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順著門縫泄出,一張剛看過的臉再次出現,笑容真誠且熱情:“朋友,需要特殊服務碼?”許斯年看過去,看到了對麵的人碎發下亮得驚人的眉眼和從單薄外套裏露出的的細長鎖骨,眉頭不自覺一皺。在他拒絕之前,站在門邊的人不知道從哪又掏出一個小本,說:“專業開鎖,公安備案,快速無憂!”語氣是富有激情的播音腔,和推銷廣告學了個十成十。小本是開鎖職業資格證。特殊服務,指上門開鎖。第3章 職業替身正在生成中!陳白最終給自己沉默話少的客人開了鎖。確認房屋所有權,展示備案記錄,開鎖。他這一套流程清楚又明白,十分之專業。“哢噠”安靜空間裏傳來一聲響,緊閉的大門打開。陳白起身隨意拍了下手,說:“承惠五十。”他一邊點開收款碼一邊嘮:“原本應該再貴一點,但你是我鄰居又長得帥,給你打個折。”帥哥拿出手機支付了。辛苦費到賬,陳白低頭看了眼手機,之後抬眼笑了下,果斷收起東西退回到自家門後,在關門前一揮手,一雙眼睛亮得驚人:“再見,祝好夢。”這個人原來真是正經的開鎖人。許斯年還拿著支付用的手機,就這麽看著大門在眼前關上。剛離開的人應該是有什麽急事,門關得毫不猶疑,依稀還能聽到迅速離開的腳步聲。隻看了兩眼,他移回視線,收起手機走進已經打開的大門。陳白是趕著回去直播。臨時多了個開鎖的動作,他回到電腦邊的時候接近平時開播的點,簡單調整設備,他剛好卡著點開播。經過一段時間的直播,直播間逐漸有人按時蹲,剛開播後就有人進入,大多都是眼熟的id。【好準時的二白】【每日一問,二白今天輸了嗎?】【昨天又沒有輸,可惡,今天再蹲蹲】【白啊,鏡頭看著有些歪】“你們盼著人點好吧。”陳白掃了眼彈幕,在等待進入遊戲的時候一邊和人嘮一邊調整攝像頭。屏幕左上角的小窗很明顯地抖了兩下,之後開始轉動,看得人腦子一繞一繞。【師傅別晃了!!】【自己的掉段固然難受,但陳二白的升段更讓人心痛】【天旋地轉,但是是電子版】電腦屏幕已經進入遊戲界麵,陳白加快了調整的速度,說:“大家忍忍。”他話說完,攝像頭又開始大弧度搖晃,在某一個節點陡然上揚,順著脖子往上,又堪堪在下頷出現前停住,重新回到平時的角度。【可惡!差一點!】【好奇二白長啥樣,話說二白怎麽不露臉捏?】【好小子,這鏡頭轉得是時候】終於調整好角度,陳白這才收回手,順帶看了眼彈幕,笑說:“我長得沒什麽特色,大家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沒什麽好看的,就不看了。”他點開遊戲,問:“今天想去哪個地圖?”話題輕易被帶過。今天晚上作為耽擱了些時間的補償,陳白多播了半個小時,下播洗漱之後直接往床上一躺,安詳閉眼。晚上睡得晚,第二天一早鬧鍾響起的時候,被窩裏伸出的一隻手精準摸到手機,床上的人直接閉著眼睛關了機。房間裏重新陷入安靜,躺床上的人一動不動。直到窗外陽光透進,對著眼皮猛猛照,屍體一樣的人終於動彈了下。“……”不太轉得動的腦子裏閃過模糊的意識,突然意識到什麽,陳白直接垂死病中驚坐起,滿床找被自己扔在一邊的手機。手機還已經關機了。一邊等著手機一邊翻身下床,他在第一時間頂著一頭亂毛去了洗漱間。現在是新的一月的月初,是配角哥原本約好的和霍川見麵的日子。他之前在看到備忘錄後就記住了,昨天還特意設了鬧鍾以防睡過頭。結果這鬧鍾什麽都沒防住。鬧鍾是八點半響的,他是將近十點起的,雙方約的午飯,需要在十一點半前見麵。從這裏去約好的餐廳需要一個多小時,坐出租會快一些,但陳白誓死捍衛自己的每一分錢,決定就坐地鐵。大腦還沒有完全開機,係統已經自己運行起來,從洗漱間出來後,稍微把亂毛鎮壓下的人用最快的速度換了衣服。雖然對霸總白月光了解不多,但他大概能猜到出身高貴的白月光應該不會進行一個短袖加超市大減價的外套的混搭。從衣櫃深處找到了掛在衣架上的襯衫,再艱難地翻找出一件米灰色羊毛開衫,陳白迅速套上,拿過鑰匙後出了門。趕時間,但是沒有忘記吃早飯,他下了樓果斷奔向早餐店。