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輕侯不知是無動於衷,還是根本沒有在聽,依然如同一尊雕像一樣,靜靜坐在窗邊。<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mianhuatang.info</strong>


    “雪月宮與百毒教果然早已勾結在一起。唇亡齒寒,這次百毒教危難,雪月宮百般幹涉,便是想為其保駕護航。”青衣少年繼續道:“楚興文想與您一見,已經等了一宿了。”


    夏輕侯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青衣少年也不再說什麽,就靜立在他的身後。夏輕侯這樣魂不守舍的模樣,他都習以為常了。自從證實了林墨言早已不在人世,便時常這樣,生無可戀一樣。


    天邊朝陽破曉,絲絲縷縷的明媚陽光照了進來砦。


    夏輕侯抬手擋住刺眼的光芒,很是厭煩地皺起眉頭。


    “那個老妖婆的兒子。”夏輕侯終於開口,一聲冷笑,譏諷道,“他如今能有什麽可拿出來交換的?”


    “薛家留下的巨大財富……”青衣少年微微上前回答,還沒將話說完便被打斷。


    “好笑。誰會在乎那些虛妄東西。”夏輕侯輕哼,雖這樣說,臉上卻冷得可以結冰了一樣,無半點笑意鰥。


    “那是自然。”青衣少年一聲譏笑,他家主人榮居於世,世俗之物早就皆難入眼了。“若是隻有這個籌碼,屬下也不屑前來稟報。他說,他還有一個重要消息,知道主人必定感興趣。”


    “必定感興趣?”夏輕侯神色一動,急問道:“他有那個孩子的消息?”


    “薛家早年便混跡落雁鎮,耳目眾多,曾與青木樓勾結,難保不會知道些秘密。”


    “木青衣可還在落雁鎮?”夏輕侯看著庭院裏花草上泫然欲滴的露水,突然問道。


    “她早已不在落雁鎮了。青木樓分舵出了問題,她便帶著一眾人突然撤離了落雁鎮。”青衣少年看向夏輕侯,猛然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說道,“青木樓曾欠薛家人情,楚興文想將其收為己用,卻沒那個本事駕馭青木樓魔凰逆天之廢材封印師。如今,青木樓撤離,他便沒了依靠,便想攀上主子。(.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夏輕侯不答話,隻是一聲冷笑。


    “真是異想天開,難怪淪落至此。”青衣少年冷哼。


    “青木樓,百毒教,雪月宮。”夏輕侯手指輕輕敲打著窗欄,低聲自語。


    “北齊如今何人當權?”他輕敲窗欄的手驀地停住,問道。


    “北齊如今形式動蕩,權勢幾分,老皇帝行將就木,時日不多,各方勢力都蠢蠢欲動。”青衣少年覺得自家主人有此一問,必有深意,不禁揣測道:“主子的意思是,北齊皇室有人在暗中操控著雪月宮。所以,這當頭雪月宮的人出現落雁鎮,是來與百毒教接洽的。”


    “如果不是,這當頭不是趕巧了嗎?難道忘了,北齊有位皇妃卻是與這百毒教關係匪淺。那人當年還與墨言有幾分情誼。”


    當年他不過是個孩子,很多事他並不太清楚。


    “有意思。”夏輕侯笑得陰冷,“這天下平靜了十多年,也該亂了。”


    青衣少年不明白夏輕侯這話的深意,正想問是何意思,便聽得他說:“走,見一見楚興文。”


    夏輕侯起身,輕捋衣擺,撫平褶皺,接著說道:“亂就亂,越亂越好。”


    *******


    歐陽府,東苑廂房。


    紅鳶端著一碗湯藥進門,見莫子卿盤坐在軟榻上療傷,便將藥碗放桌上,靜立一旁。


    待他療完傷,便將湯藥遞了上去。


    莫子卿悶不做聲,將湯藥一飲而盡,問道:“如今什麽情況?”


    “昨夜那人是雪月宮的玲瓏月,她走後,歐陽家便緊急收回了對百毒教的誅殺令。不久前,青木樓也突然撤離了落雁鎮。”紅鳶一一稟報,幾方勢力齊聚落雁鎮,各有所圖,好不熱鬧。“楚興文更是秘密會見夏輕侯。”


    “楚翎風將禦風調走,便是去牽製青木樓的,給楚興文一個釜底抽薪。沒了青木樓這個靠山,他自然要另尋依靠。”莫子卿起身,繼續說道:“至於雪月宮,看來早已和百毒教勾結了。”


