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熙聰明地沒有再對李從嘉進行哭訴, 如果李從嘉真的喜歡耶律特裏古的話,她的哭訴隻能讓李從嘉更加心煩。


    等李從嘉走後,高熙站起來冷冷看著耶律特裏古說道:“你不要得意的太早, 總有你哭的時候。”


    耶律特裏古微微一笑:“現在我還能笑,自然要開懷的笑,這樣等到哭的時候才不會後悔,更何況……我倒是覺得你哭的日子會比我更多。”


    高熙冷哼一聲:“得意什麽?你真以為陛下會喜歡你?他早有所愛,否則你入宮那晚他為何沒有留在你那裏?”


    耶律特裏古撇嘴:“你管的倒是很多,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以及……你所說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陛下喜歡什麽人跟我有什麽關係呢?”


    高熙瞪大眼睛:“難道你也……”


    耶律特裏古挑眉:“什麽?”


    高熙搖了搖頭,她可以確定耶律特裏古喜歡的應該是男人,這是直覺,雖然不能當做證據,但高熙相信自己的直覺。


    “你甘心?”


    耶律特裏古看了她們一眼說道:“有什麽不甘心的?我需要這個身份,我的存在就是為了這個身份,陛下願意給我這樣一個身份,我已經感激不盡,至於其他……太巫無所不知,早就跟我說過,所以你不要覺得你掌握的那些信息能夠打擊我。”


    高熙也曾經聽說過契丹的太巫,隻是沒想到太巫連這種事情都能看出來,一時之間頗有些將信將疑。


    耶律特裏古才不管她們怎麽想,吹著口哨就走了,高熙聽到她吹口哨差點沒驚訝的連眼睛都瞪出來!


    李從嘉走在路上的時候也覺得處理的可能有失公正,想了想讓人給段素素那裏送了些補品過去。


    然後就有人告訴了他高熙跟耶律特裏古所說的話,李從嘉一時之間也有些懷疑,那個太巫……真的看出什麽來了?


    回到紫宸殿,釋雪庭正在認真的幫李從嘉批摺子,抬頭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李從嘉輕笑著說道:“段素素和高熙兩個人找耶律特裏古的麻煩去了,結果踢到了鐵板,任由她們兩個說什麽耶律特裏古都不回應,後來段素素想要讓人製服耶律特裏古教育教育她,結果那些人全被耶律特裏古撂倒,段素素還讓耶律特裏古按在了水裏,要不是耶律特裏古手下留情,現在估計就要給她發喪了。”


    之前高熙和耶律特裏古都沒有將事情說的太清楚,還是回來的路上打聽清楚的桃符跟李從嘉複述了一遍,才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整理出來。


    釋雪庭有些意外:“爭寵?”


    李從嘉也覺得納悶:“應該不至於啊?她們何必呢?”


    她們兩個跟耶律特裏古本來就不是一個路線的啊,兩國也沒什麽衝突,畢竟隔得遠,何必這麽上趕著去找事兒?


    誰都看得出來段素素和高熙是想要給耶律特裏古一個下馬威。


    李從嘉摸著下巴說道:“我之前以為這兩個女人會是比較隨遇而安的那種,現在看來是我判斷失誤啊。”


    按照道理來說,段素素和高熙兩個苦命鴦鴦找到一個能夠相親相愛的安身之地應該安安靜靜過日子才是,反正如果是李從嘉的話,他肯定就這麽做,什麽事兒都不出頭,能貓著就貓著,跟自己沒關係的事情少插手。


    之前段素素和高熙兩個人高調,李從嘉姑且認為她們是為了自己的國家出頭,這個嘛……倒也沒什麽太大的問題,彼此之間立場不一樣,李從嘉或許煩段素素不懂事沒規矩,但是卻絕不會說段素素這份心不對。


    可她們現在針對耶律特裏古就很有問題了,這是怕大理的敵人少嗎?


    釋雪庭搖了搖頭,他們兩個都不了解女人,也不明白段素素和高熙在做什麽,隻是說道:“剛剛鴻臚寺那邊將一份國書遞到了內閣,你猜猜是誰寫的?”


    李從嘉搓搓手說道:“難道是耶律賢嗎?他想要歸附大唐了?”


    釋雪庭忍不住吐槽:“現在天還亮著呢,醒醒!”


    李從嘉麵癱著一張臉說道:“想睡覺的時候從來沒覺得你還在意過白天晚上。”


    釋雪庭淡定說道:“畢竟天亮的時候你比較害羞,會夾得比較緊。”


    李從嘉:????


    這是一言不合就開車?他明明很正常的在說睡覺這個問題好吧?並沒有說特指意義的睡覺啊。


    不過李從嘉沒有繼續糾結這個話題,畢竟萬一開車開過頭,那可就收不回來了。


    “別賣關子,不是耶律賢到底是誰?難不成是大理?”


    釋雪庭無奈:“你眼睛裏就這兩個國家了?是不是忘了南邊的南周了?”


    李從嘉一拍腦袋,還真把這個國家給忘了啊,畢竟比起大理和契丹,南周最近夾著尾巴做人非常老實,根本不敢跟大唐起任何衝突,搞得李從嘉都沒注意過他們了,這麽一想,比起大理,真正聰明的應該是南周啊。


    李從嘉問道:“石守信遞國書?說的什麽?”


    釋雪庭將國書遞給他說道:“自己看吧。”


    李從嘉接過來掃了一眼,有些茫然:“石守信要投降?這是為什麽?”


    李從嘉倒不是不願意對方投降,隻不過現在這些人一個比一個狡猾,他擔心對方投降隻不過是一種手段,是想方設法再坑大唐。


    李從嘉問完這句話之後,立刻問道:“南周最近跟大理有沒有往來?”


    若是南周跟大理狼狽為奸的話……那李從嘉隻能把他們一起收拾掉了。


    釋雪庭搖頭說道:“沒發現南周跟大理有什麽接觸。”


    李從嘉一臉的匪夷所思:“也就是說南周是真的主動投降?石守信這是抽了什麽風?”


    釋雪庭問道:“他也不是無條件投降的,而且他投降你還不樂意?”


    李從嘉搖頭:“不是,我隻是擔心有詐,我們最近跟南周一向是相安無事,在這種情況下南周突然說要投降,石守信的要求不過是想要做個親王,封地就在南邊,坦白講,這個要求其實不算很高,雖然我不會答應。”


    釋雪庭想了想也是這個意思,有皇帝不當,投降別的國家去當親王?或許還是個什麽權利都沒有,以後隻能混吃等死的親王?


    “我派人去查查,南周那邊的人最近是越來越懈怠了,這麽大的事情居然一點風聲都沒傳出來。”


    李從嘉沒說話,情報部都是歸釋雪庭管的,釋雪庭怎麽去管理是他的事情,反正李從嘉隻要結果就行了。


    李從嘉將國書扣下暫不回話,內閣那邊也沒什麽反應。


    過了沒幾天,釋雪庭帶著消息回來說道:“怪不得那邊的人沒有得到消息,這封國書……是石守信自己寫了發的!”


    李從嘉頓時吃驚:“什麽?南周不是也有三省的?他自己寫的國書……那上麵的章是怎麽來的?”


    釋雪庭哭笑不得地說道:“石守信也真是個人才,他……他自己懂雕刻,偷偷自己雕刻了幾枚印章備用,他們三省用的印泥跟皇帝用的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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