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起那個時候的李震山和李震天師兄弟兩人對於驅邪治鬼這類事情可以說也算是第一次,是以看到身上有髒東西的王小貴之後還是挺緊張的。


    “兩位大師,這……這就是我家小兒……”指了指坐在書房內認真讀書的王小貴說到,“咦?這就是你嘴裏說的那個中邪的兒子,可是這……這看樣子似乎挺正常的啊。”李震天見狀那是晃了晃腦袋,一下子不明所以起來,隻見他快步走到王小貴身後,拍了拍王小貴的肩膀說道:“小朋友,你快叫叔叔好,叔叔給你糖吃……”


    “大師,危險啊!”眼見李震天走過去,王源正那是心中一急,當下也顧不上禮節,猛地就抓住李震天的後衣領往回扯,不想李震天晃蕩間剛被王源正拉回來,卻是見到原本正認真讀書的王小貴忽然怪叫一聲,以一種常人達不到的速度猛的一回頭,張開血盆大口就咬!


    幸好李震天退的比較快,所以這一下並沒有咬中他,但是王小貴後頭的椅子的靠背就遭殃了,竟然被王小貴那才雞蛋般大小的嘴巴咬了一大截!要知道王小貴坐的那張椅子可是紅木曬幹後做成的,堅硬程度不比風幹後的岩石差,而看著王小貴這才到自個大腿般大小的孩子竟然能輕易就把木椅咬下一個缺口來,李震天還在心裏打著慶幸,要是這一口要到的是自個手臂那還了得!


    “吾等正在挑燈苦讀,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不要來打攪本官!”王小貴麵目猙獰地大喝一聲,而那聲音根本就不是一個小孩子能發出的聲音,仔細一聽,反而像是一個中年人的聲音,況且他嘴裏頭還嚼著文言文,聽起來雖然說是在罵人,可是語句中還是文縐縐的。


    看見這一幕情景,李震山和李震天相視一眼,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王施主,你這孩子這症狀一直是這樣的嗎?”


    “原本半年前還不是……是這樣的,那時候雖然他會發病,可是還不至於不認得家裏人,可是如今他這……這一上來就說自個是那嘉慶年間的狀元,我已經請過許多先生過來瞧過了,但是那些先生都像剛剛那樣,被小兒硬生生地給嚇跑了……”


    “哥,他這身上的玩意你咋看?”


    此時的李震山已經施法把自個的天眼給打開了,隻見他皺眉說道:“從他的氣色來看的話他身上的玩意應該是一個冤魂,應當不難對付……可是咱就不明白了,之前那些來這的同行為啥就不能把他給治好。”


    “這江湖上那些欺身騙鬼的神棍那是多著呢,就算有些本事多頂多也隻是半桶水而已,你當他們個個都是像咱們一樣學這‘茅山術’出身的啊!”打早在李震天一開始學習“茅山術”的一年中,他就以為自家茅山密宗的“茅山術”那是天下無敵的秘法,其他的法門在他眼裏不過都是一些戲法罷了。


    細想一下,李震山還是不能想出個所以然來,於是當下也就沒有再多想,反正這不過是對付一隻冤魂罷了,應該不會存在啥難度的……


    這“茅山術”的手段最講究硬來硬往,並不像其他道派密宗那樣還照著學醫的弄啥子望、聞、問、切四訣,隻見李震山從一旁拿過一張椅子,一屁股就做到王小貴的身旁,兩隻眼睛那是連眨都不眨地直盯著王小貴不放。


    看到李震山這般作為,王源正頓時害怕起發生像剛剛的事情,於是正想阻止,不想卻被李震天硬是給攔了下來,“王施主,這你讓開些,別妨礙咱哥幹活兒,不然等下傷到你那就不好了。”


    “可是這……”本來王源正還想說啥的,但是見到李震山就這麽坐到王小貴的身旁之後確實啥事情都沒有發生,王小貴依然在那念自個的書,兩隻眼睛連李震山都不看一眼,所以這後邊的話也就咽了下去,沒有說出來。


    其實王源正這個外行人士不知道,所謂鬼怕人三分,人怕鬼七分,在“茅山術”當中的理論,這要想治鬼就得必須先學會不怕鬼,在氣勢上壓倒髒東西,這樣一來一些普通的小鬼見到你都會怕。是以凡是茅山密宗的傳人都有煉膽一說。


    李震山乃是茅山密宗大弟子,雖然修習“茅山術”時間尚潛,可長久麵對著祖師爺的神像難免身上也會沾上些陽氣,再加上其坐下的時候手裏頭還拽著一道專門治鬼的黃紙符,所以王小貴身上的那玩意一下子也不敢造次。


    而就這樣大概過了幾盞茶的功夫,也不知道是咋回事,王小貴雖然依然在念書,但是他的神色突然變得緊張起來,兩個眼睛賊溜溜地亂轉尚且不說,並且其臉上那黃豆般大小的汗水一直往下流。


