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玩的。”陳子輕按照說明書操作給他看:“按這裏,青蛙張開嘴,吃裏麵的豆子。我們一起按,看誰吃的豆子最多。”遲簾似乎有了點興趣:“最多會怎樣?”陳子輕笑著說:“誰最多,可以讓少吃的那方做一件事。”“你說的。”遲簾走到另一隻青蛙那邊,自信滿滿,“別輸了不認賬。”“不會的,我肯定認賬。”陳子輕看起來醉醺醺的犯迷糊,很好欺壓的樣子,“你說開始,還是我說開始?”“倒計時三秒,三,二,一,”遲簾捏住青蛙,“開始。”陳子輕反應遲鈍,給人一種輸定了的感覺。可他贏了。遲簾不敢信,他把自己的豆子跟陳子輕的豆子數了幾遍,真的差了一顆,不多不少就他媽一顆。“我讓你做什麽事好呢。”陳子輕瞟了瞟深受打擊的遲簾,“我想想。”遲簾冷冷地警告:“別說讓我親你,那不如去廚房拿菜刀在我脖子上來一下。”陳子輕歎氣:“我隻是想吃你做的飯。”遲簾哼笑:“這比親你還荒唐,我什麽地方給了你錯覺,讓你覺得我能下廚,我會為了誰做飯?”陳子輕來一句:“那你親我吧。”遲簾:“……”陳子輕伸出手:“不親嘴,親手背,可以嗎?”遲簾打開手機點進他的“海邊落日”頭像,轉賬六千。陳子輕說:“你別這樣,我不是那種……”遲簾再次轉過來一筆錢,這回是八千。陳子輕咽了口唾沫:“真的,遲同學,你這麽做會讓我……”又有一筆,兩萬。陳子輕舔著有點幹的嘴角去看散財童子:“你不願意親我手背,我怎麽舍得讓你難受呢,我會心疼的。”遲簾麵部抽搐,嗬,對老子兩片嘴唇的執著就隻這麽點錢。是不是給個幾千萬,就能笑嘻嘻地卷鋪蓋滾蛋了?什麽哥哥,什麽執念,都是狗屁。遲同學擰巴上了,他把豆子丟進玩具裏,力氣不小,含著賭氣的意味:“今晚不會有阿姨來燒飯,你燒,我要吃蔥油麵。”“好的呀。”陳子輕把錢收了,他存三萬在微信上麵,估摸著能有一點點利息。.蔥油麵沒吃成,遲簾的鬼叫響徹整棟別墅。他蹲在桌上打電話,聲音幽幽的:“姑姑,你那的特產跟我回家了。”姑姑在做指甲,她無奈地說道:“你這孩子咋回事,怎麽把小顧當特產?”遲簾草木皆兵地東張西望:“誰說他了,我沒說他。”姑姑不解:“那你指的特產是什麽?”“蟑螂。”聽筒那頭爆出一串大笑聲。遲簾咬牙把電話掛了,他連夜請專業人員上門來了個大清理,家裏的味道一時半會去不掉,陳子輕被他扯去隔壁謝家吃晚飯。謝浮他爸有應酬,家裏隻有他和他媽,桌上臨時添了兩副碗筷,飯跟菜都足夠他們吃。遲簾桌底下的腳踩住陳子輕的鞋麵,這家夥是餓死鬼投胎嗎?光顧著吃,在家怎麽也沒見吃得這麽歡過。陳子輕咽下嘴裏的食物湊近:“你踩我幹嘛?”“我家的廚子比謝家的廚子差在哪?”遲簾斜眼,“你不說出個七條八條理由,這事沒完。”“現在說啊?” 陳子輕嘴裏都是蒜蓉的鮮香。遲簾捂住鼻子:“你嘴臭死了,離我遠點。”“你不也吃了嗎?”陳子輕看他骨碟,“你沒吃蝦啊,你怎麽不吃呢,那麽好吃,我給你剝一個?”遲簾的額角突突亂跳,腳加重力道踩他,磨著後槽牙說:“你別把謝浮他媽嚇得住進醫院。”陳子輕一頭霧水:“我又不是要給謝浮剝蝦,他媽怎麽會嚇到。”兩人說悄悄話,腦袋都要碰到一起。謝浮起身去廚房盛湯。謝母後腳跟了進去:“兒子,那小顧是不是對阿簾……”謝浮掃一眼他媽,頗有幾分“您老眼力勁真不錯”的意思。