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費萊爾從車裏拿出一管藥劑,給自己注射進去。即便美人在懷,照樣能四大皆空。費萊爾研究的目光寸寸掃過懷裏人,一通來電打進來,他淡定地接通:“傅哥。”傅延生在電話那頭問:“人呢?”費萊爾看著被他敲昏過去的老男人,現在安靜地躺在他的腿上,腦袋搭在他臂彎處,像一個精美的玩偶,唯一的缺陷是半邊臉上有個手掌印,腫得厲害。他說:“微玉?”傅延生壓製著怒氣:“不是他還是誰?”費萊爾笑著說:“我以為你問蘭翕,畢竟你最近花了點心思追他。”言下之意是不清楚那位的行蹤,沒見著。傅延生沉聲命令:“去找那個婊子,把他給我帶回來。”費萊爾應道:“好。”.陳子輕的意識是被電子音叫醒的,監護係統走流程地通知他有個比賽,問他報不報名,半小時後截止報名。取得優秀成績的,可以獲得菊花靈。陳子輕跟著念了兩遍,沒懂:“那是什麽東西?”係統言簡意賅:“字麵意思。”陳子輕一下就悟了,他臉紅耳朵紅,結巴著說:“我不需要吧,我不需要,真的。”係統不強求。不知道怎麽回事,陳子輕莫名其妙冒出了一絲動搖,自己好像,可能,以後需要?抱著有備無患的想法,他趕緊呼叫監護係統:“要不我還是參加吧。”係統給他發了比賽規則。陳子輕看完默了,他以為是什麽選abcd的答題,是他天真了。這比賽一個人參加不了,是雙人的,雙人行。“我沒有資格參加,我不配。”陳子輕最終還是放棄了,他睜眼發現自己躺在別墅的房間,明白是費萊爾把他送回來的,對方不知道會不會替他隱瞞。陳子輕讓傭人給他拿個冰袋,叫不動,根本叫不動,他隻能自己下樓拿。偌大的別墅,一堆的傭人,襯托得他像小醜,他去廚房找冰到冰袋上樓泡浴,手按著冰袋敷臉上的紅腫。手上沒有人可以用,自己又出不去,處境艱難。陳子輕把冰袋敷花了一圈,手也凍麻了,他靠在大圓的浴缸邊沿,閉著眼嘀咕。“婚姻是什麽呢……”浴室很大,他沒注意到站在身後的傅延生,聽到了他的疑慮,以為他在貪戀這段婚姻。“官方點是平等,尊重,自願,忠誠,責任的合作關係。”“佛家的說法是千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現實點的話,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到底哪個才是答案啊。”浴室裏隻有陳子輕的喃喃:“還是得找到夏橋正,必須找到他,讓他帶我去夏家村,我一定要去一趟……”頭頂冷不丁地傳來聲音:“夏家村?”陳子輕驚得“嘩啦”一下站起來,大片水珠在他身上滾落,瓷白的皮肉發著光,他抓起浴缸一頭的大浴巾把自己包住。傅延生嗤笑:“就你也學猶抱琵琶半遮麵?”陳子輕不答反問:“你進來怎麽都不說一聲?”傅延生看他消腫了些的臉,這麽不長記性,記不住階級之分。一耳光還是少了。“我都不知道我的未婚妻惦記夏家村,惦記亂七八糟的男人。”傅延生轉身坐到牆邊的白色皮沙發上,垂眸看手背的摳傷,“夏家村即將被開發,等那裏變成廢墟,我帶你去,還有你惦記的野男人,我給你們挖個坑,把你們埋了。”陳子輕滿腦子都是即將被開發,他焦急地跨出浴缸,濕淋淋的腳像白玉踩在黑色大理石上,帶著一串水印走到傅延生麵前:“是你公司開發的嗎?”傅延生閉口不言。夏家村一個小村落,因為某種礦石得到各方注意。那個歸國的柏為鶴拿到了項目,他到要看看能開發出個什麽來。.陳子輕在別墅裏急得嘴巴上長了火泡,要是樓下跟門外沒有保鏢,他就跳窗跑了。連個手機都沒有,怎麽辦啊。這任務有鬼,夏子什麽時候行動呢,是不是已經行動了啊,如果那個死了的李少真是陳子輕想的跟任務有關的話……陳子輕失眠了,幽魂一樣走出房間,在走廊上轉悠。隔壁有很大的撞門聲,砰砰砰一直響。明明有床,真的是,非要破壞門。陳子輕正要走,門開了,一隻手伸出來,他體貼地給人把門關上,期間碰到了那隻手,滑膩膩的,年輕就是不一樣。別墅是恒溫的,陳子輕穿著鮮豔的睡袍從這頭走到那頭,下樓梯上樓梯消耗體力。城市另一處正開著極限派對,絢麗的光柱掃過一張張興奮難以自已的臉龐,原本豔麗和帥氣的五官,在五彩斑斕的映照下逐漸走樣。空氣中各自氣味混雜在一起,紛雜的香水味中透著一種隱隱的怪味,舞動的人們若無所覺。大廳裏的一處豪華包廂,幾個青年各自帶著自己舞伴圍坐了一圈,他們一邊看著舞動的眾人,一邊嘻嘻哈哈的笑著。“鍾少!我敬你!”孫家二公子舉著酒杯。“二公子,你的酒……我不喝!”鍾少看了他一眼,懶洋洋地說道。