    也許是李震山坐在椅子上的時間長了,腰杆子有些累了,隻見他伸了個懶腰舒展一下,可不想這一動作進了正在念書的王小貴眼裏就好像是看到啥子可怕的事情一樣,忽然整個人一縮,頓時一下子沒坐穩就和椅子一塊兒向後做了個一百八十度大翻滾,“你他媽到底是想幹嘛!”在李震山的壓迫下,王小貴實在是忍不下去了,隻見他那是用一股蒼老的中年男人聲音大聲叫道。


    麵對慌張的王小貴,李震山心裏頭雖說還是有些緊張(畢竟是第一次實踐),但是表麵卻是十分鎮定,隻見他冷笑一聲,忽然猛一拍桌子,也站了起來叫道:“孽畜,你到底是啥人?!實相的你就快些從這孩子的身體裏邊滾出來,不然等會要咱出手的話咱絕對會把你打得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聽見李震山忽然猛喝一聲,王小貴的顯得更是慌張害怕了,不過他還是硬著嘴巴說道:“吾……吾等怎麽說也是嘉慶年間的狀元,要吾就這麽聽你的話,吾在文武百官麵前豈不是很沒麵子?!”


    “懶得和你在這裏鬼話連篇,你不肯出來咱就把你打得出來!”李震山急喝一聲,也懶得和王小貴再廢話了,隻見他踏步向前之間,忽然把一早就拽在手裏頭的黃符朝王小貴腦門上拍了上去。


    不想這黃符紙一觸到王小貴的腦門上,這符咒就好似自個有了黏性一樣,一下子就沾到了王小貴的腦門上,仍他如何掙紮都沒法將其給抖下來,而這一下上去王小貴猛地就滾到了地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了起來,“震天!他身上的‘破虛’要出來了,你快些過來幫忙!”


    在一旁的李震天聽見李震山喊了之後立馬衝了過去,幫手和李震山一塊兒在王小貴身上鼓弄了起來,那是老半天見到起吐出了一些黑色的粘稠物二人才放下心來,而此時的王小貴也停止了抽搐,整個人就這麽沉穩的睡了過去。


    一直看著李震山兩兄弟動手的王源正眼見這事情一完,急忙上前去問道:“大師,我家小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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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你放心,令郎身上的髒東西已經被咱們兄弟兩給弄出來了,如今他隻是脫力過度,好好休養一陣子那就可以沒事了。”看見王源正一臉緊張的模樣,李震山逐解釋道,“哥,你看。咱就說了吧,之前那些啥子大師,先生的不過都是些欺身騙鬼的玩意兒,隻要咱們兄弟兩正宗茅山密宗的傳人一出馬,哪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呢?!”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李震山此時還是心存疑慮,就照著王源正和自個一幹人等的說法,王小貴身上的玩意竟然能進到像觀音廟裏頭那種香火旺盛的地方,按理說他身上的髒東西應該是些棘手的玩意才對,可如今給自個這般三下除五就解決了,未免有些太簡單了吧……


    想不通歸想不通,可是事情的確是已經解決了,而眼見兩位大師把自個寶貝兒子給救了回來王源正本來還想擺下一桌酒席好好酬謝李震山他們一番,但是李震山沒有接受,隻是拿著應該得的報酬就離開了王家回茅山去了。


    本來照理說,這件事情到這裏也應當是結束了,可哪想事情不到一個多月王源正那又是匆匆忙忙地找上茅山來了,等其一見到李震山和李震天又忙說:“兩位大師,這……這回你們一定還要再救救咱家小貴啊!他……他又出事了!”


    “又出事了?!”聽見王源正那麽一說,李震山和李震天都是為之一愣,“難不成一個月前是咱們沒把髒東西給弄幹淨,那個自稱是啥子嘉慶年間狀元的玩意又回來了?”


    “不…….不是,這回咱小子身上的是其他的玩意。”原來打在李震山兄弟兩人把王小貴身上的鬼狀元給趕走之後這王小貴一段日子裏頭到還是好好的,人也正常,不像從前那般發病了。但是這好情況才過了半個來月,不想王小貴身上的病兒竟然發作了!隻是這一次他不是自稱自個是啥狀元了,而是用一種詭異的女子聲音說自個是什麽京城出名的花旦,還大半夜裏唱著京戲,把王家裏頭的人都給嚇壞了。不得已,王源正隻好又找上門來向李震山兄弟倆人求救來了。


    聽了王源正說明來意,李震山也覺得十分奇怪,難不成王小貴又被另外一隻髒東西給纏上了?!但是聽說到是其次,要是不自個親眼得見的話也不知道個所以然,所以李震山便收拾了一下家夥,準備和李震天一起再到王家一行去,而此時李震天卻把李震山給攔了下來,說道:“師兄,昨日你不是才剛剛答應要幫苟嬸家做法事的嗎?你要是去了王施主家的話誰來幫苟嬸做法事?”


    “這……”給李震天這麽一提醒李震山到是把這事情想了起來,他昨日早些時候的卻答應了山下一戶姓苟的人家幫他們做法事,“大哥,我看不如咱這樣吧。這事情就給咱去弄,你就安心留在茅山幫苟家做那法事吧。”


    李震山想了想李震天的話兒,心裏頭覺得不放心,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於是隻好由李震天自個和王源正去看王小貴的病情去了,而臨行前,李震山還萬般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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