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胡一炎的想法,這下山來隻要隨便接一趟生意賺上了些許錢就買藥回山上去就行了,無謂再多生事端,可如今這茅山下的鎮上人人都在鬧革命,像在那種白事裏做法事就顯得太明顯,胡一炎不敢接,而能掩護身份的活兒卻又碰不到,於是胡一炎在鎮上轉溜了大半天卻是什麽都沒有能做,這正鬱悶卻不知怎的不知不覺地走到了一間中藥鋪麵前。


    胡一炎看了眼這中藥鋪,心想這既然找不到活兒看下能不能求藥鋪老板發一下善心給自個賒點藥錢,於是他就慢步走進了藥鋪,而當其進到屋子裏的時候卻看到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婦女那是真略帶哭腔地和一個看似店鋪老板的說道:“大夫,求求你救救咱家王三吧!咱家可都靠他一個人供活著!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叫咱們家怎麽過活啊!”


    看著那婦女的模樣,藥鋪的老板也是無可奈何,他說道:“我說張大嬸,你家那王三鬧的可是癔症!不是什麽尋常藥能治好的,你求咱……咱這也是沒有辦法來這……”這癔症用咱們現在的話來講就是精神病,那時候國內對精神病這一病例並沒有什麽好的醫治辦法,隻能由患者自生自滅,而胡一炎一聽這癔症那就心生疑惑了,大早在山上的時候就曾經聽過師傅李震山講過這村裏鄉裏那些患上癔症的人那是有真癔症和假癔症之分。這真的癔症自然是那人真的得了什麽失心瘋,必須得用正常的手段醫治,但是假的癔症卻多半是由修仙畜牲以及冤魂惡鬼附在人身上鬧出的事兒,不說是鎮上的大夫,就算是市裏邊的大夫一樣瞧不好!


    想到這裏,胡一炎那是暗道這不是來了活兒嗎,大喜之下趕緊上前去,對那叫張大嬸的婦女說道:“張大嬸,你家人是不是有人得了癔症?”


    “你是……”本來張大嬸還在苦求著藥鋪老板,可不想突然冒出了胡一炎這個愣頭青,大覺奇怪,而胡一炎卻不以為意,笑道:“在下是個赤腳醫生,剛剛在門外聽見您家中似乎有人得了癔症,剛巧我這裏有一副祖上傳下來的秘方,專治癔症,所以才會出來與張大嬸你說話。”


    “你……你是說你能醫治癔症。”看張大嬸得模樣,想來因為這個癔症她可沒有少找人醫治,估計多半都是無功而返,是以早有這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見到像胡一炎這般年輕的赤腳大夫也不覺得這其中有端倪,可在一旁的藥鋪老板可就不幹了,暗想你小子這不是當著麵拆咱的台嗎?!於是冷笑道:“張大嬸你不要相信這種江湖騙子的說話!這癔症那是什麽病?!就算是扁鵲華佗在世還不一定能十拿九穩地治好呢?就憑他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能有什麽能耐治這個病!”聽了店鋪老板的話,張大嬸那才是回過神來,心想老板說的話到也是實在,而胡一炎見狀那是急道:“咱這的確是有祖傳專門治癔症的藥方!要是張大嬸你不信的話就先帶咱去你家中看看患者的病情,咱這治不好就……就不要張大嬸你的錢!其他什麽的藥費全由咱一個人出!”胡一炎說完這話之後那到是後悔了,心想要是等會萬一他家的那個人得的癔症還真是病的話豈不是自個要賠大了?!自個如今身上那是一分錢都沒有,到時候要怎麽交代啊?!話雖如此,可胡一炎此話一出那到還是真的得了張大嬸的信任,她心想反正這病那麽多大夫都治不好,給這多一個大夫多看一會也不損失到哪去,況且人家還誇下海口,說不定真是能治這個病呢?!於是乎這張大嬸也就不理店鋪老板的勸說,逐帶上胡一炎往她家裏去了,而胡一炎心想這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於是也治好硬著頭皮跟著張大嬸走了。


    這一路上,經過胡一炎的詢問,他那才知道張大嬸家中這得癔症的人是她家的男人,叫做王三,是在鎮上的黨支部工作的幹部,而其本身那又是這鎮上“紅衛兵”的頭子,前些日子原本還是好好地,可一日這在外邊辦完事一回家那就開始胡言亂語起來,起初他的家人認為這不過是他在外邊工作太過勞累,所以才會亂說胡話,那時也沒有太在意。可到了後來,這王三的的胡話那是越說越離譜兒,時不時地甚至學著動物的模樣在地上爬,有一次家人都不在家,沒想到他竟然跑到院子裏抓來一直活生生的公雞,二話不說就生吃起來!等到家人從外邊回來的時候隻看見王三吃生雞那是弄得一臉的雞血,嘴角還掛著雞的腸子,全家上下全都給嚇了一大跳!


    至此,張大嬸那才感到後怕,於是乎就開始四處找起大夫來醫治了,可不想每個大夫一看到王三的病情那都是直搖頭,和那個藥鋪老板一樣說這王三得的是癔症,自個沒有辦法治……胡一炎一聽說原來這得癔症的人竟然是鎮上“紅衛兵”的頭子心眼兒霎時一跳,暗道自個這不是上錯賊船了嗎?!要是等會兒給他看病的時候露出什麽馬腳的話那可就不得了!想到這裏,胡一炎那是打定主意等會給其看病的時候千萬不能用一些類似符咒能看出自個身份的玩意啊!


