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請下去吧——”


    冷漠指著麵前的一個深坑對她說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不是說隻是做做樣子麽?”


    回頭看了看冷漠,顧小穿眼中全是驚恐與祈求。她怕,她真的怕,有幾個‘女’孩子能不怕蛇的,或者說,就算是‘女’漢子,又有幾個不怕蛇的,現在讓她與這麽多蛇同處一坑,不就是讓她去死麽!!


    “回王妃,這是皇上的旨意。”


    說完,就一把將顧小穿推了下去窠。


    “這些蛇都沒有毒,不會有事的。”


    顧小穿還未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推下坑,摔了個狗吃屎。還好坑不深,否則她鐵定摔成‘肉’餅。


    由於摔下去的動靜太大,原本盤踞在各個角落裏的蛇都開始向顧小穿圍了過來。


    “冷漠,快救我上去。”


    雖說是知道都是無毒的蛇,可是對蛇天生的恐懼感讓顧小穿快要哭了出來,不停地央求著冷漠,希望他能善心大發。


    卻不想冷漠根本就不理會她的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天牢。


    “冷漠,你回來!!你回來!!!”


    站在蛇坑中央,顧小穿嚇得連連發抖,渾身上下都止不住地冒冷汗。腦子裏閃過的全是蛇張著血盆大口吞食人類的場景。


    這些蛇都不大,不可能把她吞掉,可是要是把她給分屍了呢?


    越想越害怕,卻是無處可躲,甚至有些蛇已經遊移到了她的腳邊,在她的‘腿’上盤踞著,想要往上爬。


    此刻的顧小穿,像是木偶一樣,全身僵硬,一動也不敢動,任由那冰涼的寒意由腳底蔓延到頭頂,一遍又一遍。


    怎麽辦?


    況茗軒你在哪裏?快來救我!


    此刻她的腦子裏,能想到的人隻有況茗軒一個。


    現在,她已經完全淹沒在蛇群裏,甚至有一條蛇,已經爬到了她的脖頸之間,將她的脖子死死纏住。


    這樣下去,就算不被咬死,也會被勒得窒息而死。


    可是,明知道此蛇無毒,她卻是依舊不敢將它從脖子上扯下來。隻要一‘摸’到蛇那冰涼的皮膚,她就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


    什麽狗屁皇帝,不是說好隻做做戲麽,現在擺明了就是想要她死!


    氣憤之餘,顧小穿也不再感到那麽害怕,火氣一衝頭腦反而清明了不少。


    要是她會武功,一定能將這些蛇都碎成‘肉’渣,但是顯然這是不且實際的。不過——


    巫術,她還是懂點皮‘毛’的。好像她懂點皮‘毛’又能在此情此景下用得上的,也隻有巫術了。


    於是乎,顧小穿在腦海裏仔細搜尋這有無可用的巫術,感謝她驚人的記憶力,終於讓她找到了——


    退千軍!


    能震退千軍萬馬,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退千蛇。但現在也隻有放手一試了!


    盡管被勒得快要窒息,顧小穿依舊是開始快速又吃力地念起了咒語。


    很快,就有蛇從她身上往下掉,纏在脖子上的蛇也使不上勁,鬆軟地掉了下去。


    但是後麵的蛇,依舊是源源不斷地湧過來,沒有半點畏懼的意思。好像這個咒語,隻作用在了小範圍上,還是說,她的法力不夠強——


    想起之前羽澤送給自己的手鏈,顧小穿開始學著與手鏈聯通,汲取上麵龐大的巫力。


    終於,在一片淡淡的紅光之下,蛇群四散了開去。


    顧小穿長籲一口氣,癱軟在了地上。


    還未來得及喘息,原本已經散開的蛇群,又開始向中間湧來。


    顧小穿心裏一驚,難道這個隻能退不能守麽?莫不是要她一直這麽退下去,那她肯定會虛脫而亡的。


    腦‘洞’大開的顧小穿,突然有了絕佳的想法。


    再次與手鏈中的巫力融合,顧小穿念起了另一條咒語——


    畫地為牢。


    此咒語本來是用來困住敵人,讓敵人不能走出施咒的圈子。現在,她反作用於自己身上,試著不讓這些蛇進來。


    沒想到,還真的起來效果。總算是在蛇群圍攏之前,將自己圈在了一個圈子裏。


    所有的蛇都在四處打轉,卻不能再靠近她一分。


    此時,整顆心總算放下來的顧小穿坐在了地上,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


    此坑並不高,估計也就2米左右。要不是四周牆壁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釘子,自己其實完全可以爬出去。


    但顯然,她當然不想變成馬蜂窩——


    她出不去可以理解,那這些蛇呢,為什麽都乖乖在這裏不出去,莫不是周圍有什麽令它們恐懼的東西麽?


