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況易煙很不樂意去上朝。


    因為,自從她決定了要立冷漠為皇夫開始,耳根子就沒有清淨過。


    這不,今天這幫老臣子們,又開始給她洗腦了――


    “皇上,您如果是立一個王孫公子為皇夫,臣等不敢有意見,隻是這冷漠――”


    不耐煩地掏了掏自己都快起老繭的耳朵,況易煙冷眼看著下麵發話的老丞相說道:


    “冷漠也是個皇子啊,論身份地位,也不是比不過這些個王孫公子。夥”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喜歡的,是冷漠。


    “皇上所言極是。隻是,這冷漠,是敵國的皇子啊。嶽羅國和七夜國一向是不和,特別是近年,更是戰亂不斷。”


    反正現在,這幫老臣子就是不管怎樣都要阻止她,那她就偏不讓他們如意。


    “難道眾卿家們不知道,嶽羅國昨兒已變了天,祁冷顏已經奪下了皇位,就憑這些年他在二王爺府上的交情,兩國之間肯定不可能再開戰了!”


    就在昨天,祁冷顏終於是奪他江山十年的祁諾給拉下了台,重新坐回了帝位。


    隻是,他好像還不知道,冷漠被自己軟禁著吧――


    不過,昨兒在得到消息之後,她就已經是送去了八百裏加急書函通知了,要是能得到另一位皇帝的認可,自己立皇夫這件事,應該會順利得多――


    但是世事,哪有況易煙想的這麽容易――


    “皇上,人心叵測。二王爺之前與你有些過節,保不準――”


    “好了!”


    況易煙大吼一聲,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厲聲對著眾人說道:


    “你們還有沒有當朕是皇帝?!難道你們以為,朕要立誰為皇夫,還非要得到你們的應允不可?!從今天起,誰要是再敢說反對的話,立馬發配邊疆,永生不可回京!”


    這麽一句話,終於讓下麵躁動的人群是安靜了下來。


    這是第一次,看見況易煙發這麽大的火。


    可是,皇上這麽沉迷於男色,真的好嗎?


    冷漠,確實不能留。


    見下麵是一片雅雀無聲,況易煙才點了點頭,滿意地退了朝。


    老虎不發威,還當她是病貓了是吧!非要給他們點顏色看,才知道朕可不是他們能隨意左右的人!


    反正冷漠,她是娶定了!


    ――――――――――――――――――――――――――――――――――――――――――


    這日,況易煙在屋中來回徘徊,興奮地睡不著覺――


    明天,就是她和冷漠成親的日子了,不管他現在是願意還是不願意,明天,她將會是自己的皇夫。


    況易煙站在床前,看著床上擺著的那一身耀眼的喜服,麵上露著幸福的笑容。


    “皇上,不好了!二王爺帶兵打進來了!”


    門外,突然響起禦林軍軍統焦急地聲音,況易煙疑惑地打開了門。


    “怎麽回事?”


    況茗軒哪裏來軍隊?


    兵權一直掌握在顧莫手中,但是顧莫死後,兵符便失去了蹤跡。現在這群軍隊,隻聽自己的號令,絕不可能倒戈向況茗軒。


    還有一隻軍隊,由西太後掌控著。雖然西太後是況茗軒的親娘,但她狼子野心,一直想要搶奪帝位,絕不可能把軍隊交給況茗軒!


    那,難道是況茗軒自己私下組建的軍隊?他究竟,為這事埋伏了多久?


    他的癡傻,幾個月前才好,不可能這麽快就有軍隊。[八零電子書]這麽說來,他一直在自己麵前上演著裝傻的好戲?


    “皇上?”


    軍統報告完畢後,見況易煙半天沒有反應,終於是忍不住出了聲。


    “你說什麽?”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況易煙回過了神來,重新問道:


    “皇上,二王爺率領了四萬精兵,已經打到城門口了。敵我力量懸殊,恐怕,撐不了多久啊!”


    四萬?


    況易煙忍不住蹙眉。


    她手下的軍隊,再加上禦林軍也不過兩萬人,四萬精兵?


    她的心,突然覺得很冷。


    看來這帝位,終究是保不住了。這原本就是屬於二哥的皇位,自己還他也無所謂。


    隻是,為何是今天?為何偏偏是今天?!


    明天,她就要與冷漠成親了,就不能,讓她完成自己的心願嗎?


    “冷漠!”


    突然想到冷漠還被軟禁在乾坤殿中,況易煙也顧不得其他,就往他那邊跑去。況茗軒既然已經攻打進來了,定然不會放過自己,那冷漠,是不是也會有危險呢?


