,她怎會不知?


    回不去就是回不去!


    她沒有走出房間,就聽著走廊的腳步近了,聽到莫雲琛打電話的聲音窠。


    “明天再說吧。”


    “很晚了。”


    簡單的兩句話,莫雲琛結束他的電話,他抬起頭看到顧安冉站在房門口。


    “我回去了。”顧安冉淡淡地看著莫雲琛說道。


    莫雲琛沒有立即回話,他亦是回看著顧安冉。


    顧安冉等了半會,沒有聽到莫雲琛的回話,她正要走人,聽著莫雲琛淡淡地應道“恩”。


    莫雲琛說完,人從她旁穿過,走進房間裏。


    顧安冉沒回頭,徑直走下樓梯,往外麵走去。


    莫雲琛別墅的位置不在市區,顧安冉看著黑下來的天,想著自己該怎麽回?她琢磨時,有車子開到她麵前。


    是莫雲琛安排的,顧安冉沒有拒絕。沒有必要矯情什麽,莫雲琛不送她,她回不了賓館。


    莫雲琛走到屋裏,直接走到窗口。


    他站在窗口處,向下看到顧安冉愣愣地站在那裏。


    開口留她,她定不會同意,他不想把二個人的關係推到僵冷的極點,而且來日方長。


    他早叫來司機,過來接走顧安冉。


    留十一一個人在家,他不放心,找人送顧安冉是最好的法子。


    莫雲琛看著顧安冉上車離去,他正拉好窗簾,床上的莫十一醒來,他坐起身子,揉揉未睡醒的雙目,問道,“冉冉那?”


    “走了。”莫雲琛淡道。


    莫十一愣了半會,突地大哭出聲。


    他哭著時,人從床上爬下來,赤著腳站在地毯上要往門口跑去。


    “站住。”莫雲琛說道,他人大步向十一走去,一把將還往外跑的十一抱在懷裏。


    “我要冉冉,我要冉冉!”剛從睡夢醒來的莫十一哭得淒慘,他一睜眼就不見了顧安冉,心底怎麽會不難受?


    十一的哭聲,讓莫雲琛不禁想起他的小時候。


    莫臻和沈明珠之間不那麽親密,許是這樣,沈明珠總是淡淡地待他。每每夜裏醒來,房間總見不到沈明珠和莫臻的人影,起初會用哭聲想得到他們的注意,最後或是被老爺子聽見,罰站了牆角,或是家中的阿姨看不過去,過來哄他入睡。


    現在,聽著十一用力地大哭,莫雲琛不由地想起自己的往事。他沒有大聲嗬斥十一,而是將他抱在懷裏,輕輕地拍著十一的後背。


    等著十一哭累,抽泣著,莫雲琛才開口說話。


    “冉冉明天就會來看你。”


    十一抬起頭,雙目盈盈地看著莫雲琛。


    “這裏沒有她睡的地方。”


    “她可以和十一一起睡。”十一立即回道。


    莫雲琛一笑,“那我那?”


    “你可以和十一一起睡。”莫十一看著床,可以他睡在中間,冉冉和琛琛睡在他身邊。


    莫雲琛不語,過了許久,他將十一抱入被窩裏,“早些睡,明天醒來的時候,冉冉就回來了。”


    十一點點頭,沒再哭鬧。


    莫雲琛看著十一又睡去,他正準備去洗澡,手機發來短信。


    他與蔣雅再結束彼此的關係,但是,五年前蔣雅為救他廢了一雙腿,就這樣,為了彌補自己的愧疚,他盡力地找醫生醫治蔣雅的雙腿,亦是給足蔣家生活費。


    他隻負責想法子醫好蔣雅的腿,至於其他事,他沒有那念頭。


    “雲琛,你真的不能過來?”


    </p


    蔣雅發來的短信上是這句話。


    莫雲琛看了眼,放下手機,沒有回過去。


    之前的電話就是蔣雅打來的,他在國外五年,沒有和蔣雅在a市見過麵,上次回了a市直接去了寧城。蔣雅知道他這次回來,想見他。


    以她那雙腿的名義要求見他。


    有些東西,莫雲琛可以容許,比如蔣雅仍借著他的名義,在媒體宣稱他如何如何地照顧她,卻不提他與她分手的事。


    想蔣雅因為救他而廢了腿,莫雲琛也就隨她在外造謠。


    可是,蔣雅想真一起,或是對顧安冉不利,他容不了。


    之後,蔣雅再發來短信,莫雲琛一條未看,直接關機睡覺。


    他不想給蔣雅什麽希望,在顧安冉入獄前,在他離開a市趕往國外探望“病重”的老爺子前,他去了醫院和蔣雅說得明白。


    他很感激蔣雅救了他,也很抱歉令她瘸了雙腿。


    “蔣雅,我會極盡全力治好你的雙腿,也會照顧你的家人,但是其他的,我不能辦好。”


    蔣雅不惜自己的性命救了他,他應該為了感恩和蔣雅和好。


    但是莫雲琛隻做想做的事。


    蔣雅的心意,他明白,給不了她,一個娶她或是一起的承諾,便將一切說得明白。


    他記不清那時候的蔣雅聽完這句話是怎樣的表情,他隻記得說完後,他走了。


    很感謝蔣雅救了他,若不是蔣雅,瘸的就是他,或是他已經死了。


    可是,蔣雅不知道,那天顧安冉撞過來,他可以躲開,卻選擇站在那裏讓她撞過來。


    ―


    莫雲琛的電話打通了,但是沒有得到自己要的答案,蔣雅狠狠地握著手機,恨不得將著手機砸爛。


    她聽到門外的動靜,冷著臉朝站在房門外的蔣雪兒說道,“在外頭站在幹嘛!”


