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在傭人的注視下,若無其事地把大衣撿起來,拍拍:“給我爸把衣服掛好。”莊予恩去客廳走幾步,頭發被他捋得亂支棱,他這才拿起沙發上的手機,發現遊戲早就結束了,哥們私聊他,問他在搞什麽。哥們:你不是說就算天塌下來了娘要嫁人了遊戲也不能掛機嗎?你剛才是怎麽回事,打著打著就沒了人影,我在麥上喊破喉嚨也沒聽你吱一聲,兄弟,你……你到底……你這……莊予恩:他回來了。哥們:他是?莊予恩:莊惘雲,我爸。哥們:???莊予恩沒多解釋就把遊戲退出來,他快步上樓直奔莊惘雲的臥室門口。“我怎麽跟盼著家長回來的小學生一樣,屁顛屁顛地搖著尾巴湊在家長身邊打轉,我沒別的事做了嗎?”“好像是沒有,不然我也不會無聊的打遊戲。”“這不行,墮落使人退步,光陰不可以拿來浪費,我不如去寫套卷子。”莊予恩腳步一頓:“六月就高考完了,哪來的卷子。”“那就在網上找一套曆屆高考試題打印下來寫,溫故而知新。”媽的,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事情做。.陳子輕這頭洗了澡去莊矣房間,從醫生口中得知,莊矣的症狀已經得到了壓製。一針下去,立馬見效。陳子輕第一反應是,莊矣是個狠人,隻打了一陣就控製住了,轉而一想,這違背自然規律,不合理。他找222打探莊矣所受的藥量。係統:“能讓他堅持兩天兩夜不睡覺。”陳子輕倒抽一口涼氣,塗犖犖這是發瘋了啊。莊矣如果不走,失去理智地抓著塗犖犖不放,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2哥,既然劑量重到嚇人,那莊矣為什麽打一針就有好轉啊?”係統:“自己查。”陳子輕查是不想查的,根本無從查起,不過他可以發散思維,他胡思亂想片刻,瞎扯道:“該不會是莊矣參加了什麽實驗,體內有某種抗體?”係統沒說話。陳子輕心跳瞬間快起來,他不敢置信地吸口氣:“啊喲,我一猜就猜中了?那我也太牛了吧。”“2哥,你有權保持沉默,遵從規章製度,我理解。”陳子輕不自覺地笑出聲。在場的周今休,嚴隙,和稍微恢複點神智的莊矣,以及管不住腳跑過來的莊予恩,四人都看著他傻笑。他把笑容一收,沒事人一樣對莊予恩說:“兒子,你把門帶上,自己玩去。”莊予恩不爽:“有什麽是我不能聽的?”“帶上。”陳子輕命令。少年喘幾口氣,冷著臉用力帶上門。.今晚的日常任務,陳子輕要換人做,哪知莊矣跟他肚子裏的蛔蟲似的,強撐著從床上下來:“少爺,我可以。”你可以我不可以。陳子輕的視線落在嚴隙身上。周今休見狀,用隻有嚴隙能聽見的音量跟他賀喜:“就說早晚會輪到你,今晚就是”“今休,你跟我上樓。”周今休的道喜被打斷,他詫異地挑眉:“七爺,怎麽不讓嚴隙領賞?”陳子輕的視線裏,他的保鏢身量高大挺拔,古銅色的皮膚緊繃,眉眼寒冽,烙鐵似的手垂落在西褲邊。大冬天的,室內室外都一身黑西裝,整個人熱氣騰騰,舉手投足彌漫著濃烈的荷爾蒙。大抵是陳子輕的視線停留的久了,久到嚴隙想忽略都難,他微微側目。陳子輕瞎扯:“嚴隙,你最近表現欠缺。”周今休聞言,惋惜地拍拍嚴隙的肩膀:“那你多努力,總會到你頭上的。”嚴隙沒有表情地看著上司把秘書帶走,留下他和怨婦樣的莊矣。.周今休在樓上待了幾分鍾。陳子輕坐在椅子上麵,眼角眉梢都是因為流淚牽引出來的哀愁,他漏一次日常任務要哭十天,快到頭了。周今休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看上司無端哭了,湊近他問的是:“七爺,屬下有件事忘了提,您前些天讓屬下安排那份鑒定,是懷疑少爺……”話說一半,耐人尋味。陳子輕眼睫上掛著水珠,被他問得整個人呆住。周今休是不是有病,這時候突然問這個不相幹的做什麽。正常人不都問他為什麽哭,像莊矣那樣以為他心疼下屬?哪怕是做表麵功夫收買人心?陳子輕不想理腦回路不正常的秘書。“這事屬下不會讓少爺發覺,七爺放心。”周今休把馬甲搭在小臂上,施施然地離去。