    就算是死,那她最後的時光,也要陪在他身邊。


    “皇上――”


    見況易煙突然拋開,本來就已經手足無


    tang措的軍統更是亂了思緒。


    “你們拚死抵禦,如果實在是不能堅持,就投降吧――”


    說完,便一陣煙似得消失了身影。


    “冷漠!”


    當況易煙跌跌撞撞地跑到乾坤殿,焦急地推開門,卻沒看見記憶中那熟悉的身影。


    “冷漠――冷漠――”


    一遍遍呼喊著他的名字,偌大的宮殿中,卻哪裏還有他的身影。


    “你去了哪裏?你去了哪裏?”


    天空已經漸漸亮了起來,外麵本來嘈雜的兩軍交戰的聲音也漸漸地平息了下來,隻聽得整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況易煙頹然地坐在地上,還在不死心地等著那個不可能出現的人――


    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逃,她一直想著,要是冷漠突然回來,找不見她了,那該怎麽辦?


    她癡癡地等,終於,是等來了那個人――


    他站在況茗軒身旁,看向自己的眼神淡漠而又疏離,仿佛那些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慌亂眼神,都隻是她的一場夢。


    這一刻,她終於懂了。


    三年的時間,他用三年的時間編織了一個愛的牢籠。而自己,就是那隻最愚蠢的金絲雀,奮不顧身地往裏麵跳。


    一直以來,她以為他有太多的苦衷,太多的言不由衷。卻原來,到頭來,隻不過是她的自作多情。


    “冷漠,你果然,很冷漠!”


    若這一刻,看著況茗軒身後站著的那些當日拚命勸阻自己立冷漠為皇夫的老臣子們她都還不明白怎麽回事的話,那她,真的是蠢到無可救藥了!


    好一個美男計,讓自己沒了防範,也失了民心。現在況茗軒的奪位,卻是義正言辭地打著推翻昏君的名號!


    冷漠沒有說話,說話的,是況茗軒――


    “做為一個君王,居然還動真情,你也真是有夠傻的!不過,要不是你這般癡心,我的計謀,又怎麽會成功呢?哈哈哈――”


    一語完畢,況茗軒的心情大好。當日況易煙使計奪了原本該屬於他的位置,現在,終於是大仇得報,物歸原主了!


    對於況茗軒的話,況易煙根本就不在意。她的眸子,一直看著沉默不語的冷漠――


    時至今日,她傷透了心,卻依舊不肯死心。


    “冷漠,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


    一字一句,問出來時,那麽痛徹心扉。可是,要是得不到這個答案,那她就算是屎,也無法瞑目。


    時光,仿佛靜止在了這一刻,沒有況茗軒,沒有閑雜人等,隻有她和他,在晨曦的照耀下,咫尺天涯。


    良久,冷漠才終是吐出了那兩個讓況易煙心疼至死的字:


    “沒有。”


    陽光灑了下來,照在她絕望的臉上,卻如同墜入冰川中,寒冷徹骨。


    他不愛她。


    從頭到尾,都是她在自導自演,自說自唱。都是她在你一廂情願,死纏爛打。


    “祁冷漠,你這個沒有心的怪物,我恨你!我恨你!下一世,就算是死,我也不想再遇見你!”


    眼角的淚,就這麽掉了下來。眼前的人,身影漸漸模糊,可為何,卻還這麽清晰地印在了心裏。


    “痛――好痛――”


    緊緊地捂住胸口,況易煙哭得是撕心裂肺。


    她可以忍受他不愛他,可是,怎麽可以接受,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出現,就隻是為了騙她,為了置她於死地?!


    “如果恨我能讓你好受些,那你就恨吧!”


    刻意忽視心中那刺痛的感覺,祁冷漠故作冷漠地說道。


    是他對不起她,是他害了她。他虧欠她太多卻無法償還,那麽,便讓她恨他吧――


    “來人啊,將她帶下去!”


    沒有心情再看兩人廢話連篇,況茗軒對著身後的士兵說道。


    “是!”


    幾人圍了上去,粗魯地壓製住了況易煙。而她,壓根就沒有抵抗。


    心已死,這具軀殼,又何必再在意呢?


