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他暴力甩上,他蹲下來,兩手抱頭,手指深深埋進蓬蓬的卷曲短發裏。那人是小遙的未婚夫,還不是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想怎麽幹就怎麽幹,他跑過去有什麽用。趙帆盡正在無能狂怒之際,偏偏孟於卿還在喊小遙,他不敢說愛不敢追求怕朋友沒得做的人,早在八百年前跟孟於卿好過了。趙帆盡去衛生間打了一盆水端出來走到孟於卿床鋪前,把盆舉到他頭頂,全部對臉倒了下去。孟於卿的意識全醒了,他頭上臉上都在滴水,被子枕頭也濕了,整個人十分狼狽:“趙帆盡,你發什麽瘋?”趙帆盡把空盆一丟,哐當掉落在地發出一串顫音:“我給小遙打電話,接的人是他未婚夫,跟我說他在午睡,我聽到了”話聲一頓,他抬起手臂,對著手背舔了舔,含住一塊肉吸吮。“這種聲音。”他的麵部表情因為嫉妒而有點扭曲,“你看過片吧,懂吧。”孟於卿燒紅的臉色變了又變,過高的體溫不受控地極速下降,後背很快就冒起了絲絲涼氣,可他卻又在下一刻感覺自己身上開始出汗,越來越多,整個後心都被汗打濕了,就連額頭都滲出一層薄汗,他喉嚨發幹,腦中是望北遙躺在床上,衣服卷上來淩亂地堆在他脖子上麵,那男的趴在他身上。太髒了,真惡心。孟於卿拉了拉身上的濕被子,嗓音莫名沙啞:“那你跟我說幹什麽?讓我幫你分析出你心上人未婚夫當時在親他哪兒,親了多久?”趙帆盡咬牙切齒:“你不是他前男友嗎,我作為他的愛慕者,跟你聊聊。”孟於卿馬上就意識到,趙帆盡能知曉這個信息,是他發燒期間說漏嘴。他抿住唇,麵色沉了下去。趙帆盡見他沉默,對他豎起大拇指道:“孟於卿,你可以啊,我平時在宿舍裏可勁兒的宣揚怎麽怎麽舔他,你是當樂子看的吧。”孟於卿譏笑:“你舔他,不就隻顧著自己舔爽了。”趙帆盡一拳砸在鐵護欄上:“操,少他媽放屁!”孟於卿的床鋪震了震,他撈著濕淋淋的劉海捋上去:“不然你還做了什麽,你纏了他幾個月,有收獲嗎,有研究嗎,複盤過?”趙帆盡嗬嗬笑了兩聲:“孟於卿,你行,你還不是成了他前男友。”孟於卿忽而抬眼:“你不會以為是他甩的我吧?”說著就涼涼道:“他在你手裏是個寶,在我這可不是,頂多算棵草。”趙帆盡臉色鐵青:“媽的,你說什麽,你給老子再說一遍,你甩的他?孟於卿,你真不配吃好東西。”想到什麽,趙帆盡的怒氣被另一種情緒壓製,嘖了一聲:“既然是你甩了他,那你擱這兒上演什麽虐戀情深,發個燒小遙小遙的喊,還怪他不給你送傘,我操,你他媽別太好笑。”孟於卿眉心一點點蹙緊,他說過那種話?怕不是他燒糊塗了,防備功能出現故障,被外星物種入侵了大腦。這種有損自尊的事先放一邊,孟於卿麵對趙帆盡的嘲諷,不冷不熱道:“好笑嗎,他踮起腳摟著我的脖子和我接吻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趙帆盡猶如被人打了一棍子,懵了。孟於卿不認為趙帆盡這傻逼會跑到望北遙麵前求證,所以他肆意編造連他本人都不知道為何意的謊言:“你大概這輩子都不會見到他探出點舌尖想要被咬的樣子,又乖又騷。”趙帆盡粗聲喘氣,羨慕得眼睛都紅了,他夢都不敢這麽做。是乖,肯定也騷,想想就很好弄。要是他的就好了。怎麽就不是他的呢,他認識小遙認識得晚了,早點認識就好了。趙帆盡把宿舍裏的四把椅子挨個踹翻。孟於卿輕鬆就刺激到了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趙帆盡,心裏卻沒有多少暢快,反而走起了神,他第一次去那個小區找上門,在門口碰到那廚子,問望北遙住不住在那裏,對方說沒聽過,不認識。這次再打交道,那男人絲毫沒有半分擔心他會當著望北遙的麵戳穿的慌張。甚至給他一種,即便他戳穿了,那男人也吃定了望北遙的感覺。有恃無恐。“當初要不是我看不上,他早就是我的形狀了。”孟於卿難掩被耍的惡意,“即便如此,他未婚夫也還是吃我吃剩的。”趙帆盡覺得孟於卿還有後半句,後半句是,而你想吃我吃剩下的,都爭不過別人,吃不上。“你是他生日那天成病狗的,”趙帆盡還擊道,“怎麽,去找他了,看到他跟未婚夫恩愛,受了氣,怒火攻心一病不起?”趙帆盡哈哈大笑:“孟於卿,你別是發現他長得比以前好看,想和他舊情複燃吧。”孟於卿的眉眼間浮現不屑:“哪天地球上隻剩我和他兩個人,他有生育能力,我都會找個樹上吊,而不是跟他繁衍後代。”趙帆盡半晌蹦出三個字:“你有種。”接著又來一句:“你最好別讓我看到你反悔做狗的一天。”說著就大步出了宿舍,把門一甩。