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提心吊膽的過去三日,小祥子推開睡覺屋子的門時,就看到小福子坐在床邊,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於是他走了過去,也坐在了他的身邊,忍不住問:“小福子,你怎麽臉色這麽慘白。”小福子隻能扯出一個笑容,但也不知道要怎麽解釋,雖然他們關係好,但這種事情,又怎麽能分享出去呢,他不說話,小祥子便自言自語的說:“唉,也無怪乎你這麽害怕,我也是嚇死了,據說殺人的是天下第一的刺客,他想要殺誰,那都是輕而易舉,幸好,他對我們些人的命不感興趣,不然可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小福子嗯嗯兩聲,還想附和兩句,忽然間愣在原地。等等是不是有什麽地方不對勁?殿下不是被自己咒死的麽?小福子茫茫然看向小祥子,迫不及待的追問:“什麽,難道殺大人的人,已經找出來了嗎?!”小祥子嗯了一聲,又糾正說:“不是找出來的,是他又出現,而且又殺了一個人!”又殺了一個人!小福子問是誰,小祥子露出後怕的神色,又拍了拍心口說:“還能是誰?雁仲侯的二公子趙華光咯。”那是趙華彩的弟弟,小福子想了一會兒,覺得這人死了也是活該,聽說他喜愛玩弄少年,前些日子還強搶了一位鄉下少女入府,還把人家找過來的父親給當街打死了。小福子問:“難道是和雁仲侯有仇嗎?”小祥子聳了聳肩,攤開手說:“那就不知道了,隻聽別人說,應該是和王上有仇吧,據說二公子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那個刺客啊,就坐在殿中的椅子上,還說龍王殿下一日不回來,他就一個個殺下去,三天就要殺一個龍脈,唔,還有人說,這是有人要逼迫我們王上從王都回來呢!”小福子嚇得許久沒有說出話,隻是想,若王上不回來,那難道要雁州所有的龍脈都被屠戮殆盡麽。一個宮人都能夠想到這一點,金龍王趙決雲又怎麽會想不到。但已經占據王都,又有誰甘心輕易離去呢。趙決雲初時接到消息的時候,並不以為意,以往試圖刺殺龍脈的人也不是沒有過,但最終都是自食其果,又說他若真被一個殺手威脅,去聽一個殺手的話,那就真是可笑。但也不能放任不管,於是便派了幾個手下回去,結果,這些手下卻死在半途。趙決雲這才意識到,或許事情並不是自己想想之中那樣簡單,但他還是沒打算回去,於是又派一小部分精銳回去,且找尋一些高手前去對付煙生,但所謂的高手全都死在煙生手下,派回去的精銳也是同樣半途消亡。於是也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煙生背後,必然另外有一股勢力支持,是一定要逼迫他親自回去。世上又有誰希望他離開王都呢,無外乎長公主與國師罷了,但長公主與他也有血脈之親,比起來還是國師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想要從國師口中詢問出什麽,也是難如登天。而如他的猜測,長公主也為這件事情震驚不已,到底同為龍脈,長公主隻想王都能夠維係如今的地位,她仍有身為王都的自矜,以為王都是要庇護九州龍脈,當然不會去殘殺龍脈,至於國師,卻也隻是說:這和他無關。至於聖上麽……趙決雲離開之前,也是去看過聖上的,聖上的殿中漆黑一片,聖上自己蜷縮在床榻之上,自己過去的時候,他更是嚇得瑟瑟發抖,直呼救命。又怎麽能有什麽膽子做出這種事情,更沒有這種可能,而趙決雲心中也略過遺憾,若聖上是姬徹天繼位,今日應該也不會有諸多動亂,但想象終究隻是想象,現實已經是一團亂麻了。金龍王趙決雲動身離開王都的一日,下起了小雨,並不是什麽好的征兆。