    顧小穿站起了身,往上看去,發現坑的四周都灑滿了桔黃‘色’的粉末。不用細想,也能知道是蛇的克星,雄黃。


    當年白娘子的美好愛情,可都是毀在了這雄黃酒上!


    她就說這些蛇為何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裏


    ,原來是出不去!!


    現在她和一群蛇困在了一起,也不知道況茗軒什麽時候來救她,還是說,他根本就不會來救她呢?


    周圍的蛇群雖然放棄了進攻,可是依舊圍在圈子之外。


    顧小穿忍不住擔心,這個咒語什麽時候會失效呢,到時候蛇群又全都撲進來,她還有‘精’力和時間再去念一遍咒語麽?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等著況茗軒來救她,等著他再一次如王子般,拯救自己於水深火熱之中。


    剛開始她還覺得恐懼,到了後來,是無聊,最後,演變成了孤單和絕望。


    透過牆壁上的窗戶,她看見了星光慢慢變淡,月亮升起,然後落下。


    一個孤獨而又無望的夜晚,就這麽過去了。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顧小穿‘迷’‘迷’糊糊睡著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睡夢中,依稀聽到一個聲音在和她說話。


    “你終於需要我了——”


    那人背對著她站在黑暗中,看不見麵孔,隻聽得聲音萬分地熟悉。


    “顧小穿?”


    雖說有些不確定,但是她還是聽出了這個說話聲,正是顧大小姐本人的聲音。


    心中萬分疑‘惑’,卻又還是試探‘性’地開了口。


    黑影慢慢地轉過來身來,正對著她。


    她看見的,是一個沒有麵龐的人,可是還是能從身形上看出,那就是顧小穿。


    “你是鬼魂?”


    難道說顧小穿”的魂魄還在這具身體裏麵,就等著哪天把她給擠出去,拿回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


    “我隻是這具身體殘存的記憶而已。”


    殘存的記憶?


    有了這些,她是不是就不用時刻擔心著穿幫了?!


    就可以對那些奇怪的問題對答如流了?!


    就可以輕鬆應對以後可能出現得七大姑八大姨了?!


    為何這記憶不早點出現啊,那自己就不會一次又一次地這麽被坑了。


    “你為何現在才出現?”


    “是你,一直不肯接受這具身體的記憶。”


    黑暗中的身影輕聲開了口,說得顧小穿是雲裏霧裏。


    “我不肯接受?”


    她什麽時候不肯接受了?她很樂意接受的好麽!不過,好像確實是隻在之前況易煙告訴她,她是個間諜的時候,她才產生了想要回記憶的想法。


    “你之前一直都不在乎這具身體的過去有著怎樣的經曆,而現在,你是真的需要了解顧小穿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所以,我把記憶全都‘交’給你。”


    黑影說完,就漸漸朝她走來,變成一道耀眼的白光,直接貫穿到她的腦海,最後,與她合二為一。


    然後,“顧小穿”的記憶,就這麽走馬觀‘花’般的,在她腦海裏回放。


    原來以前的顧小穿,是一個這麽不安分的主。


    她燒掉了先皇禦賜給顧莫的金絲鎧甲,剪掉了妹妹的長辮子,在姨娘的飯菜中下瀉‘藥’她。


    燒掉房子,逃婚,開妓/院,直到,被溺死在湖中。


    所有的事情都明朗起來,顧小穿這才終於感覺到,這個身體完整了起來。


    白光漸漸褪去,顧小穿醒了過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發現周圍的護壁已經漸漸淡了去。


    有一條蛇發現了這個異樣,迅速地溜了進來。


    顧小穿仔細一看,居然發現這條蛇‘色’頭部是三角形的。我滴個親娘啊,這是毒蛇啊!!!!


