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劉老漢身邊,胡一炎拿出一條泡過黑狗血的紅帶子,隻見他將這段紅帶子捆在昏迷不醒劉老漢的額頭,之後又拿出一包黃色的粉末並將其撒到劉老漢的身上,每撒上一點,嘴裏就念一句咒語,就這麽大概叨念了十幾句,沒想到的是原本正處於昏迷狀態的劉老漢忽然間眼睛一瞪,整個人坐了起來。


    “疾!”胡一炎見狀猛地大喝一聲,對著劉老漢的腦門就拍了下去,一瞬間,卻見劉老漢捂住胸口,彎下腰來就哇的一聲,嘴裏吐出了一大灘黑色的粘稠物,而粘稠物中可以清晰看見裏邊有一條細長的小蜈蚣!


    “好……好舒服啊……”吐了一灘的穢物,劉老漢舒心得吐了口氣,而他的家人見狀那都是趕了過來,“阿爺,你……你沒事了?”一時間,看到中了“蜈蚣蠱”的劉老漢從昏迷中醒過來,所有人都朝胡一炎投去異樣的目光,有驚訝,亦有崇拜的目光,要知道在這些當地苗子的眼裏頭,這老法師吳翁可算是半個神仙,而如今這神仙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放到這些外鄉人的手裏,卻像是掐軟柿子一般簡單,頓時間就讓胡一炎等人的身份在這些苗子裏上升了幾個高度,“這……這真是大神顯靈啊……”也不知道是誰帶頭說的這話,一時間四周對胡一炎等人的議論聲一浪高過一浪,連跟他們到縣城裏邊的張屯都把胡一炎這手把式瞧得目瞪口呆,隻見其忍不住走上前來問道:“胡哥,這老頭子身上中的可是蠱啊,你……你是怎麽弄的,這可是連當地法師都弄不掉的玩意,以前沒見你說過你會這一手啊......”


    “這你有問過咱嗎?”胡一炎翻了翻白眼,說道:“其實這些苗子的蠱毒也不是很難對付,這蟲子嘛,自然害怕硫磺,打從咱來湘西的時候為了防止這些玩意隨身就給帶了硫磺粉,沒想到今天就給用上了。”胡一炎這話說得到是簡單,可這其中的手法那還得夾雜著茅山的秘術,不是一般的外行人士能夠用的,而且他如今這是第一次碰上湘西的蠱毒,剛剛施法解蠱的過程中亦有幾個過程比較懸,不過幸好這下蠱的人手法不是很嫻熟,不然的話胡一炎還真是沒有把握破掉劉老漢身上的蜈蚣蠱呢!


    “吳法師,你這說話算數,咱們如今已經把劉老漢身上的蠱毒給解了,你就得信守諾言,把咱們和金氏老嫗給放了吧。”袁林恭敬的說到,而胡一炎那是早看那個吳翁不順眼了,心想你個什麽臭屁法師,不就是和以前村子裏邊的神漢沒什麽兩樣罷了,有什麽好牛逼的?!當下也趁機譏諷道:“是啊!吳老頭,怎麽說咱們這也算是解決了你解決不了的玩意,按理說咱們這本事也算過得去吧。”


    身為湘西當地的法師,這吳翁的地位在當地鐵定不低,人人在這地頭上見了他都得給他鞠個躬,恭恭敬敬地叫一聲“法師好。”,可如今胡一炎等人這天晚上的出現把劉老漢身上的蠱毒給解決了無疑不是直接動搖了吳翁在當地神聖崇高的地位,所以吳翁一時間那是早就把胡一炎和袁林給狠得牙癢癢的,隻是人家這的確是把劉老漢身上的“蜈蚣蠱”給解了,他沒有理由發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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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式峰回路轉,就在胡一炎得意洋洋的時候卻聽見遠處一聲叫喊,眾人疑惑間轉身一瞧,沒想到看到一年輕當地的苗子背著一個苗族女子直接跑到了吳翁老法師的跟前,慌張地朝吳翁說道:“法師!您快來給咱看看咱家的媳婦吧!本來這地兒咱們要弄集會,咱媳婦說是要在家中洗些衣物,晚些再跟過來,叫咱先過祭壇這邊來,可咱……咱這是在這等了良久卻不見她過來,於是咱放心不下就跑了不回去,哪想她……她竟然在家裏昏迷不醒了……”


    吳翁眉頭一皺,走到那昏迷不醒的苗族女子身旁看了數眼,不想倒吸一口涼氣,搖搖頭,說道:“這沒有辦法,你家媳婦已經落洞了。”聽到吳翁這麽一說,四周所有的人都是一陣驚訝,而那苗族女子的丈夫則是掩麵大哭起來。


