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蘇漾笑著對傅亦桓點頭。傅亦桓在圈子裏算是前輩了,上一部電影蘇漾和他合作到一半就戛然而止,說來還是挺可惜的。


    畢竟無論於公於私來說,和傅亦桓合作的機會太難得了。


    “蘇小姐,我記得,你好像還沒結婚吧。”肯定的語氣,是傅亦桓以往一貫的風格。


    蘇漾尷尬地伸手捋了捋頭發,傅亦桓觀察能力還真是……這裏是產科。


    “我已經結婚了。隻是不想公布而已。燔”


    既然撞到了,說實話也無妨,像傅亦桓這樣的人,肯定守口如瓶。當然,她一個三線明星的私生活,也沒有人願意理會的,說出去也沒人關注。


    一旁的女人笑了笑:“你是蘇漾吧?上次我看顏瑟訪談錄的時候見到你的。本人比電視上還要好看呢。窠”


    蘇漾含笑,眼前的女人並沒有特別出眾的容貌,但是卻很自然清新。


    “這是我太太,桑葚。”傅亦桓介紹桑葚給蘇漾認識,蘇漾含笑點頭:


    “我知道,現在這個圈子裏的人誰不知道傅先生的太太。你們那麽恩愛,是多少人的典範。”


    蘇漾的話裏沒有奉承,的確如此,傅亦桓和桑葚經常一起出席一些活動,桑葚不喜歡太熱鬧,但是她總是會配合傅亦桓的工作,所以經常能夠在電視上看見他們。


    “你們這是來……”蘇漾伸手指了指他們,這裏是產科啊,難道,他們又要有孩子了?


    “哦,我們是來看老朋友的,慕醫生和我們認識很久了,他剛從美國回國。蘇小姐如果是產科方麵的問題,問慕醫生就對了,他可是專家。”桑葚笑著對蘇漾道,朝身後的慕斯年眨了一下眼睛。


    慕斯年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


    蘇漾跟傅亦桓夫婦寒暄了幾句之後就去了做檢查了,她想著回去之後要告訴顧延庭她遇見了傅亦桓和他太太。


    蘇漾想把自己每一天遇到的新鮮事情都跟顧延庭分享,哪怕隻是一丁點的趣事,隻要跟自己喜歡的人分享,那幸福也會無限擴大。


    一個小時後,蘇漾從檢查室裏出來,麵如土色。


    她的手緊緊地捏住手中的包包,唇色蒼白如紙。


    醫生口中的話縈繞在腦中揮之不去,蘇漾站定在原地,伸手扶住了身旁的牆壁,一時間,有些站不穩腳。


    “蘇小姐,您還是chu女,是不可能懷孕的。”


    “什麽?不…….不可能吧,我結婚,有幾個月了。”


    “回去跟您丈夫好好談一下吧,我們的檢查沒有問題。”


    簡短的幾句對話,卻像是把蘇漾抽空了一般。她伸手扶著牆壁身子微微顫抖,最終喃喃自語:


    “怎麽可能……”


    在巴黎的那個晚上,她和顧延庭不是已經…….


    蘇漾的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刺骨地疼痛從手心裏傳來,很疼。


    她的嘴角忽然抽搐了一下,嗬,看來,這個問題的答案,隻能去問顧延庭了。


    ---------?-------


    暮色。


    “一大早就把我叫來酒吧喝酒,顧延庭你沒病吧?”陸北一進暮色就看見了一個人坐在吧台前麵的男人。


    這個男人太惹眼,不僅僅是因為他的身旁總是放著一根做工精致的拐杖,更是因為他身上所有的氣質,任憑是男人也會覺得自愧不如。


    陸北上前,嬉笑著看著顧延庭,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


    “喂,大早上喝酒,不像是你的性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陸北,顧長寧出手了。”一杯威士忌灌下喉,顧延庭的眉心皺了一下。


    陸北的臉色緊繃了三分,並不像剛才那麽嬉笑,他坐上了吧台前的椅子,蹙眉看著顧延庭:


    “那你打算怎麽辦?忍了這麽多年,也該是時候反擊了。”


    陸北是再清楚不過顧延庭的了,他一直在等顧長寧蠢蠢欲動的時候,那才是出手反擊的最好時機。


    但是現在,真的是嗎?


    顧延庭緘默不語,薄唇緊抿。


    陸北似乎看穿了顧延庭的心思,向侍者點了一杯伏特加,低聲對顧延庭試探性地開口:


    “你不會,是為了蘇漾所以才打算提前動手吧?”