    蔣雪兒聽到蔣雅之前的電話,她笑著進來站到蔣雅麵前。


    “前幾日去了哪裏?學校打來電話說你請假了。”蔣雅冷聲問道。


    瘸了一雙腿後,看不得比自己漂亮年輕的女孩,十七歲的蔣雪兒更是讓她看得妒忌。


    她的脾氣也變得越來越怪,陰晴不定,二個妹妹和劉晴都怕她。


    “去找二姐姐玩了。”蔣雪兒回道,她天真爛漫的笑容看得蔣雅勾嘴冷笑。


    蔣雪兒去了蔣笛那裏,她早已經知道,蔣笛一五一十地和自己說了。她之前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小妹情竇初開,看上的還是她愛著的男人。


    “就是玩?”蔣雅冷笑著反問道,她坐在輪椅上,得抬起頭看著蔣雪兒。


    蔣雪兒被蔣雅冷眼盯著,無措地低下頭,玩著自己的衣角。


    家裏,她就忌憚大姐姐幾分,蔣笛她不怕,劉晴哄著就行。


    “嗯。”蔣雪兒點點頭。


    她偷瞄到蔣雅冷笑的麵容,突然想到,自己去寧城的事,肯定是蔣笛和大姐姐說了。她咬定不承認去找莫雲琛,也沒有辦法。


    “可以笛兒和我說,是我讓你去找她的。”


    果然,是蔣雪兒想的,蔣笛早和蔣雅告了狀。


    “大姐姐,我錯了。”蔣雪兒連著流出淚珠,想用淚水博得蔣雅的同情。


    以往和蔣笛吵架,都是用這招使得蔣雅和劉晴站在自己這邊。


    蔣雅冷笑地看著蔣雪兒的眼淚,蔣雪兒太過稚嫩,以為幾顆眼淚在她麵前就能糊弄過去。


    “雪兒,你是不忘了我以前是演戲的。”


    蔣雅說道,瘸了一雙腿,她隻得退出演藝圈。


    眼淚,這東西從來都是騙騙男人。


    “在我麵前你還需要哭嗎?”蔣雅冷厲了聲音,她早年為了養活一家人,早早地退學打工,在兩個妹妹心裏的地位一直很高。


    後頭,瘸了雙腿,沒了演藝事業,在她們心裏怕是覺得她這個姐姐沒用了。


    “大姐姐。”蔣雪兒喚了聲,不再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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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對著蔣雅說道,“大姐姐,我不過是去玩玩,你別生氣。”


    “隻是去玩玩?”蔣雅冷笑,她跟著厲聲喝道,“你確定是玩,而不是厚顏無恥地去鉤引莫雲琛!”


    她真沒想到,自己的妹妹一直盯著她的男人。


    “我......”蔣雪兒被蔣雅一喝,慌了神色,她慢慢地回道,“我喜歡姐夫。”


    她說到後麵,低下頭紅了臉。


    喜歡一個人不是丟臉的事,問題是蔣雪兒想去鉤引自己的“姐夫”。


    蔣雅聽著蔣雪兒的回答,不由地發笑,真是她的好妹妹。


    一句“喜歡姐夫”,能說得如此得坦然。


    她可是一直在家裏,沒有說過自己與莫雲琛分手的事。


    “蔣雪兒,你還真是厲害,喜歡了就去鉤引,自己給自己下了春藥,去引誘姐夫。”蔣雅冷嘲道。


    這件事她本不想此時說開,但是莫雲琛回來好幾天不來看她,連著她打過去的電話莫雲琛隻冷冷地回,她受了刺激,蔣雪兒撞上槍口,這口氣也就全衝著蔣雪兒去。


    “你才幾歲,就這般不要臉,我們蔣家的臉真被你丟光了!”蔣雅一句一句嘲諷道。


    蔣雪兒開始被罵得低下頭,她低頭是怕蔣雅,但是從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


    蔣笛和劉晴聽到蔣雅房間的吵鬧聲,連著過來,二人都聽到蔣雅嘲諷蔣雪兒的話。


    蔣雪兒被她們看得惱火,她沒有錯,喜歡憑著手段能把人搶到就好,哪裏錯了。


    “大姐姐,我怎麽不要臉了,你不也是是裝可憐博取莫雲琛的同情,隻是人家不吃那套而已。”


    蔣雪兒一句話嚇壞了劉晴,劉晴以前最疼蔣雅,蔣雅瘸了,所有的希望放在漂亮年輕的蔣雪兒身上。


    “雪兒,別和你大姐姐吵了,時間不早,我們回房睡覺去。”劉晴過來,拉著蔣雪兒說道。


    蔣雅腿瘸後,脾氣變得很壞,惹不得。


    劉晴想帶著蔣雪兒走,蔣雅怎容許蔣雪兒就這麽走了?


