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上人麵色有些凝重,“你在哪裏找到了這東西。”


    周易淡淡笑了,“問別人問題之前,不該先回答我的問題嗎?”


    月光上人聽到這話,眼神陷入了沉默,冰冷的麵容讓人看不清她心中在想什麽。


    好半晌,她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一絲奇異的神色,“算你的運氣吧。”


    “你知道紀元交替最大的威脅是什麽嗎?”


    周易眼睛一亮,“是什麽?”


    “你手上的東西,在這永生之地被稱為無序。”


    “它們本身並不是生命,而是一種和永生之地,甚至整個萬界長河相反的道理變化出來的存在。”


    “祂們出現在什麽時候已經沒有人知道了,也許隻有最古老的永生王者才知道祂們的來曆。”


    “我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在紀元交替前後千年時間內,無序將會在永生之地出現。”


    “這種東西是唯一可以給我們帶來死亡的東西。”


    “它們會產生一種無序物質,這種東西可以抵消永生物質。”


    “就仿佛天生相衝,一旦觸碰就會相互消耗。”


    “唯一和我們不同的是,這些無序存在可以被造化神通或者超脫者殺死,而我們這些永生者不會被造化神通和超脫者殺死。”


    “也就是說,劫痕這個說法是你們散播出去的?”


    “是的,永生者之間,誰也無法殺死誰,哪怕是永生王者也不行。”


    “但在紀元交替的時候,出現了唯一可以殺死我們的東西-無序之力。”


    周易腦海中閃過了無數念頭。


    “有人利用這些無序存在,殺死了其他永生者,然後搶奪永生之種?”


    月光上人讚許地看了他一眼,“你猜得很對。”


    周易豁然開朗,他終於知道為什麽紀元交替的時候永生者會消亡。


    會有那麽多的造化境,超脫者死亡,因為他們都變成了軍隊在戰鬥中死亡了。


    隻有當紀元交替到來的時候,這些人才會漸漸察覺到一切的真相。


    但當紀元交替過去的時候,他們就會被清洗掉所有的記憶。


    這是所有永生者聯合一起施展的手段。


    目的是防止在每個紀元漫長的時間中,逐漸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利用無序存在殺死他們。


    清洗了記憶之後,每當機緣交替的時候,他們想要摸清楚無序存在的所有信息,也要花費大量的時間。


    就算想算計他們也難以進行。


    時間就是最大的阻礙,沒有信息的累積,就沒辦法精準地利用無序。


    一張巨大的網覆蓋著整個永生之地。


    永生之地,所有永生者之下的生命都是炮灰、農田和資源。


    不過,他們還是有機會擺脫這一切,那就是成為永生者,並且在第一次經紀元交替的時候存活下來。


    周易繼續說道,“那麽,這些無序存在,最初會從什麽地方出現。”


    月光上人平靜看著周易,“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現在該你回答我的一些問題了吧。”


    周易淡淡笑了笑,“可以。”


    “這東西是我在十萬裏外的一處地下裂縫中找到的。”


    “那裏是一座巨大的地宮,裏麵布滿了這種無序存在的幹枯屍骸。”


    “我利用一門神通進行探索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籠罩在城市中的呢喃之聲。”


    “這種聲音極其可怕,無形而扭曲,當我的神通將它反映到我的精神中時。”


    “這團存在就在我的精神世界中複蘇。”


    “不過被我利用永生物質排斥了出來。”


    月光上人恍然大悟,“你很幸運,這一頭無序存在很弱小的時候就被你趕出了身體。”


    “在紀元交替的時候會出現一些極其可怕的無序存在。”


    “他們一旦進入你的心靈層麵,就算你有永生物質,也難以將他們趕出來。”


    “最終甚至會在心靈層麵被他們寄生,替代,從內部摧毀吞噬。”


    周易聞言笑了笑,“看來這些無序存在分成了很多種類。”


    “這東西最初成長到了十丈高下,但在我的神通下,被重新消磨到了現在的大小。”


    “可我感覺它似乎並沒有你說的那麽厲害?”


    “可以抵消永生物質這件事情,似乎也很微弱。”


    月光上人眼神露出了一絲淡淡笑容,“原因很簡單。”


    “因為無序還沒有降臨到永生之地。”


    “每一個紀元,真正的無序會降臨。”


    “那個時候,這些無序存在才會進入最強大的階段,從體內生產出磅礴的無序力量。”


    “隻有那個時候他對我們才有絕對的殺傷性。”


    聽到這話,周易終於明白了怎麽回事,對於紀元交替的巨大危機,心中也有了一些想法。


    “好了,我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


    “你以後如果再遇到這種類似的東西,不要輕易把他們放出來。”


    “否則破壞了紀元交替的準備,有可能招來永生王者的目光。”


    “那時候等待你的可能就是鎮壓,然後死亡。”


    周易微微點頭,“多謝你的消息。”


    一閃離開了這裏,看著周易消失的背影,月光上人凝聚的身影也悄然消失。


    月光城最中心的宮殿中,月光上人看著天空呢喃自語。


    “看來永生之地來了個有趣的家夥,這麽短時間就可以捕捉到無序存在。”


    “不過,無序可沒有你想的這麽簡單,”月光上人嘴角升起了一絲莫名笑容。


    笑容中蘊含著一種奇怪的危險,甚至四周的環境都變得有些陰森。


    淡淡光影從宮殿外照射而入,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這道影子正在微微變化著,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其中流動一般。


    周易出現在了千裏之外,他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凝重。


    他手中出現了被封印的詭異存在,麵色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陰沉。


    “月光上人不對勁。”


    剛才這被封印的詭異存在見到月光上人的時候,發生了微弱感應。


    發出了一種奇異信號,隻是這種信號被他的力量完全封禁,並沒有泄露出去。


    他想到了幹枯的卵,那宛如人類嬰兒的屍體。


    “難道真有這種東西已經成長了起來,甚至成為了永生者。”


    他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種可怕念頭,整個永生之地,也許不僅僅隻有一個月光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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