    等到了王三的家中,隻見那得了癔症的王三那是一臉呆滯地躺在床上,而一個大約十幾歲的孩子那是正拿著一碗粥在喂著王三,不用說那孩子鐵定是王三的兒子,胡一炎看到這王三那是挺安靜的,可沒有像張大嬸說得那般會亂說胡話,手舞足蹈,疑惑之下那是問了張大嬸一句,張大嬸則說:“前些日子我從鎮上衛生部哪裏弄回了一些鎮靜劑,老王他打了以後到是比以前安靜得多了。”


    這鎮靜劑在那時可是新鮮玩意,一般不是幹醫生這行的都不會知道這玩意,胡一炎害怕露餡,所以似懂非懂地糊弄了過去,隻見他走到王三旁邊,默默集中精神打開“天聰”,但見這王三身上那是有一股綠色的氣體圍繞著,而其肩頭上的陽火奄奄一息,“是著了畜牲的道了!”通過“天聰”胡一炎那是看出來這王三那是給修仙的畜牲衝著了,按照“茅山術”中的理論,這給冤魂和惡鬼衝到的人身上應該會圍繞著灰色或者黑色的氣場,那在道教中稱為陰氣,而給修仙畜牲占了肉身的人則會像王三這般的情況會被一股綠色的氣場所圍繞。


    胡一炎聽其師傅李震山所說,這在一些窮鄉僻壤的地方經常會出現修仙畜牲衝身的事情,這是因為這些地方人群比較稀少,而深山之中多有精怪妖魅,它們沒有本事自個幻化人形來修仙,所以就占著人的身體來修行,是以像這種地方也往往容易鬧出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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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起胡一炎過去雖說跟著李震山三年,這其中那是見過不少李震山做法事,可這回自個動手那可是頭一朝,所以難免會有一點緊張,不過按照師傅所傳,這茅山密宗驅邪治鬼沒有像其他門派密宗那般文縐縐的,還要學行醫的分什麽“望,聞,問,切”四訣,明白了這人身上是什麽玩意之後那自當要以雷霆手段斬妖除魔了……想到這裏,胡一炎那是趕緊把同在屋內的張大嬸和王三他兒子支開,準備動手救人,就說自個的這個秘方那是祖傳的,不能給外人偷看。


    張大嬸自個最終的目的是隻要治好自家男人就好,哪管胡一炎用的是什麽手段,況且其對他說的那個什麽秘方也沒什麽想法,於是也就沒有多想就帶著兒子出門去了。


    眼見這屋子隻剩下自個和得了癔症的王三倆人,胡一炎也不再猶豫,從兜裏拿出了一張黃符,在符的背麵塗上一口自個的唾沫腥子之後二話不說對著王三的腦門就拍了下去,不想王三給符貼上之後渾身就開始抽搐起來,嘴裏還時不時地往外冒著白沫!可觀其胡一炎的表情他那卻不怎麽緊張,原來這胡一炎給王三貼的這符咒正是“茅山術”中用來對付像畜牲和冤鬼衝身的玩意的,這本來到也是正常的反應。


    剛剛胡一炎通過“天聰”那就發現這王三身上陽氣雖然虛弱,可是肩頭的“三昧真火”並沒有滅掉,這就代表王三身上的畜牲那其實是一個雛兒,並沒有成氣候,而王三本身的行為失常那多半因為這個原因(要是‘三昧真火’滅掉的話這就代表其身上畜牲已經把肉身完全地給占據了,像這種情況就算胡一炎驅除其身上的修仙畜牲,其也會因為魂魄受損變成白癡),而凡是像王三這種狀況的身上都會有一處三寸的地方沒有被那玩意給占了,“茅山術”將其稱為“破虛”,這“破虛”隻要被陽氣打入的話就可以把其身上的玩意給撞出來!


    隻見胡一炎抽出一根銀針(金銀銅三種金屬製品可以聚陽),用“天聰”一直盯著王三全身上下,隻等那“破虛”一露出來立馬就一針給紮下去,可是這等待良久,卻根本不見什麽“破虛”出現,“這……這是怎麽一回事?!”沒等胡一炎反應過來,卻見到原本躺在床上的王三忽然猛然坐了起來,張開雙手就朝胡一炎脖子掐去,胡一炎修道四年,早就不是當年金榕村裏的胡家大少爺了,轉眼見這不對頭間那是忽然抽身向後一跳,躲開了王三的襲擊,此時在門外等候的張大嬸一聽這情況不對頭,立馬衝了進來,見到這幅情況之後那是急忙說道:“胡大夫,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大嬸,這事情等會再跟你解釋!你快再弄點那些能讓你男人安靜下來的藥兒過來!”張大嬸心想這話到也是實在於是立馬去一旁翻箱倒櫃,鼓弄出一個支注射器和一瓶藥來,隻是看著在床邊自顧自手舞足蹈的王三那也是沒有辦法,於是說:“胡大夫,我丈夫這……這樣子我沒辦法給他打藥啊!”


    “讓我來!”胡一炎暗罵一聲,那是接過張大嬸手中的注射器就立馬好似鬼魅一般飛身撲了上去。大家別看王三那一副神經質的模樣,可等胡一炎這一有了動作神色立馬變得猙獰起來,雙手一揮,對著胡一炎的來勢就砸了過去!胡一炎見狀那是心中大駭,幸好其反應到也是靈敏,即使壓低了身子才勉強躲了過去,隻聽見頭頂上那橫掃而過的風聲心裏那是大叫好險,“混蛋!我他娘的讓你凶!”揪著王三這一掃的空擋,胡一炎拿起注射器對著王三的腰眼上就紮了過去,本來胡一炎心想這麽什麽鎮靜劑出藥效那還是得等一段時間,害怕王三發起瘋來反撲,於是急忙抽身急退,可不想這剛剛退開,鎮靜劑的藥效那就已經生效了,隻見王三整個人頓時就顯得有氣沒力起來,整個人到也是安靜了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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