“怎麽了鍾少,還在為前幾天那事生氣啊?”二公子接著道,“我說鍾少,真不關我的事,我是無辜的,絕對不是我往外說你睡了曹少的小心肝。”“你也是,怎麽就睡到他的人了,也不冷靜點多看兩眼見沒見過。”二公子說著便把手指向跳舞的人群:“今晚你敞開了玩,隻要你報出你鍾少的名字,他們就會有大把的人喜歡上你,挑都挑不過來。”鍾少興致不高,他那晚讓人給他找個幹淨的,哪知直接攔截了來找曹少的男孩,事後想悄無聲息地全身而退,哪知就傳出去了。倒不是怕曹少大動幹戈,他怕什麽……鍾少的眼前浮現出那隻被紅線束縛的蝴蝶,老男人聽說了,會覺得他私生活不檢點,朋友妻也要欺。二公子見狀,嬉笑著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投降,道:“是我說多了,我給你賠禮。”“好了,自己兄弟就別吵了,你們看看路少,跳得多嗨!”坐在對麵的三少接過一旁女人遞過來的香煙,然後笑著向兩人喊了聲,鍾少跟二公子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在舞台的中央,人頭攢動的位置,炫麗的燈光照在白色的霧氣上,靚麗而迷幻。一群舞者如眾星捧月一般,圍著一名黑色夾克的紅發青年,與周圍那些舞姿性感的人不同,紅發青年的跳得並不算好,但他的動作卻很自然跟狂野,他臉上帶著輕笑,不斷與身邊的各個舞者互動著,卻沒有任何的肢體接觸,不是不想,而是不屑。舞台的燈光閃爍而迷離,很容易帶起人們的情緒,在這熱烈的氣氛裏,紅發青年愈加投入。“路克這小子……”鍾少看著張揚舞動的發小,無奈地笑了笑。……現場熱舞的氣氛愈加濃烈,穿戴無數亮片的dj拿著麥克風,在燈光下金光閃閃:“尊敬的各位來賓!今夜我們有緣相逢,在這個難忘的時刻,讓我們的靈魂,跟著節奏,激情燃燒起來……”dj的語氣激動而亢奮,充滿了感染力,在他的調動下,舞動的人群更加肆無忌憚起來。“朋友們!讓我們感謝今晚的出資人,請大家永遠記住他們的名字……”dj一邊拿著麥克風,一邊向包廂位置揮手致意,幾個少爺喝著酒,毫不在意。“我們大氣的孫二公子,豪氣的三少,帥氣的鍾少和路少,貴氣的蘭少……”dj每報一個名字,下麵就會響起一陣狂熱的歡呼。人們的熱情被點燃,氣氛達到頂點,所有人都向他們投來熱烈的目光,然而就在這時,一直沒有出聲的蘭翕忽然站了起來,神色有些異常。“怎麽了蘭翕?你也想去跳會嗎?”眾人不解。今晚本來傅少也要來,不知怎麽到現在都沒現身,蘭翕都等很久了。“快,快叫路克別跳了,我們趕緊走!”蘭翕連忙叫人過去通知他,一副非常緊急的樣子。“啊?現在嗎?”其他幾個人很是不解,今晚的派對剛進入高潮,大家正在興頭上,蘭翕向來不是潑冷水的人,怎麽了這是。“現在就走!所有人!”……地下停車場,一行人從電梯裏走了出來,在蘭翕的催促下,身形很是匆忙。“蘭翕,你必須給我個說法,我們玩得正開心呢,怎麽就突然要走了?”路克跳舞的興致被人強行打斷,很是不爽,剛出電梯他就一把拉住了蘭翕,開口質問:“就算你因為傅少沒來就要走,那你自己走就好了!為什麽要拉上我們呢?”蘭翕沒有因為對方的態度而生氣,他盯著路克:“你剛才跳舞的時候,沒感覺有什麽不對勁嗎?”“你什麽意思?”路克不由皺眉,其他人也茫然地看著蘭翕,等他給一個說法。“難道你們都沒有看見嗎?”蘭翕驚愕地看著眾人,他從他們的反應裏得到答案,俊俏的臉上露出難看之色,“剛才就在路克的身後,站在一個看不見臉的女人!”幾人麵麵相覷。路克囂張不羈地笑:“我身後有女人不是很正常嗎?那麽多跳舞的人。”“那個女人不是跳舞的。”蘭翕把被汗打濕黏在額頭的劉海抹開,緋色的唇抿了抿,“她就一直站在你身後,手裏還拿著一頂黑色的帽子。”“帽子?”路克震驚。“是的,就在我還在猜測她的身份的時候……”蘭翕回憶著,“我就看見她慢慢抬手,想把那頂黑色的帽子戴到你的頭上。”“什麽?”幾人都怔住了,背脊莫名發寒。“那戴上去了嗎?”“沒有。”蘭翕說,“我及時讓你們把路克喊下來了。”這是他們談話的末尾,之後就分道揚鑣。蘭翕回家以後給自己倒了點紅酒喝,腦子裏總是浮出那個畫麵,他踢踢踏踏地練了會舞,心裏那股發毛的感覺沒有減少,臉上流著汗撥了一個號碼:“傅少,你方便來我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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