……周今休走後,陳子輕拿著衣服去了浴室。莊予恩從櫃子裏出來,他扶牆蹲在牆邊,兩手抱頭,狠狠搔幾下頭皮,兩隻眼睛盯著虛空一處發愣,整個人都像是經曆了一場悄無聲息的風雨交加,周身還沾著陰雨天的黴氣。再過一會就要長青苔了。陳子輕洗完澡回臥室,一點準備都沒有地看見蹲在牆邊的少年,他差點心髒病發作,勉強穩了穩心神:“予恩,你怎麽在這?”莊予恩從臂彎裏抬頭,雙眼瞪過去。陳子輕心裏突突的,完了,完了完了,看這小兔崽子的表情,十有八九是在他這兒玩躲貓貓,把他從進房間到現在的舉止都收進眼底,沒被他發現。搞什麽嘛。這下好了,他一直瞞著莊予恩,到頭來就走向,早知道就主動提出來了。陳子輕的心思轉得快,周今休當時突然湊近他,壓低聲量跟他提起那份親子鑒定,八成是知道莊予恩就在他的房間裏,心血來潮地提了一句。反正他不信周今休那麽做是暗示提醒他,莊予恩的存在。既然莊予恩看見了他的日常任務,那他就沒法找借口糊弄過去了。怎麽辦?莊予恩沒起身,他就以蹲著的姿勢仰頭,目光帶著強勢的意味,銳利地質問道:“爸,你沒有什麽要跟我說的?”陳子輕不假思索:“大人的事,小孩子別……”“別一而再再而三的拿這種白癡話堵我,我是小孩子嗎?”莊予恩徒然低吼,見他受驚白了臉,不得不深呼吸壓下莫名的火氣,“是不是隻有周秘書?”陳子輕搖頭。莊予恩依舊一眼不眨地盯著他:“還是說,除了我,別的一個不少?”陳子輕沒否認,他尋思,莊予恩差不多應該可以認為這是他整治管束下屬的一種方式,可以翻篇了吧。誰知莊予恩“唰”地站起來,他梗著脖子雙眼赤紅,喉嚨裏再次發出怒吼:“你偏心!”陳子輕:“……”小白眼狼,你要是這麽說,那我可就不知道該怎麽回你了。莊予恩吼完意識到自己說的什麽,他一張臉青紅相接,想把丟臉丟大發了的三個字撤回去。【他媽的,我失心瘋。】陳子輕問他為什麽會在自己的房間裏。莊予恩的眼神飄忽不定,這是在找借口忽悠的前兆。“我把卷子寫完了。”他答非所問。陳子輕轉身去休息廳,聽少年打破砂鍋問到底,他張口就來,“我跟你說實話,那次我在晚宴上喝了摻雜致幻藥的酒水這事,你沒忘吧?”莊予恩愣了愣,一步步地朝他走近:“我怎麽可能忘記,我差點成了沒有爸的孩子。”少年惡狠狠道:“那個投毒的私生子死了,他要是不死,我肯定衝過去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是壞蛋,欺負我爸爸。”陳子輕受不了莊予恩,他很想說行了行了,演得他都要吐了,跟個小學雞似的。“雖然那藥效稀釋掉了,卻還是給我帶來了影響,”陳子輕表情嚴肅,“我一到晚上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和心理思維,想要……”莊予恩會意孝順地接話:“打人?”陳子輕見他已經跟自己麵對麵,就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其實是我在酒店產生死後被鞭屍的幻覺留下的後遺症。”莊予恩沉默了下來。“就是這麽一回事,創傷後遺症。”陳子輕心裏七上八下,這次能打發了嗎?可以了吧,畢竟莊予恩年紀小好糊弄。“爸,對不起,我不該那麽誤解你。”莊予恩懊惱自責地握住他肩膀,低著頭看他,“周秘書沒給你安排心理師嗎?”陳子輕說:“安排了,結果是沒有病,心理健全。”【什麽他媽的庸醫。】陳子輕臉上都是少年熱烘烘的氣息:“所以寶貝,爸爸那麽做是在治病。”莊予恩再次沉默,他不開口,手掌嚴絲合縫地貼著扣著麵前人單薄病弱的肩膀。陳子輕咳嗽,唇色發白。莊予恩眉心一跳:“那我有什麽能幫到爸的嗎,隻要有能用到我的地方,我什麽都願意。”陳子輕還沒反應過來,扣著他雙肩的力道一鬆。少年眼神黑亮,堅決道:“爸,你對著下屬發病會被當精神病的,你對著我發。”陳子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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