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汝膽小,不善言談,就那麽呆呆的站在那處兒,她的班主任聽信李旭輝的一麵之詞,冷漠的盯著她,一把揪住她的耳朵,殘留在丁汝記憶中的,是老師惡意的嘲諷與疼痛,耳朵被揪的變形,由正常的黃色皮膚,轉變成滾燙的通紅,忽然令人窒息的疼痛,淚珠翻滾而下,弄濕了眼前的衣襟。


    班主任的惡毒話語接踵而來,“你爸是怎麽教你的,偷東西都偷到老師家去了,教起徒弟打師傅,這是天理不容的,趙老師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徒弟,就你這種壞胚子,怎麽教也教不好,還是個女孩子,都不知羞,人家男孩子都沒你這般沒臉沒皮。”一連串的刻薄與眾人圍觀的屈辱感,丁汝都不知曉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


    耳際還迴蕩著眾人的言語,“你看,就是她,偷錢都偷到老師家去了。”


    “對啊,趙老師也是倒黴,教起徒弟打師傅。”


    丁汝天真,不明白為何大家要這麽對她,她也是傻,經歷這件事後,竟然沒過多久就原諒了李旭輝,被丁城胖揍了一頓後,亦是沒有醒悟過來,依舊與她一起玩耍,一起回家,有吃的也分給她,借錢一樣的借,簡單想,這可能是因為丁汝是她那時唯一的玩伴,她不喜歡一個人孤零零的。


    偷錢事件過了後,丁汝成了眾矢之的,全學校都知道有她這麽一號人,被人戳著脊梁骨,那時候,她聽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教了徒弟打師傅”,被老師針對,被同學排擠,她軟弱,她不敢反抗,那些風言風語一直延續至她升上初中,所有的,她都扛了過來。


    然而,有些事並不會因為時光的過遷而湮滅,丁汝以為她可以順利的度過初中,事實證明,是她想多了,她一樣的被欺負,無人會幫她,那時候,她學會了反抗,學會了反擊,得到的是更猛烈的欺辱,老師不管,同學漠不關心,她哭過,恨過,也不願轉學,丁汝有念舊情節,她不想離開,而李旭輝,早就明智的轉學去了鎮裏,也隻有她傻兮兮的待在這處。


    若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她不願意,成為被誣陷的對象,做他人生命中的炮灰,她想當自己人生的主角。


    簡單睜開雙眼,眸光晦澀不明,屁股上的痛意消散幾分,一步一步的走出屋外,家家炊煙裊裊,她想起來,她該煮飯了,爸爸等一下要回來做飯,果然,在簡單插上電飯煲的插頭時,丁城拿著從地裏摘回來的茄子回來了,臉色好上幾分,沒方才那般黑了。


    晚餐一頓豐盛,簡單是餓的很了,可能是因為丁汝現在是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吃的尤其得多,一大碗茄子沒過多久父女倆就消滅了一半,將嘴角的飯粒塞入嘴中,簡單將碗筷收拾好放入廚房,黑濯石般的眸子盯著丁城,認真的說道,“爸爸,我沒做,你相信我。”


    “是那女孩子誣陷我的,我沒有指使她,我也不知道那時候她會去偷錢。”閨女軟糯的聲音在耳際徘徊,丁城唇瓣微動,在簡單那認真的眸光之下,緩緩的開口,“爸爸,相信你。”


    “嗚。”簡單抹掉眼角的淚珠,淚眼婆娑的看著丁城,“爸爸,他們都不相信我,老師還打我,我耳朵都被揪紅了,好痛,嗚嗚。”此時的簡單,仿若是一隻受傷的困獸,趴在丁城懷中,取得安慰。


    丁城的大掌輕柔的拍在自家閨女的肩上,臉色複雜,他一個單身漢子帶著自家閨女,閨女的脾性丁城知曉,說好聽點是善良,難聽點就是軟弱可欺,她不會主動做出這種事,但是接到老師電話時,他是真的氣瘋了,下手才會那般不知輕重,現在想起來心裏隱隱升起絲絲愧疚。


