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遙遠的北方邊關,一支約三千人的秦國士兵,正埋伏在一座小山坡上,緊張的看著山道下的小路。(.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帶隊的將領雖然過分的年輕,但眉目之間卻是毅然沉穩,一點也看不出年青人所特有的急躁,“命人消除所有的痕跡,熄滅所有的火燭,未經容許,不得擅自亂動。”


    一行人躲在山坡之上,等了大約一個多時辰,卻始終不見有人來,再加上眼下雖然已經是初春時節,但北方夜裏的寒風,每每刮過都會讓人感覺凍入骨髓,終於有人忍耐不住,向著帶隊的將領問道:“韓校尉,你確定那些匈奴人敗退之時,一定會走此處嗎?走大路不是更順暢更快捷嗎?”


    “放心!他們一定會來的!”被稱為“韓校尉”的男子,確切來說是少年,抿了抿嘴神色冷峻的說道:“走大路雖然更順暢更快捷,但被蒙將軍追上的可能性也更大。匈奴人狡猾多疑,必會以普通百姓的性命為誘餌,引蒙恬將軍去追。而單於和貴族則會走另一條路,偷偷撤走。”


    “不過韓校尉,你說單於和貴族會走這條路,那麽……我們……”說話的將領回過頭,看了一眼埋伏在深深淺淺草堆裏的秦國士兵,“也不過才三千人而已,而單於和貴族身邊的護衛,絕對皆是精銳之師,我們遇見單於和貴族又豈能討得了好?”


    聽到身旁人的話,韓校尉抬起頭看了看天空。


    此時已經是月出時分,半彎新月掛在山的另一半,天空隻有星星點點的幾顆星子。雖然不是說深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但四周的能見度也絕對算不上高,這樣的夜裏還在趕路,隻能說明一件事……


    “無妨!為了逃出蒙將軍的追擊,那群家夥肯定會讓普通士兵去走大路,自己隻帶一部份精銳之師走小路,而且那群家夥早就被蒙將軍嚇破了膽子,否則也不會連半夜都在趕路了。大半夜的,他們又看不清楚我們到底有多少人,我們隻要虛張聲勢幾下,嚇破他們的膽子就可以了,不需和他們太硬拚,該放的還是放過去,吃掉他們的尾巴就行了。”韓校尉回過頭,補充了一句,“你們可是騎兵!”


    大秦攻城伐陣從來都以步兵為主,騎兵從來都隻是點綴,像這次這樣專門訓練出一隻騎兵,而且還空降了一個那麽年輕的少年,無爵但官卻很高的當校尉,簡直就跟天方夜譚似的。


    “騎兵又怎麽了?”身邊的副將小心翼翼的問道。


    “騎兵的意思就是說……當然,這句話是少公子說的,我隻是轉述一下……大家聽一下就好了……”韓校尉很認真的回憶了一番胡亥說這句話時的音容笑……啊呸!又不是死人,回憶什麽音容笑貌?


    “我們不用跟匈奴人硬拚,隻要追著匈奴人的尾巴,然後讓匈奴人覺得跑不過我們沒關係,隻要能跑過自己的戰友就行了。”韓校尉說著,眼神在馬身上轉悠了一圈。


    若是以前,匈奴人自幼騎馬,個個都是馬術高超,在飛馳的馬上,一邊騎馬一邊放箭跟玩似的;而華夏人卻不擅於馬戰,騎著馬跑就別想放箭,要放箭就別騎馬,不然非得被馬抖下來不可。現在可好了,現在有了這種叫高橋馬鞍的東西,人在接受過簡單的訓練之後,就算騎在跑著的馬上,也可能僅靠雙腿穩定身體與敵人戰鬥了。


    “馬早就準備好了,就在前方十裏處等著,一人三騎輪流換……攆鴨子一樣的將匈奴人攆回去。”韓校尉眼睛裏閃閃發亮,除了高橋馬鞍之外,還有另一樣東西,絕對能讓匈奴人大吃一驚,“你們可小心點,那玩意嬌貴的很,別碰壞了,不然我們都得倒黴。”


    一行人靜靜的等著,初春的寒風越發猛烈,要不是秦軍紀律嚴明,將服從命令視為天職,再加上秦人升官加爵隻能靠戰爭,而現在六國已滅,匈奴又被打殘,能升官加爵的機會越來越少,眼下這沒準是最後的機會,早就有人不安分抱怨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終於有眼尖的人看見遠方小路上出來了星星點點的火光,隱隱還能聽見有馬蹄聲,似乎有大隊人馬正在前進。


    古代沒有路燈,道路水平又怎麽樣,馬蹄聲雖然聽著多,但卻並不太急,想來是不敢走快路的原因。


    於是,雖然早小半個時辰之前,秦軍就已經看見了火光,也聽見了馬蹄聲,但等匈奴人從山下走過,卻是大半個時辰以後的事了。


    不過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去抱怨匈奴人走得慢了,大家心心念念的都是首級、人頭、官爵等物。