已經過了早餐的時間,店裏已經沒剩什麽早餐,店主賣了他一個原本留給自己吃的韭菜盒子。客觀上來說,韭菜盒子很好吃。主觀上來講,陳白的開機遲緩的腦子終於開機成功,想起白月光這種生物應該不會吃韭菜盒子。更不會在和人約見麵前吃韭菜盒子。“……”麵還沒見上,他已經深切認識到自己這份還沒開始的工作已經注定會結束在今天。堅強地繼續啃韭菜盒子,他邊走邊吃以至於咬到了口舌頭。約的餐廳在市中心,地標建築的最高層,他坐地鐵到的時候正好趕在約好的時間點。好在霍總人忙事多,還沒到。由專門的人引到座位,陳白沒有看菜單,坐下後無所事事,轉頭看向窗外。位置靠窗,這裏是附近最高的地方,往下一眼能看到各種建築和把高樓隔開的寬闊江麵。江上大橋車流不斷,橋下渡輪緩慢駛過,江水粼粼泛光,看上去一片祥和。然後橋麵上兩輛車發生擦碰,祥和被打破。兩輛車的司機下車理論,一分鍾不到後開始動手。陳白剛準備收回的視線瞬間就定住,身體甚至往前挪了些。霍川是之後到的。來之前臨時有點事,他到得比預計中晚一些。經理已經在等著,說另一個人已經到了,帶人走向對方在的位置。一邊帶路,他一邊看了眼走在身邊的人。男人長得高,臉上沒什麽表情,穿著身黑西裝,走動時垂感極佳的西褲像帶風一樣,壓迫感十足。霍川,名門掌權人,經理並不了解,隻多少有聽客人提起,知道這是個經常出現在財經頻道上的人,潔身自好,花邊新聞少。花邊新聞少的人看向坐在窗邊的人影,一張沒有表情的臉終於有了些微的變化。窗外是不斷綿延的藍天,單薄人影撐著臉側垂眼看向窗外,襯衫白潔,過長的眼睫被光亮帶出連片的陰影落在眼周。像是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對方轉過頭,那一雙淺淡近灰的瞳孔看過來,像是一根冰針,直直紮在了人心上。一步步慢慢靠近,直到站到桌邊,霍川略微抬起手。在指尖快要碰到稍稍有些淩亂的碎發前,坐在座位上的人側過身,剛好躲開了他的觸碰。氣氛有那麽一瞬的微妙的滯凝。經理一時間很難做出任何反應,安靜無聲站在一邊,耳朵高高豎起。霍川收回手,低聲說:“抱歉。”坐著的人淡聲說沒事,經理沒忍住多看了他一眼。不愧是能跟霍總單獨吃飯的人!這個人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這麽淡定。事實上陳白算不上淡定。與其說是淡定,不如說是已經預料到結果所以無論遇到任何事都能無波無瀾的平靜。從躲開尊貴的甲方的手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這份工作離到頭又近了一步。好在甲方並暫時沒有立即對他進行現場解雇的意思,在他對麵坐下,問:“到很久了嗎?”陳白盡量精簡語言,說:“剛到。”之前看熱鬧的時候不知不覺,現在回過神來,吃韭菜盒子的時候被咬到的舌頭開始隱隱發痛,每蹦一個字就痛一下。已經沒覺得自己能接下這份工作,在痛苦後失去這份工作和減少痛苦後失去工作之間,他果斷選擇了後者。今天注定白跑一趟,隻是可惜剛才一打岔,吃瓜沒吃完整,等他再看過去的時候隻能看到剛好離開的救護車。也不知道是哪個司機打贏了。霍姓甲方意外地沒有就他的話少表示任何不悅,問他想吃什麽。韭菜盒子的味道還在腦子裏打轉,加上需要虛假地安慰一下被咬到的舌頭,陳重度辣愛好者白少見地點了口味清淡的菜。以個人的口味來說,清淡約等於沒有味道,秉持著對食物最基本的尊重,他硬生生吃完沒味的肉再喝完沒味道的湯,和甲方進行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的聊天。在聊天告一段落後,他起身提出了去一趟洗手間。從座位去洗手間的路上,剛好可以看到一台安置在角落無人使用的鋼琴。上完廁所回來的時候,原本沒人的鋼琴邊站了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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