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自從胡一炎等人撐船進到靈王洞中之後所有當地的族人苗子都留下來選擇看熱鬧,這其中有一部分人那是抱著好奇的心裏,想看一看胡一炎和袁林這兩個外鄉人是怎麽把湘西這個有著“癌症”之名的落洞給治好,而其中另外那一部分人則是吳翁利用法師的身份鼓動他們留下來的,他自個雖然深信這進到靈王洞中的人不會有人能夠活著出來,不過以防萬一自個在當地民眾心裏的地位受到動搖,所以他還是借著這個神和那個神的名義叫好大一部分民眾留了下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胡一炎他們那是已經進到洞中大概有三個鍾頭了,而到如今那是連影兒都沒有看見,一時間有不少當地民眾都已經開始搖頭晃腦,嘴裏喃喃低聲說道“這些外鄉人一定是惹怒了靈王洞的洞神,所以出不來了,可憐金滿那小子竟然去相信幾個外鄉人,這不是把自個也賠進去了嗎?!”


    時間又過去了一個鍾頭,此時已經到了晚上十二點半。看到胡一炎他們沒有出來,吳翁那是大鬆了口氣,心想他們一定是栽在裏頭了,於是本來打算那是叫所有人都散了,可就在他心眼兒放鬆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卻不知道有誰再前邊喊道:“咦?他……他們出來了!他們出來了!”


    “這不可能吧!”吳翁心眼兒一跳,強作鎮定那是大步向靈王洞前邊的水域走了過去,借著前頭眾人手中拿著火把所照出的亮光他可以看見遠處那是有一條小船飄了過來,而船上乘著地的確是胡一炎四人,不過這船上的除了胡一炎閉目盤膝坐在小船正中央之外其餘的三人都是東倒西歪地躺在船裏不醒人事。


    當地人見狀之後那是馬上派了幾個人駕著另外兩隻小船過去把胡一炎等人所乘的船拉到岸邊,等船兒一靠岸,四周的人眾都圍了過來對著船上的四人指指點點,“吳法師,你看這……這外鄉人和金滿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此時的吳翁自個也感覺到十分地詫異,要說這進了靈王洞能出來的胡一炎等人可算是第一個了,而此時這狀況一人閉眼坐著,另外三人都是昏迷不醒的情況吳翁自個也是第一次看見,不得已他那才走上前去查看四人。


    等吳翁走上小船,像之前查看那苗族落洞女子一樣查看了四人之後那才真的呼了一口氣,翻了翻白眼看著盤膝而坐的胡一炎,心裏暗罵:“裝神弄鬼,活該被落了洞!”麵上卻依然保持平靜,回過身來對岸上的族人民眾說道:“他們四人全都給洞神落了洞了!”


    此話一出,本來那是引起了岸上所有人的一陣嘩然,不過這陣騷動卻隻是維持了幾秒鍾罷了,而之後取而代之的卻是四周的人都用一種十分驚異的表情看著吳翁所在船隻的方向。


    站在船上的吳翁一看所有人看過來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疑惑間那是轉頭朝身後那已經給落了洞的四人身上看去,不想原本盤膝而坐一點動靜也沒有的胡一炎那是開始全身顫抖了起來,看起來就好似得了羊癲瘋一樣,“這……這是……”未等吳翁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狀況,卻見一點腥紅從胡一炎的鼻子、嘴巴、眼睛、耳朵流了出來,而且還是越流越多,一時間四周民眾見狀還以為是洞神發怒了,紛紛都向後退去。


    “七竅流血?!”吳翁那也算是本行道裏的人,他那是知道這人一旦落了洞那就等於身上沒了魂魄,有一些人隻是丟了一兩魂,一兩魄變成了癡呆,而有些人則是把三魂七魄全給丟了,像這種全丟了魂魄的人就會長時間陷入昏迷,根本就不可能醒得過來。


    從剛剛查看船上四人的情況來看,胡一炎四人應該就算是屬於丟了全魂的主兒,按照道理胡一炎身上不應該出現這種症狀才是啊……他心想不管如何,要是後邊出了什麽意外給這個叫做胡一炎的外鄉人醒來的話那說不定他還真可以救回這些被落洞的人,真是這樣的話豈不是威脅到了自個在當地的地位?!想到這裏,吳翁那是雙眼賊溜一轉,一不做二不休指著胡一炎就叫道:“這人已經觸怒了洞神,洞神這是在警戒咱們,除了金滿之外要是咱們不懲戒這幾個外鄉人的話就會有災難降臨到我們這個地方!來人啊,快動杖刑!”