    不是全是無毒的蛇麽?怎麽‘混’進來一條有毒的?


    看來況易煙是真的想要‘弄’死自己,難道她已經發現自己叛變了麽?


    不知道這麽多條蛇裏麵,有多少條毒蛇‘混’了進來——


    現在顧小穿左右為難,她不知是先將這條蛇滅了好,還是應該重新加固一下防線,免得更多的蛇溜了進來為妙。


    “跑到圈子外麵去!”


    此時,顧小穿突然聽到一個蒼老的‘婦’人聲音從角落裏傳來。連忙左右搜尋著是誰在說話,一時分心,竟然忽略了腳下‘逼’近的毒蛇。


    “不要找我,先出去。”


    聽到老者大聲的勸告,顧小穿連忙跳了出去。


    老者說的是對的,外麵雖然蛇多,但是至少她還沒見著毒蛇啊!


    總算有了些喘息的時間,顧小穿連忙思量著接下來該怎麽做。現在腳下全是遊移的蛇群,一條條又從她腳邊溜過。


    她真的好怕這裏麵又跑出來幾條毒蛇,那她肯定很快就一命嗚呼了。


    “看見一條通體雪白的小蛇了嗎?那是蛇王,找出它。製服它為你所用,其它蛇就不會傷害你了。還有,試著在你身體周圍建立個屏障,讓毒蛇無法傷害你。”


    老者的聲音又從空氣中傳了過來,提醒著顧小穿接下來該怎麽做。


    雖然不知道老者是誰,值不值得信任。但是此刻,她也沒有可以


    信任的人,隻有放手一試。


    於是,顧小穿開始念起了咒語,咒語慢慢加強,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變成了銅牆鐵壁,完全已經不受蛇群的威脅,這才放心地遊走在蛇群中間,尋找著那條所謂的白‘色’小蛇。


    搜尋了片刻之後,顧小穿總算發現了所謂的蛇王,還真的——


    是條小蛇——


    不過她拇指粗細,簡直小的可憐。


    難怪這麽耀眼的顏‘色’,自己之前也沒有發現它。


    可是,這麽小的蛇,還需要收服麽?


    “你可不要掉以輕心。”


    仿佛‘洞’悉了她的想法,老者的聲音又出現了。聲音很近,就像是在她耳邊低語一般。


    顧小穿嚇得連忙回頭,卻是空無一人。


    這是什麽?


    千裏傳音麽?


    “它雖然很小,但是隻要一滴毒液,足以毒死千軍萬馬。”


    這麽牛x?


    聽到這話,顧小穿連忙往外退了兩步遠離了小白蛇,免得一不小心就死得連渣都不剩。


    這個所謂的屏障,也不知道能不能擋住這麽毒的攻擊,還是小心為妙。


    “我要怎麽收服它?講道理麽?它又聽不懂人話。”


    不知道老者在那個方向,顧小穿隻能轉換著角度對著空氣說話,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個蛇‘精’病。


    “集合你的巫術,用心和它溝通。”


    用心溝通???


    用心溝通!!!!


    用心溝通——


    蛇的心在哪她都不知道,溝通個‘毛’線啊!顧小穿在心裏默默地翻著白眼,但是動作卻絲毫不敢有點懈怠。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她總算能說蛇話了——


    “你好啊,小蛇王。”


    “哼!”


    某條小蛇傲嬌地哼了一聲,沒有理她。


    當然,顧小穿可是出了名的厚顏無恥,她會因為別人不搭理自己就放棄麽?


    當然——


    不可能——


    更何況,現在可是‘性’命攸關的事,就算要她不要這張嫩臉,她也完全木有問題的——


    “蛇王大人,能不能讓你的小兵小將們都乖乖的,不要‘亂’動啊?”


    她發誓,這絕對是她這輩子最溫柔的語氣,估計以後都不會再有了——


    “本王憑什麽要聽你的?!”


    某條小白蛇依舊是一副高傲的樣子。它可是蛇王,憑什麽要聽低賤的人類的話!!