    “人生若隻如初見――”


    不如不見。


    這是況易煙,對冷漠說的最後一句話。


    ―――――――――――――――――――――――――――――――――――――――――――――――――――


    祁冷漠篇


    那一年,嶽羅國大亂,皇上被人下毒害死,所有皇子都還年幼,就連年紀最大的皇子,祁冷漠,也隻有十歲――


    於是,九皇叔祁諾得到所有大臣的擁護,坐上了帝位――


    雖然,大家都知道害死皇上的人都是祁諾,但奈何祁諾手握兵權,所有人是敢怒不敢言,隻得忍氣吞聲,在祁諾的統治下過活――


    但誰想,祁諾狼子野心,


    怕皇子長大後會找他報仇,更是決心要斬草除根,竟然暗中想要殺掉所有皇子――


    九個皇子中,大多數都被祁諾給暗中殺害了,唯一逃脫的兩人,便是祁冷顏和祁冷漠兩兄弟――


    這還都是多虧兩人的母後拚死保護,寧死都不肯說出他們的下落,才得以保全性命――


    那晚,大火燒透了整個宮殿,祁冷漠和祁冷顏就在遠處看著自己曾經居住的房子變為了灰燼,然後在親信的護送下來到了七夜國――


    年近七歲的祁冷顏和十歲的祁冷漠就這麽被送進了護衛隊中,開始了艱難又辛苦的訓練――


    時光荏苒――


    五年之後,七夜國也是故事重演,上演了一出爭奪皇位的好戲。祁冷漠進入宮中做了侍衛,而祁冷顏,留在了況茗軒身邊――


    就是這一留,讓原本打算就這麽度過餘生餓兩人重燃了希望。於是,三人暗中結盟,各取所需,誓要奪回帝位――


    一切,都如預料中進行――


    但讓祁冷漠萬萬沒想到的,就是況易煙這來勢洶洶的愛,總殺的他措手不及――


    不是他沒有對她動心,她那麽驕傲,那麽迷人的女子,他怎麽能讓自己的視線從她身上離開――


    甚至在那麽多午夜夢回的夜晚,她連夜審閱奏折累得躺在龍椅上就睡著了,他都是細心地為她蓋好毯子,然後,又躲回暗處,一整晚,都隻是看著她――


    可是那又如何,她的愛,他怎麽敢回應。不是他懦弱,是他知道,總有一天,他會親手將她從那個龍椅中拉下來,讓她跌得粉身碎骨――


    如果是這樣,他寧願從一開始,兩人就沒有結果,而不是到最後,落得她如此恨他――


    但況易煙是何其執著的人,她想要的東西,又怎麽能得不到――


    於是,不理會祁冷漠的拒絕,不顧大臣們的阻攔,誓要立他為皇夫。就算――


    有大臣說出,他是敵國的皇子,她也不曾改變心意――


    就是這樣的執著,反而害了她――


    趁著大臣都對況易煙不滿的時候,況茗軒站了出來,快速地拉攏人心,多數的大臣都開始逼著況易煙退位,擁立況茗軒為帝――


    他永遠都忘不了,況易煙看見自己站在況茗軒身側時,眼底的悲涼和絕望――


    在人聲嘈雜,她被帶進深宮中軟禁的時候,他聽見她說:


    “人生若隻如初見――”


    然後,便沒了下文――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可是,人生哪來那麽多初見。若是早知今日苦不堪言,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遇見――


    她恨他。


    從她的眼裏,他讀出了那麽多的恨。於是――


    不知所措的他,逃了――


    逃回了嶽羅國,做他的王爺――


    他以為,可以就此不相見,心裏的那份內疚,就不會在每個寂寥如水的夜晚,將他吞噬殆盡――


    可是,在聽聞況茗軒在三日後就登基,登基之日,就是將她處死之時,他開始慌了――


    這一刻,他才明白,一直讓他寢食難安的感情,又怎麽會豈是內疚――


    早在不知不覺中,她的笑,她的淚,她的堅強,她的倔強,都映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再也揮之不去――


    他跑去和祁冷顏商量,希望他能幫忙和況茗軒交涉,他以為,祁冷顏一定會幫他――


    因為,他無心朝政,將這江山拱手相讓。否則,要是論長幼,還輪不到祁冷顏做皇帝――


    可是,他卻不曾想,祁冷顏是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理由是――


    斬草除根――


    他才明白,從一開始,他們就已決定了要讓況易煙死――


    可是,他怎麽舍得,他怎麽忍心――


    是他一步步將她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現在,他隻想將她平安救出――


    她恨她,或者怨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還有命來找自己報仇――


    他醒悟得太晚的心,希望還來得及。


    等我來救你。我一定會來救你。


    “煙兒,你一定要等我。”


    這是他,第一次這麽喚她。


    希望下一次,可以當著她的麵,這麽喚她。


    好傷心,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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