    所謂的杖刑,那是在湘西本地一種土產的刑罰。說白了就是當地人一起拿著棍子對著獲罪的人亂棍鞭打。


    大夥兒可別小看這種當地刑罰,他們用來動刑的棍子那可不是一般的棍子,這實心大木棍上那可是被摸上了鹽水,在太陽底下曬幹,如此來來去去進行同一道工序不下幾十次,使得那些鹽水都深深的侵入到了木棍當中,這種木棍在當地那可是有名堂的,當地人把其叫做“鹽棍”!


    這“鹽棍”一棒打下去一開始那是與普通的木棍沒有什麽區別,可打到了第十幾棍的時候這棍子上的鹽分就會滲入受刑人的傷口,讓其疼不欲生,而最重要的是被行刑的人因為傷口進了鹽分,所以每當其快昏死過去的時候就會因為傷口的疼痛再一次清醒過來,如此下來這般被擊打的過程就好似千蟲萬蟻的撕咬,受刑人一旦承受不住,很有可能就會在及時棍下來活活的疼死!


    打從中國解放以來,湘西這地方這種棍刑的刑罰就已經很少動用了(容易會驚動的當地的公安機關),就算真的要用的話那也是偷偷的動用,事後當地人都會不約而同地守口如瓶,畢竟這沒有哪個人希望自個把這官司給惹到身上。


    這回吳翁看起來到的卻是動了殺心,身後那十幾壯漢手裏清一色地提著一根“鹽棍”,估計都聽了吳翁的蠱惑,讓其來對付外鄉人的,而此時這十幾個壯漢聽見吳翁這般一說,沒想到一個兩個都是你看看咱,咱看看你的,沒有一個人敢下手,吳翁見狀那是給氣得百花的胡子都給蹦起來了,隻見其叫罵道:“怎麽?!看你們一個兩個都牛高馬大的,如今叫你們動手全都成了孬種了!還不快給咱下死手?!”


    吳翁的叫罵似乎起不到任何的效果,要知道這年頭不同往日了,隨著外頭這公路通進了湘西,這當地與外界聯係也多了,而上頭似乎有意識地要管好湘西這塊土地方,所以公安那邊對於當地動用私刑的事情都十分重視,雖說他們不一定知道是自個幹的,但是這要是被知道了那可就不是小事了,所以他們一個兩個都是舉步不前,沒有一個敢下手的。


    “娘蛋的!讓咱自個來!”眼見憑自個如何叫罵,這些人都不敢下手,吳翁那是氣急敗壞地趕忙從其中一個人手中奪過“鹽棍”,照著胡一炎的腦袋上當頭就是一棒!


    按照這棍子的去勢,這原本按理說吳翁這一棍下去,非得要胡一炎頭破血流不可,可眾人瞪眼間卻瞧見這胡一炎腦袋非但沒有事兒,而吳翁手中碗粗的“鹽棍”反而哢嚓一聲,竟然應聲給斷掉了!


    “這……這不可能……”看著自個手中斷成了兩截的“鹽棍”,吳翁整個人都給呆住了,而胡一炎卻是突然哇的一聲,一口黑血從其嘴裏吐了出來,轉眼卻瞧見其竟然慢慢地睜開雙眼,沒想到竟然給醒過來了!


    在場的幾百號人看到這種突發的情況都是一驚,而他們第一個意識那就是胡一炎身上的落洞那是被治好了,頓時間又想之前胡一炎和袁林時咱招魂術的時候一樣,紛紛都跪拜了下來,說道:“這是神靈下凡!神靈下凡啊!這……這個外鄉人竟然把咱們這兒的落洞給治好了!是神靈下凡啊!”


