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哥舒翰分別之後,裴旻回到了姑臧,再一次將張九齡、李林甫、袁履謙、王昌齡、王之渙、牛仙客等人聚在一起,將自己全新的身份告訴了他們。


    得知自己的上司再一次升官,晉升為可怕的隴右節度使、支度使、營田使,河西節度使、支度使、營田使,知安西大都護府大都護,都忍不住驚呼出來。


    張九齡一臉訝異,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李林甫則是一臉的羨慕,也有些激動。他在裴旻幕府的地位僅次於張九齡。在河西、隴右這一畝三分地,可謂兩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裴旻的地位越高,他自身的權勢也越足。


    李林甫對於權勢有著無止境的渴望。


    至於袁履謙、王昌齡、王之渙、牛仙客等人結為裴旻感到高興,卻沒有想那麽多。


    “我明日動身去西域,此去之後,子壽(張九齡)負責處理河西、隴右節度使的所有事物,他言如我令!”


    裴旻直接開始安排任務。


    聽到裴旻再一次將重任交給張九齡,李林甫內心深處一絲的忌憚憤慨,又有些無奈。


    裴旻完全看不出李林甫的心中所想,這位曆史上十大奸相的城府,裴旻早已領會。


    可憑借對於他這個人的了解,裴旻也能猜出他此刻的心情,隨即說道:“林甫跟我一起去西域,此次在西域,我的重心將會用於跟阿拉伯的那頭獅子博弈。西域諸國國王的往來,就由林甫待我負責。”


    李林甫聞言,眼睛一亮,這在河西、隴右統籌全局,哪有在西域居於諸王之上更有成就感,大喜過望,道:“屬下定不負裴帥器重。”


    微微掃了張九齡、李林甫一眼,裴旻露出了高深莫測的表情。


    張九齡、李林甫!


    這兩個曆史上的廟堂對手,到了裴旻麾下依然不和。


    他們就如矛與盾,先天的理念不同,天生就是死對頭。


    但是在裴旻這裏,他們卻沒有如曆史上那樣相互攻訐,耽誤國政。


    而是相互爭功,看誰幹得更加出色。


    張九齡那讓人如沐春風的王道政治和李林甫那表麵溫和公正卻不擇手段的霸道手段。就如一正一邪,一陰一陽,相互合契的天衣無縫。


    固然他們不是朋友,但再大的事情交給他們,他們終有一個能夠處理的妥當。


    也隻有他們兩個人,有能力接手裴旻走後的隴右、河西大局。


    不過對於張九齡,裴旻很放心,可李林甫,在裴旻眼中,他就是一柄雙刃劍,必需握在自己手上的雙刃劍。


    裴旻是不會讓他離開自己掌控的範圍之內的。


    當了這些年的上位者,裴旻也漸漸明白了什麽的用人唯才的道理。


    隻要有才,哪怕品行不佳,隻要用的恰當,一樣可堪大用。


    李林甫最善於陰謀,勾心鬥角,口蜜腹劍是他的拿手絕活,讓他去跟西域諸國國王比心計算計,正是將這把好劍用在了最恰當的地方。


    裴旻接下來吩咐的是自己的知己好友袁履謙:“履謙兄,你繼續負責高昌倉的建設,就算現在用不上,將來也會派上大用場。高昌倉的存在,更加便利我朝對西方的開拓。”


    袁履謙自然領命。


    接下來裴旻叫了一聲:“仙客!”


    牛仙客出來領命。


    看著麵前這位有些虛胖的胖子,裴旻道:“跟了我那麽多年,委屈你了。”


    牛仙客不明所以道:“得國公器重,屬下深感榮幸,何來委屈之說?”


    裴旻也不細說,其實跟了裴旻有些人得到了實惠,有些人其實是給壓製了。


    就如牛仙客,曆史上的牛仙客發展晉升的速度,遠比在裴旻麾下快。


    曆史上牛仙客為河西節度使王君毚器重,被授為節度判官,成為王君毚的心腹。後來王君毚戰死。蕭嵩繼任河西節度使,仍將軍政事務托付給牛仙客。他工作勤勉,以誠信待人,深得軍民愛戴。


    蕭嵩入朝之後,多次推薦牛仙客。牛仙客得以改任太仆少卿、涼州別駕,並代理河西節度留後。最後更是直接接替蕭嵩,出任節度使,兼任涼州刺史,曆加太仆卿、殿中監。


    可謂平步青雲。


    而且牛仙客是開元朝第一位從邊疆小吏因為軍功而身為宰相的人。


    不過牛仙客的能力嚴重偏科,他不擅於行軍打仗,也不擅於文采治世,故而擔任宰相期間,幾乎一事無成。


    但是他對於後勤糧草器械的管理,無人可比。


    河西就在他的經營下,充實倉庫,修理器械,令得倉庫盈滿,器械精勁,正是因為這功勞,才給身為六部尚書的。


    裴旻麾下人才輩出,牛仙客這種嚴重偏科的人才就不顯眼了,遠不如曆史上有那般機緣。


    “從今日起,隴右、河西的糧草、軍械皆有你負責,後勤要是出了問題,我唯你是問。”


    牛仙客略微一怔,心底湧現一股暖流,這正是他最擅長的工作。


    裴旻高高在上,又那麽繁忙,居然知道自己擅長什麽,自是感動,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


    要是他知道,如果裴旻不出現,現在的他已經成為地方節度使了,不知還會不會有這種想法。


    任命一點一點布下,整個節度使幕府所有的人,皆有重擔在身。


    裴旻雙手撐著案幾,身子前傾道:“此戰關係我大唐在西域的未來,一步錯則滿盤皆輸。諸公當全力助我,一並麵對開元朝至今最大的軍事考驗。”


    眾幕府官員一並齊聲應諾。


    裴旻單獨留下張九齡說話。


    “子壽,可是擔心節度使的權柄過重,不利於長遠?”


    張九齡見裴旻一語道破心中所想,慚愧道:“裴帥明鑒,屬下慚愧。”


    裴旻搖頭道:“這有什麽好慚愧的,你想的也是我想的。我從未有將軍政一把抓的想法念頭,跟了我怎麽多年,你也應該清楚。”


    張九齡深深作揖道:“裴帥的品行一直令屬下佩服向往,自愧不及,不敢有半點懷疑。”


    裴旻笑道:“所以此舉是權宜之計,我已經跟陛下說了,隻要目標一達成,什麽亂七八糟的職位我都自己辭去,絕不讓邊將成為朝廷的危害,身為軍人,隻負責打仗就好了。”


    人誰無情?


    李隆基對裴旻這般器重,裴旻又不是安祿山這樣狼心狗肺的存在,焉能有二心?


    隻要李唐不負他裴旻,他也絕不會負李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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