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學院裏的男男女女們全都列隊跑到了大門口歡迎皇子和公主的駕臨。


    而整個教舍裏就隻有她跟蕭然在‘刻苦學習’,當然啦,蕭然學的是書,她學的是…觀望‘美食’。


    好一會兒,蕭然終於忍不住將書大力的叩到桌上抬眼瞪她。


    她一副‘嬌羞’的模樣對他呲牙一笑,時刻謹記著昨天師兄說過她沒有女人味兒的話,從今天開始,她得練。


    “雲染,你就不能與我保持距離嗎?”蕭然沉聲。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羿”


    蕭然歎口氣就站起身要往外走,可正走到門口遇到了被眾人簇擁款款而來的六王爺衛子翼和二公主衛子冉。


    二公主不爽的對六王爺唬道:“父皇說過,在這學院裏你與我都享受不了特權,可按照長幼,我是姐姐,你是弟弟,理應讓我先進。”


    “這世界從來都是男尊女卑,長幼算個什麽?”


    雲染抬手支著下巴將頭別開看向窗外,不會兒就感覺到自己的身後多了一道陰影,她扭頭就看到形貌清麗,氣質高昂的六公主一副趾高氣昂的臉:“你為什麽沒有出去迎接我們。”


    “我為什麽要出去迎接你們?”雲染坐在那裏仰頭反問。


    “我是皇帝的女兒,你是臣子的女兒,君臣有道你不懂嗎?”六公主挑眉。


    “這裏是學堂,不是朝堂,我是學子不是臣子。”雲染淡定的看向她:“而且你自己剛剛也說過的,皇上不許你們在這裏使用特權,這裏的所有人都隻是我的同窗而已,我不認為我有必要像個哈巴狗一樣的去迎接跟我不熟的同窗。”


    本還熱絡的教舍頃刻間變的鴉雀無聲,二公主怒目瞪向雲染,可六皇子卻是抱懷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看著雲染。


    “你是誰家的女兒居然入如此囂張。”公主抬手指著她的左側臉頰。


    她緩緩站起身,目光淩厲而不失優雅,正欲說什麽的時候,隻聽公主身後的頭號哈巴狗文翰道:“啟稟公主,這位是丞相家的嫡小姐。”


    “你是丞相雲柳之那個老頑固的女兒?哼,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你爹不懂事兒,沒想到生個女兒也如此少教。”二公主冷言冷語推了她一記:“走開,我要坐這裏。”


    雲染回身蹭的坐下占定座位:“憑什麽?”


    “就憑我是公主。”


    “那就請不少教的公主殿下回去讓皇上寫張聖旨來,有了聖旨我就讓,不然…你就哪兒涼快呆哪兒去。”這可是離她的小然然最近的地方,她必須誓死捍衛。


    “你這女人…”二公主說著就已經抬起了手臂向下揮來。


    雲染一揚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向後一推:“皇上日理萬機憂國思民愛戴百姓,若是皇上知道你如此胡鬧,不知道會不會覺得你丟了皇家的臉呢?”


    “誰敢去告狀?站出來給我看看。”教舍裏一片沉寂。


    “我敢。”雲染揚唇淺笑,臉上帶著燦爛和晴朗的色彩,看的一旁的蕭然心裏一頓。


    “你?哼,你說了我父皇就會信嗎?我若說不是,你說我父皇是信你還是信我?”


    雲染說著看向六皇子:“聽聞六皇子秉皇上性德,你總不會也跟公主一起撒謊吧?”


    “當然,本王絕對不會。”六皇子說著走到雲染身側與二公主敵對:“二姐,真高興這裏居然還有人能夠讓你吃這種啞巴虧,不過呢…我的確不會幫你騙人。”


    “好,好,死丫頭,你等著。”二公主一跺腳走到了旁處坐下,不過她今天氣沒笑,跟那個死丫頭的梁子是結定了。


    六王爺讚賞的看著雲染:“雲丞相果然好本事,居然教出這樣一個伶牙俐齒的女兒來,你是叫雲染沒錯吧?本王這次記住你了。”


    雲染愣了一下,他怎麽會知道她的名字呢。


    “夫子來了。”不是誰吆喝了一聲,眾人連忙落座。


    這一上午的課聽的這位雲大小姐是幾度昏昏欲睡,她真是不明白,這種之乎者也聽來到底有啥用。


    吃飯時間沒見到蕭然雲染心裏多少有些失落,飯後她靠在書院後院湖旁的柳樹上納涼休息,不一會兒聽到淺淺的腳步聲,她慵懶的道:“如花,你去給我取點梨子來,太熱了。”


    腳步聲停住:“我不是如花。”


    聽到熟悉的聲音,雲染立刻擰頭驚喜的看向來人:“蕭然,怎麽是你呀,你是特地來找我的嗎?”