    隻是試探,並非肯定。


    在陸北的眼中,顧延庭一直都是冷靜自持的,還不至於會魔怔到這幅樣子。


    顧延庭不語,隻是又仰頭灌了一杯酒。他再蘇漾麵前展現的永遠是好的一麵,他不願讓她憂心。


    “他媽的顧延庭你就是一個瘋子!”陸北怒視顧延庭,他不說話就代表默認了,陸北坐不住了,他性子急切,指著顧延庭就是一通罵:


    “你明明知道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但是你卻為了一個女人要去冒險!什麽‘顧長寧準備出手了’不過是你自己給自己編造的借口對吧?哦,不對,大概這是你在


    蘇漾麵前撒謊時候用的借口吧?不希望她擔心?還是不希望她看穿你的心思?”陸北氣不打一處來,自從顧延庭遇見了蘇漾那個女人之後,就是傻了。


    “顧延庭,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蘇漾到底有什麽好的?!如果不是她,你現在也不用撐著拐杖走路!”


    “如果不是我,她那個時候也不會一睡就是一年。”顧延庭終於開口,手中的玻璃杯被重重放置在了吧台上,擲地有聲。


    幸好因為是一大早,酒吧也剛剛開門,整個酒吧內隻有兩個人。話,也不至於會被人聽去。


    陸北被顧延庭的話說的更加氣了,他倒吸了一口氣,一時間竟然有些語塞:“這是兩碼子事!阿庭,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對蘇漾的感情,更多是愧疚嗎?”


    話落,顧延庭原本拿著空玻璃杯的手指驟然緊縮,修長的手指指節泛白,幾乎,要將手中的玻璃杯捏碎。


    顧延庭的臉色深沉,眸子一直沒有看向陸北,他的眼睛裏的神色,誰都猜不透。


    陸北蹙眉,深吸了一口氣,他看出了顧延庭臉色的變化。


    “阿庭,愧疚和愛情,是兩回事。你難道想要守著對蘇漾的愧疚,過一輩子沒有愛情的婚姻?”


    陸北說話很直白,眼前的男人一直沉默著,原本他叫陸北出來是想同他商量,如何應對顧長寧所采取的舉動,畢竟對方那邊,是宋遲銘。


    但是諷刺的是,卻被陸北教訓了一頓。陸北說的話,讓他心沉了下去,有些慌亂,這種慌亂猝不及防地到來,擋也擋不住。


    “五年前你幾乎是每天守在她的病床前,那個時候你就已經把該愧疚的都報答完了,都五年了,你何必搭上自己的婚姻,以及…..以及顧氏去成全一個女人呢?”


    “陸北。”顧延庭忽然開口,他的手指鬆開了手中的玻璃杯,“你可以為了左夏忍受世俗所不能容忍的蜚語,我也能。”


    陸北先是愣了愣,但是隨即感覺到了不對勁。顧延庭一下子把他繞緊了死胡同裏,他這話,邏輯根本不對。


    “你丫的以為我沒腦子是吧?顧延庭,我跟左夏和你跟蘇漾是一回事情嗎?!放在你眼前的,是顧氏!”


    顧延庭起身,拿起一旁烏黑的拐杖看了陸北一眼:


    “所以我才找你。”


    “你別找我!跟你說話真是氣死我了。”陸北拿起酒杯仰頭就喝了半杯,酒烈的陸北一下子沒有抵擋住,咳嗽了兩聲。


    “顧長寧請來了宋遲銘,這個名字你應該不陌生。”


    “知道,目前國內最厲害的律師。怎麽,他從美國回來了?他在美國的名聲也已經夠大了吧,顧長寧真是長本事了啊,宋遲銘都請得到?”陸北臉上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臉色,畢竟宋遲銘在美國的律師圈子裏名聲也已經很大了,被譽為是美國最傑出的華人青年律師。


    “其中淵源我沒興趣知道,我隻想知道,結果。”


    顧延庭話語冷靜,他一向如此,如同拍戲一般,他不在乎期間的過程有多麽辛苦,他拍出來的電影隻追求完美。所以幾乎每部電影都兼顧了藝術效果和市場,堪稱經典。


    “你要我怎麽幫你?”陸北最終還是妥協了,他也不過是逞一時口頭之快而已。


    況且,他也是為了顧延庭好。


    旁觀者的眼裏,別人的生活總是混沌不堪的,其實,也隻有自己才冷暖自知。


    “讓秦阮查宋遲銘的案底,包括工作和私生活,我全都要。”顧延庭開口,話語一如既往的沉靜,卻是讓陸北吃了不小的一驚。


    “你也會拜托我查這種事情,真是稀奇。你不是一向不稀罕背地裏做文章的嗎?”