    一夜無夢,簡單嫌棄的將床上的被子疊的整齊,背著書包,緩緩的往學校走去,丁家距離學校不過十五分鍾的時間,簡單慢悠悠的,在學校門口前的米粉店坐下,丁城對自家閨女還是很好的,在那個年代,一碗米粉也不過一塊錢,大碗也才一塊五,丁汝一天就有三塊錢,雖然家裏的房子破破爛爛的,但對這個閨女,丁城是打骨子裏疼惜。


    “老闆娘,一個小碗米粉。”簡單乖乖的坐在凳子上,眼瞼微垂,以前,丁汝因為自身的原因,總是會遇到討厭的人,所以,每次早餐不是吃窩窩頭,包子,就是油炸的糰子,盡管丁汝對米粉垂涎許久,終是未曾踏出步伐,光明正大的坐在凳子上。


    熱氣騰騰的米粉端了上來,上麵灑滿了肉末與木耳,比起十幾年後,現在的買家實誠,給的分量也足,簡單拿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吃著,桌子搖晃一下,重重的書包放在旁側的凳子上,發出沉重的碰撞,少年的聲音嘹亮而尖銳,正是出於變聲期的少年,帶著些許的嘶啞,“老闆,一個大碗米粉,多加點肉絲。”


    “好勒,稍等一下。”老闆笑容滿麵的接過,看起來這少年這家米粉店的老顧客。


    簡單的米粉吃了一大半,少年的米粉才姍姍來遲,他吃的很粗魯,咻的一聲就是一大口,那米粉仿若瞬間少了一半,簡單吃的慢,少年吃完了,她還有一點兒,少年直言不諱的盯著她的臉龐,圓潤潤的,很是白皙,就像是剛出爐的軟包子,軟軟的,讓人想要戳上一戳。


    吃完最後一口米粉,簡單抬起頭,唇角緊緊抿著,拿起背包往學校走去。


    少年盯著她離開的身影,露出一口大白牙,拿起書包跟了上去。


    簡單背著書包大刺刺的進入教室,意料之中的晦澀目光,簡單冷峻著一張臉,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淡定自若的拿起語文書,時而有人用不屑的目光盯著她,簡單都直接忽視了,該幹嘛幹嘛。


    班主任進來的時候,教室一瞬間的安靜,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丁汝的班主任,也就是她的語文老師,大概三十五歲左右,頭髮梳的一絲不苟,那眼神就像是淬了毒似得,簡單毫不示弱,唇角微不可微的勾起, 似嘲笑,似諷刺,班主任該是覺得丁汝做出這般事,覺得丟臉,所以對她格外針對。


    ☆、小炮灰的願望(二)


    班主任進來的時候,教室一瞬間的安靜,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丁汝的班主任,也就是她的語文老師,大概三十五歲左右,頭髮梳的一絲不苟,那眼神就像是淬了毒似得,簡單毫不示弱,唇角微不可微的勾起, 似嘲笑,似諷刺,班主任該是覺得丁汝做出這般事,覺得丟臉,所以對她格外針對。


    “丁汝,你給我出來。”簡單將語文書放下,悠悠然的從後門出去,教室的所有人豎著耳朵,聽著走廊的動靜。


    “陳老師,有事嗎?”簡單望著她,眼瞼微微勾起。


    “我進來的時候,你那般看著我,是覺得你昨天做的事情是對的。”她步步逼近,右手微動,想要再次揪住她的耳朵。


    簡單身子微側,躲過她的襲擊,“陳老師,我的耳朵再被你揪一次就要廢了,若是我聽不見了,你負責嗎?”


    “我負責?”陳老師臉色微沉,冷冷的瞪著她,“你做錯了事,還有理了,子不教父之過,既然你父親不管教你,作為你的老師,那我就有管教你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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