    “落洞女?!”胡一炎眉頭一皺,要知道這落洞女可是湘西一怪,據說多是發生在年輕女子的身上,湘西因為地勢陡峭,山中多是岩洞,而當地人則相信那些地方多數住著神靈,被稱為洞神,要是哪家女子給當地的洞神看上的話就會被攝取三魂七魄,女子回到家中要麽就是癡呆不說話,要麽就是昏迷不醒,最終活生生的餓死或者是渴死,這就是被湘西當地人所稱為落洞女。


    湘西三怪中,最為詭異的就是要屬這落洞女,被落洞的女子基本上就已經是沒救了,所以女子的家人就會早早為其準備後事,等其一過世之後就會將其屍首埋於迎娶她的洞神洞裏,再給其準備一場體麵地婚禮,算是嫁給洞神了。


    這落洞女胡一炎原來隻是聽師傅李震山說過,不想今天竟然讓自個親眼所見,好奇之下他那是想走上前去看一看那女子的狀況,不想給吳翁喝止道:“你這外鄉人想幹嘛!這可是咱們這地頭洞神選取了的女子,你亂觸碰她的話那可是對咱們洞神的褻du!咱們這裏的人可都要遭殃的!”


    “我……我這也不是好奇罷了……”胡一炎愣神間,那是心理暗罵吳翁這個老不死的沒有本事竟敢還在這兒狐假虎威,吳翁卻好似借題發揮,嘿嘿一怪笑,叫道:“好奇?!想咱們鳳凰縣幾百年來向來都是平平安安,風調雨順的,可這些日子無緣無故就多出了許多事情來,現實劉老漢被人下了蠱,之後又是有女子被落了洞,依咱看這些事情鐵定和你們劃不清!”


    “這……”聽了吳翁這一段強詞奪理的說話胡一炎三人那都是給氣樂了,這都是什麽和什麽的說法啊?!你們這兒出了事與自個來這兒能有什麽關係?!不過話雖說是那麽說,而這些話也隻是吳翁嫉恨的話語,可畢竟人家在這可是幾十年的法師了,其所說的話在當地人的心理多多少少zhan有些地位,一時間頓時有不少苗子聽了之後騷動起來。


    不等胡一炎等人出口辨別,吳翁惡狠狠地又火上添油地說道:“沒錯了!一定是你們這些外鄉人的到來觸怒了這兒的神靈,所以神靈給咱們這兒的地方帶來的災難!”吳翁此話一出,也不知道是誰帶頭起的哄兒,原本對他們三人帶著一些崇拜眼神的當地苗子順眼改為了仇恨,一個接一個大喊道:“外鄉人!滾出去!”,“是你們害了咱們!”,“咱們必須用你們平息神靈的憤怒!”說話間,那些當地人都是拿著火把向他們三人圍了上來,胡一炎四周看了看,不想轉眼間就已經陷入了包圍當中。


    “胡哥,你……你看這如今咱們怎麽辦?!”張屯見狀那是一陣心虛,他可是在湘西當地長大的,自然知道當地人動用私刑的厲害程度,“他娘的那個姓吳的老不死的,竟然在這兒搬弄是非!要是是在老子的地盤上,老子非要弄死他不可!”胡一炎嘴上雖然罵得狠,可是心裏到還真是沒轍了,照著他和袁林一身的功夫,雖說還能頂上一陣子,不過當地男子老少可不下幾百人,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即使是大象也會給螞蟻咬死啊!


    “師弟,你剛剛有沒有注意到那個女子的眼神?!”


    事情到了這節骨眼上,胡一炎見到袁林還有心思去理這些事兒,於是苦笑道:“咱說大師兄,這如今都要火燒屁股了,你到是快想想這還有什麽辦法能跑才是正事啊!”


    “師弟,咱不是這意思。”袁林鎮定地搖了搖頭,說:“就在那個吳翁剛剛查看那苗族女子的時候咱無意間看見了那女子兩眼空洞無神,似乎是丟魂的症狀……”


    “丟魂?!”胡一炎一聽到袁林這麽一說疑惑也上了心頭,頓時集中精神打開“天聰”遠遠朝那昏迷不醒的苗族的女子看去,卻見那女子肩頭上“三昧真火”已經連成一片,這……這不是當初大師兄讓李震天施用“子午勾魂術”把魂魄給勾去的症狀嗎?難不成這……這傳說中的落洞女隻是丟魂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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