長公主前來送行,也是很莊重的行禮,是說此次一別,恐怕再無相見的機會了。其中另有深意,卻也不足為道。趙決雲倒是哈哈大笑,也是無所畏懼的笑意,他回頭看向巍峨宮牆,知曉這裏到底不是屬於自己的地方。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長公主的眼角留下一滴淚水,但她的神情卻更為無情。她確實不會去殘害九州龍脈,但她也絕不會允許有人妄圖將聖天子取而代之。在這一點上,趙決雲比國師更讓她不能容忍。當初迎接趙決雲入王都,是想要他與國師抗衡,卻沒有想到趙決雲是覬覦天子之位,那不是長公主所想要看到的,但請神容易送神難,請他進來簡單,想他離開卻是艱難萬分,如今他終於主動離開,豈能錯過。而或許這是第一次,她與國師有同樣的目的,那就是絕不能讓趙決雲成功回到雁州。***那已經是在姬徹天出發前往王都的半途之中了,他分別接到了霖州與王都送來的信件,內容隻有一個,是說雁州出事,但二者的目的卻又不同,霖州的目的麽,當然是提醒他保全自身,又說明濟心已經啟程去找他了,按照明濟心的猜測,若無意外,隻怕王都要讓他阻攔趙決雲的回轉。而這正是王都傳信給他的內容。是說,金龍王趙決雲要率領軍師回轉雁州,王都的命令,便是要他將其擊殺半途,其中還有其他各州府也同樣會派兵前來相助,這是真正的天下共誅了。而且是不計代價與後果。這是妄圖覬覦聖天子之位的謀逆之罪,姬徹天看了書信半晌,總覺得這其實是對自己的警告,讓自己去誅殺趙決雲,是要他親自體驗一番想要謀逆會得到的懲罰麽?若是以往,姬徹天或許會說何必如此,他沒有任何想要謀逆的想法,但時至今日,他卻也無法將這句話說出口了,因為自他再次回到人間界之後,已經遭受過無數次來自王都的暗殺,在他對重返王都毫無興趣的時候,王都也不肯留他在世,所以他還需要繼續隱忍下去麽。答案隻有他自己的清楚。而那又說不清是真正出於對大局的考量,又或者說是對姬徹天的故意輕視,王都安排這次斬殺金龍行動的總領之人,卻不是姬徹天,而是炫州的那位龍王,楚行騅。而這次行動,卻又區別於許多年前那次對紫龍部的圍剿,當年對紫龍部,還不至於明麵上去說斬殺紫龍,各州是否要派兵前往,亦是同樣各自隨願,並不十分強迫。然而這次卻是王都盛怒之下的斬龍,是要各州府務必派兵前來,而與上一次一樣,凝州,檀州,溟州,同樣也是對王都的號令不予任何理睬,溟州還好一些,象征性倒也派出幾千的兵馬,另外兩州府,卻是一個人也未曾發出。那幾乎是明麵上要和王都分庭抗禮的意思了。若在以往,敢有這種心思,必然要受王都的譴責與懲處,可如今王都也無暇顧及其他,不過是再三的催促,那卻更像是遲暮之人無力的指責,每發出一封催促的信件,便代表著王都更多一次的無力。但其中也不是沒有隱情,凝州是真有自己的苦楚,當年凝州之王答應過白盡歡絕不出山,為了凝州之眾考量,才會對王都的信件置之不理,況且路途太過遙遠,凝州又在極寒之地,若真派兵前往,隻怕還沒殺敵,自己先要因為水土不服病倒一大片了。至於檀州,溟州,這卻又不得不去麻煩白盡歡了。檀州都已經自顧不暇,先前檀州的龍王部,是全聽仙山神明的旨意,而神官是比龍王部的威信更大,而今又橫空出世一個名叫緋的赤狐奴,大大小小的神官都被他拿下,檀州的龍王部習慣性要去請示神官的安排,但現在是也不知道到底聽誰的話了,請示神官怕得罪緋,想要請示緋,但緋卻已經前往神山去了。緋當然也接到消息,但他對此卻不以為意,他不是不知道這天下九州都歸王都管轄,可王都太遠了,甚至比神明還要遙遠,在他看來,王都是存在傳說之中的東西,王都的命令,當然也是傳說之中的存在。接到所謂王都命令的時候,比起來震懾,緋更覺得好奇,因為從未見過。甚至連信件本身,都讓人圍著看了半晌,紙張潔白光滑,還帶著暗紋,並且,還散發出清淡的香氣,除卻在夢中神宮見過,緋可還從未見過這樣好的紙張。