    “公子,青雲來信,柳家有異動,請公子早日回去主持大局。”紅鳶將一封信函遞了上去。


    “落雁鎮近日動作太大,柳正彥那老匹夫定會有所猜疑。楚翎風不敢再逗留,回宮在即,路上必定凶險萬分。”莫子卿將信函接過來捏在手裏,似乎並不打算看,隻是輕聲說道:“若是如此,我此時便不能走。”


    “公子。”紅鳶急了,上前一步,說道,“莫家的血海深仇你部署隱忍多年,不能功虧一簣。茉兒的安危,自有人會保護……”


    “我自有分寸。”莫子卿抬手打斷她的話,說道,“柳正彥早已是強弩之末,急不在這一時。楚翎風早便想將柳氏一門扳倒,此行回宮,我不想茉兒有任何危險,也不能讓楚翎風有任何閃失,對我的複仇會是一種阻礙。對付柳正彥,還是要先將他的利爪都斬斷。這仇,隻是將柳氏一族滅門,早已不足以平息我的心頭之恨。”


    *******


    驪山別院,


    陽光明晃晃,很是刺眼。


    柳相在皇帝別院偏房候了足有一個時辰,也不見有人再通傳,心裏憋著一股怒氣,無處可泄,十分難受妖夫逼上門最新章節。


    這兩日,皇帝總是以身子疲乏為由,閉門不出,但他若是求見,卻不曾有過推辭,總會和他說上好一會兒話,可,總是困乏疲憊的模樣,他也不便多打擾。


    昨日夜深,他得密報,送信之人很神秘,信函中的內容十分簡短,隻是說真正的皇帝在落雁鎮。


    落雁鎮近日實在太多動靜,他早便覺察其中有問題,便派探子多加打探。據探子來報,歐陽家確實詭異。歐陽璟是楚翎風一手提拔之人,背後又有歐陽家的財勢支持,是個心腹大患。他猜測皇帝此行驪山,病重是個金蟬脫殼之計,實為與歐陽家秘密接洽。何況,歐陽璟告假回鄉也是在此時,有太多巧合,不能不防。


    若真是如此,回宮後,他怕楚翎風會有大動作,在權勢繼續進一步打壓柳家,更會想方設法削弱他的權力。


    思及此,他便怎麽也睡不著了。


    苦心經營這麽多年,要他將手中的權力拱手相讓出去,他怎麽也不甘心。


    他思來想去,當機立斷便下了決心。


    天一亮,他便按耐不住,來此以請安為由,隻為試探皇帝的真假。


    結果,這次卻被王富貴那閹人擋在了廂房門外。隻道是,皇帝清晨服了藥,睡下未醒,請他移步偏房靜候。


    他心裏自是不悅,卻不敢造次,怕打草驚蛇。


    誰知一等便是一個時辰,他心裏的疑惑就更大了。他來得突然,殺了個措手不及,人皮麵具精細,若要帶好,需花費時間。


    這時,一個小太監匆匆前來通傳,道是皇帝已醒,有請。


    他何時被如此怠慢過,心裏窩火,一撣衣衫下擺,起身過去。


    還未到廂房,他遠遠便聽到傳來皇帝的斥罵聲。


    “***才,竟然知道是相爺求見,怎不通傳?”


    “奴才見皇上疲乏,剛睡下,便不敢驚擾。”王富貴跪伏在地上,求饒道,“奴才知錯了,請皇上責罰。”


    “老糊塗。”皇帝氣得一陣咳嗽,罵道,“若是誤了相爺的事,朕絕不輕饒你。”


    “奴才愚鈍,罪該萬死。”


    柳相心裏冷笑,誰不知那閹狗是他心腹,在宮中沉浮幾十年,更是人精一個,怎會將這種事處理不好?


    演這麽一出,無非便是做給他看罷了。


    “皇上息怒,王總管也是擔憂皇上身子。”柳相大步進去,說道,“皇上病重,需休養。老臣等上一等也是無妨的,莫要再怪罪王總管。”


    “起來吧。”皇帝一橫跪伏在地上的王富貴,說道,“還不謝相爺替你求情。”


    王富貴跪走在柳相跟前,重重一拜,感激涕零道:“多謝相爺替老奴說情。老奴愚蠢,怠慢了相爺,罪該萬死。”


    柳相心裏冷笑,卻俯身將他扶起,說道:“吾等都是為皇上分憂,何罪之有。”


    王富貴不住點頭,眼眶都紅了,就差老淚眾橫了,動容道:“相爺寬宏大量,老奴慚愧。”


    柳相一笑,放了手,行至皇帝身旁,說道:“皇上病急,老臣憂思,思來想去,身旁沒個貼心人照看卻是不行。不容讓如妃娘娘前來照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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