謝母從兒子這一眼裏得到了驗證,她並沒有太吃驚,遲家小孩長得那麽體麵,很招人。“好在阿簾喜歡女孩子,同性之間隻有朋友兄弟,沒有其他想法。”她不知怎麽,抬頭把視線落在兒子背上:“你不會的吧?”謝浮疑惑:“不會什麽?”“小顧。”謝母說完也是一驚,自己為什麽要往這上麵想,她提都提了,就溫和地等著兒子的回答。謝浮手一鬆,湯勺掉進鍋裏:“媽,我是gay,不是瞎子。”謝母說:“那你吃飯的時候看他幾次?”啃個雞翅把油啃到臉上,這有什麽好看的?謝浮彎唇:“你不覺得他很好笑?”謝母說:“不覺得。”謝浮端著半碗湯:“那我們沒什麽好聊的,借過。”謝母默默讓開位置,她又不知想到什麽奇奇怪怪的點,說了句:“兒子,你要不還是談戀愛吧,就找你喜歡的男孩子,偷摸談,別帶到我跟你爸麵前。”謝浮笑道:“好,明天就談。”他走到廚房門口,腳步頓了頓。斜對麵的餐廳裏,小狗在給發小挑香菇丁,挑一塊吃掉,再伸筷子去挑,邊吃邊挑,就那麽挑完吃幹淨。發小吃沒有香菇丁的飯菜,全然沒意識到,那是一場間接接吻。陳子輕有感應地扭臉,就那麽撞見廚房門邊的身影,他蹙眉:“遲簾,謝同學在偷看我。”“他為什麽要偷看我呀。”遲簾一口飯菜還沒咽下去,陳子輕就往他身邊縮了縮:“我有點怕。”作者有話說:小陳:我離人人讚不絕口的好茶是不是不遠了。謝同學:綠茶小狗利用我讓發小吃醋,是個傻子都能看得出來的拙劣演技。遲同學:老謝是什麽意思,他偷看什麽呢,沒事吧他!第109章 茶藝速成班“你怕個錘子,老謝怎麽可能,”遲簾推著快縮到他懷裏的人,側抬頭去看廚房方向,捕捉到了發小落在顧知之臉上的目光。?什麽情況?“你在這吃你的。”遲簾把椅子一拉,站起來去了廚房。謝浮麵帶笑意,大大方方,不躲閃不避開。遲簾不認為顧知之那家夥身上有哪個點值得發小偷偷打量,這裏麵肯定有名堂,他走過去問道:“老謝,怎麽了?”謝浮眼神詢問。遲簾直截了當:“你看顧知之?”謝浮把碗端到唇邊,優雅地喝了點湯:“我隻是震驚。”遲簾沒明白:“震驚什麽?”謝浮輕描淡寫:“你吃了他的口水。”遲簾耳邊天雷滾滾,我吃了嗎?我操,吃了。我吃了顧知之的口水。怎麽會這樣,吃了都沒意識到,還要發小提醒。吃沾了顧知之口水的飯,不就是間接接吻?我跟顧知之間接接吻了。四舍五入,我跟顧知之接吻了。媽的。遲簾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渾身發抖臉慘白,瞳孔都有點渙散,他像威風八麵的小將軍打了首場敗仗,眼神迷茫傷勢慘重,虛弱的聲音悶在嗓子裏:“老謝,這件事,你得替我瞞著,不能有第三人知道。”謝浮挑眉:“顧知之不算人?”遲簾臉部抽搐,那就不能有第四人知道!“老子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他有種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冤屈,尤其是在老謝麵前,畢竟他多次跟老謝表明自己非常厭惡顧知之的糾纏,不惜一切代價隻求對方滾蛋。現在有這一出,他前麵那些排斥嫌棄的話一下就站不住腳了,更是讓他被蓋上了心口不一的嫌疑,就那種心裏冒粉泡泡,非要嘴賤別扭得要死的小男生。遲簾抓狂:“真他媽的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