    見著某蛇傲嬌的模樣,顧小穿心想,如果把這條小白蛇的樣子擬人化。那一定是——


    雙手環‘胸’,歪著個頭,叼著根煙滿臉挑釁的模樣。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我可以每天捉老鼠青蛙給你吃啊!”


    她好歹還是個王妃,居然要去做這些事來討好一條小蛇,為了保命,她也真的是夠拚的了——


    誰知,傲嬌的小蛇王依舊不買她的賬:


    “本王才不吃這麽低級的生物!”


    我去!!!


    低級?!!!


    你傲嬌個‘毛’線啊!!!


    蛇不吃這些東西吃什麽?!!!


    難道你要坐在西餐廳吃西餐麽?!!


    當然,她隻是在心裏默默吐槽一下而已,可不能這麽和蛇王說話——


    “那親愛的,你喜歡吃什麽啊?”


    她從來沒有這麽深刻地認識到,原來自己可以這麽狗‘腿’——


    “本王喜歡吃‘花’,尤其愛吃牡丹——”


    一說到牡丹,小白蛇扭動了一下身體,以示自己的興奮。說起來,它都好久沒有吃過牡丹‘花’了,牡丹‘花’‘花’期已經過了好久,它都有幾個月沒吃著那鮮嫩多汁的‘花’瓣了。


    呃——


    這品味——


    愛吃‘花’——


    蛇王居然是個草食動物——


    不吃‘肉’偏吃素,要不要這麽呆萌環保無公害啊!!!


    不過,這比讓她每天去捉老鼠青蛙要強得多了——


    “那我每天給你吃牡丹‘花’好嗎?”


    “真的麽?”


    聽到她這麽說,小白蛇興奮地一躍,直接跳到了她的胳膊上,差點沒把顧小穿的魂給嚇掉。


    末了,好像覺得這樣有失自己的身份,小蛇王又慢慢沿著她的身子滑了下去,繼續高貴冷‘豔’地盯著她。


    小白蛇滑下去的時候顧小穿才發現,與其它的蛇不同,這條蛇居然是有體溫的,完全沒有那種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冰涼觸感,總算是讓她心中的恐懼減少了幾分。


    “真的,我保證,你要吃什麽‘花’有什麽‘花’。”


    “可是,牡丹可不是四季都有。”


    自己的智商這麽高,這個‘女’人,想騙自己,沒‘門’!


    她都能讓梅‘花’在夏天開了,一年四季要吃牡丹,那有什麽難度!


    “我會巫術,我能讓‘花’在任何時候開。我發四!!!”


    “那好,本王就跟著你了,你可要把本王伺候好一點。”


    小白蛇站在它麵前,雖然個子渺小,但是氣場,那絕對是有的。


    這樣就可以了?!!!


    看來,這條蛇也就是個吃貨,隨便一點吃的,就把它哄的服服貼貼。


    果然,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沒錯。


    隻見蛇王對著眾蛇一昂頭,蛇群便四散了開去。全都蜷縮在了角落裏,仿佛進入了冬眠般不再動彈。


    這下,四周空曠了不少。經過剛才一係列的巫術,顧小穿是累得不行,直接累得癱軟到了地上。


    “沒用的‘女’人——”


    小白蛇也躺在了她身邊,睡成了一條直線。


    對於這條蛇的惡毒,顧小穿完全可以無視。


    毒蛇,毒舌嘛,她完全可以理解。


    “對了,小白蛇,你叫什麽名字?”


    有個名字,方便自己稱呼一下嗎?老是叫小白蛇小白蛇的那多沒有意思!


    “本王就叫蛇王。還需要什麽名字!”


    蛇王這麽高大上的名字,難道自己還需要改名麽?這‘女’人,真是一點品味都沒有——


    “沒有名字啊,那我給你取一個名字吧——”


    取名字,她可是個高手,絕對能取個驚世駭俗又讓人印象深刻的名字——


    “本王不是你的寵物,哪裏輪得到你來取名!”


    真是無法無天了,明明是她有求於自己,此刻竟然還像是主人一樣,想要為自己取名字?!!


