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迎麵而來的白色粉末,三人本能的閉上眼睛,任由白色的粉末濺在自己的臉上。


    趁著三人閉眼的功夫,胡亥並沒有衝上前去幫嬴政,反而“蹭”的一下,跑到馬車邊上,飛快打開車門,然後從車廂裏拿出一樣東西。


    一看胡亥拿出的東西,正趁著三人揉眼睛,和三名強盜博鬥的嬴政,腳下一歪,要不是時間地點場合都不太對,他真想大喊一聲,“兒砸,要喝水護衛那裏有,不用專門去馬車裏拿茶壺。”


    是的啦,胡亥從馬車裏拿了個茶壺下來。


    茶壺……嗯,你拿個啤酒瓶下來,敲掉底也會顯得比較有殺傷力,拿個茶壺……而且看胡亥那吃力的模樣,茶壺應該還是滿的。


    嬴政有一些淡淡的憂桑,但還是選擇相信寶貝兒砸,寶貝兒砸是永遠不會錯的,說不定裏麵是一茶壺化屍水呢?


    至於化屍水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這個問題是問題嗎?敢於置疑英明神武的秦始皇陛下和萌萌噠的少公子大人,都是要被拖出去片成烤鴨。


    嬴政覺得自己能想到一茶壺化屍水就已經很有創意了,事後知道寶貝兒砸比自己還要有創意有想法。


    “父皇閃開!”胡亥說著,打開茶壺上的蓋,將茶壺裏的茶水,對準嬴政以及三名強盜的潑去。


    主要是想潑三名強盜上,臉上沾白色粉末最多的那個,次要是想潑另外兩個。


    至於嬴政……那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其實閃不閃也沒有什麽關係,茶水而已又不是毒藥,被潑了也不會死,頂多有點影響秦始皇英明神武的形象而已。


    是的,這的確是一壺非常普通的茶水,茶水倒出來的時候,嬴政甚至還能聞到茶葉的香味,是自己慣常用的那個味道。


    但是當那些十分普通的茶水,倒在臉上沾白色粉末最多的那人臉上時,一開始還好,對方還能活蹦亂跳的用衣袖抹著臉上的茶漬。


    一抹二抹,連臉上原來的白色粉末都要抹掉了。


    胡亥這是在幹什麽呢?好不容易把毒粉甩到他人臉上,讓對方不敢睜開眼睛,又給人潑了一臉水來洗眼睛。


    嬴政心中鬱悶還沒完,忽然看見被茶水潑中的那名強盜,抱住自己的臉開始大叫道:“臉臉……眼睛……眼睛……好痛!”


    強盜的叫聲,驚醒了他的兩個小夥伴,紛紛扭過頭去看向正抱著臉的那名強盜。


    就見他的臉上,尤其是眼睛部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了一個個小水泡,同時臉上的皮肉變得又紅又腫,甚至隱隱還可聞到一股肉香味。


    “啊啊!燙死我了!燙死我了!眼睛!”那名強盜抱著臉在地上滾來滾去,仿佛在遭受其大的痛苦一般,但滾著滾著忽然如同中邪一般,將臉在水泥地麵上用力蹭著。


    尖叫聲,慘嚎聲,一直不停,縈繞在每一個人耳中。


    “父皇你別發呆啊,還有兩個,快去把他們砍了。我這裏還有半壺水!”胡亥用力瞪了嬴政一眼,人家強盜關心小夥伴,所以才會去看,你去看個什麽勁?


    嬴政被胡亥這一叫,迅速回過神來,表情微微有點尷尬。


    寶貝兒砸半壺水搞定一個強盜什麽的,襯得自己這個當爸爸的好沒用啊!


    嬴政揚起手裏的太阿,趁著左手邊的一個強盜還沒反應過來,劈頭對他砍去。


    而胡亥也適時配合著他,將茶壺裏的另外半壺茶水倒了出去。


    一邊是嬴政的太阿劍,一邊是不知道什麽東西,但卻能讓人十分痛苦的東西,在未知力量更可怕的情況下,那名強盜果斷的選擇了直麵太阿劍。


    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


    看著為了躲避自己的茶水,而一頭栽進太阿裏的強盜,看著臉上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強盜,胡亥默默的為此強盜點了根蠟。


    而這時,其他四名武士,也紛紛解決掉自己的對方,跑來嬴政這裏。


    五個合力之下,剩下的兩名強盜很痛快的被超度升了天。


    見危機度過,剛才還元氣滿滿,戰鬥力至少二百五的胡亥,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臉色慘白,額上全是冷汗,隻見他腳下一踉蹌,身體往後一軟,後背正好撞在車轅上,立刻發出“嗷”的一聲慘叫。


    大半夜的,跟狼嚎似的!


    m了個b,傷口開始痛了。


    “胡亥,你沒事吧?”嬴政第一個跳上前,一把扶住寶貝兒砸,滿麵憂心的說道。


    “嚶嚶嚶……疼……”胡亥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指著左肩後背上的箭,開口說道。


    要不是場景不合、要不是對象不對,胡亥真想跳起來說,衝著嬴政說:“特麽你身上插根箭試試,你插根箭試試看有事沒事?”