    蕭然沉聲默然的來到她身旁三步外的地方坐下:“為了你爹和你兩個哥哥的前程考慮,我認為你應當收斂幾分,與公主為敵對你家族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


    “你這是在擔心我嗎?”雲染屁股一蹭來到他身側,蕭然轉頭看她:“雲染,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給不了你爹現在能給你的優渥的生活,再這樣纏著我,隻會讓我變的像是一個傻瓜,我是來請求你…”


    “哎喲,人家今天心裏其實很憋屈


    來著,還好你來找我安慰我了呢。”雲染打斷蕭然的話,嬉皮笑臉的將頭靠在他肩頭。


    蕭然歎口氣沒能再說話,雲染興奮的道:“蕭然,打起精神,人不會一輩子都落魄的,你會翻身的,我相信你哦。”


    蕭然心裏頓了一下,他已經落魄成這等模樣了,她為何還會相信他?


    “小姐小姐…”


    遠處傳來如花的聲音,蕭然連忙將雲染推開站起身離開。


    好吧,雲染不得不承認,她肯定是上輩子殺了如花的全家,所以這輩子才讓她遇上如花這個討債鬼的,哪怕她再晚來一刻鍾也好啊…“如花…我要宰了你。”


    “小姐...你幹嘛凶我。”


    雲染抬手彈了如花的腦門一記:“你攪了老子的好事兒。”


    “人家是有大事要跟你稟告嗎。”如花嘟嘟嘴委屈。


    “你不知道我現在的人生大事就是撲倒小然然嗎。”


    如花朝蕭然離去的方向看去,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湊到雲染耳側:“小姐,你剛剛差點…撲倒蕭公子嗎?”


    她再彈如花一記:“廢話,說好的大事呢?”


    “啊,忘了,六王爺找你呢,在咱們院落裏。”如花這才恍然大悟的擊掌。


    “你呀…上輩子肯定是條狗來著。”雲染無奈的搖搖頭邁步往回走。


    “小姐你怎麽罵人啊?我怎麽就是狗了,”如花不明所以。


    “沒事兒就忘,天天忘,汪汪汪。”雲染說著雙手比到臉頰兩側,一副抓撓的姿勢。


    兩人離開後,容嫣從遠處的樹後緩緩的走出,不一會兒,她身旁跟出一個年紀約莫十幾歲的少女,女子一臉深沉冰冷的模樣,畢恭畢敬的站在她的身側。


    “雲珠,你跟雲落去調查一下這個蕭然,要調查清楚,包括他爹沒落的原因。”


    “是,少主。”冷麵少女雲珠領命離去,隻留一臉惆悵的容顏若有所思的仰頭遙望著耀眼的天空。


    回到住處,見六王爺正在下人的伺奉下喝茶納涼,六王爺的母親必然是極美的,不然怎麽會生的他這一副桃花眼,還有那張如冠玉般的容顏,真真讓人容易浮想聯翩。


    她撅了撅嘴上前:“六王爺來找雲染所為何事?”


    “我們不是同窗嗎?我來找你聊聊天,了解一下彼此。”六王爺拍了拍自己身側的座位:“來坐。”


    雲染也不扭捏,走到座位上坐下:“可雲染並不認為跟六王爺交情深到有彼此了解的必要。”


    “是嗎?我們可是差點就成為夫妻的關係,你說有沒有必要?”六王爺邪邪的一笑。


    雲染皺眉不爽,誰他媽跟他成夫妻,她要嫁小然然的:“王爺可別亂開玩笑。”


    “你不知道?你剛到及笄之年時,難道你爹沒有告訴你皇上打算給你賜婚的事情嗎?”六王爺自信滿滿的笑:“當時父皇打算把你賜給我,是因我並不了解你所以沒有答應,所以,你說我們的交情是不是夠深。”


    “這也算交情嗎?”雲染輕蔑一笑:“對我來說那不過是無緣無分的一次點撥罷了。”


    “你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丫頭,本王決定了,要重新考慮跟你的婚事。”


    雲染站起身:“我謝謝你,你可千萬別考慮,更不要改變初衷,因為我對你半分想法也無,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就這樣,我要去準備下午的課了。”


    見雲染揚長而去,六王爺愜意的問身側的奴才:“被綁住線的風箏可能會飛遠嗎?”


    那奴才連忙搖頭:“絕對不可能,線還在王爺手裏呢。”


    六王爺嘴角笑出好看的弧度,雲染,本王看你能驕傲到何時,若真是下了聖旨,你還敢抗旨不尊不成?


    下午的課是射箭課,所有人全都換上了射箭服,見容嫣在那邊幫大家準備箭,她快步跑過去:“容嫣,今天你在這裏當值啊。”


    “是啊,好開心能看你上課。”


    “那我今天一定要好好表現咯。”


    教頭將射箭的基本要領教授後,給每人一個時辰的練習時間練習後就舉行射擊比賽。


    大家分散開來,別人都在用心的練習,隻有雲染貓在容嫣身側跟她聊天。


    二公主遠遠的看著礙眼的雲染,手拉起弓箭對準她,碎碎念道‘該死的女人,看著就煩,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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