    “你們都……都別隻顧著拜啊!快把咱們弄上岸去,我……我有辦法能破了這些人身上的落洞……”這是胡一炎清醒時候說的最後一句話,說完之後他那是兩眼一黑,整個人又再一次陷入了昏迷,不過他這一次昏迷可不是因為被落洞丟了魂,而隻是普通的虛脫昏倒罷了……


    大概在第二天一大早,胡一炎就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所看見的第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給自個和袁林昨天夜裏救下來的劉老漢,而在他身邊的則是他的家人。


    他們眼見胡一炎醒了過來頓時麵露喜色,還是劉老漢率先說話道:“胡法師你總算是醒過來了,你這可不能有事了,昨晚要不是你的話我這老命可就要歸西了,要是你就這麽玩完的話咱心裏還真會內疚一輩子的!”


    此時胡一炎那是剛剛從昏迷中醒過來,自覺得自個腦袋沉沉的,根本就沒有聽清楚劉老漢在說什麽,隻是這意識見隱隱約約記得自個和大師兄袁林以及張屯還有金滿那是生魂被拘禁在“回魂局”當中,本來自個那是要拚死要把自個的“天聰”突破到第二重天的功力,可惜行功到一半的時候體內不管是顯脈還是隱脈內的氣息開始走岔,“八穴”中的陰陽二氣也顛倒運行,就在他走火入魔就快步入鬼門關的時候卻覺得自個腦門上忽然一股外力砸了下來,雖然這一下讓他的腦門那是生疼,不過卻是間接幫他疏通身上的經脈,使原本已經走岔的內氣都回歸到正常的路徑上了,最重竟然還突破了“天聰”的第一重天,進入到了第二重天,致此,他才能破掉身上的落洞,魂魄從新回到了肉身之上。想到這裏,胡一炎趕忙問道:“如今我師兄怎樣?!還有金滿和張屯呢?!他們如今在哪?!”


    胡一炎的一連串問題那是讓劉老漢一愣,一時間不知道先回答哪個,想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他們都跟著法師你的船兒一起飄了出來,隻是他們如今還在隔壁屋子裏昏迷著,沒有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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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劉老漢這麽一說,胡一炎立馬翻身起床,直接竄到隔壁的屋子當中,果真見到袁林一行三人正並排著躺在床上,而在床頭邊上,那是另外擺開了一張破草席子,上邊睡著金滿的那個中了落洞的媳婦,胡一炎大概檢查了好一會他們的身體狀況,這四個人身上到是沒有什麽外傷,隻是他們的情況都十分一致,那就是丟了魂了!


    “劉老哥,你看這四人你能不能叫人來把他們都給抬到靈王洞口前,我要親自下手幫他們解落洞。”胡一炎看到袁林他們的肉身並沒有出什麽事,那才放下心來,於是則吩咐劉老漢一些話語,劉老漢聽了後隻是點了點頭,道:“這你就放心吧。由咱們看著他們幾個不會出事的!”


    就這樣,劉老漢那是再親戚家裏頭找來的八九個壯漢,拿著竹子做成的擔架兒來把袁林四個身中落洞昏迷不醒的人兒給抬到了靈王洞的洞口前,而胡一炎也是拿上家夥,尾隨其後而去。


    也不知道這胡一炎要整治落洞的風聲是從哪裏傳的出來,這大中午的,不少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兒,跑到了靈王洞這頭來看熱鬧,一時間,在靈王洞前邊那是急忙了幾百號人,這鳳凰縣城裏頭大半的老少爺們都跑來看胡一炎這個外鄉法師是怎麽治落洞的。


    按照胡一炎的要求,劉老漢除了叫人抬著袁林四個昏迷不醒的人到靈王洞前之外還還是叫人抬來了兩尊石雕的神像,放在靈王洞的入口的左右兩邊。


    隻見那兩尊神象一尊那是慈祥的白發老人,一身服飾穿得那是到岸渺然,一看就是得道的仙人;而另一尊神像則是麵目猙獰,穿著一身的武將裝,手中提著一副大鋼叉,好似在張牙舞爪一般。


    根據胡一炎的說法,這兩尊神像其中一尊那是天神,另一尊則是地府的陰神。而要想破除袁林等人身上的落洞的話就一定先要把洞中那天然形成的“回魂局”給破掉,其實破“回魂局”非常的簡單,隻要人工製造兩處穴位,即為“天陽穴”和“地**”就行,所以胡一炎才會叫劉老漢吩咐當地人弄來這麽兩尊神像,這一陽一陰的,剛好應對了天地兩個穴位。