    “如果走正道,目前沒有律師是宋遲銘的對手。隻有握住他的把柄,才有可能會贏。”顧延庭看了一眼陸北,“拜托了。”


    “哎!”陸北聽到顧延庭說的最後幾個字,心情一下子舒暢了不少,笑道,“顧大導演也會開口跟我說拜托了這三個字,真是稀奇啊稀奇。得!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我跟秦阮已經十幾天沒說過話了,但是兄弟我為了你,兩肋插刀,要拉下臉跟她說話去了,仗義不?”


    陸北性子直,說什麽是什麽,顧延庭隻是朝他略微笑了笑。


    “恩。”硬邦邦的回應,是顧延庭的風格。


    --------?-------


    顧延庭回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在顧氏和顧長寧虛與委蛇了一天他也覺得很累。


    顧長寧向來都是笑麵老虎,無論什麽時候都是笑著的,但是這種笑裏麵含著的諷刺意味,顧氏每一個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整個顧氏站在顧延庭這邊的,屈指可數。


    畢竟這幾年來一直都是顧長寧出麵,表麵上看來的確是他再一手操持著顧氏。其實不然,如果沒有顧延庭的話,顧氏根本就做不到上市。


    顧延庭起初是性格淡薄不願出麵,後來是腿有殘疾不便出麵。這一來


    二去,顧長寧變成了顧氏的形象代言人。


    想來,還真是諷刺。


    顧延庭推門而入,蘇漾已經做好了飯菜坐在餐桌前等他了。


    “回來了,吃飯吧。”蘇漾朝顧延庭扯了扯嘴角,笑意疲憊。她從醫院回來之後一直心神不寧,她想讓自己睡一覺玩掉醫生所說的話,但是卻一直睡不著。


    眼前這個男人,為什麽就連這個……也要騙她?


    顧延庭將外套大衣脫下,放下公文包,伸手一邊挽起了襯衫袖子一邊坐到了蘇漾的身旁,看著蘇漾道:


    “怎麽這麽早就煮好了飯,等了很久?”


    蘇漾淡淡笑了笑:“沒有。”她低頭看著顧延庭挽衣袖的樣子,修長幹淨的手腕,青筋略微有些凸起,很好看的手臂。


    “怎麽了?”顧延庭察覺到了蘇漾的一絲不對勁,詢問。


    蘇漾恍然回過神來,扯了扯嘴角:“沒事。吃吧,我煮了西蘭花,我記得你好像喜歡吃。”


    兩人相處的時間還不算長,相對吃飯的時間更是少,所以蘇漾隻隱約記得,顧延庭好像很喜歡吃西蘭花。


    “恩。很好吃。”顧延庭夾了一朵西蘭花放到了蘇漾的碗裏,“你如果再隻看著我吃自己不吃,我會覺得,你是要我喂你。”


    顧延庭輕笑看著蘇漾失神的眸子,蘇漾的心底略微震顫了一下,他,越來越愛開玩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兩個人相處了一段時間的緣故,顧延庭現在開始慢慢適應起蘇漾的習慣來:


    她晚上喜歡開著床前燈睡覺,他便每天開著燈陪她睡;她有時候調皮喜歡開玩笑,他便慢慢開始也懂得了幽默,而不像以前那般一直板著張臉,故作呆板。


    其實,顧延庭一直都是老陳呆板的人,他不喜歡適應新的事物,包括人。


    蘇漾於顧延庭而言,是舊人。一直放在心尖上的舊人。


    如果換做是以往,蘇漾一定會順著顧延庭的意思嗔笑:那你喂我啊。


    但是這次,她卻隻是淡淡笑了笑,笑意很勉強:“我不餓,你吃吧。”


    顧延庭看得出來,蘇漾今天有些奇怪。他的眉心略微沉了沉:“蘇漾,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有所隱瞞。”


    當這句話落地的時候,蘇漾忽然覺得,有些諷刺。


    她的嘴角勾了勾,剛剛要拿起筷子的手重新將筷子放在了桌麵上,冷靜地看著顧延庭,眼眸出奇地清冷。


    “隱瞞……你就沒有,打算對我說什麽嗎?”蘇漾開口,她不願意說破,隻是一直看著他。


    她希望他自己能夠親口說出口。


    她說破了,還有什麽意思?