    但是,顧小穿現在正在興頭上,完全把它的話當作了耳邊風——


    “既然你這麽白,那——”


    雖然嫌棄,但蛇王還是屏住了呼吸,等待著這個‘女’人會給自己取一個什麽樣的名字——


    “那就叫小黑吧——”


    說完,顧小穿就已經樂得不行,捂著肚子在地上打起了滾。看小白蛇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她就覺得自己太有才了——


    “死‘女’人,你剛才應該也聽見了本王的毒液有多麽厲害了吧——”


    小白蛇冷冷地發了聲,總算讓顧小穿止住了她誇張的笑容。


    隻是,為‘毛’現在一條蛇都能威脅她啊!!!


    她就這麽沒有身份地位麽?!!!


    這哪裏叫她收服了它,擺明了就是它收服了一個仆人!!!


    提到收服,顧小穿這才想起之前指點自己的那位老者。


    “前輩,你還在嗎?”


    “老身還能再活個幾十年。”


    老者的聲音再度傳來,讓顧小穿有些窘迫,自己剛才那麽問,好像確實有些不禮貌。


    “前輩你在哪,我怎麽看不見你?”


    顧小穿四處張望,卻發現每個監牢裏麵都是空空‘蕩’‘蕩’的。


    難道是鬼在和她說話麽?


    不過,就算是鬼,也是個幫助了她的鬼。


    再說了,她平身不做虧心事,大白天的也更不怕鬼敲‘門’!!!!


    “老身在你頭頂上方。”


    上方?顧小穿這才抬起了頭,瞥見了頭頂上方的高空中,懸掛著一個鐵籠子。


    裏麵的人她看不真切,不過,頭發全白了,加上聲音這麽蒼老,應該是位上了年紀的老‘婦’人。


    隻是,為何會被關在這裏,還將她關在空中?


    “前輩,你是誰?為何會被關在這裏?”


    現在顧小穿關心的是,她每天怎麽吃飯?怎麽上廁所?


    她到底在這裏關了多久,這樣的生活難道不會把人折磨瘋麽?


    “前塵往事,又何須再提。”


    老‘婦’人的話,似是看破了紅塵,看透了生死。這麽多年她都熬過來了,其中的緣由,再追究,還有意義麽?


    見老‘婦’人不再說話,顧小穿也不再多問,既然別人已經不想再提,她又何必再苦苦追問。


    但是,有些事是必須知道的——


    “前輩怎麽稱呼——”


    “在這裏這麽多年,老身連自己的名字都已經忘卻。隻是還記得姓柳。”


    十五年了,在這裏,一關就是十五年。剛開始的每日每夜,對她來說,都是無休止的折磨。後來,漸漸地,她開始平靜下來,不是看開了,是對於這樣的生活,早已麻木。


    每天,她都在籠子上畫上一筆,計算著關進來的天數。


    但到後來,這囚牢中的生活,竟要以年來計算。


    除了每天來給她送飯的獄卒她再也沒有見過其他人。


    這位姑娘,是她十五年來第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十五年?讓她這麽枯燥地過三天她都


    會瘋,十五年,她根本想都不敢想——


    “柳‘奶’‘奶’,你是怎麽忍受這枯燥的十五年的?”


    “柳‘奶’‘奶’?”


    老‘婦’人笑了笑,笑聲裏是說不出的悲苦淒涼,真的是造物‘弄’人,曾經的第一美人,此刻卻是容顏不複,隻剩滿頭的白發與滿臉的皺紋。


    老‘婦’人這麽一笑,讓顧小穿很是不解,難道她說錯什麽話了麽?


    “我可以用巫術救你下來的,柳‘奶’‘奶’——”


    不知道為什麽,看見她被關在這上麵,她感覺到無比地心疼,忍不住就想動用巫術將她救下來。


    “你現在還不夠強,剛才你已經耗費了太多巫力,再貿然使用的話,會被反噬的。”


    老‘婦’人搖了搖頭,阻止了她自殺般的行為。巫術雖然好用,但是稍有不慎,就會危害到自身。


    “對了,前輩,你也會巫術麽?不然你之前怎麽會叫我用巫術。”


    難道會巫術的人有這麽多,隨便在大街上也能碰著幾個。那她這所謂的獨‘門’必殺技,也就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牛x了——