    也不知道是湊巧,還是那兩尊神像真的起到了功效,這神像還沒有擺放上去幾分鍾,圍觀的眾人隻覺靈王洞中忽然有一股冷暖交錯的狂風席卷而出,嚇得那些當地的民眾還以為是洞神發怒,要出來懲罰他們,所以除了胡一炎之外,所有人那都是一哄而散,給跑開了,而胡一炎也懶得去理那些人,他們走了反倒耳根清淨,讓自個好施法救人。


    靈王洞中這一陣狂風隻是持續了大概五分鍾左右就逐漸停了下來,胡一炎心裏那是知道其實這不過隻是靈王洞中的“八穴”規律從新生成,陰陽二氣從新交匯罷了,而這陣風一旦停了下來,那就代表洞中的“回魂局”已經給自個破掉了。


    事情到了這裏,胡一炎滿意地笑了笑,本來想接著再從新使用“地藏歸魂法”把袁林四人的魂魄給從新招出來,可轉念一想,暗道自個昨晚不是剛剛把“天聰”給突破到了第二重天嗎?既然有這種穿梭陰陽兩界的本事咱為什麽要舍本求末,放棄簡單的方法反而用複雜的?想到這裏,胡一炎那是嘿嘿一笑,自言自語地說道:“想當初咱師傅就曾經把咱這‘天聰’的道行誇得神乎其神,今天不就是個檢驗的機會嗎?!”


    說幹就幹!隻見胡一炎來到靈王洞洞口的正中央一塊巨大的岩石上邊,抽出魚腸劍在上邊劃出了一個不大不小,剛好能容得下一個人的圈子,這個圈子是他用來自個讓自個在施法控製自個魂魄的時候不讓旁邊一些遊魂野鬼觸碰自個的肉身的。


    這“茅山術”中認為,這人的肉身屬陽,遊魂野鬼以及各種修仙的畜牲屬陰,而陰陽相吸,那失去了魂魄的肉身最易引來妖魔鬼怪的侵犯(袁林等人身體例外,他們那是落洞,雖說也是沒了魂魄,但是因為是強行扯出去的,所以在他們身上還有著殘魂),所以胡一炎便布置下來那麽一個劍圈,讓一切妖魔鬼怪不敢靠近。


    一切準備就緒,胡一炎那是端坐在圈子當中,雙目微閉,逐漸他隻覺得自個雙目,甚至還有眉心的小肉瘤開始變得發熱起來,以前在開“天聰”的時候隻有這雙眼才會變熱,而如今這眉心的肉瘤也會變熱,難不成這就是打開第二重天的征兆?!


    疑惑之間,胡一炎又覺得自個身子逐漸開始變得輕飄飄起來,就好似自個飛著離開的地麵。事情到這裏,胡一炎終於忍不住打開了眼睛,卻發現者四周是一片黑暗。


    在黑暗當中,胡一炎感到十分得惶恐,於是就到處亂跑起來,隻希望自個從新找到光亮,可這跑著跑著,他卻忽然看見四團散發著粉紅色光芒氣場,“生魂?!難不成此時咱……咱已經用第二重天找到了師兄他們?!”想到這裏,胡一炎可謂是心中一陣欣喜,於是馬上朝那四道風紅色的光芒衝了過去,而就在他接觸到那些氣團的那一刹那,他又感覺到自個的身體在黑暗中猛地一沉,整個人就拉著那些氣團一起向下墜了下去…..


    胡一炎猛然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個從大岩石上掉了下來,想起剛剛自個看到這樣的場景他暗道難不成那一些都是在做夢?


    “師弟……”一陣微弱的聲音響起,胡一炎扭頭一瞧,不想竟然是躺在靈王洞前邊袁林的肉身醒了過來,而其餘三人身子也開始動了起來,明顯這正是要蘇醒過來的征兆!這就意味著剛剛胡一炎看到的一切都不是夢,那的的確確是自個“天聰”第二重天的功效!


    看到這副場景,胡一炎整個人不由得都激動了起來,隻見他快速地衝到了袁林的麵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說道:“師兄!咱們……咱們成功了!咱真的把‘天聰’的第二重天給打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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