    “誰讓她走的!”蔣雅冷聲說道,她麵色發冷,雙目瞪著蔣雪兒。


    “不走就不走!”蔣雪兒不想再受蔣雅的氣,她扯開劉晴的手,走近蔣雅。


    蔣雅隻能坐著,看著蔣雪兒一步步向自己走來,她看著那雙筆直細長的腿就惱恨。


    “大姐姐,你得承認自己現在是廢人。”蔣雪兒盯著蔣雅的腿,說道。


    “這五年來,你見過莫雲琛幾次,他給我們匯錢,可是一次都沒有來過我們家。你問問看別人,有誰會娶一個瘸了雙腿的女人,你現在又老了,就是普通稍微好點的家裏都看不上你。”


    蔣雪兒說著,氣得蔣雅狠狠地抓著自己得輪椅扶手,旁邊的蔣笛和劉晴震驚蔣雪兒說這一番。


    劉晴拚命地去拉蔣雪兒的手,示意她不要說下去。


    蔣雪兒可不管劉晴,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沒有退路了。


    “大姐姐,你看清楚現實吧,莫雲琛五年來對你不聞不問,這次二姐夫可是莫雲琛找人送的監獄,他一點都不看我們蔣家的,說明他對你根本沒了興趣。”


    “既然這樣,你何不如讓我去跟了莫雲琛,我和莫雲琛後,你和媽媽還是一樣的風光,有用不完的錢,你那,還是莫雲琛他的大姨子,這不是很好嘛?”


    蔣雪兒一番很有理的話,氣得蔣雅麵色發白,若不是瘸了腿,蔣雅會站起身狠狠地扇蔣雪兒幾個巴掌。


    “大姐姐,你別氣壞身子,我說得可是實話。我有足夠的資本讓莫雲琛喜歡,你有嗎?”


    蔣雪兒說著,鄙夷地看著坐在輪椅上的蔣雅。


    蔣雪兒年輕,漂亮,蔣雅老了,又常打扮,早失去往日的風采。


    她被蔣雪兒的話氣得胸口發悶,雙目狠狠地瞪著蔣雪兒。


    “雪兒,你怎麽這麽對姐姐說話!”蔣笛看不過去,指責道。


    蔣雪兒扭頭笑著看著蔣笛,說道,“我說的可是實話!二姐姐,你現在沒有二姐夫,沒了錢財,沒了地位,以後是不在家等著我和


    媽媽賺錢養你和大姐姐。”


    “這也沒事,隻是你們應該幫助我嫁給莫雲琛,而不是在這罵我。”


    “蔣雪兒!”蔣笛聽不下去,冷喝道。


    她掄起手,要打過去,劉晴先一步拉過蔣雪兒。


    “自己丟了男人,打妹妹出什麽氣!”


    蔣笛看著劉晴護住蔣雪兒,蔣雪兒更得意,她正想撲過去打一頓蔣雪兒,突聽著東西砸地的聲音。


    “滾出去!”蔣雅用盡地將自己手裏的手機砸掉,她冷冷地看著蔣雪兒,大聲喝道。


    蔣雪兒見著蔣雅氣得全身發抖,笑了笑,“大姐姐,我說的,你好好考慮考慮!”


    她說完,出了蔣雅的門。


    劉晴跟著出去,蔣笛留下幫蔣雅撿起砸爛的手機。


    “姐姐,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蔣笛從寧城回來,原想和蔣雅求助。


    可是蔣雅一口拒絕,蔣笛明白過來,莫雲琛對他們家的好是因為蔣雅的一雙腿。這時間久了,莫雲琛也不會多在她們身上花錢。


    方才,蔣雪兒一番話說得氣人,過分,但是句句是實話。


    蔣雅不再漂亮,不再年輕,沒有留住莫雲琛的資本,更別說她瘸著腿,想進莫家的門,那是沒門。


    “出去。”蔣雅不想聽蔣笛的話,厲聲說道。


    蔣笛沒再說下去,轉身出了門。


    蔣雅的脾氣,她是怕的。


    出了房門,經過蔣雪兒的房間,看見劉晴拉著蔣雪兒的手,笑著說著。


    她隱隱約約地聽到劉晴誇蔣雪兒,聰明!


    蔣笛哼了聲,不屑蔣雪兒的那番話,同時內心突覺得蔣雪兒是對的。她們蔣家隻有蔣雪兒最漂亮,能鉤引莫雲琛,之後她們蔣家大富大貴起,她也有了後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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