    “我們柳家是蚩尤的後代,蚩尤是最頂級的巫師,可以呼風喚雨,驅使洪荒異獸,我們也自小就有靈脈能修習巫術。看你剛才的架勢,應該是剛打通了靈脈,對於巫術還不熟悉。”


    當然不熟悉,她今天才開始學的好麽——


    “我一定將前輩救出去,跟著前輩好好學習巫術。”


    蚩尤的後代,聽著就很拉轟的樣子。


    她還以為蚩尤是巫師隻是傳說,現在看來,可是確有其事。


    隻是不知道他的後人,還保留了他多少的實力。


    “老身恐怕不能教你了。”


    長歎了一口氣,老者看著遠方,悠悠地說道:


    “要是還能動用巫術,老身剛才就幫你了。我的靈脈,已經被‘抽’走了。”


    聽到這話,顧小穿是吃驚的不得了,靈脈還能被‘抽’走?


    看來以後要保持低調,免得最後的殺手鐧都被破解了,那她真的就‘混’不下去了。


    “靈脈怎麽會被‘抽’走呢?它不是無形的東西麽?”


    對於顧小穿的問話,老‘婦’人沒有一絲不耐煩,這麽久沒說話了,她真的已經快要忘了怎麽和人‘交’流了。


    也不知道,今後還有多少能與人說話的機會。所以這一說,就不想再停下來。


    “靈脈雖然無形,但是修煉久了之後,就會變成實質‘性’的東西,遊走與經脈血液之中。遇上法力比你高強的人,就很容易被‘抽’走,為別人所用——”


    好——可——怕!!!


    她決定了,以後看著高手,堅決繞道走!!!


    “顧小穿——”


    還想再問些什麽,卻聽到外麵傳來了況茗軒呼喊的聲音。


    等了這麽久,總算是把他給等來了——


    “我在這裏!!!”


    顧小穿開始大聲回應著他,生怕他沒聽到。


    其實她還是有點怕,他像上次那樣直接就跑了,又把自己丟在這裏——


    但是這次,他沒有。


    順著她呼喊的聲音,況茗軒跑了過來,直接就跳下了深坑裏,將她緊緊擁住。


    聽著他劇烈起伏的心跳,顧小穿真切的感覺到,他是在乎自己的。


    可是現在,上麵還有人看著呢,而且,他身上還有傷,將自己抱的這麽緊,她怕他的傷勢會加重——


    “你怎麽才來?”


    輕輕地推開他,顧小穿有些嗔怪道。


    這都過了十幾個小時了,他才趕到,是走路來的麽——


    “我——”


    剛要解釋,況茗軒突然瞥見了四周盤踞著的上千條蛇,著實把他嚇了一跳,剛才眼裏心裏都隻有她,沒注意周邊的情況,現在,看見這麽多蛇,他的怒火是藏都藏不住。


    這麽多蛇,他一個男人看了都會害怕,皇上居然把她關在這裏麵,這是在‘逼’他馬上造反麽?


    “你有沒有被咬?”


    “我沒事。”


    對著他甜甜一笑,顧小穿很是開心。她就是喜歡看他關心在乎自己的模樣。


    著急地將她轉了個圈仔細查看了幾遍,確定她沒有受傷之後,那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我用巫術將蛇王製服了,它們就乖乖聽話了。”


    顧小穿拿出之前躲進了它袖子中睡大覺的小黑,驕傲地展示在了況茗軒麵前。


    “本王不是被你製服的!是你求本王的!!”


    還未進入睡眠狀態的小蛇王開始劇烈地抗議,但很自然地都被顧小穿屏蔽掉了。


    當然,這一人一蛇之間的互動,況茗軒可聽不著。


    “它叫小黑。”


    你才叫小黑!!!


    小白蛇還想抗議什麽,卻已經被顧小穿重新塞回了袖子裏,


    任它叫破喉嚨也不再理會它。


    “呃——好名字。”


    對於顧小穿給白金蛇王取了個這麽不搭調的名字,況茗軒確實昧著良心地將她給誇讚了一番。


    但是,他刻意的討好,顧小穿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少在這裏拍我的馬屁,快說你到底做什麽去了,現在才來救我?要是我不會巫術,就已經死翹翹了你知道麽?!!”