    因為一切都不對,所以胡亥隻能抿了抿嘴,接著往嬴政懷裏一撲,抱著他的胸口,泣不成聲的說道:“父皇……疼……”


    “乖乖乖!一會就不疼了!”嬴政想和以往那樣拍胡亥的背,給他順順豬毛,但又怕拍到寶貝兒砸的傷口,隻能身體僵直的站著,然後柔聲哄道。


    “陛下,此處危險,您還是先上車,我們回宮再說。”一名武士實在看不下去這兩父子膩歪了,開口提醒說道:“少公子的傷也需要處理……不妨,我們先把毒拔了?”


    “對!回宮!速度回宮!哎呀!回什麽宮!章台宮太遠了,直接去蘭池宮不就好了嗎?”嬴政在不涉及到胡亥的問題上,腦子還是很清醒的。


    清醒了沒多久,又開始不清醒了,“寶貝啊,你還有沒有力氣爬上車啊?要不要父皇抱上去啊,你是要扛東西的姿勢,還是要挾著走,還是要公主抱呢?”


    胡亥抬起頭,蒼白著臉,有氣無力的看著嬴政。


    要不是見對方一臉著急,連眼眶都隱隱有些發紅,胡亥真想一腳將嬴政踹飛了出去。


    這湊素傳說中英明果決的秦始皇嗎?幹別的事不是挺果斷的嗎?怎麽輪到自己就……真是想想蛋都疼了。


    公主抱會碰到傷口就不提了;挾著走這是什麽鬼姿勢啊?還有扛著走……想想臉都丟光了。


    “兒臣自己能上車……”在嬴政提供的千奇百怪姿勢麵前,胡亥選擇默默交出膝蓋的同時,果斷的選擇以一名武士為支撐,腳踩在另一名武士的背上,被眾人攙扶著走進了馬車。


    一到馬車裏,胡亥立刻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跟死人一樣趴在那裏,嘴裏還不停的“哼哼”著,“父皇……疼疼……”


    “哎唷!寶貝啊!你們,誰會拔箭,上來一個把少公子的箭拔了!”嬴政推開車門,衝著旁邊的四名武士叫道。


    其實拔箭、上藥之類的救急工作,一生不知道遇到過多少次刺殺的嬴政,自己也是會的,但正如醫者不能自醫一般,嬴政下不了這個手啊。


    “稟陛下,臣會一些。”左首的武士開口說道。


    “行行行!你快上來,你們繼續趕路,快點到蘭池宮。”嬴政讓那名武士上來,然後轉身回到胡亥的身邊,看著緊閉著眼睛躺在那裏,臉色蒼白如血,額上冷汗直流,連嘴唇都沒有顏色,隻是嘴裏偶爾會喊痛的胡亥,那心肝是一陣一陣的痛啊。


    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寶貝兒砸,從小就沒有吃過這麽大苦頭的寶貝兒砸,就因為自己的一時大意,結果傷成了這個樣子。


    哼!可惡的強盜!朕絕對饒不了那些人!


    “陛下,現在要將少公子的衣服解開,請恕臣先失禮。”武士進到馬車裏,跪在地上行了個禮說道。


    這輛馬車雖然不像嬴政的王車那樣巨大,但車廂裏的麵積也並不算小,在放了一張大案和三個人之後,也隻是略為顯得有些局促而已。


    “去吧去吧!”嬴政揮了揮手,看著武士走上前,用小刀將胡亥左肩上的衣服割破,露出層層衣服下的略帶著幾分猙獰的傷口。


    胡亥一身嬌養出來的雪白皮膚,已經被血汙弄得汙穢不堪,深深的刺痛了嬴政的眼睛。


    “幸好!這箭隻是普通的箭,箭上即沒有毒也沒有倒刺,而少公子今日穿的又是綢衣,綢衣有擋箭之功率,因為箭入身體並不深,也沒有傷到要害部位。”武士長吐一口氣,終於放下心來。


    這所以大膽的站出來,也隻是想拚個前程而已,幸好這一次毒對了。


    “那就好……你先處理著……朕先出去看看……”嬴政微微點了點頭,轉頭就想往外走。


    不走不行啊!總不能說,朕看不下去,朕會心痛的吧?太丟朕秦始皇的臉了!


    “嗚嗚……父皇,不要走嘛……”一聽嬴政要走,剛才還要死不活的胡亥,飛快伸出手,抓住嬴政的手,“嗚嗚”的哭了起來,邊哭邊說道:“父皇,人家一個人會害怕的……嗚嗚……你不要走……以前媽媽都會陪人家打針的……”


    媽媽這個詞,嬴政懂,地球上任何小孩,剛學會發音都是先發“媽”這個音的。


    但打針是什麽鬼東西?針灸嗎?


    看著寶貝兒砸一口一口哭著叫“疼”的場景,嬴政實在狠不下這個心離開,隻好一轉頭又留了下來……繼續給大家添亂。


    對!他幹的事,在那位準備給胡亥拔箭治傷的武士眼裏,就是添亂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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