    顧延庭的臉色略微僵持了三分,他沉眉,冗久才開口:“蘇漾,別想太多。”


    “我沒有想太多,我隻是在想,你說我們之間不應該有所隱瞞,但是明明,隱瞞的人是你。”


    蘇漾的眼眶微微泛紅,眸光熠熠,她覺得鼻尖有些酸澀,卻強忍住哭意看著顧延庭:


    “今天我去醫院了。”


    顧延庭的臉色緊張:“生病了為什麽不說?為什麽不讓我陪你……”


    “顧延庭。我傻到以為自己懷孕了。”蘇漾冷冷靜靜地說出幾個字,眼睛死死地盯著顧延庭那張有些僵持的臉龐。


    他的眉宇依舊好看的過分,此刻卻讓蘇漾心寒至極。


    蘇漾嗤笑,不顧此時顧延庭的臉色已經沉了下去,她看不見,顧延庭的掌心,已經逐漸握成了拳頭。


    是他疏忽了。


    “哼。”蘇漾自嘲地嗤笑了一聲,略微別過了臉去,“前兩天我反胃想吐,我想起在巴黎的時候我們發生過關係,所以我就天真地去了醫院檢查,檢查出來的結果是什麽?哼,可笑的是,醫生告訴我,我還是chu女,不可能懷孕的。顧延庭,你為什麽……為什麽連這種事情,都要向我隱瞞?”


    蘇漾的指甲幾乎都要被自己折斷。


    她知道自己麵對的是顧延庭,顧延庭的心事蘇漾永遠都揣測不透的。她也有一段時間天真的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顧延庭了,過一輩子或許也沒那麽難,但是現在,蘇漾卻覺得全身徹骨的寒冷。


    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麽?


    蘇漾的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滑過臉龐的時候,熾熱滾燙。


    顧延庭咬牙,他一直隱瞞的事情,卻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被揭穿。嗬,還真是諷刺。


    “這件事情,是我的錯。”顧延庭開口,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


    蘇漾倒是希望他憤怒,他這樣冷靜,讓她的憤怒會顯得很可笑。


    “在巴黎,如果不告訴你我們已經有了關係,你也不會甘心嫁給我。蘇漾,那隻是權宜之計。”


    “權宜之計?”蘇漾冷笑,她不願意以這樣的麵目和顧延庭相對,但是她現在,卻做不到,“既然隻是權宜,那你後來為什麽不告訴我?”


    顧延庭伸手,當觸碰到蘇漾的臉龐的時候,蘇漾本能地想要伸手揮掉顧延庭的手,但是奈何顧延庭的力氣太大,抓住蘇漾的手腕不得動彈。


    “別鬧。抱歉,我不應該瞞你。”顧延庭向來不是屈就的人,但是現在卻甘願低頭,讓蘇漾的心底還是軟了軟。


    他伸手擦掉她的眼淚,他的指腹有些微微的粗糙感,但是卻並不讓蘇漾反感。


    她抬頭看著他,呢喃開口:


    “你瞞著我的,僅僅隻有這一件事情嗎?顧延庭,我想,聽實話。”


    她的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是因為害怕。她並不是害怕顧延庭的守口如瓶,而是害怕他藏著她不為所知的秘密。


    如果看不穿,一起生活還有什麽意思?


    “你想知道什麽?”顧延庭終於鬆懈,他再心底歎了一口氣,眼前這個女人,比他想象中,要倔強的多。


    蘇漾咬住下唇,深吸了一口氣:


    “五年前我曾經是植物人的事情,為什麽不告訴我?別告訴我你以為我知道,你知道的,關於五年前那場意外,我一無所知。”蘇漾完全堵住了顧延庭的後路,開口。


    “我聽陸北說過,五年前的那場事故是你的禁忌,是因為,我嗎?”蘇漾試探性開口,這是第一次,她這麽徹底地把這件事情說破。


    顧延庭的心沉了下去,關於那件事情,蘇漾知道的,比他想象中要多很多。


    “蘇漾……”他蹙眉,是少有的慌亂。以往就算在蘇漾麵前,他多麽心亂都不會表現出來,但是現在,卻有些語塞。


    “因為那場車禍,你落下終生的腿疾,而我在一年裏成了植物人,絲毫沒有記憶。難怪,嗬,第一次在機場見麵的時候,你叫出了我的名字我卻不認識你。”蘇漾嗤笑,眼神變得有些凜冽,“顧延庭,你娶我,是因為愧疚嗎?”


    蘇漾開口,話語痛苦隱忍,她故作鎮定地看著顧延庭,其實心底早已混亂不堪。


    她猜測過無數種可能,就是沒有猜到,顧延庭可能是因為愧疚才娶她。


    顧延庭不知道,今天早上在暮色,他和陸北幾乎所有的談話都原原本本落入了蘇漾的耳中。


    她知道他和陸北約了在暮色見麵,離開醫院後原本想要去找他,卻沒想到在暮色聽到了這麽一出戲。


    暮色燈光原本就昏暗,加之早晨酒吧沒什麽人,顧延庭和陸北便都沒有在意到,蘇漾,竟然會在那裏。


    她清清楚楚地聽見,陸北問他:


    “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對蘇漾的感情,更多是愧疚嗎?”


    而顧延庭,沒有回答。


    (ps:久違了的六千更,肥肥噠~~轉折點來啦,想來有點小激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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