宿舍裏靜了下來,孟於卿掀開被子坐起身,頭暈目眩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我為望北遙那麽個前任受氣生病,還跟趙帆盡較上勁了?”孟於卿懷疑世界末日言論不是空穴來風,地球的磁場都不對了,他拿到床頭的退燒藥,翻到背麵看看是不是過期了。沒過期,那就是藥沒用。孟於卿連濕衣服都沒換,就去校醫院輸液。.陳子輕不知道趙帆盡給他打過電話,更不知道孟於卿也有參與,他上網吧搜了搜西寧的房價,算算盤個店需要多少錢,這樣能通過自己手上有多少,知道還差多少。不能拖太久,房價一直在漲,越拖越買不起。可是……陳子輕翻頁麵,他高中沒上完,隻有個初中畢業證,能找到什麽工資高的工作啊,天上掉餡餅都不會砸到他頭上。要不,拿望向春打到他卡裏的錢擺地攤吧。陳子輕點著鼠標的動作頓了下,總覺得他好像幹過這活,不記得是哪個世界了,再幹的話,應該肯定就能熟練起來。啊呀,不行,他一天到晚都要作,忍不住的作,不單是對著張慕生,對別人也是。那哪行,服務業這樣是做不成的。陳子輕趴在電腦前思慮,送外賣倒是不需要跟別人打太多交道,可這個時期外賣行業還沒有。不如去廠裏打螺絲吧?陳子輕又搖頭,算了算了,他得跟著張慕生,還有個要對方上交工資的任務呢。那任務規定是張慕生每個月都甘願上交工資,每個月啊,豈不是說他登出前才能核算他任務是否成功,時間線拉得太長了,變數多。陳子輕往椅背上一靠,拿起果汁喝幾口:“三哥,我攢了好多積分,這次的主線任務又給了大幾萬個,我都用不完。”好幾張技能卡也在賬戶上存放著,沒使用。陳子輕舔著臉:“所以我想問問,我的積分能換錢不?”係統:“我可以給你十萬。”陳子輕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周圍上網的沒一個被他驚動,注意力都在自己的電腦上,他精神恍惚:“給,給我?”“免費給啊?”陳子輕有點暈,“還是有什麽要求?”係統:“你唱個歌。”“《雙截棍》是吧,我唱是能唱的,歌詞也都記住了。”陳子輕會意道,“可是,我唱了,你就給我十萬,這我……”不好意思拿。他說:“一萬,三哥你給我一萬就好了。”係統似乎是笑了下:“你是不是傻。”陳子輕耳朵有點熱。係統:“就按你的意思吧。”.陳子輕的卡裏進賬一萬,他走路都飄飄的,隔天還感覺自己在做夢,吃飯的時候更是不自覺地傻笑。張慕生夾走了盤子裏最後一塊排骨。陳子輕立刻就管不住嘴地說:“那是我的,你不準吃,快給我。”張慕生似乎置若罔聞,夾著就送到唇邊,坐在他對麵的人上半身壓著桌沿湊過來,張嘴就叼住排骨,眼中盡是鮮亮惹眼的得意洋洋。餐桌上寂靜無聲。陳子輕意識到自己在幹嘛,他想死的心都有了,非要吃這排骨嗎,少吃一塊也不會怎麽樣,張慕生夾走就夾走了啊,排骨上都有他筷子的口水了。張慕生鬆了筷子。陳子輕順勢叼走排骨,手拿著,言語含糊:“我都叫你給我了。”張慕生說:“排骨是我買的,我燒的,我不能吃?”能能能,你有什麽不能幹的啊,你什麽都幹了。陳子輕在心裏吐糟著,快速地悶聲把排骨吃掉,骨頭咚一下掉在桌上,他拿紙擦擦手,坐回去繼續吃飯。對麵冷不防地想起聲音:“我以為你笑飽了,吃不下了,怎麽,沒飽?”陳子輕看向張慕生的眼神充滿茫然:“我笑了嗎?”張慕生把筷子上的排骨湯汁抹在米飯上麵:“兩個西大的學生可能為你爭風吃醋,你是該笑,吃飯的時候都忍不住。”陳子輕:“……”要是可以,他都想把排骨掏出來,兩手捧著送到突然不正常的張慕生麵前。氣氛不太好,陳子輕猶豫著,夾了一筷子空心菜到男人碗裏,帶著幾分不加掩飾的示好意味。張慕生淡淡道:“你吃肉,我吃菜。”陳子輕桌底下的腳碰碰他,撓癢癢似的蹭兩下:“哥,還有別的肉,你想吃可以自己夾,又不是隻吃我夾的你說對吧。我不搞你了,你也別搞我了,咱好好吃飯行不行。”張慕生腿被蹭,隻覺後背生出一片電流竄過的麻意,他終於不再開口。吃了會,張慕生掀起眼簾,不聲不響地看著眼皮底下的人,看了片刻,他起身去廚房拿奶喝。仿佛是猝然蔓延上來一股強烈的饑渴,喝得很急。陳子輕不愛喝那玩意,他瞅兩眼喝奶的男人,自顧自地吃飯。張慕生喝完後,唇上沾著一層薄薄的奶漬,有種純粹又生猛的性感。陳子輕忍不住多看了眼,默默垂著腦袋,扒拉了兩大口飯菜下去。.陳子輕去醫院看望小亮的時候碰到了茉莉,兩人去附近的一家會所坐了坐。茉莉嚐著所謂的龍井:“小遙,我想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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