    韓校尉看著下方的火龍,手緊張的一握一張,沒人知道冷汗已經浸濕了他的後背衣衫,他忽然想起少公子說過的話,自己個天生的將才,但卻不幸生錯了時代,沒有生在六國爭雄的年代,這注定是個和平年代,若不再抓住這最後的機會拚上一把,再高的天份也隻能泯然於眾人了。


    “準備上!”韓校尉手一揮。


    早已在等候韓校尉命令的秦**士,立刻從早已準備好的大木箱裏,拿出一個個啤酒瓶旁邊的陶瓷小瓶,然後將陶瓷小瓶綁在箭上,對著下方的火龍射去。


    聽見山上傳來“嗖嗖”冷箭破空的聲音,身經百戰的匈奴人哪還不知道自己中秦軍的埋伏,但是他們亂了一陣之後卻發現,秦軍射下來的箭除了有幾人倒黴的家夥,不幸被綁在箭上的陶瓷小瓶,砸中頭,結果不小心破了皮之外,根本沒有人因此受傷。


    這是何意?


    黑暗之中,根本沒人看見箭上還綁著一個小瓷瓶。


    小瓷瓶“碰”的一聲落在地上,瓷瓶裂開,裏麵裝著的酒水流了出來,濃濃的酒香隨著夜風彌漫開來。沒準匈奴搞明白酒是從哪來的,就看見熊熊燃燒的烈火,仿佛從地底鑽出來一般,“噌”的一下燒了起來。


    猛烈的大火在匈奴人的隊伍裏燃燒著,頓時讓匈奴部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除了人類之外,幾乎所有的動物都是怕火的,馬也不例外,尤其是在這樣撲都撲不滅的烈火當中。


    濃濃的煙塵讓人看不清楚方麵,更糟糕的是,這種無法撲滅的火,已經燒到了人和動物的身上。


    “知識就是力量啊……”韓校尉看著下方忽然燃起的大火,知道一早準備的燃燒瓶已經起了大作用,一揮手厲聲說道:“給我射!”


    古人之所以很少夜戰,除了因為晚上路況不好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夜戰必須打火把。而黑暗之中,打了火把你就是個弓箭靶子。


    現在匈奴人就是個弓箭擺子,敵明我暗之下,秦國士兵能很輕鬆的將箭矢射進敵人的體內。


    收到此戰大獲全勝的消息時,胡亥已經被再次準備巡遊的嬴政打包上了馬車。


    “熊孩子,笑什麽呢?”嬴政放下手裏的奏折,看著不知道為什麽笑出來胡亥,一臉無奈的說道。


    “沒什麽,兒臣就是想起……想起幾年前……父皇不帶兒臣出門,兒臣還裝成了小宮女,可是現在……”胡亥掩住嘴“吃吃”的笑著,“就覺得風水輪流轉而已。”


    “你個熊孩子!要不……現在出門還不遠,朕命人再將你送回去?”嬴政沒好氣的說道。


    越長大越不乖,越長大越會氣人,還是小時候好玩,萌萌噠一點點大,又好騙又好玩,就算做了錯事,也硬不下心腸來處罰他,哪像現在……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你來抽我吖”的氣質。


    “不要不要!兒臣才不要離開父皇呢!”胡亥就地滾了兩圈,直到將自己滾進嬴政懷裏,才笑容滿麵的說道:“而且麽麽噠父皇,也不會舍得兒臣離開的對嗎?”


    “哼!”嬴政冷哼一聲,誰會舍不得一頭成天氣自己的小熊啊?找虐嗎?朕是皇帝,已經沒有人敢虐朕了!


    “這個給你……”嬴政將剛收到的一份奏折,丟到胡亥懷裏,力道之大,讓人毫不猶豫嬴政這是在丟飛鏢,“自己看吧!”


    “啊!父皇內力精深,兒臣受傷了!”胡亥捧著被嬴政用奏折丟到的地方,故意裝出一臉耍寶的模樣,在車廂裏滾來滾去,開口說道:“父皇快來幫兒臣揉揉傷口,不然兒臣就要死啦死啦死啦!”


    “小小年紀,沒遮沒掩的,說什麽死?”嬴政這輩子雖然不求仙了,但還是很討厭別人說“死”字,尤其是不願意聽見別人說寶貝兒砸“死”,寶貝兒砸自己說也不行。


    晦氣!


    “兒臣不管兒臣不管!”胡亥又滾到嬴政身邊,一把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傷處”,然後自顧自得揉了起來,“就要父皇幫兒臣揉!就要父皇幫兒臣揉嘛!”


    “好好好!父皇揉!越長大越會撒嬌!朕真得是養了個兒子?女兒都沒有這麽嬌啊!”嬴政一邊給胡亥揉著“傷口”,一邊感歎自己的教育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


    說是養了個女兒也不對,朕的公主們不但一點都不嬌,而且還……嗯……別人一般都誇朕的公主們是條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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