而對著那封信件看了半晌,勉強認出來說的是什麽意思後,又覺得茫然了。他是連檀州都沒出去過,又怎麽會去參與外麵的戰事。而竟然要不要派人去參與,竟然也是要他定奪,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第326章 同個問題檀州境內的事情,或許還能應對自如,但要出去牽扯外界之事,緋一時之間也有些手足無措,隻能求助旁人。可是放眼望去,他又能求助誰呢,他倒是想讓龍王部自己做決定就是了,但對方戰戰兢兢,是說他既然是神明轉世,那當然是要聽他的安排。檀州的龍王部已經聽從神明的吩咐百千年,和神官沒有什麽區別,甚至是還要比神官低上一等,想要他們一時之間自己去做什麽決定,而且還是這種大事,那是萬萬不行的。但把這種事情交付給緋,緋也無奈,於是最後隻能求助夢中的神明。其實應該說,很快就不用隻在夢中相見了。因為神明要他上神山一見。相比於出去圍攻什麽金龍王,當然是見到神明這件事情更讓緋激動且期待,況且緋已經到了神山之下,攀登到山巔進入神宮,應該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但龍王部執意要緋先給出一個決定,於是在真正見到神明之前,緋還是要先在夢裏見過神明一眼,而緋轉念一想,這樣似乎也還好,畢竟若自己突然出現,進入神宮,隻怕神明並不高興卻忘了,若是真正的神明,當然是對他的行蹤了若指掌,又何談突然出現呢。但好不容易又入夢中,和神明述說了自己的苦惱之後,神明卻說:讓他自己去看著辦就是了。神明說:若他覺得這是好事,那就派兵,若他覺得不是,那就按兵不動。說起來簡單,可是隻是憑借一封簡單至極的信件,他無從判斷到底誰好誰壞,信中說要誅殺所謂的金龍王,是因為金龍王膽敢謀逆,妄圖對王都取而代之,可是緋如今所做的事情,不也是要對檀州取而代之麽。他卻不覺得自己是做錯的事情,若他真選擇幫助王都,那不是說他做的也是錯誤的事情嗎。緋覺得,他或許能領悟到神明是什麽意思了。最後要離開前,緋才說:“神明大人,我很快就能見到你了。”白盡歡嗯了一聲,隨口回答:“你不是已經見到了。”緋搖了搖頭,說:“不是,我是說,我將要登上神山,要在現實中和您相見。”白盡歡:……現實中相見,不會是來碧虛玄宮吧,那還真是一個偉大的夢想,哎?等等哦,想起來了。愣了一瞬間之後,白盡歡才想起來,似乎真是到了緋要邁入神宮的時候。隻可惜他要失望,因為進入神山之後,他要見到的人,可不是白盡歡。或者,會感覺更加高興說不一定,畢竟,白盡歡連為他現身都不願意,那位住在神山之巔的神明,可是會把一身修為全都給緋啊。至於是主動還是被動,那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而當下,白盡歡也未曾將這件事情提前說明,而隻是道:“那你就往前行吧。”***而溟州的情況或許更為複雜一些,那是說龍王部也已經被宣濃光登堂入室,有宣氏的支持,況且又有一名謀士加入進來,還真是讓宣濃光如虎添翼起來,竟然能壓著祭司的風頭一路快速的勢力膨脹起來,並且占據了龍王部的位置。宣濃光正興衝衝的試做龍王位置的時候,便接到了王都來的詔令,看到信件之中的內容,那是用不容商榷的語氣命令他即刻出兵,頓時逆反心起,當場便將詔令扔了出去,發作道:“你讓我出兵我就出兵,難道我這麽好欺負嗎?”大罵一通之後,底下才有人抹去頭頂的汗水,小聲提醒:“老大,這好像不是寫給你的信。”宣濃光:……哦,他這才忘記,他現在是處於龍王部的的位置,這封信應該是寫給龍王部的,於是又鄙夷的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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