    他當然知道。


    看見端補品回來的不是她而是張管家,他就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聽見張管家說她被況易煙召進了宮,他更是掙紮著就起來了,哪裏還顧得上喝那碗她端回的愛心補湯。


    忍著傷痛快馬加鞭地趕到宮中,他直接就去找況易煙要人去了。但是顯然,況易煙可不想就這麽把人‘交’給他,而是已各種理由拖住他,不讓他來找顧小穿。


    氣急敗壞之下,他差點殺了況易煙。終於在她上朝的時候找到機會,找到宮中的親信問著了她的下落。


    一得到她在這裏的消息,他馬上就趕了過來。


    卻發現,這根本就是個圈套。況易煙在這裏挖了個坑,就等著他往下跳。


    天牢外麵,是整隊的禦林軍守在外麵。


    現在,他要是進去救顧小穿,就是劫天牢,那可是死罪!


    但是,為了救顧小穿,他哪裏還顧得了這麽多,是火力全開,就與禦林軍廝殺了起來。


    他本來就受了傷,禦林軍內又全是一等一的高手,很快他就開始力不從心。


    還好,他走時記得通知了冷顏,調動一支軍隊跟進了皇宮來,總算是在危急關頭解救了他。


    他一脫身,就立馬往天牢裏麵趕了進來,


    估計,現在外麵,還在進行‘激’烈的廝殺。


    可是這些,顧小穿都不需要知道——


    沒能保護好他,是他的錯——


    “對不起。”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說對不起,自然,也是顧小穿第一次聽到他道歉。


    “好了,原諒你了。還好本小姐沒什麽事,否則才不會這麽便宜你!”


    況茗軒這才鬆了一口氣,又一次抱緊了顧小穿,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這一下,才讓顧小穿想起,還有人在上麵觀望著呢——


    “對了,能幫我講柳‘奶’‘奶’救下來麽?”


    當著前輩的麵在下麵膩乎了這麽久,她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柳‘奶’‘奶’?”


    對於她說的話,況茗軒很是不解,這裏哪裏還有其他人——


    顧小穿伸手往上一指,況茗軒才看見上麵的籠子裏關著一個人。


    他現在功力受損,剛才又耗費了不少氣力,要飛上去救人,確實有些吃力。


    但是,他怎麽忍心拒絕顧小穿的要求,隻能強忍著不適飛身上去,將老‘婦’人救了下來。


    “顧夫——娘?”


    見著被況茗軒救下來的人,顧小穿滿是吃驚,這哪裏是柳‘奶’‘奶’,分明就是顧莫的夫人,顧小穿的娘親——柳如璟。


    曾經的七夜國第一美人,眾多王孫公子愛慕的對象。甚至當年,連先皇都為她動了心。


    但是,柳如璟的心裏,隻有顧莫一人,她不顧一切地,就嫁給了他。


    還好,先皇是一個‘胸’懷寬廣的人,並沒有因此而記恨兩人。反而將柳如璟的‘女’兒,賜婚給了他最寵愛的皇子——況茗軒。


    因此,可以說,兩人的這場姻緣,都是來自於上一代的感情糾葛。


    在今天之前,她肯定不能把柳如璟認出來,可是剛剛,她已經獲取了“顧小穿”全部的記憶,又怎麽會認不出麵前的人。


    柳如璟的畫像,在顧莫房間裏掛了十幾年,“顧小穿”每天都會去看自己娘親的模樣。她的五官,已經深深地刻在了“顧小穿”的腦海裏。


    所以,雖然此刻的她,麵容蒼老的完全不像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但是顧小穿還是認出了她。


    隻是,柳如璟不是在十六年前就死了麽?


    沒想到吧,我又萬更了,好調皮——


    關於二王爺怎麽都撲不倒小穿的問題,呃——其實就快撲倒了。隻是吧,就算撲倒,也不會有一大段描寫的,因為現在嚴打,親們不要太期待滾‘床’單情節——


    感覺自己寫的越來越玄幻了,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歡玄幻一點的,吱個聲好麽,讓我知道你們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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